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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蒼龍七宿 文 / 御風九天

    道家,霧靈山澗。

    晨光微熹,自地平線上披灑出的光將千里古林染上一層綺麗的金紅色澤。

    無數茂密蒼鬱的樹冠擠擠挨挨,競秀迎光,只留下少許亮色自枝葉的縫隙間漏下,在林中投落一支支纖細的光柱,稍稍將黑暗驅散。

    但即使如此,林中的各種景物還是顯得異常模糊,昏暗詭秘,難辨輪廓。

    清晨的薄霧中,一道素白的身影穿過一根根密集巨大的樹幹,踏著柔軟的枝葉快速行進,似輕**雲,一瀉千里林中的黑暗與複雜的地形似乎沒有給他們帶來絲毫阻礙。

    燕弘步履輕快,在這靜謐的山間徐徐而行,拾階而上,像是一片隨意漂浮與群山之間的流雲。

    空氣中水汽晨露剛剛及身,還未來得及沾濕衣袖,便像水落荷葉一般滑過,被他甩在身後不像前方的逍矣,因為在林中走得久了,衣袍微濕,鬚髮之間隱隱墜著一顆顆細小的水珠。

    石徑窄小曲折,殘破斑駁,兩旁雜草及腰,幾乎將前路完全覆蓋很明顯是許久沒有人走過了。

    曲徑通幽燕弘徐徐踱步在小徑前行,一路過草地,涉清溪,登險峰,下幽澗,山勢越發奇古,幽靜,散發著未經人世雕琢的自然氣息。

    隨著時間推移,日輪漸升,雲霧漸開,山谷林岫次遞明亮,美好的景物也愈加清晰鮮明起來。

    腳下踏著柔軟的泥土與落葉,目中儘是山峰秀麗,虯樹攀出,綠水流淌,岩石蒼苔,鳥語花香隱隱傳來,水聲泠泠,繞木穿林,洗耳清心。

    越往前走,道路越是轉斷曲折,坑窪坎坷,難以落足,但景色卻也越是光鮮瑰麗,妙象萬千,給人一種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不知過了多久,轉過一重山壁,眼前陡然一亮,豁然開朗。

    只見綠蔭合圍,隔出一方幽谷其中一道小溪泛著清波,流坡淌石,似一條玉帶自山谷最深處蜿蜒而出兩岸芝蘭叢生,草木翳翳,時有獸影伏行,鳥雀驚飛,幽靜之中不乏生機。

    再往深處看去,卻見嶂壁重重,開合遮掩,其上綠樹疊雲,倚壁倒掛,好似一掛掛青碧的簾幕交錯垂落,將視線隔斷。

    隨著兩人沿著溪水繼續前行,一面面綠色的山幕便在前方依次張開,將後面秀美的景色一一展露。

    不久,滿山青翠之中出現一匹白練那是一掛瀑布自峭壁上飛瀉而下,顯現在眼中。

    「晚輩燕弘前來拜見道家元辰真人,還請前輩賜見。」

    「不必多禮了,小友且入內一敘。」

    圓潤如珠玉一般的聲線在清幽的山谷中迴盪,頃刻之間,眼前這激流瀑布居然就此從中間分開,一道門戶映入眼簾。

    改天換地,斗轉星移!

    此乃,歸墟境界大神通!

    燕弘再行一禮,緩步入內。

    踏入竹林之後,便彷彿步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切塵世的喧囂與煩擾都在瞬間遠去,只剩下如寒潭般的清澈與沉靜。

    金色的陽光灑落,印下萬千葉影清風搖動修竹,響起濤聲陣陣。

    林中無道,燕弘一身白衣,踏著柔韌的青草前行身周綠意環繞,滿目青碧欲滴,彷彿行走在綠翡翠組成的世界。

    一切,都是那麼的令人心曠神怡,神熏欲醉。

    在這裡,踩著悠閒的步伐前進,他也不自覺的將腦海中轉動著的諸多念頭拭淨,心若冰清,無思無想,只是循著隱隱傳來的水流聲前行。

    不久,轉過一叢叢綠竹,拔開幾片嫩枝,燕弘終於來到一處安靜幽然,瀰漫著淡淡水汽的所在。

    正前方,一道並不怎麼浩大,卻足夠湍急秀麗的激流沿著半蒼半白,綠樹遮映的巖壁沖刷鋪展,彷彿萬千縷銀線匯成的一掛匹練,從天空中傾瀉而下,途中七撞八轉,終注入一汪深潭。

