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輪迴,又是一度春秋,時光流逝,日月更替,整整八個年頭。
鬼谷,一個自在之地,一個逍遙之地,在這裡留下了太多的喜怒哀樂,讓人無法忘懷。
晨,聞雞起舞;夜,懸樑刺股,近三千個日夜,如此的堅持,如此的努力,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鬼谷,成功代表著離去,代表著縱橫天下,四年前蓋聶離去走的是那樣的沉穩,三年前衛莊離去,走的是那樣的孤傲,今天燕弘即將離去,放下牽掛,拋棄不捨,走的是那樣灑脫。
遊子,若無根浮萍,如今學業有成,燕弘只想回到那記憶中的故土,與至親之人團聚,一襲黑衣,一匹瘦馬,一柄長劍,再無他物,星夜兼程只為了心中的思念,只為了那一句風蕭蕭兮易水,他想要改變,想要阻止,縱然知道無濟於事但他任然想盡全力試一試,只為了將來想起的時候自己不留遺憾,因為曾經努力過,這就夠了。
一個月後,薊城近在眼前,牽著馬,提著劍,閒庭信步在城中漫無目的的走著,自從進入薊城之時就有好幾批探子更隨,畢竟的高手在在關東六國並不多見,入微之上便是,許多武者一生都停留在入微境界,無法再進一步,無鋒境界是踏入武道之門的最後一道關卡,要完全將招式與內力融會貫通,達到返璞歸真之境不是每個武者都能做到的,稍有不慎就會經脈盡斷。
此時燕弘並不急於進入皇城,他相信在這段時間裡有很多的人已經知道他回來了,包括他親人和他的敵人,午時將至將腹中有些微微飢餓,來到一家酒肆,自然有機靈的侍者走上前來,謙卑的詢問「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要一個靠窗的座位。」
「好咧——客官請隨小得來。」
「四碟冷盤,四碟熱菜,一壺烈酒,快上——這給給你,剩下的就不用找了。」
「好咧——謝謝公子賞。」侍者見燕弘出手大方,態度更加謙恭,嘴都要列島腦後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一份打賞之下,酒菜上的貼別快,酒肆之中喧嘩不禁,燕弘卻怡然自得的品著酒,他知道遊戲就要開始了。
果然,才過去了半個時辰,就有動靜了,殘羹剩飯已經撤去,只留下一壺好酒。
「塔——塔——塔」已經有人上樓了不止一人卻是二十幾人一起走了上來。
「無關之人速速離去,今日這家店被包下了。」燕chun君府,首席門客絕影,刀客,擅使雙刀身法如風,來去無蹤,人如其名絕影,自十五年前跟隨燕chun君開始。忠心不二深受燕chun君信賴,在薊城之中橫行無忌。
人已經走光了,畢竟絕影的名頭在薊城無人不知,整個二樓只剩下三人,一個白衣劍客,一個灰衣劍客,一個黑衣劍客,三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抬手遙遙敬了一杯酒。
絕影看了三人一眼,白衣劍客沉穩,黑衣劍客灑脫,灰衣劍客輕靈詭異,知道三人都是硬茬,但是燕chun君府第一高手的面子不能丟,於是一股濃郁的殺氣開始散發出來緩緩的壓向三人,頓時整個二樓輕輕地震動了一下,灰衣劍客與白衣劍客同坐一桌,但是此時兩人的實力立見分曉,殺氣過處,白衣劍客腳下的地面寸寸龜裂,灰衣劍客卻只是衣袂飄揚,至於一身黑衣的燕弘則更是雲淡風輕依舊自顧自的飲酒,若無其事一般,轉瞬間高下立判。而白衣劍客與灰衣劍客,看向燕弘的眼神也多了一份尊重與謹慎。
這一幕完整的落在了絕影眼中,頓時瞳孔一縮,看來今天不能善了,但是為了驗證黑衣劍客是不是那個人,一切只有硬著頭皮上了,於是絕影陰冷的眼神掃過三人」三位是不肯給某家一個面子,要知道在這薊城得罪我就等於是得罪燕chun君府——「語氣陰森,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燕chun君府?好大的名頭,要說燕chun君親來,我們自然怕,可惜你只是燕chun君的一條狗而已。」灰衣劍客言語中儘是嘲弄,燕弘見此暗暗點頭,灰衣劍客到時會借勢,一句「我們」將三人都囊括在其中,如今燕弘就是想脫身也難了,但是燕弘會怕是嘛,當然不會。
「好——好——好——』三位既然執意如此,那就怪不得某家了,給我上,廢了他們。」揮手之間,二十多人齊上,明晃晃的鋼刀向著三人砍去。」嗖——「一聲輕響,拔劍式啟,銀光閃過,十名圍向燕弘的燕chun君門客瞬間倒地,眨眼間一切歸於平靜,人未動,劍未動,依舊是瀟灑的坐在窗前獨自飲酒,沒有一絲打鬥過的痕跡,卻在轉瞬間奪去了十條人命,血光過後,一劍封喉,說不出的揮灑自如!」好——」十人倒地,灰衣劍客只看見一條殘影,白衣劍客更是沒有看清燕弘如何出手,但是兩人仍然是為燕弘大聲喝彩,畢竟三人現在是算是同一戰線,同時心中也升起了結交之心,強者永遠是受人尊重的。
「鏘——」「鏘——」
長劍出鞘,如雙龍出海,一灰,一白,兩道身影1在另外十幾人之間穿梭,時而又門客倒地,絕影眼見情勢急轉直下,心中焦急,若是這二十個門客都死在這裡,不但任務無法完成自己也將受到燕chun君責罰,看著一旁的燕弘只是自顧自的飲酒,於是反手一扣,將四支毒鏢扣在手中找準空隙就要像灰衣劍客兩人發動襲擊,誰也沒注意到此時燕弘手中的酒杯微微停頓了一會。
「嗖——嗖——嗖——嗖——」四聲輕響,絕影看準空隙,四支飛鏢猶如靈蛇吐杏,飛向兩位劍客,感覺背後有寒芒襲來,灰衣劍客汗毛乍起,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白衣劍客眼見情勢危急更是呲目欲裂,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銀光閃過四支飛鏢應聲落下,「鐺——鐺——鐺——鐺——」.
