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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但願奇跡會發生（7000+）
等鏡月曉夢再度醒來的時候，百里化殤已經回到了景王府，得知事情的原委，面上儘管什麼也不說，可是心裡卻是相當的不舒服。
這大學士曲尚是保皇黨，很想要將這個傢伙拉過來沒錯，可是想到自家女人在白鹿書院的時候對曲清風竟然拋以一笑，他到現在想起來也很不舒服。那曲清風絕對是一隻蒼蠅。
所以，在他的心裡給曲清風貼上了花蝴蝶的標籤。
在百里化殤還沒有過多的時間考慮的時候，這曲尚和夫人鄭氏已經來到了景王府。見過了自己呵護在手心的兒子之後，曲尚和夫人便要求見鏡月曉夢。
百里化殤只是在一邊笑得非常的癡傻，好似一個七歲的孩童一邊，自然的應對曲尚和夫人必須鏡月曉夢出面。
「老臣多謝王妃救了犬子一命，景王妃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曲府定然報恩。」曲尚對著鏡月曉夢恭敬客氣道。
鏡月曉夢但從這曲尚德話之中就聽出來了。這曲尚說要報恩的人是她鏡月曉夢，而並非是景王府。那言外之意就是，他絕對不會站立在任何皇子一邊。雖然百里化殤是一個傻子，但是因為天華寺的一支帝皇簽，所以讓這位保皇黨的曲尚很是謹慎。
鏡月曉夢勾唇淡淡的一笑，對於這個只忠於帝皇的曲尚，並沒有放在心中，曲尚這樣做，是為整個曲家謀劃，並沒有錯。
紅唇微微的揉動道：「曲大人言重了。曉夢惶恐。今日曲公子是在我景王府門口被人行刺受傷，實不相瞞，曲公子是替曉夢夫君受過。曲大人不責怪我們，曉夢已經感激不盡，怎麼敢讓曲大人惦記這一份恩情呢。這是我景王府應該的。」
鏡月曉夢三言兩語的就將刺殺的事情攤到了門面上，說得那個坦然，自己主動提起，也是怕事後有人拿這件事情說事。就算曲家人面上沒有這麼說，心中會有膈應。
現在她將救曲清風的事情，完全的說成了是他們的過錯。聽似是攬了責任，實則，這曲尚也是聰明。刺殺發生在景王府門口，誰也沒有那麼傻到了會在自家王府門口派人刺殺這曲清風，而且，景王府和曲府也沒有任何的過節。
所以說，鏡月曉夢的說辭，曲尚是相信的。在帝皇簽一出，現在王妃還懷了身孕。還有皇上的聖旨說，一年內生下孩子，景王便可回復正常。這無疑是將景王府置身在風口浪尖之上，暗中有哪些人想要除掉這癡傻的景王就不難猜出來。
聰明如鏡月曉夢，她這般說也無法改變，自己的確是出手救了曲清風。如若自己挾恩以報，只會讓曲家更加的避諱景王府，遠離他們。順勢給別人一個台階，也是給自己鋪就一條後路。
百里化殤癡癡傻傻的笑著，在一邊咬著手指，可是他心底裡則是劃過一絲讚賞。或許今日換成任何人都會覺得，她這是將這麼大好的一個恩人的機會給推卸出去了。實則不然。
「景王妃不必自責，這不關景王府的事情。這事情，本官會如實稟明聖上。讓聖上做主。」曲尚的兒子的確是替景王受傷了。可是卻是暗中那些刺殺景王的人所幹，曲家斷然不會善罷甘休。
在方才攬罪的過程之中，鏡月曉夢一則表明了景王府斷然不會試圖拉攏他們。同時拋出問題，讓曲尚直面問題。
「曉夢代景王府多謝曲大人寬宏大量，不怪罪景王府。」鏡月曉夢起身，對著曲尚微微的屈膝謝過。
儘管百里化殤是一個傻子，但是堂堂景王妃，君家人，自古以來，臣拜君是正理，君拜臣從來沒有。然而這景王妃卻做了，而且還做得如此的落落大方，沒有絲毫的諂媚。
曲尚對鏡月曉夢的印象又是好了幾分。心中暗暗的喟歎了一聲，這樣一個有著玲瓏之心的女子，卻是嫁了一個傻子。心中有些惋惜。
曲尚知道，今日進了景王府，讓眾人會有眾多猜忌。因此，起身告辭道：「景王妃，老臣帶著犬子這就告辭，不叨嘮王妃了。」
