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旭得勢不饒人,長劍散出九道寒光,直逼姜瑜面門而去。
此時燕弘以到得近處,腳尖扭力,腰身在空中一個迴旋,以穩穩擋住了章旭的劍!
內勁一吐,就好似將章旭的劍黏在手中,所用的正是太極手法!
內勁勃發,在夜空下泛起陣陣晶瑩的光芒,旁人一看,卻都以為這兩人心無旁騖,以內力相搏。
哪知此刻,燕弘以用上了『傳音入密』,「子旭,你為何如此魯莽?」
「若是你的殺父仇人在你面前,你還能如此冷靜嗎?!」
「那你就沒有考慮,若是你被殺,明月城以後該當如何!」
章旭呼吸一滯,提到明月城這可是祖輩傳下的基業,若是在自己手中斷了香火,那自己縱然死後,也無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那你說眼下該當然如何?」
「該當如何?當然是你我先做過一場!」
燕弘腦中傳音剛落,手中迄今已轟然爆發,氣勢驟然暴漲。
之間劍光流轉之間,兩人以在一片光幕中,焦灼在了一起。
另一邊,姜瑜被章旭當胸一劍,當真是險之又險,若不是他自己暗中挪穴移位,恐怕今日就要命喪於此了。
玉陽此刻已是臉色蒼白,扶著姜瑜就此盤坐,一眾護衛圍成一圈,自身內力早已通過姜瑜背後穴道,湧入其體內。
……………………
另一邊,燕弘與章旭,反倒顯得越發焦灼。
寒芒裂空,劍鳴激盪。
沒有任何的猶豫,燕弘果斷向著幾乎已經衝到眼前的章旭揮出長劍,磅礡的內力一發注入之中,化作浩蕩的劍氣狂掃大地,捲起枯葉漫天。
轟!!
頓時,無數的枯枝落葉飛揚,奔湧,炸散,面目狼藉。
冽風捲地,蕩氣穿雲,四下爆散開來,章旭面前,衝起重重血色氣浪,層層疊疊,瞬間化作一堵丈許高的壁壘,如青天陷落,轟然翻到下來。
這一番攻擊聲勢浩大,堂堂正正,逼面而來,若是其他人,或許就算是知曉其中沒有多大殺傷力,恐怕也會被其所蘊含的其實所懾,或是遲疑不前,或是繞道避開。
但如此一來,就被拖延了時間,那時章旭也不免失了銳氣,落了下風。
不過,章旭卻是此前與燕弘多有切磋,在者燕弘自進入場中便刻意壓制修為,如此一來,此刻知曉燕弘已經突破境界之人,只有少司命一人而已。
因此這兩人之間如此焦灼也並未引起懷疑,少司命自不會揭穿。
此刻章旭步伐再變,略空疾行,只微微一閉雙眼,下一刻一衝天而起,出現在燕弘面前。
——鏘——
只見的漫天煙塵揚起,期間更有火星四濺,一抹烏光陡然閃現,如疾點破空而出,直刺而來,其後,章旭身形沐浴在夜風中,閃爍不定。
燕弘卻不驚慌,嘴角反倒露出一絲微笑,對此他已是早有預料,這一招,真正的木筆並不是拖延章旭的腳步,更不是打壓章旭的其實,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此時此刻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更何況章旭的突然襲擊其實根本不能給他帶來絲毫的麻煩,雖然章旭此時速度極快,但境界差異放在其中。
其微妙的優勢便瞬間顯露出來了,這時候章旭的招式在燕弘眼中看來似乎總是慢了半拍,就好播放慢鏡頭一般。
讓燕弘真正提起性子的是剛開始之時,那一次突如其來的劍氣爆發,讓他有些些微凝神,本來蘊養到極致的戰意在那一個瞬間有了微微動搖。
氣勢不自覺的收回,收斂心神。
對於如今這般境界的對決來說,精神,其實,意志比一時的得失更為重要許多,局面不利可以用各種技巧搬回,若是精神和劍意被擊碎,甚至催婚,那麼戰鬥力就將立刻一落千丈,勝負只在頃刻之間。
雖然現在局勢還在盡力維持,但是以章旭的心智,如何看不出燕弘乃是有意識的壓制著自身的修為。
兩人再次力拼一招,待到錯身而過之際,傳音入密再次在燕弘腦海中響起「你如今到底是何種境界?」
燕弘不著痕跡的一笑回應道「啟天!」
一時間章旭彷彿被定住了一般,這……
這般差距實在是令人自慚形穢,前些日子章旭從喪父的悲痛中脫離出來,才堪堪邁入的門徑。
想不到與燕弘再次見面,他居然已經達到了啟天境界。
這般天賦實在是羨煞旁人,不到二十五就已是,這恐怕只有當年年輕時候的東皇太一能與之相比。
燕弘也不再多做解釋,若是此時讓章旭知曉燕弘乃是臨陣突破,想必會更加驚訝。
因為,武者若是想要臨陣突破境界其一便要心智超乎尋常。
對陣之時環境嘈雜,甚至有時還是生死一線之間,若是心智稍有偏差,不能再對敵同時掌控好三者的運轉,乃至與互補,很有可能就將會一命嗚呼,或是內力陡增,精神暴漲,造成腦神經受損,其結果不言而喻。
值得慶幸的是,燕弘並沒有被暴漲的精神力與內力破壞大腦,變成植物人,而是成功的邁過了又一道門檻,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武學境界。
燕弘且看,章旭神思不屬,手中一緊,長劍陡然一個迴旋,劍脊重重的落在了章旭後背上。
——噗——
章旭頓時一口鮮血噴出,神色終於被巨大的疼痛喚醒。
如今姜瑜重傷,玉陽又在專心為姜瑜療傷,一旁護衛武藝平平,自然看不出其中關竅。
燕弘這一手看似沉重之極,實則只是在一瞬間截斷了章旭背部中樞的內力循環,又在一瞬間令其重新恢復。
打亂與恢復之間,紛亂的神智被快速喚醒,卻是無傷大雅。
兩人再次面面相對,空蕩的左手在錯身之時轟然相對!
——彭——
對掌之勢勢大力沉,肉眼可見的內力波紋擴散一丈有餘,好似稀世利刃一般將四周之輩璀璨一空,大半絞成了粉末。
藉著這一掌,章旭再次咳出一口鮮血,整個身子旋即倒飛出去,在屋簷上借力,便以消失在夜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