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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鄭老的苦肉計 文 / 沉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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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皇后的保證,雲瑤還是不放心,她扭頭看著一臉不悅的皇帝!「父皇,臣婦,臣婦知道這不合禮數,左右臣婦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父皇不同意,臣婦也不會怪父皇的!」雲瑤說完,彷彿是累的厲害,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而那一聲聲的臣婦,去世像在皇帝的心口捅刀子一樣,讓人疼的厲害!「雲瑤,你說的什麼胡話!」皇帝放柔了聲音,「只要你要的,父皇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得到!」

    皇帝說著,聲音都有些哽咽!雲瑤那一聲聲自暴自棄的話,還有她妄自菲薄,彷彿都在提醒皇帝,都是他無能,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才會讓雲瑤受這麼大的罪!

    而這一切,皇帝都歸功於鄭家,歸於太后!若不是太后平日的縱容,鄭家怎會如此大膽!

    皇后又問聲細語的勸了一陣子雲瑤,將雲瑤哄睡了以後,帝后兩個人才出來!

    「明日朕便下旨,讓趙容莫準備迎娶雲瑤!」一出了雲瑤的門,皇帝便忍不住的抱怨了起來!

    「不可!」皇后趕緊拉住了皇帝,「皇上,這女兒家的心思,皇上卻是不懂的,臣妾知道這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上過的!與其費心讓趙容莫休了楊若水,倒不如?」皇后話沒有說完,可是皇帝卻是聽的清楚!

    不過,有些話皇后自不能與皇帝說明!她雖然位居後宮,可並不代表對前朝的事情不一無所知!殷容莫敢對鄭家叫板,自是有自己的勢力!若是真逼他娶了雲瑤,肯定不會善待她!而且,雲瑤又是個心氣高的,如今身子又傷了,若是被殷容莫刺激到,後果且不敢想像!

    倒不如永遠的除了殷容莫,如果他對楊若水是真心的,在這個殷容莫最脆弱的時候,讓雲瑤代替楊若水去照顧殷容莫,或許殷容莫也會愛上雲瑤!

    能得到夫君疼愛,是女人這輩子最大的福氣!這也是皇后想要的,不過這到底是皇帝所不能理解的!

    皇帝瞧著皇后似乎心中已經了有了計策,不由的用眼神詢問!

    皇后一笑,「皇上忘了嗎,就算以前趙府有銅牆鐵壁,這現在不同了,臣妾聽聞楊府的人也在,這人多手雜,出點什麼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而這廂,太后怒氣沖沖的走了回去,發現慈寧宮的宮人少了不少也就罷了,而且都還是些生面孔!

    「哀家原來的宮人呢?」太后氣的吼了起來,瞧著新來的宮人,那笨手笨腳的樣,心裡就忍不住想發火!

    「回太后娘娘,那些人已經被皇后娘娘調走安排了旁的差事!」似乎是一個領頭的宮女,她跪在地上回答太后!不過,身子卻離的很遠,估計是怕太后一怒之下,對她發火!

    「滾,都給哀家滾出去!」一聽這話,太后氣的將桌子上的東西都給扔了!這些年,後宮雖然有皇后,可是鳳印都還在太后這裡,凡事都是太后說了算!如今剛把權力還給皇后,皇后的手一下子都伸在慈寧宮裡了!

    柳嬤嬤歎了一口氣,太后以前的從容與優雅,因為這些事情,早就消退的乾淨!不過,若是太后真的想對付皇帝,有的是法子,只不過還是太后狠不下心罷了!

    「娘娘息怒,到底是皇上與皇后娘娘還不理解您的苦心!」柳嬤嬤跟在太后身邊多年,自然是順著太后的意思說了下來!

    「哀家看他是忘了,他是如何從庸王手裡將位置給奪過來的!」太后氣的抱怨了起來!柳嬤嬤只能一次次的順著太后的意思,勸了下來!

    而這頭,鄭老竟然走便了京城,都沒有尋到一個容身之所,而手上的傷,更是疼的厲害,讓人忍不住發怒!