    其間無數水珠四下彈射,在陽光的照耀下,好像千萬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向外迸濺,飛散,在瀑布半腰灑出一片七彩霞光。

    隨著水流瀉入,那深潭表面一圈圈水紋不斷擴散,至岸而回,漸漸消逝,泛起粼粼波光。

    潭水最深處一片青碧,宛如翡翠濃綠欲滴,從深到淺,又由綠至藍白迅速漸變,終至岸灘時,已經清可見底,澄澈似無。

    岸邊花樹綿簇,奼紫嫣紅,從岸上望向潭中,只見鮮明的花影之下幾尾魚兒似在虛空中悠遊,正是一幅唯美靜謐的花潭游魚圖。

    等等,這裡……太過安靜了。

    燕弘踱步至潭邊,四顧一周,陡然心中一突,發現異常。

    一路走來,竹林中清寂幽深,空靈靜謐,以致於他踏入此地範圍,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此處竟然沒有一點聲音。

    是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不論是飛瀑沖石入潭,濺起水花朵朵,還是山林中本該有的鳥獸鳴叫,在這裡通通都化成了一片寂靜。

    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此地與外界隔絕,將掌管聲音的規則從這片小天地中抽走了一樣。

    試一試能不能說話。

    燕弘眉頭微皺,張口吐聲,卻只見嘴唇開合,依舊沒有一點聲響傳出來。

    果然是傳聞中改天換地,斗轉星移,自成一方小世界。

    燕弘心下讚歎,敬佩之意油然而生,歸虛境界大神通,當真神異之極,「這位就是燕弘小友了吧」一個溫和淡泊,似春雨綿綿的聲音忽然在這無聲之地響起。

    有聲音!是那個人?

    燕弘猛然轉頭,向聲音傳來處看去,赫然發現不遠瀑布之下,水潭之中,一塊大青石上,一位鶴髮童顏,素色道袍披身的老者靜靜盤坐,一雙澄淨無物的眼睛正看著自己。

    怎麼會?那個位置,我應該一來到這裡就能直接看到才對,然而直到現在,直到他發出聲音我才發現他的存在道生萬物,而人與天合,身與心合,心與道合,物我無別,混同如一,這是……物化之境?

    雖然在發現此地無聲的時候就已有所猜測和準備,但這一刻,他還是難免心中震動。

    果然,這位道家的前輩比我走得更遠如果我是近仙,那麼他便是已經開始化仙了,距離結成道果,破碎虛空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在下便是燕弘,不知前輩如何稱呼?」燕弘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站在岸邊遙遙一禮。

    「不敢當少俠年紀輕輕,便已走到如此地步,實在是讓老朽大為震動,不得不感歎一句後生可畏,老道松隆子,冒昧請小友來此,還請小友莫要見怪。」

    道號,尊號,正是如今道家第一人。

    燕弘心道一聲瞭然,微微欠身「晚輩見過元辰真人。」

    「不知元辰真人邀晚輩前來,有何指教?」燕弘道。

    「指教不敢當,只是有一事,許告之小友,以策萬全。」松隆子和善的說道。

    「如此,還請前輩示下。」燕弘道。

    「呵呵……小友不必如此拘禮,且上前安坐,聽老道我細細說來。」長袖一揚,示意燕弘坐下。

    燕弘與松隆子對面而坐,慢飲名茶,須彌之後,松隆子才緩緩放下茶杯,將一切娓娓道來。

    「想必,荀況已將之事告知小友了?」松隆子道。

    「荀夫子的確向晚輩提及過此事,之事並未詳加解釋,只言時機未到。」燕弘道。

    「如此老道便將此事與小友詳解。」松隆子一手撫鬚緩緩道。

    「願聞其詳……」燕弘放下手中茶杯,洗耳恭聽。

    「此事說來話長……究其因由還要追溯道上古之世,武王伐紂,紂王大軍於牧野大敗,成湯六百年基業因此分崩離析。」

    「此事,晚輩以知曉,只是不知這與那蒼龍七宿又有何關聯?」燕弘問道。

    「牧野之戰,其中因由牽連甚深,成湯之社稷之靈乃是玄鳥即,而姬氏周族社稷之靈乃是,牧野之戰成湯五十萬大軍被姬氏一族五萬兵馬擊潰,除卻當時姜太師運籌帷幄之外,皆是因為被擊敗!」

