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的殺機一動,一時間沒有任何人敢再攔景曄,景曄冷哼一聲,極快的就奔進了房間。
井硯長歎了一口氣,不敢再做阻攔,當下命人將尋芳抬了出去,有太醫來給尋芳把了一下脈,然後搖頭道:「尋芳姑娘經脈已斷,已經無力回天了。」
此言一出,餘下的兩個女官頓時覺得又驚又懼,心裡也生出了極為濃郁的懼怕之意,一時間倒有些慶幸,好在當時她們沒有出手去攔,否則的話,下場只怕和尋芳一樣。
只是她們又想起出宮之時太皇太后的交待,心裡又滿是不安,這件事情景曄遲早會細察,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只怕對她們來講都不會是好事。
景曄奔進房間之時,凌珞正在給蘭傾傾施針,蘭傾傾此時痛得厲害,見他進來輕聲道:「小魚兒,你怎麼進來呢?」
景曄一直都知道蘭傾傾平日裡極為堅強,尋常的小痛她是連哼都極難哼一聲,此時了這副樣子,分明是痛到了極致,他再想起子禍那味藥,只覺得肝膽俱裂,他伸手一把抓住蘭傾傾的手道:「我來陪你!」
蘭傾傾也不是那種拘泥字禮法之人,就算這件事情再多的不妥,他此時也已經進來了。
她在人前表現的極為淡定冷靜,她也算是那種能看破生死的人,只是在面對眼下這樣的場景時,若說她的心裡一點都不怕那也是嚇人的。
在她的心裡,也是想景曄能陪著她。
子禍的藥力如何,她如今也只能賭賭她運氣了,若是老天爺不開眼,那麼此時她和景曄相守的時光也是她這一生最後的時光了,在這個時候她的心裡也是有些自私的,她盼著景曄能陪著她。
她輕輕點了點頭道:「好!」
她的話音一落,身上的痛意加劇,她忍不住輕叫出聲,臉也不由得皺成了一團。
景曄看到她痛成這事樣子,心疼不已,當即罵道:「凌珞你的醫術真是爛到家了,怎麼讓傾傾痛成這樣!」
凌珞被景曄這般霹頭蓋臉的一頓罵,卻是連頂嘴都不敢,只是輕聲解釋道:「女子生產是子宮口慢慢裂開,這個過程痛是一定的,就算我的醫術無雙也沒有辦法讓王妃不痛。」
景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是眼下凌珞還有些用處,否則的話他此時已經將凌珞拎起來暴打一頓了。
蘭傾傾輕聲道:「小魚兒,你也就不要怪凌珞了,這是必經的過程,等孩子生下來就不痛了。」
她說完這句話只覺得腹痛得更加厲害了,這一次卻是連話都不願意說了。
她怕她叫聲太大,景曄又要發怒,當下只能咬牙忍著。
景曄看到她忍得辛苦,心裡又有些後悔方才說的那些話,他此時已經急得額前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柔聲道:「傾傾,你若是覺得太痛的話,就喊出來吧,他們說喊出來就沒有那麼痛了。」
蘭傾傾的眸子裡透出一分笑意,只是那抹笑意又被劇痛吞沒,她還是沒有喊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