    至於文武百官,也都在觀望狀態,卻沒有一個人主動請鄭老去自己的府邸!畢竟,如今鄭府已經不比以前,比說有殷容莫他們盯著,連皇帝都開始著手對付他們,百官之中,自沒有一個人敢過來觸這霉頭的!

    再來,鄭老在軍中也算是有一定的威望,可是這些都被鄭國公給敗壞了不少,若真正的算起來,蕭將軍的威望,都高於鄭家了!

    這一夜,對於鄭老來說,是最痛苦的一夜!對於京城官員來說,卻也是最難眠的一夜!一晚上,各府都派人打探消息,不過,皇帝的態度一直很堅決,愣是沒有讓鄭老進宮門!

    而這一夜,鄭老是躲在轎子裡睡的,他出聲武將,吹點風倒還能受的了,可憐了鄭老太太,馬上就病倒了!

    瞧著鄭老太太半躺著的身子,鄭老只覺得怒火燃燒的厲害!這是他這一輩子最窩囊的時候!

    不過,鄭老還是有些個理智的,他暗暗的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衝動,不能做出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

    清晨的時候,宮門大開,各官員都陸續前來,准本早朝!而鄭老卻也是走個大早!

    而鄭老這邊的情況,皇帝自然是瞭解的,因為鄭老太太都生病了,皇帝的怒氣的才緩和了些!這才讓人沒有阻攔!

    鄭老因為來的匆忙,並沒有穿朝服,而是一身便衣!瞧著旁人異樣的眼色,鄭老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而且,有些來的早的官員,見到鄭老雖然也打招呼,可是明顯沒有昨日的恭敬!

    鄭老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的思考!慢慢的隨著走了路越久,腦子也越發的清晰了起來!雲瑤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他也都是知道的,鄭澤都敢傷了雲瑤,皇帝惱怒鄭家,也是正常的!這麼一想,心中便有了計較!

    而官員們,瞧見鄭老,打完招呼,都走到兩側,遠遠的瞧著,等著看鄭老與皇帝大戰,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鄭老到了大殿外頭,竟然以最虔誠的姿態,匍匐的跪在地上!

    皇帝聽聞此事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畢竟鄭老是上了年歲,也立功戰功的人,這麼做卻也有**份!

    而太后聽聞了此事,直接氣的差點沒說出話來!「你去派人打探,若是皇帝還不依不饒,莫怪哀家心狠手辣!」太后怎麼也做不到,讓自己的老父親,受這般的罪過!即便對方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行!

    柳嬤嬤出去以後,太后又讓人帶蕭落秋進來!這些日子,太后一隻留蕭落秋在宮裡養傷,沒讓她回蕭府!

    「參見太后娘娘!」蕭落秋很快就過來,不過臉色還沒有恢復,畢竟這宮裡連個真正關心她的人都沒有,下人伺候自不盡心,尤其是這幾日皇后掌權,雖說皇后還沒有時間來收拾她,可是宮人們慣會見風使舵,對蕭落秋更是怠慢的厲害!若非有太子,怕是連吃食都不會準備了!

    「起吧!」太后說著,又恢復了一貫的慵懶!「太子前些日子,已經與哀家提起,想封你為側妃!」

    蕭落秋不由的垂下眼去,眸子裡閃過一絲的厭煩!這些日子她是為了自保,才可以靠近太子!而且,她最是瞭解太子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是以,太后對她雖說算不上迷戀,卻也能稱的上喜歡二字!

    不過,蕭落秋想起太子,心中卻直覺得是噁心!

    「臣女惶恐!」蕭落秋說著,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將頭垂的很低,卻讓人瞧不出表情來!

    太后似笑非笑的盯著蕭落秋的頭頂,「惶恐?哀家瞧著你倒是樂意的很!」太后雖然現在已經讓權了,可是宮裡的事情有且卻還是瞞不過她的!比如,是蕭落秋故意接近太子!

    「太后娘娘明察!」蕭落秋說著所有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說的話!

    「難得太子與你有這份眼緣!」太后不緊不慢的說了句,眼微微的瞇著,聽不出是試探,還真這份心思!

