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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罪軍暗渡 文 / 叫我法師

    鴨綠江畔,天空雪花與寒風相伴,寒風裹著雪花向高句麗的和親隊伍侵襲而去。

    高句麗人的隊伍打著旗號在冰天雪地中緩緩前進,在無垠的雪地和寒風之中顯得十分的渺小。習慣了遼東嚴寒的高句麗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雪地上,速度緩慢猶如龜速一般,比起他們來的時候慢了許多。

    去時,高句麗有十多輛大車,回時,高句麗的大車已經全被丟棄。那所謂的山珍異寶,全部消失,山貨被餵了高句麗的矮馬,皮貨成為高句麗人御寒的披風。對於高句麗來說,這些山珍異寶比漢人眼中的垃圾還不如,在高句麗眼中山珍異寶連糞土都不如。

    高句麗太子一路上口中的詛咒就沒有停止過,似乎在他不停的詛咒中,漢人就能被他詛咒而死。

    「該死的漢人,該死的漢王!都是該死的傢伙!」朱聰突然從戰馬上跌落下來,在雪地惱羞成怒拍打著雪地。朱聰看著身邊那嘶鳴的戰馬,憤怒的便要站起來抽刀砍了。

    「太子殿下。」軻比能急忙攔住朱聰說道。「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程,太子殿下還是饒過它一命吧。您再怎麼咒罵漢人也無濟於事,還是想想如何面對漢人的軍隊吧!如果大王不臣服漢人,那麼過了春,漢人的軍隊就會來攻的。」

    「漢人能找到我們的五女山城嗎?」朱聰突然有些擔心的問道。在漢人的軍營,朱聰可是見過漢人那精良的武器和護甲,見過漢人個個都是人高馬大,比他們高句麗的精銳可是要強悍多了!

    「漢人真的會進攻我們嗎?」朱佳人有些的擔心的問道。「漢人真的那麼厲害?」

    軻比能搖搖頭,看著一臉擔憂的朱聰,道:「末將並不知道漢人會不會在開春進攻,但末將知道漢人有一種東西可以指明方向,在行軍作戰時不會迷路。而且,漢人的斥候很厲害,他們不僅是一個個精明的獵犬,還是一個個厲害的獵手。」

    「漢人的強大不是現在的高句麗可以挑戰的,相信末將的話,因為我想你們都知道曾經的鮮卑有多麼強大。」軻比能看著朱聰和朱佳人嚴肅的說道。

    「那他們會不會就跟在我們的身後呢?」朱聰突然驚恐的說道。隨後他向身後看去,只可惜天空飄著雪,還夾雜著一層薄霧,令人難以看清遠處的情況。

    朱佳人也是一臉擔憂,看向軻比能希望他能夠給以解答。

    「呵呵,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不必多慮。」軻比能笑道。「如果漢人的軍隊緊緊的跟在我們身後,那麼必然會被我們的人發現,而且如此大雪,漢人怎麼好跟隨我們呢?」

    軻比能看著緊張的兄妹兩人,心中冷笑:漢人跟上來才更好,那樣就說明大漢的魏王已經答應我鮮卑人的歸降了。

    「說的也是。」朱聰放下心中的石頭呼出一口氣。

    對於漢人,朱聰已經是心生畏懼,對於那漢人用刀要殺自己的那一場面依然歷歷在目。想到此處,朱聰更加想要回到高句麗的王城,那裡才是他真正安全的家。朱聰隨後對著軻比能說道:「那麼將軍就讓人快點趕路吧,早點回到五女山城才是緊要的事情,否則父王不知道我們沒有和漢人和親,千萬不能給漢人一絲的機會。」

    「太子殿下放心,末將已經派人先行一步去稟報大王。」軻比能說道。

    「那就好。」朱聰有些鬆了口氣道。「走吧,早日回到王城,本太子才覺得有安全感。」

    「末將明白了!」隨後,軻比能衝著高句麗的隊伍大喊道:「太子有令!加速前進!」

    隨後,高句麗的和親隊伍前進的速度稍微提高了一點,向著回家的路途前進。

    軻比能說的沒錯,高句麗的身後的確沒有漢人的軍隊跟隨,即使連隻兔子也不會跟隨高句麗人,但是卻有寒風和雪花時刻跟隨著高句麗人,令高句麗人感到很是寒風刺骨。

    天空的風雪不停的侵襲,像是尾隨著高句麗人一般,令高句麗人猶如寒風中的鳥一般縮著脖子。高空中的一團雪花被寒風撕碎化為兩片雪花,刺骨的寒風裹著兩片雪花在天空旋舞,向著不同的方向旋飛而去,就如在天空飄零的蒲公英一般,只不過是嚴冬之中的「蒲公英」,而不時春天中的蒲公英。

