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雄處理大旱中的所有事務,計劃在百姓吃完家中餘糧後才開始行動,而有些地方卻依然可以憑借優良的水利網來種植,雖然是杯水車薪,但是卻廖勝於無。
劉雄站在龍庭的龍武門上欣賞著日新月異的龍城,心中有幾分自豪感。再看到下面聚集一群百姓,劉雄皺起了眉頭,說道:「蕭遙,這些百姓聚集於此,難道有什麼事情嗎?」
「大王明鑒,如今大旱百姓惶恐,都在等待朝廷救濟,百姓聚集於此,志在請願救濟。」蕭遙抱拳回答道。對於眼前的大王,蕭遙心中充滿了敬畏,對於眼前的大王,蕭遙心中又充滿了好奇。
「在如此大旱之年,大王卻一點也不擔心,這真是一件令人感到好奇,不知道大王的心思又在何處呢?」蕭遙心中想到。
「去讓他們散了!嚴禁百姓私自聚集龍武門前,難道他們以為這裡是鬧市街嗎?」劉雄皺眉說道,帶著幾分不悅。
「大王,他們可都是逃難的百姓,若是驅散,只怕……」
劉雄抬手止住蕭遙的話,說道:「孤早就有言在先,救濟秋收之時,若有鬧事者,充入無畏軍!」
「充入無畏軍?」蕭遙不禁睜大眼睛,有種不敢相信的模樣。
「孤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對策!」劉雄突然嘴角露出幾分邪惡,命令道:「傳我詔令!令王雙帶一千無畏軍宣讀孤之詔令,以安北地百姓之心。」
「諾!」蕭遙抱拳領命而去。
蕭遙帶著十數人騎士縱馬飛奔向飛熊堡,在飛熊堡中,蕭遙見到了無畏軍的營地,就像看到另一番世界一般。蕭遙和身後的人看到無畏軍營地前一個個如同狼一般的無畏軍士卒,都感到後背生寒。
「這就是無畏軍!一群如同惡鬼一般的士卒。」蕭遙慢慢的走進無畏軍的營地,對著那似乎充滿魔氣的營地生出幾分敬畏。
無畏軍營地轅門前幾個手握戰斧,頭戴牛角戰盔,身披鎖甲的無畏罪軍士卒攔住了蕭遙一行人,冷聲道:「無畏軍大營!閒雜人等禁止入內!」
蕭遙拿出劉雄的王詔,說道:「奉大王之令前來宣詔!爾等不得阻攔!」
「大王萬歲!」幾名無畏罪軍立即放下戰斧跪拜在地,比起禁軍的忠誠度更加令人驚奇。
蕭遙沒想到大王的威德在無畏軍中如此深入軍心,對於大王和無畏軍不由生出更多的好奇。「你們的中軍校尉王雙在何處?」蕭遙對著門前的無畏罪軍士卒問道。
「王校尉一定在校場了,他最喜歡在那裡了。」幾個士卒面對邪笑的說道。
蕭遙看不明白幾個士卒為何那種表情,心懷著疑惑向著無畏軍的校場而去。
無畏軍的校場人滿為患,黑壓壓一片無畏軍士卒圍成一團,看著校場中一群武士正在比武。蕭遙帶著幾分好奇擠上去觀看,看著場中心一個女人,而場上數十個或彪悍,或凶狠的軍師正在爭搶那個女人大打出手,而中心那個妙齡少女看起來就如同大海中的一片孤舟,隨時有傾覆的可能。
「住手!」蕭遙實在是忍受不了一群凶神惡煞的士卒去爭搶一個無助的少女,他沒想到無畏罪軍竟然會擄掠良家少女,真是膽大包天。
蕭遙絲毫無懼的看著齊刷刷看向自己的無畏罪軍,推開人群慢慢走到校場上,大義凜然道:「你們竟然擄掠良家少女,難道不知道王法嗎?難道不知道軍法嗎?」
「你算老幾?知道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一個魁梧的漢子站出來說道,對於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蕭遙很是不屑。
「我乃龍武門中軍校尉蕭遙,蕭有道!奉大王之命前來宣讀詔令!你說我是誰?」蕭遙高舉著詔令,看著四周黑壓壓的無畏罪軍士卒大聲喊道。
「刷!」無畏罪軍一起跪拜在地大喊道:「大王萬歲!大王萬歲!」
