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便進來一個身材肥大的婆子,許是那婆子已經知道了發生什麼事,進了門趕緊的跪在地上,大呼冤枉!
「說,母親的膳食是誰負責的?」殷宏厲聲問道,不過因為床上躺著的老太太還沒有醒來,便是可以壓低了聲音,那緊握的拳,顯示他壓制著怒意!
「回二老爺的話,這老太太的膳食一直是老奴負責,可就算借給老奴十個膽子,老奴也不敢對老太太下手啊!」那婆子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淚的!
不過在場的人倒是沒有一個人懷疑她,畢竟這老太太一出事,必然先尋她問話,再蠢的人也不會下手,往自己身上添麻煩!
「鄭姑娘可有將藥方告訴旁人?」廚房的廚娘沒有問題,瞧廚娘那樣子似乎也問不出什麼來!不過能毒害老太太的人,必然是對老太太熟悉的,至少知道鄭念心的方子!
「這,除了幾位主子,念心並未將方子告訴任何人!」鄭念心輕輕的皺著眉頭,不過那樣子並不是因為殷宏懷疑她把方子告訴旁人,而是擔心老太太的身子!
這下卻不知給如何查了,廚娘不可能有問題,那方子也沒有洩露,這或許就可以說明,想要害老太太的人,許是這主子裡頭的一個,亦或者是主子跟前比較親信的人!
「秋媽媽,這方子也讓旁人瞧過?」知道老太太習性,自然是極為熟悉的人,平日裡自然是伺候老太太的人最瞭解這些,也最有機會!不過,殷宏倒沒有懷疑秋媽媽的意思,畢竟秋媽媽在老太太跟前這麼多年,為人他們都是極為相信的!
「不曾,方子都是被老奴鎖起來,便是抓藥熬藥也都是老奴親為,旁人根本不可能知曉!」秋媽媽搖頭,剛才她已經將平日裡的事情,細想了一遍,卻沒察覺有任何不妥之處!
殷宏的目光又落在了三房的身上!慇勤一陣氣悶,「我決計不會害母親的!」平日裡老太太總是最憐惜慇勤,覺得慇勤娶了跋扈的媳婦,受的委屈多。這點殷家的人心裡頭都跟明鏡似的,若是慇勤真起這份心思,那真是連豬狗都不如!
殷宏冷哼一聲,眼睛卻不自覺地撇了一眼三夫人,不過不好明說什麼!再來,他與慇勤都是男子,後宅的事情鮮少插於,可三夫人這個做兒媳的肯定知道,至少老太太的飲食習慣她是知道的!
「去藥房查記錄,看著幾日都是哪房的人領了甘草?」殷宏將視線從三夫人的身上收回,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今日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善了,這人心思這麼歹毒,若沒有鄭念心老太太今日怕是凶多吉少,若真是三夫人所為,即便得罪了聖上,他也不會讓那個毒婦好過!
再來,殷家家大業大,這平日裡所需的東西府裡宮中都有,若是少了什麼,這便是由專人去買,銀子記錄都清清楚楚的,而且丫頭們也不能隨意的進出殷府,所以那人要是想尋甘草,自然得先著手藥房!
三夫人氣的厲害,可這個時候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殷宏是兄長,而且,老太太因為她們這心疾才復發,或多或少也都是有責任的!
鄭念心似乎無心關心這些個是非,一雙眼睛直盯著老太太瞧,似乎生怕錯過老太太的一點變化,手上也不閒著,在老太太全身的穴道都按了按,漸漸的老太太的臉色才有些個恢復正常,不過這會兒鄭念心的額頭上也起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鄭念心取出帕子來輕輕的擦拭,不過臉上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旁邊的丫頭瞧見了,趕緊打水給老太太臉上的血跡給擦乾淨!
不過,鄭念心轉過頭來,神色複雜的瞧了一眼三夫人與殷奕風,「我記得我給三房開的方子裡頭,便有一枚甘草!」
鄭念心的話一落,三夫人再次成為焦點!
「你這話什麼意思?若是不說清楚,我便不與你善了!」三夫人一下子就急了,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婆母,若是證實了自己的罪名,即便是當今聖上也保不了她的性命!再來三夫人瞧著鄭念心今日與楊若水走的近,直覺便告訴她定然是鄭念心與楊若水陷害自己!
「三弟妹慎言,鄭姑娘也不過是就事說事,難不成三弟妹心虛了?」殷宏是男子,自然不好訓斥三夫人,這說話便是二夫人!不過今日的事也是蹊蹺,若真是三房做的,似乎也太蠢了!二夫人與旁人不同,她覺得三夫人肯定不會動手,但殷奕風卻不一定!二夫人這麼說,也是為了賭三夫人的嘴!
