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吳仁荻在用我做實驗?」雖然上善大和尚的話讓我一時有些接受不過來,但是仔細品品。還真是像他說的那樣。雖然給了種子不久之後就給我找了廣仁這個記名師傅,但是那個時候老吳應該已經知道了之後民調局垮掉的情形,更何況憑著他和廣仁的關係,廣仁會真心教我?
這還不算,細品品吳仁荻雖然一直韭菜韭菜的損我,但就算是像他說的那樣,老吳不會教,我又不會學。那你倒是給我一本方術入門之類的書,給了小朱皇帝就不能給我一本嗎?還有,之前我想過向二楊學一點陣法術法之類的傍身。不過他倆都支支吾吾的搪塞了過去。楊梟說他的術法都是縱神弄鬼的,損陰喪德不適合我學。楊軍的回答更有意思,他這個是家傳的,除非親生的。否則是不會傳給外人。家傳的——吳仁荻和你爸爸嗎?難道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點把戲都是老吳交給你的?
現在把這一切都連起來之後,得到的唯一結論就是上善老和尚說的那樣,吳仁荻壓根就不想我去學他們方士一門的術法,嚴格說起來,是不想我去學任何門派的術法。從得到種子的那一天到現在,我一切都是靠自學,能長成韭菜這樣的也不容易了……
想到種子的事情,我突然又想到另外的一個問題,上善老和尚最近一直賴在我的身體裡面不肯出去,這個又是什麼意思?論起佔地面積來,孫胖子破我倆。要選也應該選他孫胖子吧?他賴在我身體裡面不肯走,除了圖謀種子的力量之外,我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值得上善老和尚這麼不要臉的一直賴在我的身體裡面。
想到這裡。我馬上對著身體裡面的老和尚說道:「大和尚,那麼你又是為什麼一直待在我這裡?你可別說和種子無關啊。」
「要不是你這種子有養魂的作用,八抬大轎請,佛爺我都不一定過來。」上善老和尚哼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你也別說住了不給房錢這樣的話,既然住在你這裡。佛爺我怎麼也要給你一點好處。這樣,佛爺我教你怎麼讓種子活躍起來的法子,修煉術法無非也就是讓種子活躍起來,刺激它發育成長。這些日子佛爺我也不是白住你這裡,多少看明白一點種子的運行規律,只要你有本事能抓住這個規律,一樣能讓種子成長起來。」團麗狀號。
老和尚的這幾句話讓我又有些興奮起來,怎麼說上善老和尚也是僅次於吳仁荻的存在,他說的話,他說的話應該靠譜吧?趁著小朱皇帝的注意力還沒有轉移過來,我對著老和尚說道:「那還等什麼?現在就開始吧。我的種子早一點活躍起來。你也能早一點得到好處吧?」
上善老和尚在我的身體裡面再次哼了一聲之後,說道:「你試著把種子的力量集中在頭頂。然後快速的拉下來。連續幾次,速度越快越好。這樣不但能讓種子活躍起來,還能讓你的內臟也有鍛煉的機會……」
就在老和尚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將種子的力量集中在頭頂,隨後猛地將這股力量貫穿到了腳下。身體內部巨大的衝擊力讓我的腦袋一片空白,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突然發覺腳下的感覺不對。一道細長的縫隙在我的腳下裂開,隨後這道縫隙開始迅速變長變寬,這時,船體不停的響起「嘎巴嘎巴」的聲音,這艘寶船也開始以一種奇怪的角度慢慢傾斜起來。
甲板上所有的人都直愣愣地看著我這邊,我身體裡面又響起來上善老和尚無奈的聲音:「沒讓你在船上試……」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小朱皇帝身邊的一個船長尖著嗓子喊道:「船要沉了!快放小艇!」
好在之前逃生用的小艇大半都在海裡,還沒有及時的收上來。小朱皇帝順著軟梯到了小艇上面之後,其餘的船員也顧不得爬軟梯了,紛紛跳下船各自搶佔小艇。只是片刻之後,那麼大的一艘寶船上面,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看著已經貫穿甲板,將寶船一份為二的巨大裂口,喃喃自語道:「這個是我幹的?」
「不是你,還是佛爺我嗎?這木頭船都幾百年了,怎麼可能受得了你這一下子。」上善老和尚的聲音再次從我的身體裡面傳了出來,就聽他繼續說道:「早知道這船要毀在你的手上,剛才也不用搭理邪火了,還讓廣仁轉了一個人情——你就不要發愣了,都棄船了,你也別客氣了……」
上善老和尚的話還沒有說完,船身已經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船頭船尾開始向兩個方向對折了下去。巨大的晃動讓我站立不穩,最後只能像其他的船員一樣,從甲板上跳進了大海當中。
現在所有的船員幾乎都上了小艇,我找了一艘就近的小艇爬了上去。就在我上小艇的同時,那艘經歷了幾百年風雨的寶船終於走到了盡頭。船頭先一步的沉入了海底,沒有多久,船尾也一起沉了下去。隨著一起沉下去的。還有船上載的幾十枚金秋,藏在船艙裡面的鎮魂鐘,以及那一缸長著翅膀的嬴魚……
在這艘船上待了幾百年,眾船員都對它有了感情。親眼看見了寶船沉入到了海底之後,幾乎所有人都用一種凶狠的眼神在看著我。如果不是剛才和邪火對上的時候,他們都見識到了那兩把短劍的威力,現在這些船員可能早就一擁而上找我拚命了。
「沉了就沉了吧,載了我們幾百年,它也算是解脫了。」小朱皇帝第一個說道:「看來差不多也到了上岸的時候了,這麼多年你們跟著我受委屈了。以後都不用在海上漂著了,看來當初讓楊軍上岸是對了,有他打前站,我們也不用遭罪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小朱皇帝依然也沒有給我好臉。他就好像是沒有看到我一樣,吩咐身邊的船長要駛離這片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遍的海域了。
好在這片海域他們走了幾百年,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也不用海圖,船長大概判斷了一下之後,便指揮著這幾十艘小船向著他左手的方
方向駛去。這一路上靜悄悄的,不知道是在懷念已經沉到海底的寶船,還是對未來陸地上未知生活的恐懼,這麼多的船員竟然沒有一個說話的。我沒有孫胖子那麼厚的臉皮,不好意思向身邊的人搭話,只能這麼沉悶著坐在小艇上,一路向前漂流著。
大概過了五六個小時之後,眼前突然一亮,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亮點。見到了這個亮點之後,這幾十艘小艇上面的船員都顯得興奮了起來,他們加快了划船的速度。隨著距離亮點越來越近,前方的光亮也越來越明顯。又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在眾船員的不懈努力之下,這幾十條小艇終於駛離了那片神秘的海域,出離那片海域的一霎那,耀眼的陽光突然照在身上,就好像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再次見到了光明之後,就見遠方的海面上停著一艘大得離譜的遊艇。正是歸不歸用來顯富的那艘遊艇,現在吳仁荻不知道哪裡去了,不過還能看到船尾的甲板上還坐著三個人,正是孫胖子、歸不歸和任三他們三個,他們人手一支釣竿,正在悠然自得的釣著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