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的眸子裡透出一分寒氣,當下沒有再說話,扭頭便走。
寧淺陌看著她的背影又問了句:「若王爺納了妾室的話,王妃可容得下?」
他這一句話有些沒頭沒腦,蘭傾傾的唇輕輕一抿道:「這是王府的家事,不勞寧相操心。」
「王妃說的是。」寧淺陌幽幽地道:「我問這一句話只是想提醒王妃一聲,有些人固然可恨,手段也極為狠毒,可是對於女子來講,這世上又有幾人真的能和其它的女子分享自己的相公?若是容不下,那麼直接除去,想來是最好的法子。其它女子為自己的相公生的孩子,想來也很難得到當家主母的真心疼愛。」
蘭傾傾聞言心頭一顫,知他的話鋒雖然指的是女子的善妒,但是真正指的是她和景曄之間的關係,景曄待她自然是極好,只是他那樣貴重的身份,難免有人削尖了腦袋要往王府擠,上面有太皇太后往裡面送人,下面有朝臣往裡在送人,難保哪一天會出什麼意外。
她的眸光冷然道:「誰若是敢動王爺的腦筋,來一個砍一個,來一對滅一雙。」
寧淺陌聞言笑了笑,卻又問道:「若是其它的女子有了王爺的子嗣呢?」
蘭傾傾冷冷一笑道:「寧相這話問的實在是好笑,先不說有沒有那樣的可能了,就算哪一日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那也是寧相你的算計,所以我必定會先殺了你!」
她這話和尋常女子的想法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
寧淺陌微微一愕,旋即笑了笑道:「王妃這恨意倒是傳達的甚遠,這錯又如何能往我的身上推?」
「今日裡我不想和你討論這些事情。」蘭傾傾抿了抿唇後道:「但是我記得很清楚你之前對王府下的手,因為你的緣故,讓我這一年來一直心有的憂。好在胭脂園裡,如今也只餘下的易雪凌和葉子沁了,其實我也有些好奇,你除了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外,你還能做什麼!」
她說完袖袍一拂,轉身離開。
寧淺陌站在那裡沒有動,輕輕歎了一口氣,蘭傾傾才一離開,他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這一下咳得甚是厲害,取出帕子輕輕捂在嘴上,他將帕子拿下來的時候看到了帕子上的鮮紅,他微微一愣,眉眼微微一低,心裡生出了三分煩躁。
他坐在茶室裡沒有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連城走了進來,江連城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怎麼呢?我找了你很久,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在想一些事情。」寧淺陌輕聲道:「想得入神了些,所以就坐在這裡坐得久了些。」
江連城這才發現他的氣色很不好,忙問道:「你的病又犯呢?」
「沒有。」寧淺陌的語氣淡然,他輕聲道:「我讓你去做的事情做得怎麼樣呢?」
「都安排妥當了。」江連城答道:「這一次應該不會再出什麼意外。」
他答得從容,卻又忍不住在心裡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