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伊人的面色微微一白道:「任小姐,這樣的話你往後可不能再說了,父親做得好了,王爺自然會升他的職,若是做得不好,自然不能升職,這一次王爺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將父親調到了京城,對我們父女而言,已經是天大後恩賜,又哪裡還能再生出那些貪念。」
任晴自知失言,當下起身朝戚伊人輕輕一福道:「戚小姐教訓的是,我方才失言了,還請戚小姐和王妃都不要放在心上。」
戚伊人看到她這副樣子當即微微一笑,當下忙將她扶起來道:「你光顧著說我的事情,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嫁了,不知道京中的男子可有你的意中人?」
任晴長歎一口氣道:「說到這事,我自然也要學一下伊人了,感情這種東西,還是講究一個你情我願,我也要找一個與我兩情相悅的男子,若沒有,就先等著,我相信他終究有一日會出現。」
蘭傾傾笑了笑道:「你們兩個既然如此有自己的主見,我也就沒有什麼要說的了,總歸在我的心裡是盼著你們能幸福。」
戚伊人和任晴相對一笑,只是在此時,兩人卻都有一些屬於自己的小心思。
三人又說了好一分閒話,直到蘭傾傾有些倦意了,兩人這才離開。
蘭傾傾睡醒之後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今日外面的天氣晴好,園子裡早前下的雪都已經融化了,太陽照到的地方,卻是連一絲冰渣都沒有。
蘭傾傾在屋子裡也悶得久了,此時看到這樣的太陽也覺得極為舒服。
之前她管了一段日子中饋,她懷孕之後,景曄怕累到她,便又讓管事去管中饋之權,如今的她,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閒人。
她這般了出來走動,齊月、望月、紫儀和紫涵全都出來跟在她的身邊,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蘭傾傾的眼裡有些無可奈何,她從來都沒有覺得她如此脆弱過。
王府裡的園子不算極大,卻修整的極為秀美,園子裡種了幾株梅花,此時寒梅綻開,雖然比不得到梅園裡的景致,卻也甚是別緻。
蘭傾傾站在梅花樹下看了一會花,見一旁的廊下掛著一隻極為精緻的鳥籠,籠子裡養著一隻翠綠色的鳥,看起來極為漂亮,此時正在唱著歌,那歌聲極為悅耳,她不由得朝前走了幾步。
只是她還沒有走近,便見得一邊的台階下有個印子,此時太陽照在那個印子上,顯得微微有些濕,卻又看不出太大的名堂來。
可是蘭傾傾這些年來也算是遇到了各種麻煩和陷阱,所以她還是一眼就看出那個印子是油印。
她的眸光不由得深了些,她方纔若是再往前走兩步,便會走到那個油印上,若是以前,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此時她有孕在身,若是踩上去的話,她一摔跤,腹中的孩子難免會有個閃失,這個局怕是衝著她腹中的孩子而來。
她的眸子裡透出了冷冷的寒茫,紫儀覺察到了她的異常,看到她的目光之後看到了那個印子,她當下走過去細細查看一番後道:「王妃,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