「我沒有,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害母親,定然第一個不饒她!」三夫人瞧著便是連慇勤都懷疑的盯著她,心中怒火燒的厲害,這話說的也是極力澄清的意思,不過卻不再針對鄭念心!
「念心這話並沒有旁的意思,還忘三夫人莫計較!」這話題若是無人再說便也過去了,可鄭念心這麼一澄清卻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架勢,甚至讓人懷疑她本來就對三房不喜!
「念心姑娘是我們殷家的大恩人,剛才一時情節,還忘念心姑娘莫往心裡頭去!」三夫人一咬牙,臉上強掛著一點笑意!不過現在她稍微有一點腦子,也知道鄭念心是不能得罪的!
話說間,殷宏派出去的人過來稟報,說這幾日也就三房領過甘草!這下便是慇勤也有嘴說不清!
別瞧著殷奕風平日裡囂張霸道,遇到正事上連個屁都不敢放,只管低著頭,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可他越是這樣,讓人越覺得他是心虛!殷宏差一點想抓過殷奕風過來問問!
「老奴想起來了!」突然跪在地上的廚娘猛的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的異樣,眼睛瞥一眼楊若水,又趕緊的低了下去!
「說!」她的這點小動作,自然瞞不過旁人的,慇勤一下子擋在楊若水的跟前,不讓廚娘的視線與楊若水接觸,怕楊若水用眼神威脅她!
「是,老奴瞧見少夫人跟前的丹紅姑娘今日清晨去過廚房,老奴出去小解回來,正好碰到丹紅姑娘出來!老奴當時沒在意,淨了手便給老太太端了膳食過來!」那廚娘邊說邊想,似乎生怕遺漏什麼!
「定然是你,心思歹毒!」三夫人這下可算是找到發洩的人了,一手指著楊若水,兩條細眉挑的很高,眼中還帶著濃濃的幸福,好像楊若水馬上就會倒霉了!
楊若水冷冷的斜了一眼三夫人,「三嬸子還請慎言!」不過心中卻是感歎,果真如自己所想一般,只是究竟是誰出的主意?竟然也擅長揣摩人心!
而且每個人的每句話都無形中成了鋪墊,每個人的反應都很正常,而且矛頭直指自己!「今日在路上耽擱了些,我便讓丹紅去瞧瞧早膳何時端來,不想這到惹火上身!」楊若水這話說的便是連殷宏都不信服,從這幾日瞧來楊若水的性子應該是穩重的,不喜多事,即便是早膳來晚了,也只會讓慶媽媽去瞧,而不是自己陪嫁的丫頭!
在場的人都聰明的很,誰都瞧出來,這丹紅去廚房定然另有玄機!
「不可能!」這時候,一個聲音輕輕的傳來,卻見鄭念心輕輕的搖頭,「與甘草相剋,不是我自信,這得需要極通藥理的人才能知道,而少夫人若是這般厲害,怎麼會自己中毒?」
聽鄭念心這麼分析似乎也對,這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身子,即便是她想用苦肉計,也不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若是稍有不慎,往後的日子便也算是毀了!
「鄭姑娘便是太善良了,都知道鄭姑娘醫術極佳,或許這便是她蒙蔽眾人的手段,至少現在鄭姑娘已經出手為她解毒了,她可是一點損失都沒有!」三夫人這下算是抓住了楊若水的錯處,但凡是能想到的,不管合不合情理,她都往楊若水身上說去!
「這?」鄭念心不敢置信的瞧了一眼楊若水,可突又搖頭,「不會,瞧少夫人的毒,應該已經中了八日了!少夫人又不是神仙,怎會算的如此的精準,還能猜到我會進府?」
三夫人被鄭念心這一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這鄭念心這才來的突然,別說是楊若水一個新婦,便是她們也才是鄭念心去三房給他們醫治的時候才知道的,按情理也該如鄭念心所言一般!
秋媽媽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八日?那不就是鄭念心來的那一日?「老奴突然想起,鄭姑娘進府的那一日,少夫人在一個馬車旁,似乎正巧瞧到了鄭姑娘?」秋媽媽雖說對楊若水算是有好感,可卻也不會袒護她,而害了老太太!
「是,那日張府送了拜帖,門房想必都知道!」楊若水點了點頭,心中卻有幾分沒有頭緒,她那日就瞧了鄭念心的一個背影,瞧那樣子她應該不能看見自己,如今她又屢次為自己爭辯,似乎不像是要害自己!可是,事情到了這般地步,不能不說,這是鄭念心引導的緣由!
