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呵呵,今日本宮算是大開眼界!」
「多謝殿下讚譽,屬下幸不辱命、「蟒鞭林躬身退下。
燕弘卻是看著咳血的皇甫明嘉,默然不語,操控元氣博列,這樣的『炸彈』真是要命,現在皇甫明嘉幾乎失去了行動能力,還好他底子扎實,不然就麻煩大了。」衛先生,這最後一局,就看你的表現了。「玉陽公主嫣然一笑,俏目彎彎的看著衛莊,現如今,賭局是雙方各自兩勝兩負,這定勝負的最後一局,玉陽公主卻把這攤子拋了出去。
衛莊不由的蹙了蹙眉,這到底打的什麼如意算盤,看著玉陽公主淡淡的衝自己笑,他心中愈發警惕。手上卻擺了擺,算是答應了下來。
「天明就交給我吧,我絕對不會讓大哥的血脈,在我的手上斷絕。相信我!」卻是高漸離排眾而出對燕弘說道。
隱蝠舔舔嘴唇,嘿嘿一笑,說:「高漸離,上次是輕敵,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失敗過一次的人,還口出狂言?」
一個輕蔑的聲音傳來,只見白鳳走上前,冷冷說:「他的對手,是我。」
「小心。」燕弘叮囑了一聲,卻是將皇甫明嘉扶起,交給端木蓉診治。
「你們還有一次機會,這場戰鬥的結果,將決定他的命運。」衛莊面無表情說著,望向被吊在半空的天明。
「以及,你們所有人的。」
白鳳雙手插在胸前,好整以暇地說:「水寒劍排名第七,不知道用水寒劍的人可以排名第幾?」
「對於劍客而言,任何排名都很可笑,」
「哦?」
「劍下只有生死。如果你死了,就算排名第二又有什麼意義?」
白鳳吐一口氣,說:「啊,活的第一,死的第二,原來是這樣。那我有點為你擔心了。因為,我的速度從來就是第一。」
「送命的速度嗎?」高漸離冷冷看著白鳳,問。
白鳳嘴角一陣抽搐,說:「但願你的劍法比你的口才好一些。」
說完,白鳳在地上踮一下足,只見一個白影閃過,躍上半空,隨即消失。
高漸離眉頭一皺,忽然覺得身後一陣風,白鳳的聲音傳來:「太慢了。」
「唰」的一聲,高漸離一個轉身,水寒劍橫削而過,白鳳飄然一退,已經在三丈之外。
「這場筆試將會很有趣,」白鳳看著恃劍而立的高漸離,說:「如果你足夠努力的話。」
高漸離冷哼一聲,說:「結論別下得太早!」
水寒劍刺上,帶著一陣寒風。
白鳳紋絲不動,似乎正在等著水寒劍的到來。
高漸離手上發力,劍尖眼看就要刺到白鳳喉嚨。
就在此時,白鳳身形一閃,已經來到高漸離背後。
「好快!」高漸離心想。
水寒有如迅影來回飛舞,白鳳卻只是躲避,絲毫不能碰到他一點衣角。
「沒想到你的劍這麼慢。」白鳳飄然落下,看著呼吸有些急促的高漸離,面帶嘲笑。
高漸離心頭一怒,提劍再上,一連八劍,朝白鳳上中下三路進攻。
白鳳輕描淡寫,施展卓絕輕功,一一避過。
「這,就是你的速度?讓人有點失望啊。」白鳳輕笑一聲,說:「如果你根本追不上對手,那你要怎麼打敗他?」
「只要追上你,就可以殺了你嗎?」高漸離問。
「那只是為你贏得做我對手的機會。」
「一個只會逃跑的人怎麼會有對手?」
白鳳知道這是高漸離的激將法,不過,他並不介意。
「你已經這麼狼狽了,實在很難想像,如果我出手的話……」
白鳳話未說完,白鳳身形一動,已經從眼前消失。
高漸離聽見身後一陣風起,心念一動:「左邊!」
「猜錯了!」
只聽見白鳳說了一聲,一個白色身影出現在高漸離右側。
高漸離正想揮劍,只覺得眼前一閃,左邊也有一個白色身影,定睛一看,眼前竟然出現兩個白鳳!
「幻影?」一個念頭閃過高漸離腦海。
「我只知道你手中只有一把劍,你只能向其中一個發出攻擊。」兩個白鳳同時開口。
「一次只能攻擊一個人,那麼,兩次呢?」
「攻擊兩次?」白鳳有些好奇了。
「水寒劍之所以薄而細巧,因為,它會給敵人最直接的攻擊。」
「是嗎,要使用傳說中的易水寒嗎?」
高漸離低哼一聲,仗劍而上,直奔左邊白鳳而去。
水寒劍一出,寒氣冷冽,白鳳吃了一驚,只見一道劍光從左邊而來,霎那間又轉到右邊,幾乎同時!
