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殘陽,殺戮聲重重,屍首一路從宮殿堆積到懸崖,經過重重廝殺,只剩下幾名侍衛,卻依然垂死掙扎,女子一身紫色衣衫已佈滿了血跡,那張絕美的臉蛋被凌亂的髮絲凌亂的覆蓋著,即便容顏不整,也依然遮擋不住那張精緻的臉,這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即便狼狽不堪,也透著凜冽決絕的高貴,沒有一絲畏懼,滿臉冷笑,櫻唇親啟,透著寒意:「榮夜,你竟然如此狼子野心,敢謀奪皇位!」
男子逼近,高大英俊的身形,此刻充斥著雄獅的霸氣,一副勝者為王的姿態,一群侍衛死死護在女子的前面:「屬下誓死保衛公主!」
男子一反常態,朝身後的士兵揮揮手,士兵聽話般退到身後,他才平靜地開口:「公主,我勸你別白費心機了,大勢已去,你乖乖跟我回去,你還是大月國最最貴的女人!」
女子清淺的聲音儘是輕蔑:「回去?你做夢,你殺我親人,毀我家園,你還想要我跟你回去!」
男子依然好脾氣地勸著,彷彿一直在等她回去:「回去,你將是大月國最尊貴的皇后,不回去,你只有死路一條,戰爭是男人的是,和女人無關!」
「是嗎?死路一條?」女子冷笑聲,驚天動地……
女子淒涼的冷笑讓男子有了惱怒,「公主,你還指望你父皇給你許的那位大夏國的太子殿下嗎?可惜他現在太子之位都自身難保了,還在乎你一個政治聯姻的公主嗎?你太傻了。」
女子咬牙切齒:「榮夜,我死也不跟你回去!」
語畢,女子縱身一躍,落入無邊的懸崖,容顏看著這一幕,好似感同深受,卻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阻止不了事情的發生,那張臉跟自己很像,難道是這身體的主人,意識慢慢的散開,好像是自己,親近又遙遠,好似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卻又像是看著別人在痛苦,大月國的公主,那個已經死去的女子,難道就是她?不由得為這身世可憐起來了,連帶著眼睛也憂傷起來了。
起身點了盞燈,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那道疤痕已經淺了些許,再過些時日就該痊癒了,她已經幫這副身體恢復原來的傾城美貌,她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涼風殘月,春捂秋凍,四月的天讓人從身體涼到了心底,容顏披了件衣裳,順著府上昏暗的燭光,走了很久,才讓自己從夢靨中醒過來,腦海中卻充斥著那張臉,那一幕就想是自己的靈魂看著自己的身體在表演。
忽然被一陣冷颼颼的劍聲驚醒,這大半夜是誰在這裡練劍,還沒看到是誰,冰冷的劍已橫亙在她的粉頸間了。
「誰?」冰冷的聲音穿透耳膜,讓原本有些涼意的身體有了冷意。
容顏慌忙道:「容顏驚擾殿下,請殿下怪罪!」
楚天祐吃驚地打量著她,顯然沒想到她會出現,一件藍色的披風下,嬌小的身體柔弱無骨,跟白日裡的盛氣凌人不同,一頭烏黑的髮絲凌亂的披著,好似受了驚嚇般,她沒有戴面紗,昏暗的燭光下,臉頰的疤痕被青絲遮蓋了些許,那道疤痕似乎不太看得出來,暴露在他面前的那張小臉竟然如此絕色,除了他見過那雙清澈澄淨的大眼睛外,還有那嬌俏的鼻子,櫻桃般的小嘴,完美的五官組合在一起竟然如此出色,好似上天將最完美的東西放在一起,成就了一翻極致,天下竟然有這樣的女子,如果當時她不毀容,恐怕遺夢樓將會出一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佳人了,在這樣的女子面前,號稱大楚第一美女多年的的杜芳語也淡了。
「大半夜瞎跑什麼?」楚天祐很生氣,他差一點殺了她。
「奴婢知錯了!」容顏出奇的乖巧,有些茫然的身影似乎並不想在此地停留,正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