鏡月曉夢在內心裡暗暗的喟歎了一聲，剛動過手術，其實是不宜挪動的，最好是在十二個時辰之內留在景王府觀察。她知道，曲大學士內心裡有顧慮。如若自己開口挽留，倒是真的成了要拉攏曲府的意思。
淡淡的頷首相送。又是囑咐了一些事項。
鏡月曉夢也沒有多糾結在這一件事情之上，橫豎，這曲清風是死不了。只是會折騰一點。
百里化殤咬著手指，非常的沮喪。在一邊什麼話也沒有說，分外的安靜。
鏡月曉夢覺得百里化殤有些異常，因此上前問道：「殤殤，怎麼了？皇爺爺叫你進宮有什麼事兒嗎？」
「娘子……」百里化殤嘟囔起嘴，顯然的有些委屈。雙眸裡氤氳著水霧。
「七姑姑馬上要出嫁去東吳了。皇爺爺讓殤殤送七姑姑去東吳。殤殤不要和娘子分離。嗚嗚……」百里化殤說著，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滴落下來。好似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鏡月曉夢聽到百里化殤的話，腦海裡閃過一道精芒，東吳？她的親生父親八賢王就在東吳。送嫁隊伍，這倒是一個好機會。而且此行還有東吳太子在，東吳的侍衛加上西涼，保護一國公主和一國太子殿下，隊伍肯定龐大。
鏡月曉夢忙安慰道：「殤殤怎麼會離開娘子呢。娘子不是和殤殤說了。殤殤去哪裡，娘子就去哪裡。」
「真的嗎？娘子也和殤殤一起送七姑姑去東吳嗎？」百里化殤睜大淚眼。
「當然，娘子何時騙過殤殤。」鏡月曉夢含笑道。
「哦，太好了，太好了。」百里化殤興奮的跳了起來，可是隨後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臉又是垮了下來，「娘子，可是你現在肚子裡有寶寶，這樣行嗎？」
百里化殤的雙眸裡滿是擔憂之色。
「有那麼多的人保護我們，同行的還有太醫。也有很多的侍衛保護我們。娘子不會有事的……」鏡月曉夢盡力的說服百里化殤。
鏡月曉夢不明白老皇帝為何會派百里化殤這個傻子送嫁。不過，她倒是做好了盤算。此行離開這風暴圈不為是一個機會，這一走，她倒是一點都不想要再回來了。
百里化殤聽鏡月曉夢這麼寬慰的話，好像覺得很有道理，心情都很好。入夜，這幾日，百里化殤則是趁自家小女人睡著之後，更加的忙碌了。
前往東吳一行是已經不會更改了。他當然不能夠允許這一路上有任何的閃失。所以，提早半個月，將線路以及，沿途的人馬全都要安排好。他絕對不允許，自家小女人有半點的閃失。
這一夜，鏡月曉夢是因為有了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去東吳，而且這一行是公主出嫁，太子迎親，雖然雲烈對百里佳妮心中有怨恨。不過，她知道，沒有愛之深，哪來恨之切。
雲烈也絕對會保護此行的安慰。老皇帝既然想要和東吳聯姻，當然也不會允許百里佳妮出事。所以，他們這樣去東吳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方法。
因為懷孕，鏡月曉夢這一睡睡到了中午時分，然而曲尚則在中午的時候，親自前來景王府。
當景王府的管家來報大學士曲尚要見她的時候，她就知道，只怕這一夜，曲清風情況不容樂觀吧。
這一點，她昨日已經有了這個心裡準備。
見面，沒有寒暄，曲尚直接的道明來意道：「王妃，犬子昨日回去之後就高燒不斷，一直到現在還在發著高燒。太醫們也素手無策。」
主要是，他怕再燒下去，清風就會有性命之憂。他是不願意和皇子皇孫有關係的。他誰都不想要靠，誰都不想要扶持。只是，在自己兒子的性命面前，他不得不再度的來到了景王府。
鏡月曉夢二話不說，命了人帶上醫療箱就隨曲尚一起前往曲府。
來到曲府，曲尚直接是將鏡月曉夢就帶到了曲尚的房間。
在曲清風的榻邊，有曲家的大夫守在曲清風的身邊。
