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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消散 文 / 楓無傷

    『王陽』凝望著前方忽止不動的睡神暴君,此刻的他沒有選擇就此出手解決掉這頭人形怪物,而是讓自己的真靈重回於王陽的意識海當中,將……自己最後一些事情交代給王陽聽,而這……也正是神武在這世間能夠幫助王陽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不動了,神武釋放自己的真靈,剎那之間讓自身的真靈重回王陽的意識海當中,尋找在意識海中靜待著的王陽。

    「王陽……」

    「王陽!!!」

    神武來到王陽的面前,朝著王陽連續呼喚了兩聲。

    但……

    王陽像是如同失去了魂魄一樣,一愣一愣的在原地站著的,雙眸一副木愣的眼光,平視著前方,一動不動,猶如失魂一般……

    神武二話不說直接朝前一步誇去,毫不留情的一拳轟在王陽的臉上,瞬間將王陽給轟飛、掀翻在地。

    沒有無緣無故的出手,只有使出起因必有果之時,神武才會選擇出手。

    至於王陽,在那生死的剎那之間,被神武施武道秘法強行將他拖入自身意識海時,但……神武所施展的無上魔音具有無比暴力的手段,這手段畢竟會對王陽的靈魂有一定的危害,這如同於神武強行奪舍王陽的身軀一樣。不過卻沒有像奪舍之後讓王陽靈魂覆滅,而是通過這種武道秘法讓王陽暫時收藏於自身的意識海之中,但卻讓王陽丟失了自身少部分的三魂七魄。

    而神武的這一拳卻遠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若仔細觀察便不難發現神武的拳頭上覆蓋著一層淡淡的光芒,這是神武的『武道』也即是所謂『基因鎖』當中所提到的『心靈之光』。

    他的『武道』轟擊在王陽身上,能夠讓王陽重新將他的三魂七魄找回,全都統一集合齊聲,從新回歸到一個完整的王陽。

    「王陽……」神武聲音中略帶著一絲虛弱,他呼喚著王陽卻遠不如以前那般的輕鬆。

    而這一刻,王陽回過神輕聲的回應了一句:「嗯?!老師嘛……」

    「是的,是老夫我~!」這一刻,神武那蒼老的面容看不出任何一絲虛弱,他有些欣慰的聽到王陽再次呼喚自己老師。

    老師~~

    是啊……

    『老師』這詞對於神武而言,從前是多麼的不屑一顧,天生便是天地寵兒的他,身為那片天地所誕生而出的神器之一『武神榜』的器靈,他天生名熟知天地之下所有的神功武學,上到易筋經黑級浮屠、九陽神功、九陰真經,下到**經、金甲神功、擒龍功等……他全都瞭然於胸,又何須什麼『老師』或是『師傅』一樣的人去教導他武學內功呢?

    天生便是『武神』的他一心想要超脫世間,但即便如此,神武他同樣不會身為『老師』,花心思教導任何一名為了想要得到他從而拜他為師的人!

    不……

    就算是那些天之驕子,對於他來說他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所謂的天之驕子無非不過是得到了上天的一絲恩惠,讓他們擁有足夠的資質能夠在短時間修煉速成神功,實力足以傲視群雄。但那些天之驕子豈又如何能與神武相比呢?在神武眼裡,就算一個再怎麼樣強大、無敵的天之驕子,真正達到超凡入聖的境界都是寥寥無幾,那境界可不是誰想要達到便能達到的,哪怕是再好的資質、再好的天分,不經歷『世間』的種種變化,不望穿『萬物』又如何成為那個層次的人,光資質與天分是遠遠不夠的~!

    只是他經歷了那場戰敗,武神榜破碎,身為器靈的他卻帶著武神榜來到了這陌生的時間,直到他遇見了王陽。這個……從一開始處處否定他、質疑他,到最後將心比心、心甘甘情願的喊自己一聲老師,認真吸取自己武道經驗的這個年輕人啊!

    神武從王陽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那種希望是一切。遺忘過去,著眼現在,奢望未來的那種希望……

    但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王陽會遇上這件麻煩事,甚至已經危機到讓王陽陷入這……幾乎十死無生的絕境當中。若不是神武他在那一刻選擇出手,甘願消散自己的真靈去強心控制王陽身體來抵擋住那一擊的話,王陽必定會被一拳轟成肉醬了。

    然而……神武所做的這一切……寧可消耗自己的真靈,也想要保住王陽,只不過他的真靈徹底的釋放出來,讓他在釋放的那一刻起便開始消亡前的倒計時了,同樣的……神武就不可能從中停止真靈的消耗,不能停止真靈的消散,最後待真靈徹底消散完畢,直到那時的神武便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當中了,永不復存在~!