    「鳳靈?龍靈?!此等神物,世間真的存在!」燕弘非常詫異。

    「小友稍安勿躁……且聽老道娓娓道來……龍靈擊潰鳳靈之後,姜太師施法,將鳳靈真元封印與四方,並設下四象封印,如今千百年過去,鳳靈早已煉化,歸於地脈,鎮壓九州。」

    「此事竟如此玄奇?!」燕弘驚異道。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小友不必驚訝……此後,周武王與姜太師在那成湯帝都朝歌尋到昔日之。」松隆子道。

    「嘶——!」燕弘倒吸一口冷氣,又是禹王九鼎,又是龍鳳,事情真的完全出乎預料,之後燕弘屏息凝神,仔細聆聽。

    松隆子見此,微微點頭接著道「王朝之綿延,在於氣運,姜尚以九鼎為媒介,施法據天下之氣運,為大周聚八百載國運……然而姜尚終究留於凡塵未得仙道,到得壽元將盡之時,卻也不免為子孫後代考慮。

    於是,便奏請周公旦,在東海之濱建起,名為鎮壓海眼,實則為姜氏一族謀得氣運命脈,並且以此截取大週四百年國運!」

    "四百年?!「燕弘瞠目結舌。

    「不錯,真是四百年,正因為如此,九鼎之力洩露,天脈不穩,幸有四象之陣穩固鳳靈鎮壓地脈,周氏才苟延殘喘四百年,也因此有了如今戰國之亂世。」

    「那……晚輩斗膽一問,往日天下七國紛爭,而姜氏一族東域之齊國更是於百餘年前被臣子竄某,正是這又是何解?」

    「問得好……所謂混沌初開方有天地二道,天衍四九,地化九州,天下氣運有九分,自有遁去的一,這便是九鼎之用意所在;天下七國分得七分氣運,而周氏則殘存兩分,而未曾亡國,姜氏一族為人臣著,某君上之氣運,自然會被王室齊雲反噬。」

    「原來如此,前輩請繼續。」燕弘道。

    「恩……蒼龍七宿,便是重聚禹王九鼎,收斂天下王道之氣,再往東域破去封神台之禁發,釋放龐大王朝氣運。」

    「原來如此,這便是蒼龍七宿,七鼎秘藏於七國,那剩餘二鼎,在何處?」燕弘問道。

    「剩餘二鼎,在黃帝陵!」松隆子答道。

    「原來如此……姬氏一族始祖,黃帝,姬軒轅,周人倒是好算計。」燕弘微笑道。

    「小友莫要忘了,你亦為姬氏!」松隆子和煦的笑了笑。

    「呃……前輩此話何解?」雖然隱隱猜到了,但是燕弘此刻心緒難平,還是想出言確認。

    「九鼎大陣非天命王道之主不可開啟,黃帝陵非姬氏一族子孫不可開啟,封神台非大福緣大氣運者不可擅入,不然那四百餘年龐大王朝氣運反噬,能夠瞬間奪人心智,滅人神魂。」

    「原來如此……那敢問前輩,下一王朝,是否只有那四百年國運?」燕弘緩緩道。

    「非也……非也……那四百年國運乃是周氏之留存,而國運之根基在於王者施政於民,這便是所謂的順天應人,若是王者賢德,則王朝氣運悠長,若王者暴虐無道,則正如當年武王伐紂一般,自有取而代之之人應運而生。」松隆子道。

    「原來如此……那如今七國傳人保存的那神秘銅盒又有何意?」燕弘繼續問道。

    「呵呵,銅盒只有姬氏一族傳人能夠驅使,如今七國各存有一個,卻不能啟動正是於此,七個銅盒聚齊……若不出所料,另有兩個盒子則被存放於黃帝陵中,九個盒子,對應九鼎,九九歸一則能開啟黃帝陵取出剩下二鼎。」松隆子道。

    「原來如此……那為何要王族血脈的姬氏族人才能將其合一?」燕弘問道。

    「這……老道並非姬氏,並不知曉,說來,老道與你說的這些乃是當年師弟還在派中之時留下的記載!」松隆子道。

    「不知前輩的師弟乃是?」

    「呵呵……正是如今陰陽家掌教,東皇太一!」

    「嘶——!」

    燕弘心頭巨震,這一切的線索終於串聯起來了。

    蒼龍七宿,龍鳳命脈,禹王九鼎,封神氣運,姬氏嫡傳血脈,最終的只有唯一的一個,當這一切聚合之時,便是一個盛世王朝的根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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