大夫一見到鏡月曉夢對著鏡月曉夢行了一個禮之後便退身讓給鏡月曉夢。
鏡月曉夢上前，手才觸及到曲清風的手，那燙手的程度，狠狠的讓鏡月曉夢一驚。這是要燒壞腦子的節奏啊。顯然的現在曲清風已經是重度昏迷了。如若再這麼下去的話，只怕曲清風的性命就堪憂了。
這樣子非常的糟糕。而且，臉色白中帶青。這是……
鏡月曉夢趕緊掀開被子查看曲清風大腿上的傷。那原本被自己縫合好的傷口竟然潰爛，那顏色顯然的不對，鏡月曉夢面色暗沉下來，趕緊的從醫療箱裡取出一隻銀針，在曲清風的傷口處一測。
銀針顯示有毒。
曲尚和曲夫人兩人面色一驚，夫妻兩人互相一看，曲尚問道：「景王妃，這是怎麼回事？」
饒是曲尚也是被嚇了一跳。當下一顆心揪緊。
「曲大人，曲公子的傷口潰爛，而且染了破傷風。現在重度昏迷，情況相當的不好。」鏡月曉夢暗沉著臉講述著，然而黑眸泛著凌厲的眸光打在自己身側的大夫。
「景王妃，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兒。」一邊的曲夫人煞白著臉懇求道。
作勢要跪下去。
「昨天，我分明給曲公子已經用了預防破傷風的中藥。藥都是極好的。但看曲公子的傷口，是有人二度讓曲公子受傷。才會導致傷口潰爛紅腫不堪，染上破傷風。段看現在，曲公子的傷勢非常的棘手了。只怕……」鏡月曉夢根本就沒有顧念一邊的大夫，而是直接的將自己的判斷說給曲尚和夫人知道。
作為一個醫者，首先是要向病人家屬講述，病人如實的情況。
「二度重傷？你的意思是在這過程有人對我兒下了毒手？蓄意要我兒傷口惡化。染上破傷風？這是要我兒的命？」曲尚整張臉都是黑的。他自己有多清楚，自己有多寶貝這個兒子。可以說，從他出生之後，都是呵護備至。
從昨天回來之後，就只有他們幾人一直守候在曲清風的身邊，這中間最最有可能對曲清風動手腳的，毋庸置疑，便是這曲府的大夫無疑。
當曲尚和曲夫人的眸光都落在這位大夫的身上的時候，只可惜，大夫咬舌自縊了。這讓曲尚那叫一個懊惱。
該死，竟然有人將魔爪伸到了曲府。曲尚內心裡的怒意翻滾如江海怒濤。
眼下不是生氣的時候，目前最要緊的是如何救自己的兒子。
「景王妃，只要你能夠救活我兒，我曲府以後願以景王妃馬首是瞻。」可見，這曲尚為了能夠救自己的兒子，已經是豁出去了。連這樣的話也說出來了。這意味就是在說，以後，就算景王妃讓他們曲府扶持百里化殤，他們也在所不惜。
鏡月曉夢沉著臉要搖頭歎息道：「曲大人，不是曉夢不救曲公子，實在是曲公子這傷勢難……難……難……啊」
鏡月曉夢一臉用了三個難字，可將曲尚和曲夫人急的不行，曲夫人已經老淚縱橫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年歲輕輕的便遭遇這一次厄運。
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曲夫人看得心都揪痛不已。
曲夫人跪在地上懇求道：「王妃，臣婦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可憐的孩兒。我曲府願意不惜一切救治我兒，王妃，求求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下我孩兒一條命。」
鏡月曉夢看著地上已經哭得不行的曲夫人，她也無奈的喟歎，這是昨日曲家自己做出的決定，如若曲家人沒有將曲清風帶回曲府，只怕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這個時候，不用鏡月曉夢說，曲尚也是萬千的後悔，如若早知道，他寧願被人誤會，也不會將自己的兒子帶回曲府，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人為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竟然連他的兒子也下手。