    一片雪花寒風中飛旋而去,在空中飄飄蕩蕩慢慢落在了高句麗的和親隊伍中一個女子的手心。朱佳人看著手心中的美麗雪花,晶瑩剔透,神奇的形狀令人著迷。

    高句麗的公主朱佳人看到了那朵雪花美麗的光華,就如同五女山的美景一般,令人深深的喜愛,似乎讓朱佳人想起了孩提時候的追憶。

    「但願戰火不要燒到五女山。」朱佳人將自己的雙手放在心口暗暗祈禱,卻沒有注意到手心那朵美麗的雪花已經融化消失。

    一片雪花在寒風中飄搖起伏,在空中慢慢的滑落,慢慢的落在了一個頭戴牛角戰盔的男人的手心之中。王雙看著手心中落下的一朵美麗的雪花,大自然的神秘和美麗令王雙感到沉醉,似乎想到了兒時在父母膝下承歡的時候,那時的王雙才是最幸福的。

    突然,在下一刻王雙直接捏碎手心那片微不足道美麗雪花,抹去那珍貴的回憶,一雙冷厲的雙眼望著白茫茫的雪地透出堅定目光。

    「沒什麼比我的家人更重要,即使萬劫不復,我王雙也再所不辭!」王雙心中想的是在河北的妻兒老小,而他的手中緊握著的冰冷的戰斧。

    看著身邊凍得臉色發青的書生,王雙揭開酒袋灌了一口,將酒袋丟給了書生,道:「讓你出來的時候帶上酒,現在知道這寒風的厲害了吧?」

    「咳咳……多謝大人。」書生猛地喝了一口

    酒,輕聲咳嗽幾聲將酒袋還給了王雙。

    這時,王雙看到一身白色袍子的斥候低身跑回來,輕聲問道:「如何?高句麗人有什麼意動?」

    斥候稟報道:「大人,高句麗沒有發現我軍,正在行軍。」

    王雙聽後雙眼放出精芒,心中暗道:「大王真是神機妙算,高句麗人一定不會想到我們和他們一起行軍,而我們就在他們的西邊,若不是這天空的風雪,說不定高句麗人早就知道了我們。」

    王雙隨後對著斥候命令道:「去繼續監視高句麗人的動靜,但有不對勁,火速前來稟報!」

    「諾!」斥候應諾飛速離去,裹著白色的披風,手中握著一根單筒望遠鏡,向著高句麗人的隊伍接近。

    「王校尉,不知高句麗人是什麼情況?」一位校尉走到王雙身邊,用自己那白色的袍子做為墊子坐下道。

    「是,王校尉,我二人雖然同為少軍校尉,卻不像王校尉這樣在無畏軍中呆的時間長。」又一名校尉走過來坐下道。

    王雙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郭永和楊奉抱拳道:「二位大人客氣了,若不是大王開明,我王雙早就是刀下鬼了,所以當不得二位大人謬讚。在下一切都是聽從大王的命令,至於其他的,從未想過。」

    「王校尉真是我等楷模。」楊奉抱拳恭維了一句。

    雖說楊奉出自名門,但是先輩的名聲落到他楊奉這裡已經是名不經轉了。楊奉本來是落為草寇一般的小軍閥,現如今加入河北軍,只能為劉雄效力。劉雄只喜歡兩種人,一種是有能力的人,一種是忠心的人。楊奉雖說能力並不強,但是對於忠心方面他知道怎麼做。

    「是啊,是啊,王校尉來口姜。」郭永將一塊姜遞給了王雙。

    王雙毫不客氣的將姜送進口中,咀嚼幾口忍不住笑道:「姜還真是老的辣!」

    「王校尉有所不知,郭校尉的妻子可是種植這姜的好手。」楊奉說道。「一口老薑,一口烈酒才是美味。」

    楊奉剛要將酒灌進口中卻被王雙一把抓住,楊奉有些不解道:「王校尉這是為何?」

    「一口老薑一口酒雖好,但是大王曾經說過,冬吃蘿蔔夏吃姜,吃東西還是按季節來吃的好。」說完,王雙將懷中的臘肉分別扔給楊奉和郭永一根,道:「這是大王賞給我們的。」

    「大王賞的?!」楊奉和郭永忍不住感到驚喜。

    「不用那麼激動,只要這次回去,大王賞給我們的就不是臘肉和美酒了。」說完,王雙站起來抖落白袍上的落雪,對著身後的大軍輕聲道:「起來吧,我們要在高句麗人之前過河。」

    隨即,一個個被雪花埋沒無畏軍的漢軍士卒慢慢站了起來,一個個都裹著白袍緩緩的向著鴨綠江而去。

    在雪地裡行軍的無畏軍已經不只是王雙的千人無畏罪軍了,還有兩支千人人馬的無畏罪軍,全是從幽州而來的,一支是由楊奉率領的兵馬,一支是由郭永率領的兵馬。

    無畏軍隸屬於飛熊衛,擁有一萬五千人的編制,全是篩選自囚犯和乞丐,是屬於特種衛戍部隊,作戰時聽命於劉雄。無畏罪軍,人如其名,都是一些手上沾滿鮮血的罪人,他們就是劉雄手中的屠刀,屠戮劉雄所要屠殺的人。

