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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章 跗骨之蛆 文 / 御風九天

    微微搖了搖頭,衛莊眼中的神光斂去,又恢復了以往那一沉不變的冷酷,沉穩摸樣,眼神依舊如孤狼一般銳利,似乎剛才那一剎那間,只是燕弘的幻覺而已。

    心中淡淡一笑,燕弘也算是舒了一口氣,所謂寧拆是做橋莫毀一樁婚,能幫著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促成一樁姻緣,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雖然燕弘知道,以衛莊的性子,完全拉下臉,還需要一段時間,但這對他已經不重要了。

    酒已喝完了,但查還未上,燕弘卻不自覺的停下手中的筷子,眼神一凜,正要說些什麼,一直小巧的鳥兒已經從窗口一竄,落在了白鳳肩上,小腦袋晃了晃,清脆的鳴叫了幾聲,隨即便能看見白鳳的臉色一連數變。

    只此一眼,四人便都留了神,衛莊的手指已經輕輕撫上了鯊齒的劍柄,神色中帶起了一絲譏諷。

    「看來有些人,坐不住了,急著要找你!「話音落,卻未曾站起,反倒是四平八穩的作者,鯊齒劍平放在腿上,頗有一副守株待兔的摸樣。

    燕弘卻不似衛莊這般輕鬆,眉頭一擰喃喃道「怕只怕,他們不止找上了我,還找上了新娘子,那可就不太讓人高興了。」

    話音還未落下,卻已能夠聽見整齊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陣『嗡。嗡,嗡』的步點,極為勻稱,沒有半點咋樣,聽上去最少也有一兩百人,而且後一個步點一定是落在前一個步點之上。

    每一個人循循而進,絕不貪功,絕不魯莽,一定是一支久經訓練的精銳之師。

    「看來,來了不少人呢,而且已經把這圍起來了。」白鳳站在窗前,看著眼皮子底下黑壓壓的一片人。眉頭皺起,聲音卻是如往常一般寫意。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是對一個人心智的考驗,想要成就大事,就必須擯棄恐懼這種情緒,因為那只是弱者的東西。

    「現在怎麼辦,對面的屋頂也被他們佔了,而且手裡都提著弩箭,要走恐怕不容易。」紅蓮神色凝重的盯著對面一排排身穿灰色長袍的弩手,赤練軟劍已然在手。

    在座四位。燕弘與白鳳輕功絕頂,衛莊當世一流,唯有紅蓮卻差了些許火候,到如今也很自由無鋒境界初期而已。

    若不是在無痕莊的這些日子,燕弘與紫女輪番『轟炸』說不定此時的紅蓮還卡在入微境界原地踏步。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上相對的短板,此刻卻受到了三位男士的關注,因為這三人都從未想過要逃跑。

    殺人者,人恆殺之。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那可真是對不起自己。

    「你身上的寶貝待了多少?」燕弘沉聲問道。

    「不多,卻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了!」說著袖子一抖。一個四四方方的紙包出現在紅蓮的指尖,略微泛黃的紙包,顯然這件成品做出來有些時日了。

    這還要歸功於燕弘發明了『紙』不然的話,帶著一堆瓶瓶罐罐在身上。的確很麻煩。

    「這包是什麼?之前好像沒見你用過,」衛莊道。

    「這是,金波旬花。產自西域,『波旬』兩字是梵語,是『惡魔』的意思。原來天竺人叫它為『惡魔花』。此花顏色特別嬌艷,且花的花瓣黃得像金子一樣,閃閃發亮,更可怕的是,湊近去聞便能感到一種香氣。只聞到花香,就能使人一陣暈眩。丁典如此武功,可中了這金波旬花之毒,空負神照經的上乘內功,卻也變的手足酸軟,隨著劇毒蔓延人會漸漸失去意識,無藥可解,所以待會一定要屏住呼吸,絕對不能讓這樣的藥粉粘到身上。」紅蓮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燕弘的臉色卻有些變了「沒研製出解藥的玩意,你也敢拿出來,我不是要你小心著點嗎?」

    「現在不是非常時期嗎?在說啦周圍這些人可不是什麼善茬……」

    話只說到一般,酒樓下方的街道上,已經傳來了一陣渾厚的呵斥聲,顯然說話的人是一員武將。

    「樓上的人聽著,本將軍乃帝國千夫長,奉命前來緝拿叛逆,無關者一律呆在原地,避免誤傷,不然以通敵罪,株連九族!」

    這兩層酒樓,自然不會只有燕弘一桌人,先前樓上的這些客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如今一聽樓下將軍呼喝,頓時一陣騷亂。

    平民畏懼秦法嚴苛,各自躲在角落裡瑟縮不已,另有一些江湖豪客,佩劍拿刀,顯然手上也有些血案,更有甚者對號入座,將將軍所說的話套在自己頭上,臉色頓時泛白。

    畢竟,不是隨便拉出一個人,都能夠無視對面的強弩,武功再好也怕菜刀,這句話對於大多數人還是極為管用的。

    「本將軍再重複一遍,但凡反抗者一律以叛逆論處,株連九族!」

    「出擊!捉拿叛逆,就地正法!」

    「諾!」

    只聽樓下轟然一聲應和,聲似虎吼,樓板都被震的抖三抖,隨即弓弩上弦,軍士下馬,一步步踏上二樓。

    本該劍拔弩張之時,卻落針可聞,沒有一個人敢大喘氣,身穿鐵甲的重步兵,身披灰袍的弓弩手,對於百姓與江湖遊俠,有著極為強悍的震懾力。

    「咚,咚,咚!」

    一聲聲沉悶的腳步聲就像是鼓點,敲打在所有人的心頭,燕弘等四人靠著一處牆邊站著,在這熙熙攘攘的酒樓裡本不易被發現,可惜衛莊大人的白髮太過特異,渾水摸魚,是不可能了。

    「什麼時候動手?」赤練拉了拉燕弘的袖子,一把毒粉已經蓄勢待發。

    「等著,等那些個大頭兵全都上來,拿著咱們的畫像挨個查看的時候,你再動手,」

    燕弘說話間,衛莊已經把斗篷蓋住了白髮,看來他也是『非常無奈』。

    「咚,咚,咚!」

    終於一節銳利的槍劍出現在了樓梯末端,隨即便是一簇輕輕揚起的盔櫻,再往下便是一章被青銅面具完全遮蓋的臉,盔甲的碰撞聲讓所有人的心都為之一緊。

    「燕弘,衛莊!自己站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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