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而且,太后沒有讓他們離開,他們也只能等著!眾人又回到了正殿,太后與皇帝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偶爾還談論茶飲,不過瞧著皇帝的臉色還是有幾分的不自然!
時間在這個時候,似乎過的愈發的慢了!
等到宮人稟報,說是兵部尚書求見,才將這滿屋子的無趣驅趕了不少!
「臣,參見皇上,參見太后娘娘!」兵部尚書進來,趕緊的跪在了地上!不過瞧那慌張的樣子,似乎有什麼急事!
「愛卿免禮!」皇帝說完,兵部尚書趕緊謝恩起身!
「稟皇上,太后娘娘,臣聽聞出了**一事,臣深感憤怒,太平盛世,竟然有如此野心之人,其心可誅!不過,終究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臣的一個妾氏今日恰巧出去走走,老遠卻瞧見蕭姑娘走後,世子妃馬上派人尾隨其後!」兵部尚書到底是老臣了,聽這說話倒是官方的很!不過最後兩句,才是重點!
雖然他沒有明說,卻讓人聽的清楚,這蕭落秋走後,楊若水派人去做什麼!或許,就是為了將蕭落秋擄走!然後去押送**!而且,蕭落秋是對楊若水挑釁,楊若水明著不將人如何,暗地裡卻是對蕭落秋動手,似乎這更合乎情理!
太后聽了兵部尚書的說辭,面上帶著幾分的笑意,「哦?如此,這事情與之前的又有些出入!」太后說著,眼神卻是掃過殷容莫與楊若水的面頰!
殷容莫微微的勾起嘴角,瞧著兵部尚書的眼神,帶著幾分諷刺!「據說所知,**這東西,怕只有兵部最多!」
「是不少,不過這些東西都登記在次,每一次耗用,都有詳細的記錄!」對於此事,兵部尚書倒是有些自信!再來,他敢過來告狀,想必也做的非常的仔細,若是現在派人查,怕也查不到什麼!
楊若水瞧著殷容莫面色如常的側臉,心奇異的平靜了下來!她不由的直了直身子,面上也恢復了尋常的淡然!腦子快速的運轉,或許兵部尚書的出現,會是這件事的轉機!再來,自己怎麼講他給忘了,即便自己與殷容莫都被困了,他始終在外頭,也一定會想法子救自己與殷容莫的!
殷容莫對於兵部尚書卻也不置一詞!
「此事到底失態嚴重!大理寺自當全力查處,各大世家都要搜查,屆時真相自會大白!」太后似乎並沒有特意針對殷容莫的意思,可是就現在的情形,似乎還是數殷容莫與楊若水的嫌疑的最大了!
這時候禮部送來了單子,太后一瞧,臉上才露出幾分笑意來!「這日子定下了,就在臘月二十八!敬之大婚在即,哀家可不願意瞧見,出任何的亂子!」太后說完,便將單子遞給趙敬之與張嫣然!
「謝皇祖母!」趙敬之趕緊的跪下謝恩!
太后笑著點頭,「此事皇帝還需讓各封地,一急元鎮王快些來京城!這麼大的喜事,提前來也好瞧瞧也什麼可以準備的!」
皇帝自點頭稱是!
楊若水微微的瞇起了眼睛,這歷來封地來人,京城的人都巴不得他們晚來早走,像太后這麼催促的倒是少的很!而且還在出此事的時候,太后還有這份閒心,莫不是這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而派出去查的人,這一查就將近一日的功夫,殷容莫他們都是在宮裡用的晚膳,與歇息,到了第二日用過午膳以後,派出去查的人才來稟報,說是查遍了各世家,均沒有搜到**等東西!
而且,連製造**的東西都沒有搜到!今日在馬車出現的**,彷彿就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查不出一點痕跡來!
如今在沒有搜到證據的情況下,楊若水等人的嫌疑最大,畢竟已經有人瞧見,楊若水派人去跟著蕭落秋了!雖然楊若水等人巧言善變,可是卻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而大理寺掌握的,與兵部過來指認的,都足以楊若水等人下獄!
這會兒太后與皇帝的眼神都落在了楊若水與殷容莫的身上,即便現在太后與皇帝下令,先將楊若水與殷容莫關起來,旁人也不能說什麼!
恰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眾人的目光都不由的朝外瞧出!聽那聲音,怕是整個京城都被驚動了吧!
「怎麼回事?」太后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卻是難得的出現了凝重!
「下官馬上去查!」京兆尹的額頭冒出了些許的細汗,畢竟在他的管轄之下,出現了這種事情,他是難持其咎!
京兆尹匆匆的趕了出去,當然,他下頭的人早就侯在宮門外,等著與他稟報,京兆尹得知了此事,趕緊的回去稟報!
「稟皇上,太后娘娘,是鄭家被炸了!」京兆尹說完,頭垂的很低,不敢去瞧皇帝與太后的臉色!
「什麼?那雲瑤呢?」皇帝一聽著急了,雲瑤如今還在養身子,若是出事情,跑也跑不了!