灰衣劍客轉身長臂一覽抓住飛來的銀光,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杯美酒!而擋下四枚飛鏢的就是這一隻酒杯,端起這杯美酒灰衣劍客一飲而盡,「好酒——三十年的成娘,天下第一釀酒師上官婉兒親手釀製的,這酒並不是這酒肆裡出產的而是燕弘腰間的酒囊裡倒出的,說起這釀造烈酒當然是燕弘用前世看到的手法弄出來的,無痕莊組建之後,燕弘將釀酒之法交給手下人不久後就有了成果,可謂品種繁多,就是其中之一,至於上官婉兒是何人這是後話以後再提。
美酒贈英雄,在剛才的那一煞那間,燕弘化解了一次危機也送給了灰衣劍客一杯美酒,「既然是美酒,那兩位兄台就接著喝——」
酒囊向上一拋,白衣劍客順勢拔地而起瀟灑的將酒囊接住豪飲一回,大聲稱讚道「好——口感醇厚,入喉令人熱血沸騰之名果真名不虛傳,大哥接著——」
「好——飲美酒,結兄弟,殺賊寇,痛快痛快,今日喝了兄台的酒,從此之後便是朋友,不知如何稱呼?」相比白衣劍客的冷漠,灰衣劍客更加豪爽大氣,自有一股令人折服的豪俠之氣。」
哈哈一聲長嘯,一道殘影劃過,一名燕chun君門客應聲倒地「在下,邯鄲——趙桓,不知兩位高姓——」
「荊軻——」「高漸離——」
「原來是五步絕殺劍——荊軻與君子劍——高漸離,今日能與兩位並肩作戰趙某幸甚。」
「兄台劍法高絕,我二人甚是欽佩——」
鏘——劍出,殺氣隨之而來,「你們三人到地府去聊談吧!」
「米粒之光敢於皓月爭輝,不自量力——」
——鏘——,劍影閃過,龍泉已經架在絕影的脖子上。
——鐺——,爽到落地,汗毛乍起,生命之中第一次死亡距離自己近在咫尺。
「你——你——要做什麼?殺了我燕chun君不會饒過你,在燕國你得罪了燕chun君就只有死路一條!」語氣依舊強硬,但是三個的劍客都聽出絕影心中的恐懼。
微微一笑,劍刃輕輕地在絕影的脖子上劃出了一條血痕,「怎麼樣?還認為我不敢殺你嗎?嗯——」
腦中死亡的陰影越來越濃重,心中的恐懼不斷地在擴散,額頭上一滴冷汗順著臉頰一點點的滴落,眉頭已經打結,只是硬撐著一口氣不願意屈服。
「啊——」這一次燕弘沒有在留手,手起劍落,一節血淋淋的手指沖天而起,「還要再試試嗎?這一劍你失去了一隻手指,下一建立你會失去一條手臂,第三劍你會失去你——的性命,嗯——?」
撲通——,突然間一位門客跪倒在地語氣堅定的說道「這位公子,絕影大人得罪於閣下,但絕影大人是燕chun君座前第一劍客,若是公子此時將絕影大人格殺定會遭遇君上的追殺,小的斗膽請公子高抬貴手放過絕影大人,今日三位並未受傷我等賠償公子一百金,此時就此了結如何?」雖是請求,但卻不卑不亢,進退有度,燕弘不禁暗暗點頭。
「撲通——」有人帶頭,剩下的人也就紛紛下跪請求,絕影看著全部都跪在地上的兄弟,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決然的豪氣,咬牙道「姓趙的!你不必廢話,我某家技不如人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必在這裡惺惺作態。」
微微看了一笑,「今日你有一幫有情義的弟兄與你求情,你自己也還算有幾分骨氣,回去吧!告訴燕chun君,最好不要來惹我——」
「多謝公子爺,大人走吧!」絕影還未回答就已經被燕chun君門客拉著往外走。
「等等——」
「公子還有何事?」第一個為絕影求情的門客戰戰兢兢的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指著這位門客問道。
「回公子的話,小人李剛!」
「好了!你回去吧!」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燕弘也就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荊軻與高漸離,相信燕chun君也確認自己的身份了,畢竟龍泉太過耀眼,當年鬼谷子贈劍之事以燕chun君在燕國的耳目不可能不知道,剩下的就只有隨機應變,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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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裡浮生笑冕旒,枕側刀劍刻春秋。
江湖酌酒逍遙客,山歌有情自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