    神武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王陽,以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老師,你這是什麼意思啊?」王陽不明所以,但是卻總感覺心裡有些悲傷,好像漸漸地明白了一些什麼,卻又不明白這是什麼。

    這種感覺很奇特,但隨著而來的那種不安的預感再次臨上王陽的心頭。

    然而,神武依舊繼續說道:「王陽,老夫能請求你一件事嗎?」

    這一刻,王陽心中很多話想要和神武說,但是卻被他忍住了,漸漸地默認點了點頭。

    神武欣慰的笑了笑,道:「王陽,老夫希望你有機會回到老夫的故鄉,在那個世界幫老夫尋找到他,老夫故鄉的最強者『凌子墨』……將他戰勝!」

    「老師,我一定會幫你戰勝他的,不論你家鄉在哪,我也一定會尋找到那個地方。」王陽雙眸露出了堅定的眼神。

    「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夠辦到的。」神武笑了笑。

    此刻,神武欣慰的看著王陽並微微地笑著,而王陽卻感到有一絲不妥,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朝神武問道:「嗯?難道……老師您要為我……」

    王陽的話還沒說完,神武便用自己那雙漸已透明的手在王陽的頭上摸了摸,然後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多說下去。

    王陽卻彷彿明白了什麼……他終於徹底清醒了自己的意識,清楚知道先前那一刻的危機時候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強行將自己意識拉入意識海當中,而為自己接下那一擊的是他……自己的老師——神武。

    這一刻,兩者互相彼此望著對方,但王陽的雙眸卻不禁閃爍著晶瑩的淚光,似乎下一刻便要流落下來。或許,在王陽他內心當中,或多或少已經知道……知道自己的這位『老師』在危機的那一刻出手了,而出手的代價很大…很大,大刀需要犧牲他的性命來保全自己。

    只是,王陽又何德何能讓神武犧牲自己來挽救他啊……

    神武看出王陽心中的慚愧與悲傷,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王陽……老夫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久很久了,很多以往在老夫故鄉所發生的事情,老夫都已經漸漸地遺忘了。但老夫來到這個世界後便一直的沉睡、觀察,想要找到一名真正會『武』的人,而不是那些通過一些內在因素改變身體素質的那些人,或許他們很強,但終究不是老夫所想要找的那些人。而後來讓老夫遇見了你,老夫原本想讓你幫助老夫找到能夠修補武神榜的一些物品,而作為報答老夫傳授你武道經驗。可沒想到啊……」

    神武頓了頓,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似乎身影漸漸地變淡了……

    「可沒想到,天意如此……老夫再怎麼渴望回到那個世界,終究無法達成。可是老夫希望王陽你滿足老夫在世間最後的那個願望,去到那個世界幫老夫打敗那個人。」

    王陽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任憑眼淚一顆顆的從自己的臉龐滑落,嘀嗒嘀嗒的打落地上。

    這一刻,王陽再一次感到自己的懦弱……是啊,若自己在強一點,哪怕是再強哪一點也好,這樣就算不能匹敵它們,但是卻可以從它們手上逃脫啊!這樣……神武老師他也不會為了自己而打算犧牲……

    神武笑了笑,身影卻越來越透明了:「王陽,老夫的時間也不多了。這最後就讓老夫為你解決這次危機吧。或許未來的路,你還會遇到許多許多的危機。不過,老夫相信你,到那時候不再會任何的危機能夠難倒你,因為那時的你已經足夠強大,足以面對一切了困境!」

    「老師……」

    王陽泣不成聲,喃喃的說道。

    這一刻,神武伸出了他那近似透明的右手,輕輕地撫摸著王陽的頭,道:「王陽,我們還是有機會再見面的,無需傷心。只要你找到修補武神榜的東西,那時老夫說不定還能夠與你再次見面呢~!」

    「真的?!」王陽驚訝的喊道。

    神武點了點頭。

    只是……

    真靈徹底消散在這個世界中,又如何會再與王陽見面呢?不可能的……只是神武不能說,他怕王陽會因為他徹底消散而愧疚在心上,到那時突破那個境界的時候會成為他的心魔。與其告之事實為他心靈造成創傷,還不如撒一個善意的謊言為他埋下一個希望,在往後的日子中他或許能夠一直為這個希望而去尋找。

    「老師,那修補武神榜的究極是什麼東西!!」王陽急切的問道。

    這一刻,神武的靈魂體變得模糊無比,淡淡的道:「老夫也不清楚,只有你用心去尋找時你便能發現……」

    「可是,可是……」王陽看到這一幕,雙眸再一次控制不住眼線,任憑眼淚模糊了他的雙眼。

    「王陽」神武露出他最後的微笑,看著王陽,「再見了……」

    「記住,你要好好活著……」

    而後,那本已虛幻的靈魂宛如被如煙霧被風吹散一樣,消失了。

    不……

    「啊……啊!!!不,不!!!」在神武消失在王陽意識海的那一霎那,王陽如同一個啞了一樣嘶吼了起來,眼淚不斷流了出來。

    準確的說神武此刻僅僅只是在王陽的意識海中消失了,這一刻的神武靈魂從王陽意識海中來到現實,他需要維持此刻自己靈魂的力量,同時他還需要再一次控制王陽的肉身,他封閉了王陽的靈魂意識,讓神武自己能夠完完全全操控王陽的肉身去迎接準備他此生此世中的最後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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