太后輕輕的咳了一聲,雖然她也關心結果,可是如今雲瑤已經不是公主,皇帝這般的失態,未免有失體統!
皇帝氣的冷哼一聲,不過想到太后與他的保證,這才改口,「皇后呢?皇后可有事?」
「回皇上的話,只是炸了鄭府一個偏院,皇后娘娘並沒有礙!」聽到京兆尹的回到,皇帝這才緩和了下來!
「哦?聽聞鄭家一向戒備森嚴,沒想到卻還讓人給炸了!」趙敬之瞧著張嫣然,因為沒有睡好,眼下一片烏青!心中就升出了一股子的怒火來!當下,話裡也帶了刺!
「敬之此言差矣,縱觀整個京城,能與鄭家為敵的人,怕還沒有生出來!依我之間,莫不是鄭國公府有人在研製**,不小心將自己的院子都給炸了?」殷容莫馬上接口,不過聽到這個消息,他的笑意卻是愈發的濃了!
「庸王世子,下官聽聞,這飯可以亂出,話可不能亂講!」兵部尚書從來都是鄭府一黨,尤其是在太后跟前,自要出言維護鄭府,以顯示他的忠心!
「哦?那不是鄭府自己造**,莫不是吳尚書贈的?」殷容莫說完,趙敬之誇張的啊了一聲,更是像瞧怪物一樣,上下打量兵部尚書!
「你胡說!」兵部尚書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這私下贈送**,那可是殺頭的死罪!
太后撇了一眼兵部尚書,兵部尚書馬上閉上的嘴巴,不敢再多言!「既然此事涉及到了兵部,馬上去兵部核對,勢必要查給水落石出!」
太后說完,大理寺的人趕緊應了聲,快速的離開!
「而鄭家亦不能落下,著人去鄭家細細查!」太后這樣子,倒像是稟公辦理,誰也不包庇!
楊若水的心莫名的安了下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一查兵部肯定會出事!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的時候,派出查兵部的人,回來稟報,說是**比記錄中的少了許多!
聽到這個消息,兵部尚書馬上軟了下來,他明明是查好的,怎麼說少便少了!可是,人是太后派去的,不可能對他動手腳!
「稟皇上,卑職在查**的時候,發現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門口瞧,卑職瞧著可疑,便讓人將她帶過來問話,沒想到是個女子!」那人繼續稟報!
太后與皇帝相視一眼,無論這女人是什麼的,在關**的地方出現,便就犯了死罪!
而兵部尚書的臉色一下子變的很白,他不知道怎麼出現了女人,可是即便與他無關,這也屬於他的疏忽,他也難持其咎,今日他勢必是會受罰了!
「帶上來!」太后的眼微微的瞇著,此事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不過面上卻沒有太大的驚訝!
很快,便帶上了一個穿著男子衣服的女人,她的頭垂的很低,身子在瑟瑟發抖!「跪下!」旁邊的嬤嬤猛的一推她,她一驚,身子沒有站穩,倒是跌坐在地上!
露出了她的面容,只消這一眼,楊若水便認了出來!倒是與畫像中的很像!楊若水冷冷的一笑,這些日子事多,她倒把此事給耽擱了,這女人不是旁人,正是王姨娘的姐姐,王鳳嬌!
「參見皇上,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即便她才紅塵中打滾多年,可以第一次面見皇帝,心中忐忑的厲害!尤其還是被人壓過來的,再來皇帝殘暴的名聲在外,一想到皇帝有可能用殘忍的方法將她處死,她的身子更是抖的厲害!
「說,誰派你去兵部的?」皇帝的冷冷的開口!
聽到皇帝的聲音,王鳳琴更是嚇的舌頭都打結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兵部尚書,瞧見王鳳琴以後,將頭馬上垂了下去,生怕旁人注意到她!
「稟皇上,這女子臣婦倒是認得!」楊若水說著便站起身來!「她便是罪妃孟氏口中所說臣婦娘家姨娘的姐姐,王鳳琴!也是吳尚書的外室吧!」
聽到楊若水的聲音,王鳳琴的頭猛然抬高,心中著實好奇,王鳳嬌與歷姨娘,都提到過楊若水是厲害的,她忍不住打量,眼前這個衣著光鮮,眉宇間皆是貴氣,眼中精光閃爍的女子,真是一個小小七品縣令的女兒!
「回皇上,是,是臣的外室,但是,臣也不知她為何會在那裡!」兵部尚書這會兒很不搭趴在地上,以最卑微的姿態,祈求皇帝莫要取他性命!
「不會是她與你說,是我派人跟著蕭姑娘吧!」楊若水說完,低低的笑了起來,那諷刺的意味卻是明顯的很!
王鳳琴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抬頭辯駁,說她是被人打暈後,莫名的出現在兵部!可是抬起頭的時候,目光觸及到皇帝那冰冷的目光,話到嘴角,卻說不出話來了!
對於楊若水與王鳳琴還是王鳳嬌的恩怨,在場的人怕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以前若是他們裝不知道也就罷了,偏偏當初瑾妃孟氏當著太后的面提過,他們也無法裝傻充愣!