蕭遙忍不住感到一絲得意,心中暗道:「就知道是這樣,感覺真不賴。」看著一個個無畏罪軍跪拜自己面前,蕭遙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輕飄飄的。
「喂!那個什麼中軍校尉,還不宣讀大王的詔令,難道你以為你是大王嗎?」王雙跪拜在地說道。
「你是何人?」蕭遙看著一身甲冑與眾人略有不同的王雙問道。
「本人便是這無畏軍的統領!中軍校尉王雙!」王雙雙眼閃過一絲精芒說道。
蕭遙一愣,看著眼前的王雙感到很是驚奇。蕭遙可是知道王雙是滅了馬韓國和高句麗國,本以為王雙是個斯的士模樣,沒想到王雙卻是個凶狠的惡漢模樣。
「難道蕭校尉覺得在下哪裡不妥嗎?」王雙對於蕭遙好奇打量自己,不由疑惑的問道。
「恕在下失禮,第一次見到王校尉,被王校尉的英武所折服。」蕭遙說了一句恭維的話,令無畏罪軍的士卒一陣大笑。
王雙止住眾人的大笑,說道:「既然蕭校尉折服在下,那麼等等再說,還請蕭校尉宣讀大王詔令吧。」
蕭遙點頭便展開大王詔令宣讀道:「大王仁德無雙!大王令!無畏軍中軍校尉王雙率一千無畏軍士到北地三州宣讀政令!不得禍害百姓!不得拿人錢財,不得侵犯民女!若有違者!格殺勿論!」
「卑職謹遵大王之令!」王雙磕頭謝旨,接過蕭遙手中的詔令衝著無畏軍士卒說道:「大王詔令,令一千人出去宣讀政令!爾等誰願意啊?」看著突然後退一圈的士卒,王雙忍不住皺起眉頭。「難道爾等都不願為大王分憂嗎?」
無
畏軍中一個瘦子說道:「大人,這宣讀政令的事情一般人做不來,讓書生去,書生認識字啊!我們都是大老粗,怎麼能認識字呢?」一個看起來比較有書生氣的青年人被推了出來,臉上帶有幾分無辜。
「放屁!大王早有政令在先!士卒必須認字識!難道你們敢說自己不認識字嗎?」書生鄙夷一群傢伙。隨後書生對著王雙說道:「大人,這群傢伙是覺得沒有好處可拿,所以才不願去的!」
「是真的嗎?」王雙用凶厲的眼神看著所有人,令所有人忍不住一哆嗦,畏懼的後退幾步。王雙對著所有無畏軍士卒冷聲說道:「今天所有人都給我去!難道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王雙看向蕭遙不由說道:「蕭校尉為何不走,難道讓我無畏軍請飯嗎?還是說蕭校尉想請我們吃飯喝酒?」
蕭遙搖頭,伸手指著地上那個可憐的少女說道:「我要帶她走,還請王校尉行個方便。」
「蕭校尉認識這位姑娘?」王雙看著蕭遙搖頭不由笑道:「難道是蕭校尉看上了這位姑娘?」
蕭遙搖頭道:「不是,在下只是見到這位姑娘可憐,想讓王校尉行個方便而已。」
王雙忍不住笑道:「看來蕭校尉是個好人啊!但是這位姑娘的父母把她賣了,最後被我買回來了,她已經算的上是我的財產了,難道蕭校尉打算奪人所愛嗎?」
「我要出雙倍的錢將她買下!」蕭遙看著女孩乞求的眼神不由說道。
王雙搖頭道:「我可不缺錢,放眼整個十二衛大軍,有哪支有我無畏軍錢多呢?」王雙剛說完,一群無畏軍士卒便是拿出一塊金子銀子在手中把玩,令蕭遙很是詫異,沒想到無畏軍竟然如此富裕。
王雙看出蕭遙的好奇道:「我無畏軍所過之處,雞犬不留,當然這錢財必然不缺!大王准許我軍從戰利品中取走三成!我無畏軍滅了兩國!蕭校尉覺得我無畏軍缺錢嗎?」
蕭遙皺眉道:「那王校尉怎麼樣才會答應在下的條件。」
王雙一腳挑起地上一把戰斧衝向蕭遙說道:「就讓我們打一場,贏了人就是你的!」王雙絲毫不給蕭遙拒絕的機會,戰斧帶著狠厲的寒風向蕭遙斬去。
蕭遙後退幾步一把奪過一名無畏軍士卒手中的彎刀,擋住王雙的戰斧。噹的一聲,蕭遙只覺得右手發麻,難以擋住王雙用雙手握住的戰斧,蕭遙吃了一虧後退數步。