「命倒是可以試著救一下，只是救活之後，恐怕不是夫人和大人所期待的那樣的曲公子了。」鏡月曉夢想著如玉一般的男人竟然一夕之間就成了這樣。
曲夫人顫抖著聲音道：「王妃這話是什麼意思？臣婦不明白。」
「就是，命或許可以留下，曲大公子這腿要截肢，而且，醒來之後，只怕曲公子這裡和我家夫君所差無幾。」鏡月曉夢悠悠的歎口氣。
「什麼？！」曲尚一聽，整個的都震驚了。曲清風，他們打從他出生就是將他作為曲家接班人在培養。曲家在他身上花費了多大的人力物力，寄於多大的希望。
鏡月曉夢告訴他們這樣的結果，自然是無法接受的，曲夫人差點是要昏過去。
怎麼可以這樣？她好好的孩兒怎麼可以這樣，不但是殘疾，日後還會變成癡傻。曲夫人只要一想到那畫面，她就痛哭流涕。
曲尚也是頹然的坐在地上，怎麼會？他最最自豪的兒子怎麼會變成這樣？無法接受，他真的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是的，至於鏡月曉夢所說的結果，曲家人根本就無法接受。
鏡月曉夢看著地上的曲尚和曲夫人，只是無奈的喟歎一聲，這樣的結果，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她絲毫不會對這曲尚和夫人給予一份同情之心。
每一個人都要對自己的選擇付出一定得代價。無疑，對於曲清風而言是委屈的。他父親的選擇，要他遭遇這樣的劫難。
「不……王妃，求求你……一定要讓我兒活蹦亂跳的……」曲夫人在鏡月曉夢跟前不斷的給鏡月曉夢磕頭。
額頭咚咚咚的撞擊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鏡月曉夢絕冷的聲音道：「曲夫人，不是曉夢不救治曲大公子，而是，曉夢並非大羅神仙，依照曲公子現在的情況，很抱歉，曉夢最好的情況只能夠替你這樣留下曲大公子的一條性命。」
如若能夠救，她何嘗希望看到一個如玉的男子就成為一個癡傻，成為一個殘廢。不要說是曲夫人和曲大學士無法接受，就是她內心裡也是無法接受的。
只是，無法接受是一回事，她鏡月曉夢現在真是無能為力。她沒有那個本事，還給曲家一個活蹦亂跳的曲清風。
「不……不會這樣的……我的兒啊……」曲夫人撲倒在曲清風的身上大哭。
「曲大人，曲夫人，玲瓏還是請曲大人另請神醫救救治曲公子。」鏡月曉夢無奈道。
曲尚聽著昨日兩名小廝回報，景王妃是如何縫合斷了的血管和人的肌膚的，因此，他對鏡月曉夢是相信的。現在失態嚴重，讓他這一會，去哪裡找一個神醫來。神醫哪裡是那麼好找的。而且就算找到了。神醫都是自傲清高的，未必願意救他兒子一名。
儘管這樣的結果曲尚無法接受，曲家人無法接受，可是還是願意救治下這樣的曲清風。
「王妃截肢吧。」曲尚代替曲家下了決定。
曲夫人在一邊抱著高燒厲害的曲清風哭得死去活來。
「好，既然如此，那就準備截肢。」鏡月曉夢冷著臉看了一眼榻上的男子。隨即走到一邊提出寫了藥方，退燒消毒的藥方。
在鏡月曉夢做準備工作的時候，曲家人的效率非常的高，依照鏡月曉夢的要求煎了十碗藥。
這也怪不得鏡月曉夢，因為昏迷的人一碗藥能夠灌進去的很少，所以，她煎十碗，十碗下去雖然不能夠有一碗藥下肚，但是也定然有不少的藥下肚。
十碗藥擺在一邊，鏡月曉夢冷著臉，絲毫就沒有一點的溫柔可言，命了一邊的人，強行的將曲清風的嘴扳開，然後用了一根拇指大小的竹管子插到曲清風的咽喉裡，強行的替曲清風灌藥。
自然灌入的不多，還是流出嘴外面的藥多。因為曲清風重度昏迷。無法吞嚥，完全是靠鏡月曉夢的野蠻方法強行的給灌下去的。而且這藥份量也下得非常的重。
這個時候，完全是將死馬當成了活馬醫。就算要截肢也首先要將曲清風的高燒退下去。
