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隱約聽到一些動靜,趙安醒了過來,卻是馬世龍和李景華在自己帳篷外說話。
「你去睡吧,這一晚上也沒有什麼動靜啊?」李景華似乎還挺精神的。
「是沒有,困死了……就是河對岸好像有什麼野獸喝水,也沒有跑過來……你們這對狗男女,合夥贏了我三百塊錢。」馬世龍卻是哈欠連天,有點兒不清醒了。
「我挺精神的,別叫趙安了,下半夜也交給我吧。」李景華挺身而出地說道。
一陣帳篷折騰的聲音,似乎是馬世龍受不了了,也沒有說什麼,直接跑進帳篷裡去了。
趙安坐在帳篷裡,沒有出聲,也沒有出去,只是笑笑……熬夜總有困的時候,按照以往一起通宵的經驗,這個時候李景華也都是哈欠連天的時候了,今天他卻這麼精神?
毫無疑問,李景華是另有圖謀啊,一直沒有聽到凌白的聲音,看來凌白應該是先去睡覺了。
趙安悄悄地拉開一點點拉鏈,藉著篝火的光芒,隱約看到李景華鑽進了一個帳篷裡,仔細看了下,不是趙琦的帳篷,也不是李清歌的帳篷,沒有鑽錯帳篷,那就隨便他去折騰了。
真是姦情熱戀啊,趙安不禁比較起來……如果自己和李清歌發生了關係,自己會不會也像李景華一樣,抓住任何時間地點做這種事情?
倒是沒有料到李景華如此熱衷啊……不過李景華玩遊戲也特別熱衷,估計有些人就是這樣,沉迷一件事情,就會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上邊,玩遊戲如此,房事也是如此。
等了一小會,趙安才輕手輕腳的出了帳篷,其實這帳篷隔音效果挺一般的,李景華和凌白應該開始了,自己還是不要打擾到他們了……要不要去偷聽下?洞房有偷聽的習俗,這樣子的時候去偷聽,還是有些不合適吧,趙安也只是戲謔地想想,不可能真的刻意跑去偷聽。
趙安繞著營地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動靜,檢查了一下兩輛車子的情況,確定了沒有人半夜跑來動手動腳,馬世龍和李景華守夜,就算不怎麼細心,也會讓可能的小賊心虛地難以大膽下手。
沒有丟失什麼東西,看來這下半夜也可以安然度過,等到天亮了,基本就沒有守夜的必要了。
六月的天,亮的也早,趙安去車子裡拿了本書,打算看一會書就接著去睡覺。
從車子裡拿了書回來,卻看到了營地上有一個黑影晃動,趙安馬上警惕起來,悄無聲息地就一個縱步過去,正準備動手,卻發現居然是李清歌。
李清歌躡手躡腳的,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的趙安,她先是踢了踢帳篷門,發現沒有反應後,直接去拉帳篷的拉鏈門。
趙安一邊好奇,一邊想這要是那種意義上的夜襲就好了……可是趙安的理智告訴自己,李清歌不算什麼外冷內熱的性子,更加不是外冷內浪的性子,想讓她半夜主動投懷送抱,那完全是做夢。
就算是成為情侶以後,她也不大會做這種時期,她又不是凌白,她可是死要面子,有著莫名其妙的女性驕傲的李清歌。
李清歌拉開帳篷,拿著小手電照了照,沒有發現趙安在裡邊,奇怪地轉過身來,就看到身後一個人影。
李清歌嚇了一跳,只是她的本能反應卻不是大喊大叫,而是毫不猶豫地就跑了過來,順手拾起一根木棍就砸了過來。
趙安看到她一邊砸木棍,一邊張嘴欲喊,連忙避開她的木棍,一手就摀住了李清歌的嘴巴,在她耳旁低聲說道:「是我!」
李清歌正要掙扎,聽到趙安的聲音,本能的繼續掙扎了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趙安也放開了她。
「半夜三更的,你要嚇死人啊!」李清歌丟掉木棍,沒好氣地說道,木棍掉在沙地上,倒是沒有發出聲音。
李清歌也是壓低了聲音,有點兒像這個時候常常在耳邊繚繞的蚊子哼哼。
「到底是誰要嚇死人,你半夜三更的在幹嗎,當小偷嗎?」趙安也壓低聲音,也就她能這麼理直氣壯了,半夜三更爬起來拉開別人的帳篷,居然一點被抓到的不好意思都沒有。
「沒幹嗎!你的帳篷,被我佔領了!」說完,李清歌踢掉鞋子,就鑽進了趙安的帳篷裡去。
這是幹嗎?大半夜的跑來佔領別人的帳篷,李清歌大小姐,你當這是古代的軍事行動,趁夜奪營?
趙安當然不會讓她就這麼得逞,迅速跟著跑進了帳篷裡。
「你出去,出去,出去!」李清歌不依不饒地使勁推著趙安,「這是我的帳篷了!」
「還有你這麼光明正大的搶帳篷的?」趙安當然不幹,這後半夜正沒事情做呢,李清歌要來鬧騰,他自然願意陪著。
「我只是和你換帳篷而已,這也叫搶?」李清歌雙手伸直就這麼推趙安,她當然不肯有更激烈的推搡行動,因為李清歌現在身上就穿了一套睡衣,睡衣裡當然沒有胸,這樣子推推搡搡毫無顧忌的話,很容易就被他發現,像趙安這樣的大流氓,那還不趁機佔她便宜?
