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夏寂的刻意避讓直面攻擊,僅僅是因為這根本就是必輸的一戰,背後傷痕陣陣寒徹,血量不斷低幅度下降,週身有些難以控制的麻痺,花臉只是抵禦的攻擊觸發完整被動已然不是她能承受,對方刻意留手,她怎能得寸進尺,她是浮生如斯的人,處處被壓制,依舊會告訴對方沒有所謂的萬全之策。
棋藝館四季戰將,各具風格,善謀善戰,但以一葉知秋id之中獨顯的字眼,身份一覽無遺,沒有之前的志在必得,迎向淺淺夏寂的雙目凝聚著些許難以置信,她很自信自己的佈置,幾乎涉及到一切的安排,淺淺夏寂一行人哪怕再有特殊也難起變故,哪怕是現在,她依然立於不敗之地。
只是如此完美的陣勢,一葉知秋依舊會被受創,給她心中的完美多了一絲裂痕,她相信心中追崇之人的一切,浮生如斯所作所為不過是徒勞無功,面對毫無反擊之力的局面,再多的堅持也僅僅是徒勞。
如果真的不過白費,為何還要苦苦堅持,要的只是這一星半點的希望,這又有什麼作用?守在北方太久,大唐所發生的種種和她無關,殺神之名對一葉知秋而言如同玩笑一般。
「她在做著不可能的事情,正如我當日一般,我選擇了放棄,她卻一直堅持,知秋,你覺得她會成功嗎?如果會,是不是代表我的選擇是錯的?」寒徹的深夜,那孤寂的身影,一葉知秋看在眼裡,莫名有些心痛,她很少去佩服他人,或許多年來,她是唯一一個,算無遺漏。無所不能,為何會平添這一刻的蕭瑟。
「大姐,你不會錯,如果沒有你們在後方操控,她連參與的可能性都沒有,當真以為以一己之力就能顛覆一切,癡人說夢。」她做不到的事情,在一葉知秋看來就無人可以做到,哪怕對戰四大幫派,浴血建寧城外。只不過是給計劃多上些許點綴而已。
「如果有一天,你能見到她,也許不會這麼說,不知為何,她的堅持總是那麼讓人不自覺的去信任,哪怕根本沒有用處,難道真的不曾思考過放棄,就能出現所謂的反覆?」自問自答的揚天,她的笑容如同北方的星辰一般讓人迷醉。卻是透著無邊的孤寂。
一葉知秋說不清為何在此刻,她的身影會和淺淺夏寂重疊,殺神之名也不過如此,不用以劇毒加身最借口。莽夫之勇在一葉知秋眼中什麼都算不上,根本不用去在意,只是為何此刻卻狠不下心來。
「尊盧豪,你也是北方部落一員猛將。應該知道什麼叫成王敗寇,你無心,他人有意。戰亂就會好無休止的一天,若不是你根本不會為我所用,當真有饒你一命的可能,只是現在你必須明白,哪怕前去黑水,猛虎失事根本不會聽你所言。」一葉知秋的目光複雜,淺淺夏寂根本猜想不到她在想些什麼,久久的對峙,直到她的目光奪向身後,折扇微微撇開干將的鋒銳,彷如自說自話一般,「貪狼、獵豹勢弱,想要發展下去必當成為同盟,無懷若將會是下一任族長,他是你的孫子,也只能是唯一的尊盧、無懷一脈。」
毫無疑問,一葉知秋口中的無懷若,正是那個獵豹族小小孩童,部落紛爭各種在殘忍的舉動,若能稱雄,也不會有人去抨擊,一葉知秋所做之事,化作他人或許會變本加厲,尊盧豪奢求的不過是還有一脈的傳承,這也是變相浮生如斯堅持的所有。
只能有一個,意味著什麼不用言語,面對一個全勝者,這應該是一葉知秋能給尊盧豪最後的承諾,沒有絲毫停滯的打算,甚至不去看淺淺夏寂一行人一眼,一葉知秋徒自轉身,「這不是施捨,我依舊不認為你們這種堅持有何價值,我對趕盡殺絕沒有興趣,但是,淺淺夏寂你好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別讓我看到有一天你會選擇放棄,否則我會是第一個嘲笑你的人。」
隨著一葉知秋的離去,眾多飛鷹族步眾齊齊撤退,淺淺夏寂不曾注意到的是,青衣花臉卻是在遠去的同時回首張望,目光和小丑交匯的瞬間稍作停滯,稍縱即逝的一幕絲毫沒有捕捉的可能。