「蕭校尉很不錯!能接下我一斧的人很少!」王雙說著舉起大斧欺身而上,不給蕭遙一絲歇息的機會。
蕭遙看到戰斧再次飛奔而來,手中彎刀一迎,在戰斧與彎刀相撞的那一刻突然彎刀一退,令王雙的戰斧無力可支。王雙的戰斧就像看在一團棉花上一般,戰斧有去不會,而蕭遙的一把彎刀卻是飛奔而來。
看著蕭遙手中劈來的彎刀,王雙果斷鬆開手中戰斧,用手抓住蕭遙的手,將蕭遙手中的彎刀打落,隨後兩人開始赤手空拳相搏。王雙拳拳威猛,向著蕭遙身上砸去。蕭遙連連招架,同樣是握著王雙的拳頭一退,令王雙重心不穩,向前傾倒。
王雙實在是驚奇蕭遙的手段,最終停止了繼續比鬥,抱拳說道:「蕭校尉厲害,在下不敵!蕭校尉的功夫在下佩服!不知蕭校尉這功夫師從何門?剛猛與陰柔並濟,實在是令在下無力招架!」
蕭遙很是客氣的抱拳笑道:「在下的功夫是出自天門!我想王校尉知道天門是什麼?」
「大王?」王雙不禁睜大眼睛滿臉驚奇,對著大王更是敬畏無比。隨後,王雙對著蕭遙說道:「那麼蕭校尉以後必定前途無量,這個少女家裡窮困潦倒,所以才被父母賣了,若是蕭校尉真的可憐這個女孩,那麼就把她娶回家吧,否則她眾將還會是如此命運。」
蕭遙忍不住好奇,道:「既然王校尉也有憐憫之心,為何不親自伸以援手呢?」
王雙露出一絲好笑,伸手示意蕭遙遍觀無畏軍士卒,道:「看我這無畏軍,有哪個不是手中沾滿鮮血的,有哪個手中不是妄殺無辜良善的!大王有言!手中罪孽深重者,還是不要有親人相伴為好,否則會累及親人福德!」
蕭遙也明白王雙說的意思,在天門之中便有卜卦算命和風水異師,人這一輩子若真是造孽深重,必會招致天罰。蕭遙可是知道那些算命卜卦的能人異士都是些什麼人,家破人亡還可以理解,但弄得自己不人不鬼才是一件殘忍的事情。蕭遙不由想到了那個整天披著黑袍的黑奴大人,那真是看了一眼便會令人惡夢連連的人。
「那在下就在此多謝王校尉的割愛了。」蕭遙說道。
王雙抱拳說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蕭校尉答應。」
「不知王校尉所說何事,在下若能辦到,必定全力以赴。」蕭遙說道。
「我無畏軍終年難以回家幾次,還請蕭校尉照拂一二。」王雙懇求道。
「在下必定不會推辭。」蕭遙抱拳說道,隨後蕭遙問知王雙家中何處,家中有何人,隨後便帶著驚魂未定的少女離開無畏軍大營。蕭遙出了無畏軍大營覺得在裡面感到的壓抑全部消失了,腦中不由浮現無畏軍一個個鮮活的士卒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死氣,蕭遙搖頭不語,帶著十數人飛奔而去。
王雙看著校場上所有人,道:「如今大旱,大王政令施行有阻!我等無畏軍當為大王效力!以保證朝廷政令施行!若是爾等有回到家中的還是不要見自己的父母為好,若是讓父母見到我等這樣不人不鬼的模樣,眾將是一件不幸!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明白嗎?」
「明白!」無畏軍士卒大聲應諾,其中卻又一些士卒臉色慘白,沒想到終於可
趁機回家一次,卻是難以讓父母見到自己,那真是一家很痛苦的事情。
「書生!不要讓我失望,家中放父母知道你還活著,總比知道你死了好!」王雙拍了拍書生的肩膀說道。「要知道,我家的兒子就是因為我回家而夭折的,但是我的二兒子卻是已經長大了。」王雙拍了拍肩膀離開,留下書生一人在那矗立良久。
書生望著天,心中悲呼:「爹,娘,恕孩兒不孝,孩兒不回去了,孩兒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