「來人,拉出去,處死!」皇帝冷冷的開口,心中萬分的惱怒,竟然讓一個風塵女子壞了大事!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王鳳琴哭著求饒,可是,連兵部尚書都不敢替她說話,旁人更不會求情!
「至於吳愛卿,壓入大理寺!」皇帝一擺手,吳尚書的臉更是變的灰白!進入大理寺的人,即便日後能出來,也都是被脫了一層皮,這輩子也就完了!
「不過,此事到底涉及鄭國公,與庸王世子兩府,在此事尚沒有查清之前,沒有皇上的命令,不許任何出入!」太后在一旁補充!原本楊若水的嫌疑最大,可因為出現了王鳳琴,此事變的微妙了起來!畢竟王鳳琴與楊若水是有仇的,想趁機報復楊若水也不無可能!
而**是從兵部出去的,若是不將鄭國公府的人也關起來,太后是沒有理由再關趙府!而且,草草的將王鳳琴與兵部尚書關起來,可見他們就沒打算讓此事水落石出!
「可惡!」等眾人終於可以離開的時候,皇帝氣的猛一拍桌子,沒想到都這樣了,還能讓楊若水與殷容莫躲過去!
「你急什麼,此事每走一步,都會有個死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躲的死路越多,到最後死的越慘!」太后說著,眼中帶著幾分志在必得的霸氣!
「哀家不怕他出手,就怕他不出手!」太后說著,還有閒心把玩她手上的護甲!
「母后的意思是?」今日太后只讓他配合,卻沒有告訴此事究竟有什麼目的!
太后微微的抬起頭來,「今日封地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清韻前些日子,生下了個女娃,叫殷盼!」
「殷?」一提到殷府,皇帝馬上就警覺了起來!「莫不是殷家還有後人?」
太后微微的點了點頭,「今日事發突然,楊若水與趙容莫肯定沒有辦法佈局!而救她們的人,都可是大膽的去襲擊鄭府與兵部,可見地位僅此於趙容莫!若是哀家猜的沒錯,這個人便是殷離落!」
提起殷離落,皇帝只記著,他似乎非常的維護楊若水!猛然間,皇帝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母后的意思是?」他指了指原來雲瑤宮殿的位置!
太后笑著點頭!
皇帝瞧見後馬上跪在了地上,「兒臣謝母后成全!」皇帝這一跪,卻是真心實意的!他甚至也開始期盼,楊若水他們能一路走到最後,只要事成,雲瑤邊會擺脫煞星的名聲!他這會兒是真心的佩服太后的!
這廂,楊若水等人出了宮門口,瞧見殷離落已經等在那裡!
瞧見楊若水出來以後,殷離落不由的加快了步伐,緊走了兩步!只是在瞧見殷容莫擁著楊若水,他的腳步不由的停了下來!手裡專門為楊若水拿的紫貂的袍子,突然覺得有些多餘!
他瞧著楊若水與殷容莫走近,手中的袍子,不由的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手都有些顫抖!
昨日進宮的時候,還很暖和,可現在天色都已經暗了,風也愈發的刺骨了!
殷離落趕緊的讓出位置來,殷容莫淡淡的瞧了一眼殷離落,什麼話都沒有說,便進了馬車!
楊若水因為心中有事,也沒有注意到殷離落的一樣!
殷離落的眼神一黯,手中的紫貂袍子也滑落了下來!手指上不知為何,留出了血,滴在紫貂袍子上,開滿了朵朵的梅花!
而不遠處,張嫣然將這一幕收在眼底,心中不由的一酸!
想想那**應該是殷離落從兵部偷出來的,兵部戒備森嚴,豈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估計是受了傷!
這會兒天上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張嫣然也分不清楚是風刮在臉上的疼痛,還是心裡疼!她就緊緊的站在那裡,即便是殷離落這會兒已經走的不見蹤影,她還是沒有回神!
而她旁邊的趙敬之,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將自己外面的袍子褪了下來,用手頂著張嫣然的頭頂,免得那雪落在張嫣然的身上!
「世子,再不走,這宮門就要落鎖了!」直到旁邊的公公小心的催促,張嫣然這才回過神來!
張嫣然這才注意到,這雪已經將地面的顏色遮蓋,她的頭頂卻由趙敬之撐起了一片天,身上就是一片雪花都沒有落下!可是趙敬之的發上,肩上都落滿了雪花,便是連那眼睫毛上,掛著的水珠都已經結冰!
「你怎麼這麼傻!」張嫣然瞧著趙敬之,不由的歎了口,手自然的為他拍落衣服上的雪白!
「我不過與你一樣,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而神傷!」趙敬之說著,不由自嘲的一笑!原來這世上的感情,還真不是有付出便會有回報,他守了張嫣然這麼久,卻還敵不過殷離落的一個背影!
「你胡說的什麼!」張嫣然的手一下子在本空中停住!便是在楊若水跟前,她沒沒有坦然的說過,心中是有殷離落的!她也不知道怕什麼,如今被趙敬之這麼毫不留情的戳穿,張嫣然的心中竟升起了一股子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