「各位壯士,這樣的結果,對我兩族而言是最好的,部落之間年年戰亂,猛虎族長成為城主,所做之事可能勝她百倍,我二族口口聲聲言明不戰,卻是脫不開這份牽扯,謝謝各位的好意,你們已經做的夠多了。」眾人沉默不語,尊盧豪卻是率先開口,英雄遲暮,亂世之際豈有安生的道理,若非至強,恐怕連談論這等資格都是枉然。
「獵豹和貪狼二族並未因此而消失,說不定有朝一日統領兩族的無懷若會做到你們想做的一切。」尊盧豪視死如歸,淺淺夏寂能給予的安慰只有這些,他說的沒錯,一葉知秋並非殘忍至極,否則無需這般佈置,給自己留下一個對手,由無懷若作為人質,恐怕滅絕貪狼族甚至都不用如此大動干戈。
「若是可以,我倒寧願孫兒能安生一世,諸位大恩大德,老夫無以為報。」哪怕成為黑水統帥,還有這其他氏族的紛爭,越往高處只會面臨更多的無奈,尊盧豪明白這個道理,淺淺夏寂豈能不知,眼見他從懷中取出一物,站在尋葉面前,「飛鷹萬夫長所未成名言,但老夫知曉,由此結果都是承蒙各位,之前曾允諾願為此付出一切,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此物就留給諸位做個紀念,我孫兒親見此反覆,必定仇恨在心,看不清時局所致,朋友有自己心中的堅持,勢必也要分清對錯,或許有時也僅僅是因時而行,無能為力。」
一葉知秋心有顧忌,所做牽連眾人之事皆是協助,若是有心針對,恐怕眾人北方一行是寸步難行,旁觀者清,尊盧豪可以知曉一切都是以時局導致,無懷若或許只會迷惑在報仇之中,尋葉苦心堅持,為的只是些許執著的所在,她不是看不清,只是不願。
堅持,只為捨不得付出的堅持,是對是錯,沒有一個答案可以詮釋。
「連續數日,你們有必要這麼趕盡殺絕麼?幫派等級掉了一級,資金早就空了,手下人無心之擾,用得著這樣麼?」風林山火不過是一個剛剛攀上三級的小幫派,按道理說集結的都是些,實力不足或者不願跟風大幫派的玩家,幫主怒風怎麼也沒想到不日前的一場很是普通的爭奪boss,會引來這麼大的麻煩。
說來也巧,六十級練級區域刷出稀有boss,本就是碰運氣的事情,的確是一撥人率先動手,而且還是聖堂之人,一般這種情況,玩家只會看看熱鬧,誰曾想這boss甚是厲害,多為範圍型技能,硬生生壓的這數十人隊伍僅僅剩下殘血。
風林火山一眾人也是再次練級,不知是什麼的人貪心打起,率先動了手,聖堂一眾腹背受敵,不但丟了boss,更是齊刷刷的被殺,物品經驗掉落無數,雖說只是聖堂的一小波新近玩家,不過名聲在外,怒風也是第一時間開除了幫中,聯絡聖堂管事之人道歉,願意做出賠償。
不過是一個六十級的boss,說大不大,聖堂原本並非今日之勢,倒也好說話,只是不知為何,管事之人根本不予理睬,時隔不久,怒風迎來了第一次的幫派掠奪戰。
眾多幫眾大幅度損失,資金掉落不少,能了卻此事,怒風也能忍,怎奈這場噩夢仿若沒完沒了一般,每日準時准點,最大限制的掠奪戰選擇的都是它們風林火山,已然是將一個好端端的幫派扼殺成了報廢程度,脫離幫派的成員更慘,苦守風林火山最多不參加幫戰,接受幫派除名的損失,這選擇離開反倒是無窮盡的追殺,直至返回新手村方才罷休。
「聖堂之名,豈是你等可以辱沒。」對於怒風苦苦斥責,前來掠奪的等級倒是不高,為首的是一黑衣蒙面裝扮之人,身手極為驚人,初次照面,以全數的幫派成員甚至無法對敵一人,招招致命速度極快。
「是我們有錯在先,認賠認打,這樣做,就不怕別人說聖堂倚強凌弱?」繼續下去,幫派除名是遲早的事情,怒風自知不是對手,還是存在著些許僥倖,黑衣人卻是絲毫不介意,揚劍直指怒風,「說一個殺一個,謠言止於智者,同時也止於強者。」
「強又怎麼樣,聖堂是個小幫派的時候,也不見軒轅一劍會如此,你還能攔得住那麼多玩家議論,真以為輪迴是你們聖堂一家的,你在強,有殺神強麼?別以為我不知道,聖堂有規定,反擊適可而止,留得一線,就算他在,也會留條活路。」黑衣人如此狂妄,把自己不當回事,怒風能接受,這口氣大的幾乎無視一切,他怎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