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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禍從口出 文 / 御風九天

    咸陽,正殿之內。

    此時正是聲效以起,鼓樂齊鳴,群臣端坐於案几旁,珍饈美味以在眼前,鶯歌燕舞已在廳中。

    御座在上,嬴政左手之下第一位乃是扶蘇,第二位乃是尉繚;右手之下第一位乃是胡亥,第二乃是右相馮去疾。

    秦軍大勝匈奴,收復河套,始皇帝大喜,大宴群臣與宮廷之中,放眼望去正是一片祥和之色、嬴政整肅的面龐上,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一旁自有侍女為嬴政添置食物美酒,可謂是一派君臣相得之態。

    精緻的珠玉垂落髮鬢,手中的玉扳指以北取下,群臣都可清晰的感覺到皇帝陛下此刻的喜悅之情。

    此也是人之常情,漠北大勝,嬴政完成了古今帝王都未能完成的偉大勝利。

    在嬴政眼中,這一切都是他與群臣共同的努力,所以嬴政在這宏偉的大殿之上,設宴款待群臣,並在昨日扶蘇返還咸陽之時,頒下聖旨,封賞前線有功之將士,一律依照秦法封官加爵。

    樂聲漸漸隆重,舞技以到**,嬴政越發開懷,飲了一杯酒,暢快一笑。

    右手隨意的招了招,卻是示意幼子胡亥上前來「十八郎,來到父皇這來,哈哈!」

    「是——!」胡亥為人機敏,此刻自然不會掃了父皇的性質,臉上帶著笑意,跨上台階走到御座之前,跪坐於地。

    這才小聲道「父皇喚兒臣何事?」

    「無事,無事,只是今日高興,你乃父皇之幼子,今日大捷,父皇賞你一塊上等羊肉!」

    說著居然真的從身旁的盤子裡夾起一塊肉,放在胡亥的盤子裡「來,吃!這是我軍士卒用鮮血從草原上換來的戰利品,放心大膽的吃!」

    「兒臣謝父皇賞,只不過只有兒臣一人大哥難免以為父皇心中偏袒,既然此次戰利品頗為豐富,大哥應當也有所得。」

    「說的好,扶蘇應當也有所得,十八郎不愧兄友弟恭四字。」當即金口一開,扶蘇又多了一份上次。

    御階之下,尉繚與馮去疾看著這一幕都是笑而不語,他們都是始皇帝身旁的老臣子,也知道始皇帝只有帶著醉意的時候才會有幾分真情流露。

    畢竟嬴政,扶蘇,胡亥,三人本為父子,這等天倫之樂,做臣子的理當一笑而過。

    但大殿之上,一班新進臣子卻有些不解,更有甚者幾位儒門臣子為此大皺眉頭。

    「哎呀,這般粗俗的吃相,真是有損帝王的尊嚴啊!」終於一位皓首老者忍不住低聲歎息一句。

    左位上首,尉繚端著一杯酒站起,向下首招了招手「司馬欣,來過來!」

    「額?!」司馬欣神色楞然隨後小聲道「尉相……陛下在上,欣官階卑微,怎敢僭越!」尉繚子官拜三公,有帝師榮胄,大臣都尊一聲尉相。

    「來,叫你過來就是喝酒吃肉!」說著尉繚子又向司馬欣招了招手。

    司馬欣不敢再推辭,起身小步來到尉繚子身旁,跪坐下來。

    卻見尉繚子在司馬欣耳邊小聲道「有個楚人叫項梁,聽說他以歸楚地……」

    「尉相,下官馬上去查!」司馬欣一聽項梁二字,當即警覺,哪知尉繚子卻像是渾不在意般招了招手「哎!這些六國王公貴胄留著就是個禍害,只要找到了一概不論,就地格殺!」

    「尉相放心,下官明白。」

    「看你面色,顯然陰陽不調,好好幹,過些日子再給你娶一個年輕女子,呵呵!」

    「多謝尉相抬愛,下官定當竭盡全力。」

    始皇在御階之上,淡笑看著這一切,尉繚處事一向不拘一格,自嬴政與之相識起便是如此,是以嬴政並不在意,然而一旁的儒門士子卻是初來乍到,不知忌諱。

    小聲嘀咕道「我們有這般粗鄙的宰相,在天子面前陳何體統啊!」

    然而並不是每個臣子都是這般迂腐,自然有明眼人看著皇帝陛下高興興然道「我始皇帝文治武功無人可比,我大秦的江山萬世永固!」

    「周青誠,周愛卿說得好啊。」

    「謝陛下讚譽。」周姓大夫滿臉喜色的退下。

    然此刻殿中卻有不和諧之聲響起。」哼——!儘是阿諛奉承!」」是何人大膽,敢冒犯皇帝!「尉繚長身而起喝道。」博士淳於越,拜見皇帝陛下!」

    嬴政微微一抬眼,自有隨身侍者揮了揮手,台下歌妓散去。

    再觀始皇帝,面上的笑容卻以不見,只是淡淡的問道」他說的不對嗎?!」

    淳於越行至殿中,向嬴政行了一禮,傲然道「我大秦千秋萬世,哪是靠這般阿諛逢迎之人!」

    「那你以為當倚靠何人?」始皇帝端坐於上,反問道。

    「自殷商以來,長治久安,我朝的民心心有積怨,時局不穩,皆因郡縣制代替分封諸國之制,臣以為沿用大周的分封之法將土地分封與諸位皇子,如此就能夠解決彼端,得以使我大秦長治久安!」

    「這麼說,你是旨意陛下所定之郡縣制?!」尉繚喝問道。

    「郡縣制只能養出周青誠這般阿諛奉承之人,絕非忠臣吶!」淳於越繼續侃侃而談。

    「大膽淳於越,郡縣制乃我大秦立國之根本!再者如今蒙將軍大軍捷報頻傳,何來民心不穩,何來心有積怨,豈是你們這般迂腐儒士能夠妄加評論的!」尉繚怒道。

    淳於越卻是恍若未覺,繼續道「君臣之禮,乃是天下之禮,乃是治國之本,尉相你此時所作所為以違背了君臣之禮!」

    直到此刻,嬴政終於沉聲喝道「朕與尉相君臣相得,乃是君子之交,淳於越你何敢妄論!」

    「陛下此言差矣,陛下如此做,天子的威儀何在,往昔之時,大周的天子絕不會如此作為!」

    「怎麼做皇帝,要你教我嗎!」淡淡的語氣卻已經讓離得最近的胡亥遍體生寒,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看來怎麼做皇帝,的確要我等儒生好好教一教!」淳於越脖子一梗卻還不知以闖下滔天大禍。

    「父皇息怒……淳於越大膽儒生,口出狂言,還不趕快向陛下請罪!」

    豈料淳於越不為所動,目視群臣,一班儒家子弟,盡數來到其身旁,齊聲道「淳于先生所言極是,天子當自重,請陛下三思。」

    「好!好!好!」

    三個好字卻讓扶蘇與胡亥心中一震,馮去疾用憐憫的眼神看了眾位儒生一眼,再無所動。

    宴會散去,然而一層陰霾以悄然籠罩在天地之間,禍從口出,儒家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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