「這就對了,分明就是楊若水心思歹毒,故意來個苦肉計來陷害我們三房!好狠毒的心思,即便你對我心生不滿,也不該拿老太太的性命開玩笑!」三夫人這下聲音更大了,瞧那痛心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多孝順老太太似的!
「弟妹慎言!」殷宏終於忍不住了,這老太太還沒有醒來,她在這裡吵吵鬧鬧的,著實讓人厭煩!不過事關老太太的性命,殷宏自然也要小心翼翼,「若水,為了證明你的清白,可否讓人去瞧瞧你的屋子?」
楊若水冷冷一笑,這種場合還由得自己說不嗎,不過楊若水也好奇,這人究竟是外人還是內鬼,若是查出甘草來,說明大房的人也該整治了,「二伯父說的哪裡話,您也是為了若水的清白,二伯父只管命人去瞧便罷了!」
「哼假惺惺!」瞧著楊若水處之淡然,一點都不覺得難看,甚至還往自己臉上貼金,三夫人就忍不住出言諷刺!殷宏瞪了慇勤一眼,示意他管好自己的媳婦,便派自己心腹帶人去楊若水的院子搜,不過還特意交代了,要小心,不能損壞大房的東西!
三夫人瞧著殷宏對楊若水那麼客氣,心中就是不服的很,剛想說話,便被慇勤給拉住了!三夫人瞪了慇勤一眼,不過慇勤卻破天荒的回瞪過去,手上更是加了力氣!
等丫頭將老太太的血跡清理乾淨,鄭念心瞧了瞧,說是無礙了,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搜楊若水院子的人便回來了,說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甘草!
「怎麼可能?定然是你們沒瞧仔細!」三夫人猛的甩開慇勤的手,如今眼瞧著楊若水就要倒霉了,可卻什麼都沒有搜到,她怎麼會甘心!
「給我閉嘴!」慇勤難得硬氣了一次,將三夫人一把便推到一邊!三夫人因為沒想到,竟然驚的瞪大眼睛,忘了反應!
這麼一折騰,已經快到晌午了,太陽升的很高,屋裡頭有絲絲的熱意!鄭念心吩咐下頭的人將窗戶打開,不然不利於老太太的病情!窗戶一打開,便感受到一陣清風吹過,人便沒有那麼煩躁了!
「等等!」府醫皺著眉頭,那陣風吹過,他似乎聞到了什麼,憑著感覺走,走到了裡屋外頭,突然他的眼睛盯住了等候在外的柳綠身上,「這位姑娘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甘草味,不知鄭姑娘覺得呢?」
鄭念心聽了後,起身也走到了柳綠的跟前,「不錯,是有一股子極淡的甘草味!」
「那是誰院子裡的人?」侯在外頭的人,大多都是屋子裡頭人帶進來的!殷宏的怎個臉都不好了,不過瞧著柳綠面生的很,這才問出聲來!
「回二伯父的話,她是我的陪嫁丫頭!」楊若水絲毫不見慌亂,鎮定的回到!
到是柳綠都些個害怕,她根本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只能瑟瑟的跪在地上,「少夫人奴婢沒有,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柳綠這下是真的慌了!雖然她明白楊若水是被陷害的,可這會兒個難保楊若水會犧牲她!雖說這奴才的命都是主子的!可求生是本能,誰也不想死!
「說,是誰指使的你,你一個丫頭膽子倒是不小!」三夫人一下便得意,便是連慇勤那般粗魯的對她,也來不及爭論了,她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楊若水死!如今雖然沒有從楊若水的院子裡搜到甘草,可她的丫頭接觸過,楊若水即便是滿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這,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柳綠不是樂之,雖然她也怕死,但不會胡攪蠻纏的把髒水往楊若水身上潑!
楊若水心中倒是不由的佩服,設計此事的人心思縝密,此事幾乎接近完美,可也只是接近,並不是真正的完美!
「三嬸母,原來您是存的這般的心思!」楊若水突然冷冷的一笑,眼中帶著濃濃的憤恨,「我倒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三嬸母,竟然屢次要讓三嬸母害我性命!」
「你胡說的什麼?」三夫人趕緊的撇清,不過瞧著楊若水那想咬人的樣子,三夫人心中沒來由的一顫,手不自覺地拉住了慇勤的手臂!
慇勤的臉一下子黑了,以為三夫人是做了虧心的事,才這般的慌張,手臂猛的一甩,將三夫人的胳膊給擋到一邊,三夫人沒有防備,身子一晃,幸好用手扶住了旁邊的椅子,不然只能倒在地上!
