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若水的證據不足,不能證明此事究竟是你所為,可你到底有個治家不嚴之罪,若你僥倖活命,本縣判你馬拉遊街,你可服?」楊德安面上平靜,可那赤紅的雙目顯示他心在滴血!
「民婦服!」王姨娘重重的扣了一個響頭,她心裡清楚,若是喬氏是尋常人便也罷了,可是她是正三品誥命夫人,所以自己一定會被重判!
楊若水挑了挑眉,心中清楚,衙役們一定會受到楊德安的意會不會重打,可是那遊街也就不好說了,是王姨娘的雙手被綁,一個衙役在前頭騎馬,她被拉著走,即便她還有命,她的腿怕是會廢了,臉也會毀了!
楊若水也不再糾纏,想來這也是楊德安最後的底線,對於王姨娘這個人,可以說她是個好母親,為了女兒可以犧牲所有,可是對於自己卻是惡毒的很,前世她已經毀了自己,可還放任楊若婷挑唆,將自己賣入青樓,這般的人,自己何苦為她唏噓!
「至於這些刁奴,今日為大姑娘準備膳食的廚娘,還有打掃祠堂的婆子,全數發賣,一個不留!」驚堂木再次落下,那廚娘一驚想要狡辯,可卻被人堵著嘴拉了下去!
「至於謝氏,此事到底是本縣欠思慮了,本縣會親自與謝老爺子說明,今日記名庶女之事,誰也不許再提!」楊德安說完,彷彿累的厲害,整個人軟軟的靠在椅子上!
「大人英明!」看熱鬧的百姓們覺得楊德安判的還算公允,不由的大喊了起來!
這聲音若是在往日楊德安是最為喜愛的,可今日卻如同一個個催命符一般,「行刑!」楊德安終於敲下最後一聲驚堂木!
有兩名衙役上前,將王姨娘壓在凳子上,那板子便一下下的打了下來,不可不說王姨娘是個有骨氣的,即便是後背滲出血跡來,卻愣是不吭一聲!
楊德安的手緊緊的抓著驚堂木,他深怕自己一時衝動護下她,良久他嘴裡嘗到一絲腥甜!
「大人!」立在一旁的丁六瞧著楊德安嘴角滲出血來,不由的大驚,趕緊遞上帕子!
「無礙!」楊德安擺了擺手,鳳嬌一定很疼,都是自己無能護不下她!
楊若水冷眼瞧著楊德安所謂的情深,真真是替自己的母親不值,當初自己的母親是街裡鄰居都知道的能幹的,人又漂亮聰慧,卻嫁給了一個無父無母的楊德安,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是個無用的書生,是母親支撐了這個家,是母親賺銀子供他進京趕考,可換了什麼,換來了他與一個青樓女子心意相通,換來了事他放任一個青樓女子禍害她唯一的子嗣!
母親去的時候肯定很疼,肯定流了很多血,可是楊德安卻是為了他一個文人的面子,半點情分都沒留,楊若水瞧著王姨娘鮮紅的後背,不由的冷然,這僅僅是個開始!
謝氏站立在楊若水的身旁,她心中覺得王姨娘可憐,可轉念一想這到底是她咎由自取,今日之事分明就是她想逼死楊若水,而且想想楊若水身上的傷痕,謝氏一瞬間只覺得這懲罰不夠,這般狠毒的女子,該被凌遲處死!
終於落下了最後一板子,王姨娘的後背已經血肉模糊了,不過瞧那模樣應該還有一口氣在,楊德安猛的站起來,恨不得替她受罪,可又瞧著這麼多人盯著,只能緩緩的坐下,只是一雙眼睛像淬了毒一般,緊緊的盯著楊若水!
楊若水渾然不覺,極其享受的瞧著王姨娘的狼狽,這還不算完,昏迷中的王姨娘讓人綁了雙手,有一個衙役牽了馬來,將王姨娘綁在了上頭,馬兒走的並不算急,可是卻依然讓人疼的厲害,王姨娘終於承受不住大喊了起來,可是卻絲毫減弱不了她的痛意,一次次的暈迷,一次次的痛醒!
百姓們只當時處置惡婦,什麼雞蛋,爛菜都往王姨娘身上招呼,更有甚者直接將鹽往她身上撒,這一刻王姨娘好後悔,早知道就不顧什麼禮儀,讓楊德安扶了她做正室,今日便不會受這種苦,奈何她是個妾,妾便是奴才,便該遭受重罰!
反正已經行刑,楊若水也不會追過去瞧去,便隨著謝氏回了府,至於楊德安自然是侯在府外,不過楊若水還是有些個遺憾的,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見楊若盈那個蠢貨,不然今日也把她給毀了!
回到府中,謝氏便直接將那些婆子發賣了,反正賣身契在她手上,瞧著天色已經晚了,這買人的事,便等著明日細細的挑便可了!
到了傍晚,王姨娘終於受完了刑,馬兒剛停在楊府外,楊德安趕緊的命人將王姨娘抬回去,此時的她已經是個血人了,氣息也極其的微弱,楊德安請了十幾個大夫一起為王姨娘診治,楊府內下人們進進出出的,忙的很,可這絲毫影響不了楊若水的心情!
夕陽西下,她坐在院中輕輕的品著茶水,丹紅在一旁候著,胡媽媽等著膳食,柳綠在屋子裡頭養傷,一切顯得那麼和諧!
「見過大姑娘,老爺請您過去一趟!」夜色升起的時候,王姨娘院裡的安喜過來請楊若水,沒有了平日裡的傲慢,添了幾分的恭敬,現在楊府上下再沒有人敢動楊若水了!
「好!」楊若水淡淡的一笑,她便知曉楊德安不會放過自己,看來今晚是要有場硬仗要的打了,她輕輕的撫了撫髮鬢,只希望他能個爹爹不要一氣之下讓自己一死謝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