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落霞山莊,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一陣陣吱呀聲彷彿在昭示著,這座『古城』所沉澱的歲月。
中門大開,相比這山水的壯麗,門裡卻更顯精緻,婉約。
出來的卻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頭如絲緞般的秀髮隨風飛舞,遠山般的黛眉,一雙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瓏的瑤鼻,香腮微紅,點絳般的朱唇,白皙如凝脂般細膩,晶瑩剔透勝雪般的肌膚如霜如雪,身形苗條,彷彿自天上謫落人間的仙子。
月舞,一個謎一樣的女子,正如東皇太一身邊的月神,一樣令天下男人不可捉摸,但相比之下,月舞恰似少了一分月神的成熟與莊重,多了一絲靈秀與淡雅,再加上那一張朦朧的面紗,卻使得她的氣質更似少司命一般,神秘而不可捉摸。
「月舞見過東君閣下,我家主人有請。」柔和的聲線,卻聽不出喜怒,彷彿她的一切都是一個謎,轉過身,只留下一個美麗的背影。
「有勞了。」輕輕一笑,隨著月舞的步伐,拾階而上,所到之處,所有人都對這位絕色女子恭謹行禮,眼中帶著深深的敬畏。
從他們的神色中,你根本捕捉不到哪怕一絲的褻瀆,甚至在一些女弟子眼力,你還能清晰的看見崇拜之色,可見她的威望。
雖然這是一個男子主導的社會,但在每一個女子的心底深處,她們都渴望著高位,正如已經登上高位的月舞一般,都會成為女子沒崇拜的對象。
雖然腦海中的幻想在現實面前難免顯得蒼白無力,但有些時候,對於生活在底層的人來說,這也不失為一種活下去的動力。
「東君閣下,我家主人就在那裡等你。」
左手微微虛引。卻是指向湖中那一座精緻的亭子,這裡是一汪設計精巧的會面,雖是人工所造,卻並不顯得枯燥而單調,那開的正旺的蓮花,還有那來回游弋的魚兒,在配上四周綠樹搖曳的倒影,無處不彰顯著生機。
沿著青石鋪就的小路,行走在綠蔭與流水之間,湖心亭在眼中越發清晰。這四周靜謐而開闊,又不失清幽素雅,就連東君心中也不禁要讚一聲。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一句耳熟能詳的儒家經典,卻是帶著一絲愉悅。
「逸軒光臨寒舍,當真是久違了!」田咎起身相映,桌上卻是以溫了上好的酒,酒香飄飄,卻是令人沉醉不已。也許這便是就不醉人人自醉。
「子益兄,落魄之人當不得如此大禮。」雖然嘴上說著落魄,但是臉上神色卻依舊平靜無波,好像說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般。
「逸軒切莫如此說。你我相知多年,如今逸軒落難,兄弟我自當盡力相助。」田咎的神色真摯,卻已經親自倒了一杯酒「來。逸軒,遠來是客,我先敬你一杯。」
「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接過酒杯東君一飲而盡。
賓主之間,當真可算是,相見歡。
……………………
彼處賓主相見歡,此處卻是一番地動山搖,暴跳如雷。
「豎子!安敢如此欺我太甚!」
趙高死死地扣住一張竹簡,只見上面寫著「趙大人來遲一步,後會有期!」
小院依舊不變,依舊是蒼松翠綠,湖水清澈,但此刻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寧靜祥和,一派肅殺陰冷之氣,凝之不散。
猛然發力,竹簡被磅礡的內力碾成了粉末,趙高陰冷的目光掃過整個庭院。
「大人!」
「什麼情況,說吧!」看著前來稟報軍情的真剛,趙高只能強壓下自己火氣。
「據內線剛剛回報,燕弘等人以於三天前就離開了這裡,所以……」
「三天……三天前!他這個內線是幹什麼吃的,人都已經走了三天了……他找死!」
轟!
一聲爆響,猶如平地一聲驚雷,整個地面為之震顫,精緻的小木屋就此坍塌,趙高猶如一尊殺神,渾身氣浪翻滾,幾乎就要責人而嗜。
「將那個內線撤回來,家法處置。」發洩過後,趙高再一次恢復了冷靜,但仍舊陰沉著一張臉,任何人看了都不寒而慄。
「這……大人,恐怕!」真剛有些吞吞吐吐,卻始終說不完全。
「嗯?!!」
「大人息怒,那個內線不是我們羅網的人,羅網的弟兄幾乎已經被燕弘拔除了個乾淨,如今剩下的就只有,黑冰台的人,而起也只剩下一個了。」真剛此時也陪著小心。
羅網的內線全死光了,黑冰台卻有人活了下來,雖然只剩下一個人了,但是這對於羅網來說無異於**裸的打臉。
其實此時此地,羅網與黑冰台的職權極為重疊,有點類似於後來的東廠與錦衣衛,職權重疊,相互爭鬥,但又都是為朝廷,為皇帝辦事。
肉只有一塊,狗卻有兩隻,這樣的情況,豈能不爭,不爭就要被餓死。
「黑,冰,台!果然好本事……坑人,坑到我趙高頭上了,行,這筆賬咱家記下了!」趙高雙眼幾乎噴出火來,顯然他想當然的以為是黑冰台的人不地道,坑了他一把,想讓始皇帝責罰羅網。
「大人,剛有消息傳來,地下的人說發現他們往黃山方向去了。」真剛再度傳來軍情。
「黃山,好一個黃山,想不到天宗也和帝國作對,無為而治,依咱家看,全是欺世盜名!」
「大人說的是,只不過這個事,底下人請示,如何處置?」
「恩……!」真剛說道這裡,趙高卻噎住了,他也在想這件事該如何處理,是一推四五六,乾脆把這件事推給黑冰台,還是再咬咬牙把這個單子做下去。
「若是你,你會怎麼做?」陰冷的聲音,卻變得平緩起來,看著立於一旁的真剛,趙高問道。
「大人,屬下斗膽一言。」
「說吧。」
「如今我羅網的弟兄,幾乎被燕弘清掃一空,黑冰台卻還有一根獨苗在那,何不借勢順水推舟,交給他們,咱們也樂得清閒。」
「恩……不行。」趙高輕輕搖了搖頭,否決了。
「如此,請大人示下。」
「你派人傳話給勝七,依舊是,殺無赦!」
「屬下明白!不過勝七最近越來越躁動,屬下恐怕他不太聽話呀。」」哼!不聽話就處理掉。」」可是巨闕!」」真剛,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十八世子的意思,任何人不聽話就地正法,包括你我在內!」
真剛直覺一道冷風自尾椎骨直竄入腦門,透心涼,「屬下記下了!」
「去吧。」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