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兵部尚書的心裡,蘭傾傾比景曄更令他尊重,他當即躬身行了個大禮道:「見過師父。」
蘭傾傾輕輕點了點頭,卻扭過頭對兵部尚書道:「方纔你和王爺的對話,我聽到了一些,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兵部尚書躬身道:「師父請問。」
「皇上這一次失蹤的時候,你在哪裡?」蘭傾傾輕聲道。
這個問題方才子景曄已經問過了,她此時再問倒讓兵部尚書微微愣了一下,卻還是答道:「我在刑部做戰車。」
「那麼王爺又在哪裡?」蘭傾傾看著兵部尚書道。
兵部尚書答道:「當時王妃不是和王爺在一起嗎?王爺在伏鳳樓旁賞花燈。」
蘭傾傾輕聲道:「沒錯,我是和王爺在一起。大人在聽到皇上失蹤的消息時心裡又是怎麼想的?當時又是怎樣做的?」
兵部尚書愣了一下後道:「我當時很是著急,當即命兵部所有的人都去找皇上。」
「那麼王爺在知道皇上失蹤的消息時又做了什麼?」蘭傾傾問道。
兵部尚書聽到這裡才算是完全明白蘭傾傾的意思,他輕聲道:「我當時不在場,只聽得回報的士兵說王爺萬分著急,當即便命身邊的暗衛、金衣衛、京幾衛,全力去找皇上。」
「那你覺得王爺當時知道皇上不見的心情和你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的心情相比如何?」蘭傾傾看著兵部尚書道,她的眼裡已經滿是凌厲。
兵部尚書看了冷著臉站在一旁的景曄一眼道:「王爺比我更擔心皇上的安危。」
「你既知道這個,方才又豈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蘭傾傾反問道。
兵部尚書的面色有些不太自然,卻輕聲道:「是我失言。」
蘭傾傾的聲音裡有了一抹厲色,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失言,還不快向王爺道歉?」
兵部尚書拜倒在地道:「方纔是我胡亂猜測,請王爺責罰。」
景曄的眸子裡透出一分寒氣,冷著聲道:「若要罰你,只怕得將你凌遲!」
兵部尚書伏在地上沒有說話,蘭傾傾卻又不緊不慢地道:「罰你又有何用?你的心裡有了那樣的猜想,你不覺得太過了些嗎?我再來問你,王爺輔佐皇上兩年多,可有任何逾越的事情嗎?」
「不曾。」兵部尚書想了想後道。
「可有任何對皇上不敬的事情嗎?」蘭傾傾再次問道。
「不曾。」兵部尚書答到這裡,後背已經起了一層薄汗,如今不過正月,天氣還頗為寒冷,他卻覺得有些熱了,額前也已經冒出汗珠。
蘭傾傾冷笑一聲道:「你對皇上的心思固然可敬,可是王爺卻是皇上的親叔叔,他對皇上比你對皇上只怕還要關心千倍萬倍。若我說你對皇上有異心,你的心裡又會做何感想?」
「無比難過。」兵部尚書輕聲道,這話他不是太想說,但是細細一想,卻又的確如此,其中的百轉千回,卻又只有自己才明白其中的無可奈何。
蘭傾傾掃了他一眼道:「那麼現在王爺的心裡比你還要難過千倍萬倍。」
兵部尚書的心裡有些後悔,他輕聲道:「我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