    「不瞞太后娘娘,臣女這麼做全因自保!」蕭落秋想了想,卻決定堵上一把,賭太后早就猜透了她的心思!

    「放肆!」沒想到,太后的臉色陡然一變,語氣也升高的許多!

    「太后娘娘息怒!」蕭落秋趕緊叩頭!

    「皇家的人豈是你所能利用的?」太后繼續說道,不過這裡頭卻別有另一番深意!

    蕭落秋勾了勾嘴角,「臣女願做太后娘娘的眼睛!」

    瞧著蕭落秋如此的上道,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哀家瞧著你也是個聰慧的!」太后說著,便讓旁邊的人取了一枚藥丸,捏在手心!「若是你能想法子,讓你的父親吃下這藥,哀家便信你!」

    蕭落秋的心一沉,卻沒有抬手將那藥丸接過來!而是抬起頭來,定定的瞧著太后!「難道在太后娘娘的心中,臣女便是那種能做出弒父的事情來嗎?臣女斷然是不會用父親的性命,來換臣女的性命!」

    蕭落秋說的決絕,可是最後一個字剛落下的時候,卻聽著啪的一聲,太后跟前的宮女,一巴掌便待在蕭落秋的臉上!蕭落秋的臉瞬間扭到了一旁,而那一變,瞬間起來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可見剛才那宮女用了不少的力!

    「你不放,自然有旁人放!」太后說著,將那藥丸瞬間捏碎!卻沒有一絲的表情!蕭落秋縱然是個有心思的,瞧著這般有氣勢的太后,也不由的垂下頭去,一時間拿捏不準太后的意思!

    「既然如此,哀家也也為難你,你若是真想活命,那你便吃了這藥丸,哀家便信你!」太后說完,便有宮人又將一粒藥丸呈到而來蕭落秋的跟前!

    瞧著蕭落秋沒有動靜,宮人的手又往蕭落秋的跟前伸了伸,「蕭姑娘,請吧!」

    蕭落秋現在自是沒有旁的選擇,她只能接過那藥丸,吃了下去!不過心卻愈發的沉重!聽太后的意思,難道蕭府也有太后的人,這究竟是恐嚇,還是確有其事,蕭落秋一時也分不清楚!

    「來人,將蕭姑娘送出宮吧!」太后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不會再多留蕭落秋!

    蕭落秋起身退了出去,本來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將這藥丸想法子吐出來!可是身邊的那個宮女,卻是對她寸步不離,就連她說謊說是要去如廁,都跟著她!

    不過,在那宮人帶著蕭落秋特意走了一圈殿前,蕭落秋的心中才對太后的心思瞭解一二了!

    而且,那宮人算的時辰很準,在蕭將軍進宮的時候,卻恰巧遇見蕭落秋,瞧著蕭落秋臉上的紅腫,蕭將軍差點當場失態跟出去!若非跟前的副將拉著,他怕是有把柄在旁人手中了!

    不過,那宮人與蕭將軍擦肩而過的時候,故意露出了腰間的令牌,瞧著是慈寧宮的人,而且鄭老又跪在了殿外,蕭將軍便知道太后的目的!無非是警告他,莫要落井下石!

    蕭將軍不由的瞧了一眼殷容莫,瞧著他對自己點了點頭,這才又重新朝大殿走去!

    上了早朝之後,眾人與皇帝見完禮,皇帝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讓人將鄭老給請進來!

    等宮人出去以後,鄭老也沒有拿喬,直接跟著進來了!不過瞧著那蹣跚的步伐,不知道的還會可憐鄭老!可是進來後,他並沒有站到自己該站的位置上!而是又跪了下來!「罪臣有罪,鄭氏一門有負皇恩,罪臣難持其咎,請皇上責罰!」鄭老說完,又重重的叩了個響頭!

    皇帝的臉上不由的有些鬆動,想起以前他還小的時候,經常坐在鄭老的肩頭,也是鄭老親自教他習武,「此事不關輔國公的事,輔國公無需自責!輔國公快請起!」皇帝倒是將聲音緩和了下來!

