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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聚散 文 / 御風九天

    片刻之後,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起,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卻是一道道動人的婀娜倩影。

    月神,高月,石蘭,少司命,四位大小美人齊齊亮相,可謂是明艷動人,美得不可方物,就連黃昏時火紅的夕陽也為之黯然失色。

    「月兒!」天明兩眼瞪得滾圓,無數次午夜夢迴,無數次獨坐屋脊,閒著的念著的,都是這個靈秀的女孩,正如天明自己所說,十個仙女也不及月兒一人好看,桑海的那個夜晚,看著仙童仙女緩緩走上蜃樓,看著月兒坐在軟轎之中,輕紗遮面,天明只能孤獨的流淚,心中好似有一種感應,那個坐在轎中的女孩,也在隨著自己淚灑嬌顏,那柔和的輕紗之下,也有著點點淚珠,在無聲的流淌著。

    「石蘭!」話未落音,少羽以是奔了出去,看著眼前這個恬靜,溫婉的女子,又想起那銀月高掛的屋脊上,她拉著他的手,兩人四目相對,卻終究無言,面紗被利箭刺破,略顯青澀的容顏猝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那一刻,理智,夢想,似乎完全被淹沒,唯一剩下的只有驚艷與讚歎,看著那一雙秋水流波的眼眸,心中的激動越發難以平靜,就如同那個晚上,少女毫無徵兆的敲開了他的心門,從此少羽的心再也容不下第二人。

    兩聲驚呼,隨即便是不由自主的撲上前去,眼神炙熱,似有千言萬語,想要一吐為快。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相當骨感,一道寬大的紫色水袖,頃刻間阻隔了兩位少年的視線。

    「你是,那個可惡的壞女人!你把月兒怎麼了,為什麼不讓我過去。」天明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懂得控制情緒。喜怒依舊寫在臉上,毫不遮掩。

    月神卻絲毫不以為意,只是眼神卻始終跟著高月,小姑娘似乎也不甚在意天明被自己的小姨攔住,只是徑直走向另一邊,那裡端木蓉早已淚流滿面。

    「哥哥……蓉姐姐,櫻桃小口吐氣如蘭,將面上那一層輕薄的面紗吹得蕩漾而起,聲音依舊如黃鶯一般清脆甜美,眼神卻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成熟與幹練。」月兒!「一聲呼喊。端木蓉再也忍不住了,雙臂一覽將眼前的小丫頭捧在懷裡,一大一小兩姐妹四目相對,卻是淚眼迷濛。

    此刻,端木蓉以察覺到,今日的月兒,在不似往日那般單純,陰陽家的所見所聞,幻音寶盒的滴血認主。一切的一切,都使得眼前這位小妹,一點點成熟起來。」石蘭。」」少羽。」

    相比與天明的遭遇,少羽卻是要幸福的多了。虞子期不在此間,少羽自不用擔心大舅哥為難他,一對小兒女就這麼輕輕擁著對方,悄然耳鬢廝磨。一解相思之苦。」石蘭,你還好嗎?東君他們有沒有為難你。「上下查看,雖不見傷痕纍纍。卻也能夠察覺石蘭精神不振,少羽憂心忡忡、」沒事的,少羽……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休息幾天就好了。「說著還俏皮的少羽面前轉了個圈,生死離別之後,曾經青澀的感情,逐漸變得成熟,逐漸開花結果。」咳咳……「這一雙雙一對對的燕弘看著牙酸,忍不住咳嗽兩聲道「行了行了,要親熱待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親熱去,現在……」

    「公子爺,晚膳以準備妥當。」卻是管事在外稟報。

    「喏,走吧……吃過飯,你們少男少女要親熱沒人管你。」

    燕弘這一說,卻是將三位紅顏逗得哭笑不得,(少司命,大司命,蓉姐)就連月神這做小姨的也不禁莞爾、飯桌上,自是一番其樂融融,月神坐在主位,燕弘坐左手第一位,其下是端木蓉,大司命,少司命,月兒做右手第一位,其下是天明,少羽,石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燕弘卻是問道「妙戈,子期兄,去哪了?」

    石蘭思索著道「大哥說,如今蜀中局勢不穩,他先一步回去主持,若是有要緊事飛鴿傳書就是了,他一定趕來。」

    「原來如此。」

    少羽聽著這一問一答,卻是思索著「妙戈是石蘭的真正的名字?虞妙戈……果然是個很美的名字。」

    ……………………

    燕弘那方吃的開懷,而在楚國故地的一處農莊內,卻是一副揮手離別的畫面。

    此處,是楚國項氏一族的一處堡壘據點,龍且招來的楚國義士都暫居此地,再往前行,便是項氏一族的老城下相,那是項氏一族的發祥地,楚國大將軍項燕便是在那裡出生。

    這些天,弟兄們一起喝酒,一同吃肉,遇上秦軍,便是一同並肩作戰,但此刻卻有一人將要離去。

    「韓信,你真不打算就此留下?」

    送別的人不多,龍且,季布,鍾離昧,而韓信依舊是一身簡陋的布衣打扮,身後的長劍用麻布包裹著嚴嚴實實。

    「三位兄弟,韓信心意已決,待到瞭解了心中舊事,自然會去尋三位兄弟,到時候再一同把酒言歡也不遲。」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咱們也不好強人所難,但你記住,你我同為楚人,楚國的營門隨時為你敞開!」龍且高聲道。

    「是,小弟記下了,待到他日義旗高舉,小弟必然前來響應,決不食言。」

    「好!那你我兄弟就這麼說定了。」鍾離昧面有虯髯,長相兇惡,卻最是豪爽,一巴掌拍在韓信肩上,高聲唱諾。

    「鍾離哥哥放心,韓兄弟既然說了,我想他必定不會食言而肥。」季布笑道。

    「然也……小弟當學季三哥『一諾千金』決不食言!」

    「好……好一個一諾千金,那大哥就預祝兄弟你此行順暢,你我弟兄早日重聚。」龍且一抱拳道。

    一旁自有小廝將坐騎前來,韓信翻身躍上,在馬上一抱拳「三位哥哥,保重。」

    「韓兄弟,保重,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駕——!」

    長鞭一甩,駿馬疾馳,煙塵長揚,只見得,韓信的身影越走越遠,竹簡消失在地平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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