    三千無畏罪軍緩緩的向著高句麗的王都而去,他們將會用手中冰冷的兵刃告訴高句麗人,與大漢為敵就是與死神為敵。

    三千無畏罪軍踏碎美麗的雪花,在高句麗人之前踩上了鴨綠江的冰面上。一個個無畏罪軍腳上踩著一雙雙長長的木板,將身上的盔甲和戰斧放在一架小滑板車拖著,並且拄著兩根滑雪杖在冰面上慢慢的滑動。雖然冰凍很厚實,但是做為無畏軍士卒依然兩人間隔一段距離,並用繩索將一隊人連在一起,防止出現意外。

    王雙小心的在冰面上滑行,他雖然已經是一員校尉,但是不得不與士兵一樣,因為這是河北軍作戰的基本原則,軍官必須在關鍵時刻身先士卒,不得濫用私權,逃避困難。

    「大人,如果我們回去了大王會不會放過我們?」與王雙相距十幾步外的書生對王雙說道。

    「如果你能活著回去,我便去向上頭請示,讓你歸鄉。」王雙冷厲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是很好看的笑容,也許是因為寒冷的天氣令他的臉部僵硬了,也許是他本來就不會笑。

    「大人,我呢?」在王雙前面的士卒突然停下來嬉皮笑臉的問道。「我也可以回家嗎?」

    「你回去做什麼?」王雙不客氣道。「回去繼續犯罪,坐牢,然後再編入無畏軍?」

    「嘿嘿,大人,我只是說說而已。」士卒摸了摸腦袋轉身繼續向前慢慢的滑行,可是誰又沒有發現平時最是嬉皮笑臉的臉上緩緩的流下兩行淚珠。無名士卒回想著家中的老父親和老母親,回想起自己當初無賴的卑劣品行,士卒黯然落淚無人知曉。「爹,娘,兒子不孝,當初沒有聽從你們的教導,是孩兒的錯。他日孩兒若是戰死,必在九泉之下等候侍候二老!」

    王雙看到前面兄弟的模樣,就知道前面的兄弟在傷懷。王雙曾經也傷懷過,那是在虎牢關之戰時。當一萬無畏軍帶頭攻上虎牢關時,王雙就是無畏軍中其中的一員。

    面對無數的箭矢和不斷的死亡,王雙想要放棄,可惜他不能,如果他王雙退回去,那麼面對的就是無情的軍法。最後,王雙活著回來了,成為一名都尉,而現在,王雙是一名校尉。

    無畏軍的軍餉不直接發給他們自己,而是發給他們的家人。無畏軍有比其他軍隊更加及時快速的郵遞系統,所以無畏軍都知道家中的情況。

    「瘦子,不要傷心,為國效力是為我們後代謀福。若是他日放假回家,你便知道。」王雙對著前面的士卒說道。

    「大人,聽說你回家過,怎麼樣?」瘦子便走邊說,看向身後的王雙問一句。

    「是的,我回過家。」王雙難看的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隨後慢慢說著自己回家的經歷。

    一眾無畏軍士卒聽聞王雙的話,一個個聽得入了神,似乎想到自己回家的場景。

    寒風裹著碎雪衝擊著無畏軍的隊伍,遮掩住一個個雙眼流淚的士卒,只有他們心裡知道自己的對家的思念,還有對自己當初的悔恨。

    即使無畏罪軍之中有無辜的人,或者有些是好人,但是做為他們君主的劉雄是不會考慮那些各種各樣的因素,只因為一句「慈不掌兵」,不知道傷害了多少無辜的普通人。

    無畏罪軍,一支披著邪惡屬性的軍隊向著高句麗的王城緩緩前進,而高句麗人卻對此一無所知。

    無畏軍從冰面上到了鴨綠江北岸,在雪林之中等候高句麗的和親隊伍。無畏軍並不想走在高句麗和親隊伍的前面,否則有可能被高句麗人發現,所以無畏軍只能與高句麗人保持一定距離。

    王雙用銳利的眼睛時刻盯著高句麗人的動作,而高句麗卻依然慢吞吞的行軍。

    「真想現在就殺了他們!」瘦子裹著白袍看著遠處的高句麗人輕聲道。

    王雙看了一眼的瘦子,笑道:「別著急,到時候我們會殺得高句麗人,殺到手軟。」王雙緊了緊手中的戰斧,他的殺心也是通過忍耐的。

    「等著我回去。」王雙心中想著家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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