    鄭老趕緊又連著叩了兩個響頭,嘴裡說著一些感恩的話,瞧著那老淚眾橫的樣子,竟然讓皇帝升起幾分的自責!不過,在輔國公站起的時候,身子突然一個踉蹌,竟然直直的朝前頭倒去!

    「輔國公!」皇帝不由的喊了一聲,竟然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來人,宣太醫,宣太醫!」

    宮人瞧著皇帝這麼著急,自然都一個個睜著將鄭老給扶起來!不過,鄭老年紀大了,跪了這麼久,有這個現象自然是極為正常的,竟然連皇帝都沒有瞧出來,這不過是一場用臉面做賭注的苦肉計罷了!

    大殿之上,出了這麼一幕,皇帝自然讓眾人早早的散了朝去!一路上,殷容莫都皺著眉頭,沒想到這鄭老卻是與鄭府其他人不同,這臉面卻是說放下便能放下的!

    不過,在出了宮門以後,殷容莫馬上喚來四海!吩咐了幾聲!鄭國公想籠絡皇帝的心,妄想與以前一樣,也要問自己答不答應!

    這頭,鄭老太太吹了冷風,身子又有些發熱,頭更是疼的厲害!雖然她嘴上不說什麼,可是心裡對皇帝,甚至是對太后,都升出濃濃的不滿來了!

    如今,有人給她報信,說是鄭老在宮裡出了事,這會兒個正昏迷不醒!鄭老太太一下子就急了,不過還是命人先打探,結果自然是鄭老真的暈了!鄭老太太也顧不得那麼多,馬上讓人趕著馬車,朝皇宮走去!

    眼瞧著馬上就要到宮門口,突然間殺出了一些蒙面人,對著鄭家的人都一陣亂砍,鄭老太太還在病中,自然不能冷靜的對待,剛衝去想求救,卻瞧著有一個人,拿著長劍朝著她的心口刺去!

    幸好京兆尹來的及時,才保下了鄭老太太的性命!不過鄭老太太到底還是受了傷!

    而宮裡頭,太后與皇帝,正陪在虛弱的鄭老跟前!

    這會兒柳嬤嬤得了信以後,臉色不好的朝裡頭走去!不過瞧著太后正與鄭老說話,柳嬤嬤只好先站在一旁!

    不過,鄭老的這個角度,正好能將柳嬤嬤的臉色瞧的清楚!「可是出了什麼事情?」鄭老開口的時候,聲音很低,將虛弱兩個人演繹的完美!

    柳嬤嬤瞧了一眼太后,趕緊在一旁笑道,「回鄭老的話,自不會有事!左不過是後宮女子爭風吃醋罷了!」柳嬤嬤是當初太后的陪嫁,她也能在鄭老跟前說上話!

    聽柳嬤嬤這麼說,鄭老這才放下心來!與太后說了幾句,直到太后說親自要迎鄭老太太進宮,鄭老才放太后離開!而皇帝瞧著鄭老這樣,尤其是手背,都有些爛了,心裡自然過意不去,自也沒有開口反對!

    「出了什麼事情?」出去以後,太后馬上沉聲問道!對於柳嬤嬤她自是瞭解的,若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定然不會變了臉色!

    柳嬤嬤瞧了一眼皇帝,便將剛才在宮門口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報!

    太后聽完,與柳嬤嬤一樣,臉瞬間都沉了下來!「這御林軍是皇帝親自管的吧!」太后斜眼瞧了一眼皇帝!

    「母后這是什麼意思?母后是在懷疑朕嗎?」皇帝原本緩和的臉色,一下子又變了起來!

    「難道不是?這宮門口出了事情,最先到的不是御林軍,而是京兆尹,皇帝讓哀家如何信你?」太后定定的瞧著皇帝,她可記得,當初是御林軍壓住了鄭家!

    皇帝冷笑一聲,「是又如何!到底是鄭家先對不起朕的!」

    「那哀家告訴你,哀家不會再給你機會!」太后在氣頭上,竟然沒有聽出皇帝賭氣的意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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