「你要和我換,你就說啊,哪裡有你這樣先偷偷摸摸地跑過來,然後又直接跑進來的?」趙安和這個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他不至於和李清歌斤斤計較一個帳篷,不過現在不是沒有事情做嗎?
「我就要這樣!誰讓你剛才不在帳篷裡,你剛
才要是在帳篷裡,那我就是和你商量著換的!」李清歌覺得這是趙安的錯,因為自己本來就是來和他商量換帳篷的,而不是打算搶,只要原來的出發點是「商量」,那麼實際行動變成了「搶」也沒有什麼關係。
趙安看她一直只是推他,卻沒有動手,好像有些什麼隱情似的,感覺有點兒奇怪,乾脆回頭就把帳篷的拉鏈給拉上了。
「你想幹什麼?」李清歌也不推趙安了,雙手收回,警惕地問道。
「你自己半夜跑到我的帳篷裡,然後一副我要強暴你的樣子問我想幹什麼?」趙安匪夷所思地說道。
儘管有帳篷隔音,可是兩個人還是壓低了聲音說話,畢竟帳篷的隔音效果很一般,不想吵醒別人。
「這現在是我的帳篷了!」李清歌再次申明所有權。
「別廢話了,到底怎麼回事,突然要跑到我的帳篷裡來?」趙安問道。
「我就是要和你換……反正你不是後半夜要守夜嗎,那麼我睡你的帳篷也沒有什麼關係。」李清歌露出很困的樣子,打著哈欠說道:「快出去,我要睡覺了。」
趙安想了想,突然露出笑容。
李清歌看不到趙安的笑容,但是他突然不動也不出聲,卻讓李清歌感覺有點兒不妙了,趙安這個鬼精的,難道他想到了?
趙安當然想到了,嘿嘿一笑,「你的帳篷是挨著李景華和凌白的,難道他們把你吵醒了?」
「猥瑣!」李清歌羞紅著臉,被這種事情吵醒,怎麼好意思和他說,哪裡知道趙安居然猜到了,還不就是因為他心裡想的都是這種事情,所以才會被他猜到,如果是正常人,哪裡猜得到?
這個李景華和凌白也真是的,做那種事情,悄悄地做就好了,別以為半夜三更別人就都誰的很死!這樣陌生的環境,這樣的野營,哪裡有可能誰的很死?更何況凌白的帳篷那根固定繩子是和李清歌的帳篷連接在一起的,凌白的帳篷一動一動的,就會拉的李清歌的帳篷也跟著一動一動的。
李清歌就是被那一動一動的拉扯頻率弄醒的,然後就聽到了那刻意壓抑,但是依然似有似無地傳過來的呻吟聲。
李清歌當然知道那是什麼聲音了,毫無疑問,就是那種聲音,那種色色的電影裡……不,不需要偷偷摸摸看的電影裡,帶著點男女做那事情場景的電影裡,都可以聽到女人發出的這種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李清歌可是要十八歲了的女孩子,怎麼會不知道這些聲音意味著什麼,在這種聲音下怎麼睡得著?
完全是一分鐘都沒有辦法呆下去,李清歌又不想和馬世龍換帳篷,也不可能和趙琦去換帳篷,當然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下半夜要守夜的趙安了。
這樣的思維邏輯有錯嗎?趙安居然不配合!
「那我怎麼能和你換,我和你換了,你睡在這裡,自然是聽不到的,可我睡到你的帳篷裡去,那不就變成了我睡不著了?」趙安不情願地說道。
「你不是要守夜嗎!或者你等一會,等他們……等他們睡覺了,你再回帳篷裡去就是了。」他們總不可能做一夜吧!李清歌知道男人在這方面,不管多熱愛,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做下去,老天爺總算在這方面對女人有所眷顧。李清歌也不好意思說的太清楚,反正這種事情趙安比誰都清楚。
趙安卻還是神情堅決地搖了搖頭,然後打了個哈欠,「今天晚上不用守夜了,而且我也很睏了,我去你那個帳篷也是睡不著的,所以現在我要睡覺了。」
看著趙安居然真的要在這裡睡覺,李清歌怎麼能夠讓他和自己一起睡?於是也顧不得許多,抓著要倒下去的趙安的肩膀,不許他躺下去。
「不許你睡在這裡……你去和馬世龍睡一個帳篷也行。」李清歌十分堅決地說道。
趙安突然翻過身來,卻是摟住了李清歌的肩膀。
李清歌身體一僵,又是這樣,這個混蛋又打算強吻自己嗎?李清歌屏住了呼吸,又是緊張,還有一種很荒唐的自我認知,她居然沒有反感,也沒有準備趙安十分嚴厲的懲罰……只是覺得不行,不能這樣,卻沒有覺得他這樣做觸犯了自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