一邊的曲夫人看著心疼，可是眼下也沒有好辦法，只能夠含淚心痛的看著鏡月曉夢給曲清風灌下藥去。
鏡月曉夢親自將十碗藥，不，應該是糅合起來的話，真正灌進去也就一碗藥左右的量。但是這已經是很好了。
隨後，鏡月曉夢繼續做準備工作。
一刻鐘之後，鏡月曉夢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也熬製了麻沸散讓曲家人依照她方纔那樣兒給曲清風灌下曲。
「好了。接下去，我要準備開始截肢了。曲夫人，麻煩你們出去。」不是一鏡月曉夢不讓家人旁觀，而是，她知道，作為自己的爹娘無法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的腿被截掉。
「王妃，請讓我陪著我兒，我要親自陪著我兒。」曲夫人哭著求道。
鏡月曉夢堅定的拒絕道：「不行。你會打擾我醫治的。我這也是為你們，哪個父母能夠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截肢。所以，曲夫人，曲大人，你們請迴避吧。」
「王妃……」在曲夫人還想要求鏡月曉夢讓她陪在兒子身邊的時候，本來昏迷的曲清風醒來了。
「景王妃……我……寧死也不截肢。」雖然方才昏迷不醒之中，但是他們的談話他也聽到了。他寧願就這樣死去，也絕對不接受一個殘廢的人生。癡癡傻傻的，他不接受這樣的自己。
鏡月曉夢看著異常堅定的曲清風，暗歎，都說文人孤傲清高。這曲清風自然也是。
寧願生的燦爛，死得絕然。
曲夫人一看到自己兒子醒過來，忙撲過去：「風兒……」
曲尚也忙走過來，曲清風看向自己的父母，再度的虛弱而堅定道：「爹，娘……孩兒不接受截肢……孩兒寧願死也絕對不接受截肢。爹娘……求你們原諒的任性。」
「風兒……」曲夫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怪抱著曲清風淚流不止。
「風兒，你怎麼忍心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忍心看著你娘親傷心欲絕嗎？」任是曲尚也忍不住濕濡了眼眶。這個兒子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的驕傲。難道讓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選擇死亡。
「爹，娘，請恕孩兒不孝。孩兒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求你們原諒孩兒的不孝。讓孩兒自己做主好嗎？」曲清風虛弱的懇求道。
「嗚嗚嗚……」曲夫人只能夠一個勁的抱著曲清風哭，拚命的搖著頭，不要……她無法接受自己白髮人送黑髮人。
鏡月曉夢本來的心是冷硬的，可是看到這樣寧願如花兒般絢爛活過一世的曲清風，眼中劃過一絲讚賞。只是，生命太過脆弱了。
她在曲清風的眼中看到了堅定。他是渴望生的，只是渴望如煙花一般絢爛的人生罷了。他沒有做，要是自己，實則也無法接受這樣殘廢而且又是癡癡傻傻的自己。
真所謂，英雄惜英雄。看著這樣堅定的曲清風，鏡月曉夢救治曲清風的心也異常的堅定，她會盡百分之兩百的努力，她也希望會有奇跡發生吧。
曲尚和曲夫人還沒有回答曲清風，鏡月曉夢則已經開口道：「好，不截肢，我們一起創造奇跡。」
曲清風聽到鏡月曉夢對自己綻放燦爛的一笑，他也回以一個虛弱之極的笑。這個女子懂他的生命。是啊，驕傲如他，無法接受這樣淒慘的後半生。
就算他是一隻撲火的飛蛾好了。至少他掙扎過自己的生命，而不是懦弱的接受這樣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