白鳳只覺得一陣冰涼,手臂竟然被水寒刺到。
「為了增加出劍的速度,竟然使用捨棄防守的極端招數?有趣。」白鳳盯著寒氣森森的水寒,周圍的空氣由於寒冷已經凝固,漸漸變成霧氣,最後結成細小的冰花。
「易水寒,這世上最危險的東西,不止會傷別人,還會傷自己。你以為這樣,會有什麼改變嗎?」
高漸離沒有說話,他在等待時機。
白鳳輕輕一笑,縱身一躍,人已在半空。
「我說過,你太慢了,就算你能同時攻擊兩個,那麼,你能同時對付六個人嗎?」
在場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在高漸離的四周,竟然出現了六個一模一樣的白鳳!
六個白鳳將高漸離圍在垓心,似乎他是一頭獵物。
鳳舞六幻。
這是白鳳從來不宣於人的絕招。
六個白鳳同時發動進攻,高漸離橫劍一削,六人同時退開,瞬間又變成一人。
「沒想到你的劍這麼慢。」白鳳說完,將手上羽毛一彈,輕柔的白羽破空而來,高漸離臉一側,白羽貼著臉頰而過,一陣**湧了上來。
高漸離大怒,手腕一翻,水寒劍在空中轉了一圈,帶著寒氣直攻白鳳。
白鳳身體向後一仰,抬起右腳,正好踢中高漸離臉頰。
幾點鮮血滴落,高漸離只覺得嘴裡一陣鹹腥。
「易水寒的攻擊是全方位的,為什麼,我捨棄了防守,竟然反被他利用?」高漸離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沒有看見他出手,為什麼總是一股殺氣環繞在周圍?」
白鳳雙手輕輕一抬,兩篇薄薄的利刃就貼在他的手掌,帶著森然寒氣。
這是他的兵器——羽刃。
他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羽刃了。
這件像羽毛一樣輕柔,卻鋒利如刀的兵器,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使用。
但這一次,他開始有點認真了。
「捨棄防守,就注定你會輸給我。」白鳳說。
「你,是怎麼發現的?」高漸離不明白。
「你不知道嗎?羽毛總是隨風而飄,它可以知道寒流的動向,通過它,我能看見你最弱的地方。易水寒的劍氣雖然沒有破綻,但是暴風中最平靜的地方,卻往往是風的源頭。在萬里高空中,把握風的動向,才能駕馭它。而你,用這種招數對付能駕馭風的我,這是你最失策的地方。你招數的弱點,恰恰就是在水寒劍刃的另一側,它全力攻擊所投下的陰影背後。」
「劍刃的……另一側?水寒劍的背後?」
這就是白鳳。
普通人根本無法發現的毫釐間的一絲空隙,對於白鳳卻已經足夠。而和易水寒相反,快到極點的鳳舞六幻,使鳳舞六幻擁有完美的防守,在蟄伏中等待一瞬間的重生。
羽陣不過是障眼法,他的羽刃才是鳳舞六幻的關鍵,一旦出手,就是最致命的一擊。
高漸離心如死灰,雙腳一軟,險些跌倒,只得用水寒劍勉力支撐。
「背後的破綻……」
一陣零落的琴聲傳入高漸離的耳朵,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已經下了好久的雪。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客棧的大門被打開,一陣寒風夾著紛揚白雪,直衝到客棧裡面。
「客官,快些進來吧,外面風雪太大,裡面暖和。」小廝搓著手,招呼門外的人。
他剛下馬,背著一把劍,頭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看樣子是一個劍客。
小廝將劍客迎進客棧,點頭哈腰說:「這麼冷的天趕路,快喝杯熱酒暖暖身子。小店裡有燕國最有力道的烈雲燒,客官要不要嘗一嘗?」
劍客不理會小廝,逕直走到正在彈琴的高漸離面前,說:「你是……高漸離?」
高漸離按下琴弦,客棧裡頓時安靜下來。
小廝趕了上來,賠笑說:「客官,這位高先生可是我們燕國赫赫有名的……」
「夥計!」劍客打斷小廝的話,說:「你說你們這裡的酒好?」「有十年的烈雲燒,雖不敢說有多名貴,但是論力道,暗絕對是……」小廝正要自誇一番,劍客再次打斷他說:「打十斤,給他!」說完指著高漸離。
小廝應了一聲,匆匆去了。
「你來找我?」高漸離頭也不抬,問。
「聽說你的酒量很好。」
「我從不和陌生人喝酒。」
「我從秦國來。」劍客答非所問。
「我在秦國沒有朋友。」
「你的這位朋友姓曠。」
「姓曠?」高漸離心頭一動,抬起頭,問。
「他,可算是你的朋友?」
「你是受人之托?」
「不遠千里。」
「酒來了!」小廝抱著酒罈,倒上滿滿兩碗。
劍客拿起碗,說:「那我就先乾為敬。」
「好。」高漸離拿起酒碗,忽然從酒中的倒影看到兩抹陰笑。
「唰唰」兩聲,劍光閃過。
酒不斷地從酒罈裡滲出,小廝面無血色,手中的酒罈已經裂開一條縫。
「你是來殺我的。」高漸離冷冷看向小廝,隨即轉頭看向劍客:「你也是。」
劍客頭上的斗笠從中裂開,隨即出現一張驚恐無比的臉,而劍客手中的劍,已經斷了一截,他的胸口一陣冰涼,隨即向後倒下。
「彭」的一聲,小廝手中的酒罈炸開,一截斷劍赫然插在他的心口,血已經滲紅了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