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息怒,並非奴才有意隱瞞,實在是姑娘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聽不得!」瞧著楊若水沉下了臉,胡媽媽感激的跪了下來,饒是她如今沒什麼顧忌,那件事情也難以啟齒!
「媽媽覺得臉面比我的命更重要嗎?」楊若水盯著胡媽媽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些年楊若水每每的提起喬氏,楊德安的臉色便瞬間變的難堪,或許,他對自己的隔閡也因為這一點,若想打敗王姨娘,就得從這件事上入手!
「這!」胡媽媽垂著頭,楊若水這些年受的苦她自然是瞧在眼裡,良久她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定定的瞧著楊若水,「那日老爺在先夫人屋裡歇息,半夜裡突然叫來了大夫,原來是夫人小產了,可是夫人身子骨弱,根本承受不住,流血而亡!」
楊若水的心猛的一顫,饒是她想了千萬中可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別說楊德安是個讀書人,即便是個莽夫也知道若是傳出去,說自己貪戀房事,害死了夫人與孩子,那不讓天下人恥笑,更何況是楊德安這種所謂的文人,怕是這輩子都不願意再回想,而自己的存在往往提醒他的荒唐!
「而且,先夫人去了,王姨娘傷心過度,哭暈在了靈堂,卻不想她也有了身孕,而且還是個已經成型的男嬰,卻因為這件事小產了!」胡媽媽想了想,卻是將自己覺得有用的事說了出來!
楊若水的手猛的攥緊,前世楊若婷在自己跟前炫耀,說母親敗在了王姨娘的手中,難道?楊若水緊緊的咬著牙,父親是文人自然有分寸,母親溫婉更不是什麼狐媚的人,定然是被人陷害,王姨娘是青樓女子,這種手段便是多了去了!
死於這種下場如果不出意外,真相永遠不會暴露出來,而母親死了也就白死了,可是為何王姨娘要搭上自己孩子的性命?她微微的閉上眼睛,腦中出現了自己前世死去的那一幕,她壓抑著痛苦!
突然她靈光一閃,青樓女子多數嗎被折騰的身子已經不好了,王姨娘能夠生下兩個孩子已經怕是不容易了,那麼這第三個,或許,這個孩子根本不可能生下來,楊若水的目光陡然凌厲,王姨娘用一個死胎奪了母親的性命,奪了父親一輩子的寵愛,一生的愧疚!
良久,楊若水才平息了怒火,時隔這些年,想找證據怕是難如登天,可這報應,自己一定要讓王姨娘受了!楊若水暗暗的發誓,再睜眼,面上卻是一臉平靜!
「媽媽與蘇姨娘跟前的丫頭關係如何?」
「這,還算不錯,能說的上話!」胡媽媽不知楊若水為何突然這般的詢問,卻也老實的回答!
「好,那麼媽媽無論想什麼辦法,讓蘇姨娘知曉,一會兒個夫人會去王姨娘院子裡取回賣身契!」楊若水一笑,若是她瞧的不出,蘇姨娘也是個不安分的!
胡媽媽不知道楊若水為何知曉新夫人的舉動,可她總覺得楊若水哪裡不同了,也不敢多言,便趕緊的要退了出去!
「等等!」在胡媽媽馬上要出門的時候,楊若水突然喚住了胡媽媽,「媽媽先將手上的傷包好了再去也不晚!」
「老奴謝大姑娘!」胡媽媽聽著楊若水關心自己,眼裡不由的閃著淚光,以前的楊若水可從來沒與自己這般的貼心過!
等胡媽媽回來,楊若水讓她且休息,自己便在院子外頭瞧,不過片刻,便瞧著謝氏與文媽媽帶著一些個奴才走了過來!
「見過母親!」楊若水一笑,盈盈的拜了下去,瞧著浩浩蕩蕩的陣勢,不知道還以為要去打仗呢!
「水姐兒快起來!」經過今日的事情,謝氏使真心的疼惜楊若水,即便是自己比她大不了幾歲,可卻真心的疼愛她!
到了王姨娘的院子,門口的安喜一臉驚異,忙說讓謝氏稍等,自己進去稟報,卻是被文媽媽訓斥了起來,說沒聽過正經夫人來妾氏的院子還要在外頭等批示!安喜一臉委屈,卻還知道隱忍,今日善喜的下場卻是讓他們不敢放肆!
不過安喜也是個激靈的,故意大聲的說了句夫人請,想來是為了提醒屋子裡頭的人,文媽媽不以為意的一笑,這王姨娘今日突然失了臉面,心有不甘是正常的!
「見過母親,見過夫人!」進去的時候卻是瞧著楊若婷也在,眾人瞧著謝氏趕緊的行禮!
「快些免禮,明日我便回門了,可老爺交代的事情我可不敢怠慢,聽聞王姨娘院裡的奴才挨了打,想來這人手也緊的很,這不我便親自過來來取那賣身契來了!」謝氏許是不擅長勾心鬥角,雖說話說的利索,可面上倒是有些個不自然!
「夫人真是折煞妾身了,夫人身份尊貴,哪能讓夫人親自過來取,等妾整理好了,一定給夫人送去!」王姨娘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卻是給安喜遞了個眼神!
安喜會意,便是慢慢的退了出去,一溜煙便跑開了,楊若水與文媽媽都瞧的清楚,卻沒有一個人開口阻止!
「都是為了老爺,一些個賣身契不用整理,一會兒我正好要拿幾張出來!」謝氏沉了沉臉,卻是實在不喜這王姨娘做作的樣子!
「夫人要那幾張,妾著人給夫人尋去!」王姨娘一笑,卻是故意拖延時間!
「難不成我還要與你稟報不成?」饒是謝氏是個木訥的,卻也瞧的分明,昨日還一臉的卑微,可如今立場不同,卻馬上換了一副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