「說什麼?難道三嬸子還不清楚嗎?今日三嬸子故意在身後推了我一下,將一個荷包賽到我的衣袖了!幸好念心姑娘及時的將我扶住!三嬸母還故意惡狠狠的瞪著我們,我當是以為三嬸母心有悔過,特意書信告知,怕我當眾打開,這才警告於我,回去一瞧竟然是一把藥草,我怕是什麼齷蹉的東西,卻又怕祖母知道了煩心,便將此事給壓了下來。而那東西也讓柳綠給處理了,如今想來,倒是那把藥草的緣故了!」
楊若水說的振振有詞,竟然讓人瞧不透這裡頭的真假!不過只有楊若水知道,這陰謀就像是女子做的針線,拆的時候,只需要一個頭,便能將剩下的都打開!
「我確實扶過少夫人!」瞧著殷宏與慇勤都盯著自己,鄭念心緩緩的點了點頭!不過眼神複雜的瞧了一眼楊若水,原本清透的眸子,帶著幾分的渾濁,讓人瞧不出裡頭的內容!
「東西呢?」殷宏對著柳綠問道!如今鄭念心說的晦暗不明,只承認扶過楊若水,言外之意便是說並沒有說瞧見三夫人給她什麼荷包!
「這,奴婢走在路上被給野貓嚇了一跳,也不知道掉哪了,沒有尋到,奴婢便就是怕少夫人責罰,這才急的連手都忘記淨了!」柳綠跟了楊若水這麼久,自然比以前更為的機靈,一聽楊若水那意思,便知道楊若水根本無心讓她背負罪名,是以這才撒了個謊!
不過,現在大家才算是聽明白了,這根本就是楊若水胡亂說的話,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證明她說的是假話一樣!
可同樣,沒有什麼證據證明楊若水害過老太太!殷宏有心斥責楊若水這是在胡鬧,可卻沒有足夠的理由,有些事情時能意會,卻說不出來!
而楊若水卻說了一個讓眾人都想不到的話,「此事既然關乎這麼多人的性命,若是伯父伯母不信若水的清白,大可報官查辦!」
眾人一愣,這一旦報了官,凡是便有律法可依,不可能有半點徇私的可能!也就是說,楊若水根本不給自己留後路,或者是不給對方留後路!
「誰不知道你與知府姑娘要好,你說報官,還不是有私心?」三夫人現在覺得誰也是她的仇人,鄭念心處處幫楊若水說話,慇勤為了楊若水甩她臉子,世界上好像說有人都合夥要欺負她!
「你給我閉嘴!」慇勤一下子便急了!雖然殷府不怕張知府,可是三夫人身為縣主說這種混話,若是傳出去,便是連忠勇侯都臉上無光!「來人,將三夫人帶下去,好好的思過,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都說男子與自己的娘親最為的親厚,這老太太一倒下,慇勤倒是站起來了,不讓三夫人那麼的放肆!
「夠了,此事定要徹查,既然三弟妹與侄媳婦都有嫌疑,兩個人都禁足,直到事情查出真相為止!」殷宏不願意讓人瞧殷家的笑話,便想著將此事先壓下來,而且瞧三夫人越來越不像話了,再待下去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而這頭,楊若水自然直到殷宏不會同意報官,如今事情雖然撲朔迷離,可在場的人心中都有數,定然是府了的主子所為,不然也不會牽扯出這麼多事來!所謂家醜不可外揚,經楊若水這麼一說,倒給盛怒下的他提個醒,若是再鬧下去,只會越扯越廣,知道的人會越多,尤其是這你推我一下,我罵你一句的話,更是不能傳出去,沒得讓人笑話!
「憑什麼,你既不是長子,又不是家主,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下命令!」三夫人這會兒真是夠蠢的,還爭這口惡氣!不過在三夫人的說家主的時候,楊若水明顯的瞧著鄭念心眼睛一亮!
「就憑他是兄長!」慇勤聽越急,索性自己親自將三夫人扭著往外走!殷奕風想替三夫人說句話,可瞧著殷宏的臉色,話到嘴邊又不敢做聲!
楊若水倒覺得無所謂,既然要禁她的足,那便自請離開,不過她這個虧可不會白吃的!楊若水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鄭念心,不知為何,鄭念心的身子,卻正好又將殷容莫給擋的結實!
瞧著殷離落今日一句話都沒說,楊若水越發的覺得,這個鄭念心不簡單,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等讓殷離落也如此的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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