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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箭與劍 文 / 御風九天

    「不愧是陰陽家夜帝!」

    「不愧是蜀山箭王!」

    兩道銳利的眼神就此碰撞在了一處,就好似兩道驚雷在這無垠的天地之間猛然炸開,這一方山河都為之震撼!

    ——啾——,——啾——,——啾——

    空曠的山水之間猝然間驚起無數鳥獸,一株株古樹細瑣搖曳,期間飛出的鳥類不知繼續,那蒲然之間灑落的羽毛更如同冬日飛絮。

    「即知我是何人,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謝蒼羽上代紫薇祭司首徒,蜀山年輕一輩弟子當中你的確可算作是數一數二,然!要本座束手就擒……你還不配!」

    緩緩伸出一根手指,略顯輕浮的搖了搖,腰身也隨之挺得筆直,左手負於身後,雙眼卻如鷹隼一般目不轉睛的鎖住那三支寒光閃閃的羽箭。

    左手指縫之間扣住三支羽箭,右手的拳頭卻是越收越緊,掌中粗糙的皮膚與那精細的玉石發出細碎的摩擦聲,箭王二字絕非浪得虛名。

    每一箭都是例無虛發,可是今日謝蒼羽卻發現,百步開外的那一雙眼睛,居然是的自己失去了准心。

    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不!可說那樣的目光本就已經不是一個人所能擁有。

    透過漆黑的瞳孔,謝蒼羽看的的是一片無盡血海,血浪翻湧永無止息,什麼樣的武者才能擁有如此濃厚的血氣!

    謝蒼羽微微磕上雙眼,那一雙充斥這血海的雙瞳卻印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忽然間,謝蒼羽的鼻尖微微跳動了一下,一股腥臭的味道隨之湧入自己的腦海,再次睜開眼,卻發覺自己已然置身於一片血海之中,如拳頭大小的泡泡在自身的四周產生,又隨即破滅。

    想要前行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深深的陷入了這一片赤紅的血沼之中,想要抬手,卻發現自己的雙臂似乎綁上了萬斤巨石,就連活動一下手指頭也要使勁全身的力氣。

    「我……我不是再蜀山嗎?……我不是應該與陰陽家的人對峙……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

    內心深處,謝蒼羽發出尖銳的呼喊,可當他驚醒過來時卻發現自己竟然沒能發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聲音。

    雙唇開合之間,咽喉似乎成了一座空洞,無盡的寒氣倒灌如自己體內,緊接著便是那濃稠無比的血水,狠狠的堵住了他的咽喉,其中的惡臭,其中的鹹腥為就這麼灌進他的胸腔!

    速度似乎並不快,只是這麼緩緩地,緩緩地,就好似溫水煮青蛙,又好似你的脖子上套著一個項圈,它正在一點點的收緊,一點點的消磨他的意志,一點點的吞噬他的生命。

    忽然間,整個天空為之一暗,舉目望去,那滾滾赤紅的雲霧,彷彿在一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淡藍色的眸子,就好似千年冰泉,瞬間衝散了著令人窒息的血氣。

    「放了他吧……」

    四個字,卻如同這世間最美妙的音符,那無盡的血色如潮水一般漸漸退去,這一方天地又恢復了原貌。

    山還是如此翠綠,水還是如此澄清,只不過不知何時天空中已經下起了小雨,深秋的雨帶著徹骨的淒寒!

    重回世間,謝蒼羽的第一抹觸感卻是頸間那一抹滲人的冰涼,一抹寒光閃閃的劍鋒正直指自己的咽喉!

    一寸!只有短短的一寸!自己便會身首異處。

    眼前卻是兩個人影,一位洒然不羈,一位清麗出塵。

    「你——!」謝蒼羽的雙目猛然擴大像是要突出來一般,他無法接受眼前的這一切。地面上全都是失去戰力的蜀山弟子,而自己卻只是傻愣愣的站在這裡,那一柄自己引以為傲的寶雕弓以不知何時掉落在地,腳下還靜靜的躺著三支精緻的三稜羽箭。

    「本座說過,要本座束手就擒……你還不配!」大袖一甩,燕弘將長劍負於身後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彷彿絲毫不在意將自己的背後留給這世上數一數二的神箭手。」為什麼要救我?「望著那一同遠去的紫發少女,謝蒼羽大聲的質問,那一抹淡藍色的目光,他自信自己不會看錯,他相信是這位少女從那無邊血海中救了出來。

    少司命腳步一頓,柔美的長髮被風帶起,淅淅瀝瀝的雨水就這麼隨意的灑落在髮梢之間,給她那原本純淨的美,增添了一絲別樣的朦朧,「告訴我……!」

    ——鏘——,——鏘——、——鏘——

    電光火石之間,弓弦極速崩響,三支羽箭迅捷而出,神箭連珠攝魂奪命。

    太多的疑惑,使得謝蒼羽必須要將他們留下,至少要將那位紫發少女留下,他從她的目光中品味出了一絲熟悉。

    然而,下一秒他卻再次被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震驚了,水天一色之間,一道道輕柔的綠葉憑空出現,緩緩的凝成一個圓環,而就在三支羽箭通過圓環的一瞬間圓環化作了鎖扣,頃刻間便將銳利的箭枝攔腰折斷!

    綠葉消失了,三支殘缺的羽箭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那裡,就好像死了一樣完全沒了生氣。

    這一刻,謝蒼羽忽然覺得心中沉甸甸的,剛剛消失的那一股窒息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雙眼微微垂下,看著箭身那整齊的切口,他笑了,笑的卻是如此的苦澀。

    雙手抱著肩膀,就這麼緩緩的蹲下,蹲在那已經『死去』的箭枝旁邊,好似一個陷入,迷途的孩子,無盡的迷茫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追憶。

    七歲,他第一次擁有了一張弓,從此他的路便已注定。

    十歲,他於五十步外命中靶心,師父笑了。

    十八歲,他於一百不外命中靶心,師父卻只是搖了搖頭。

    「你的箭是死地……」曾經師父說的話再次在腦海中響起。

    箭是死的,箭如何能活,死物又怎能活?

    ……………………

    山道上,少司命與燕弘並肩而走。一路而來。便是一路血,一路雨,山道上不知有多少傷殘的蜀山弟子在哀嚎。

    眼前,卻又七人,緩緩的向他們走來。

    「元勿,你也想變得和他們一樣嗎?」燕弘語含譏諷。

    為首一人叫做元勿,紫薇祭司之心腹,燕弘卻還記得。

    「血債,只有用血來還——!」七人散開,隱為陣法。

    「可惜,你的劍還不夠利!」

    雨中,劍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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