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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容顏,你就不怕朕殺了他嗎? 文 / 沐馨

    若雪幫她處理好傷口之後,又給她從廚房弄了點粥,進了點東西之後,容顏才確定自己是真的活過來了,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結果就又差一點被楚天祐送了回去。

    往後的人生啊,還不知道到如何,伴君如伴虎,她今日算是體會到了,太子和天子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黑色的夜空漫天鋪來,本來這樣的時光,該是漫天的繁星,可惜容顏只能躺在軟榻上,來了這裡她還真是弄了一副破碎的身體,真的死了也就算了,這死不了,還真是受了活罪了,此刻的她忍受了密密麻麻的疼痛之後,人也變得格外清醒,如今夏崢嶸和楚天祐該還的都還了,所以她冷漠的沒有去打聽任何關於他們的事情,不過她以後的人生是該考慮一下了,如今她是卡在這裡了,自由,那是永遠不會有了,跟中國歷史上那些個紅顏薄命的女子一樣,她已經出了名了,楚天祐、夏崢嶸、榮夜還有一個夏崢言,沒一個肯放過她,她該如何是好?

    那一箭離心臟很近,差點要了容顏的命,躺了幾天才算是復原,索性的是一連七天楚天祐都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如果上次的地板再跪一次,能起床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皇后娘娘的身體怎麼樣,坐馬車吃得消嗎?」

    容顏站在坐在軟榻上喝著藥,雪海小聲的詢問著若雪,聲音裡有些擔憂,卻又不敢說。

    這丫頭的小動作,容顏自是比較清楚了:「雪海,發生什麼事?是不是要回京了?」

    楚天祐新帝登基,已經在這佑城耽擱了這麼久,京城那邊尚且根基不穩,連她都有些擔急,更別說本人了。

    「皇上倒是沒說,奴婢聽楚青王和舒小姐說起,京城那邊好像出了點事情,奴婢想著皇上應該會要回京了,奴婢就擔心娘娘的身體是否吃得消!」

    京城出了事?自古新帝登基幾天被拉下水的大有人在,更何況楚天祐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張揚做法,好不容易守住的江山出了問題也是很正常的。

    「我身體早已不礙事,要不是怕若雪攔著,你們擔心,我這兩天都想去騎馬了,做個馬車還能有什麼事!」容顏皺著鼻子把藥喝完。

    沒有鹽水可掛,更沒有消炎藥可吃,每天喝這麼苦澀的東西,還真是生不如死,容顏想,她一定得研製出些簡單的藥丸,不然人沒病死,就被苦死了。

    「可是皇后姐姐,你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隨時都可能崩裂呢?」若雪將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容顏敲敲她的頭:「就你那皮毛怎麼行啊,我早就給自己另外開了藥了,不然怎麼會好得這麼快啦,放心,我沒事,再把我憋在這裡就真的有事了!」

    翌日,天剛濛濛亮,容顏還半睡半醒的睡著,就聽到腳步聲,心想雪海今日怎麼起得這般早:「雪海,今日是要回京了嗎?」

    周圍一片沉靜,沒有任何聲音回答她,容顏睜開眼睛,往門外看去,難道沒有人?明明聽見了腳步聲,趁著晨光,不太明亮的房間裡,身影還是清晰可見的,偉岸的身形看著就器宇軒昂,這樣出現在這裡,容顏的心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他不說話,就這麼站在她床前,那雙偌大的眼睛在昏暗得發白的光線下,看著格外亮眼,熟悉的桃花眸,再明亮也看不到當初的戲謔,這一刻容顏竟有些懷戀,很顯然她愛上了楚天祐,而且是深愛。

    床前的人在她的軟榻上坐了下來,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她,安靜地令人可怕,隨著天色明亮得快起來,容顏可以看清楚,他那雙眸裡有些不解的怒氣和陰灞,這樣的他從未見過,好似隱忍了很久的怒氣要在下一刻爆發。

    四目相對無言,很久很久,這樣長時間的注視,讓容顏的眼角都有些淚痕,然後她就瞧見楚天祐漫不經心的將手掐上她的脖子,然後嘴邊一絲弧度張揚開來:「容顏,你說朕要是掐死你,夏崢嶸會不會陪你殉情?你那般拼了命的救他?」

    容顏閉上眼睛,不說話,男人到底是面子比較重要,更何況他還楚天祐呢?太子時候就那般張揚,如今是皇上了,回想起她的瞭解,以楚天祐的個性對她來說算是格外的縱容了。

    待著他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對付那些跟他作對的人向來連眉頭都不眨一下,這麼想算不算是自我阿q。

    楚天祐看著她眼角的淚痕,心揪了一下,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指一根一根鬆開,看,多麼倔強的女人,不願意跟他說話也就算了,連看都不看他。

    「容顏,你就不怕朕殺了他嗎?他現在是階下囚,朕要他的命易如反掌!」楚天祐雖然是淡淡的聲音,可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哦,對了,朕現在要他的命還明正言訓,堂堂一個大夏國皇帝,跑到邊疆來搶別人的皇后,這等姦夫被凌遲,朕想大夏國的子民該慶幸朕讓他們擦亮眼睛看到了一個怎樣的昏君罷了,對了,這剛好,他的皇位本來就是搶來的,正好,朕替大夏國百姓做主,將這個皇位還給本該擁有之人!」

    本該擁有之人?夏崢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楚天祐真是自找死路,夏崢言跟榮夜勾結在一起,已經不是一天兩天,這次如果不是夏崢嶸對納蘭明月的癡心來打前陣,好讓他們知道虛實,那兩傢伙恐怕早就滅了這裡罷了。

    夏崢言當了皇帝的話,剛好和榮夜一起對付楚天祐,再加上楚天恆、楚天成還有他那個已經貴為太后的母親,那是四面樹敵,這個剛保住的皇位,能不能做穩還不一定。

    「你不能殺他!」容顏對上的他眼睛明亮得有些凜冽。

    「你終於肯睜開眼睛看我了,不是說欠他的已經還清了?怎麼還這麼心疼,在朕面前演戲嗎?」楚天祐諷刺的話如一把利箭在她的心中不停地穿刺,痛得不能動彈,「既然你這麼關心他,為什麼這麼多天都不來求我,容顏你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以為你裝作這麼漠不關心的樣子,我就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你雖然比一般女人聰明些,但未必騙得過我!」容顏發現楚天說這些的時候,用的是我,而不是前面的朕。

    話已至此,楚天祐已經扣了一鼎帽子在她頭上,她是多說無益,而她也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我只說一個事實,就是夏崢言跟榮夜勾結在一起,我想皇上早知道了,至於皇上一定要說我捨不得夏崢嶸,那就是吧,至少他愛我,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夏崢嶸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愛她已經很多次了,而眼前這個人一次都沒有,相反說會看上她的倒是說了好多次,她也篤定楚天祐不會殺了夏崢嶸,他那麼聰明,她能想得到的事情,他又不會想得到。

    屋內一片死寂,容顏只聽得身旁的人呼吸急促得撐在她身邊的手已經握成拳頭,她好不懷疑,下一刻就會砸向她。

    果然如獅吼猛獸的聲音,下一刻就差點震破她的耳膜:「容顏,你別以為朕不敢殺了他,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為人妻的知覺,就你這樣的行為,那是要遊街賜死的!」

    許是因為楚天祐的聲音過大了,雪海和若雪闖了進來,直直得跪在地上直喊皇上息怒,才讓他的聲音恢復了正常。

    「你們不用擔心,朕還不想賜死她,朕受過的委屈朕要從她身上加倍要回來!」賜死她?就她那動不動就不要命的做法,還不是正中她下懷,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怪胎,誰不想好好活著,偏偏她不是自殺就是替人擋劍,還都是為同一個人,他要是再不讓她吃吃苦頭,還真當他不是個男人了,「你們去準備下,我們回京!」

    留下這句話後,楚天祐就離開了,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容顏想他是真的氣急了,為了那可笑的尊嚴,這個時代還真是不公平,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從一而終,這般理所當然。

    雪海扶她上了馬車,剛做好,若雪也鑽了上來,一輛馬車突然就擠起來了,剛剛若雪還吵著蕭然帶她教她騎馬,這會兒怎麼就鑽上來了。

    「別用這麼嫌棄的眼神看著我,皇上說一個小丫頭騎馬成何體統,把我趕進來了!」若雪嘟囔著嘴巴,「可是我看舒如姐姐也騎著馬呢,就欺負我小,我馬上就是大人了!」

    雪海笑著說:「是是是,若雪呀,馬上就是大人了,都可以嫁人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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