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雖然都睡著了,但是把他們叫起來也簡單。隨隨便便拍幾下,睡得跟死豬一樣的人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哈欠連天的看著我們這幾個人。主事的甘大葉睡在車裡,他睡醒之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我們幾個人,反映了半天之後,才想明白我們是誰。透過車窗看見了我們鄉長家打開的大門,這才打了一個激靈,從車裡跳了出來,看著西門鏈他們幾個人說道:"怎麼睡著了…裡面查清楚出什麼事了嗎?"
出來的時候忘了串詞了,當下西門鏈看了一眼孫胖子和黃然,看到他倆都沒有說話的意思,才看著甘大葉說道:"地下面的事情都解決了,現在就差地下面的事了。不過牽扯到保密條例,恕我們不方便說出來。"
說著,西門鏈頓了一下,原地轉了一圈,看了一眼周圍的房屋之後,用腳尖點了點腳下的地面,繼續說道:"以這裡為中心,半徑五公里的村民都要全部搬走。一會我會想上級匯報,很快就有部裡的專員下來親自督辦。這裡的武警不要撤,等到村民們都撤走之後,他們要暫時負責村口要道的看管,以及要挨家挨戶的清查,直到確定村民全部撤離完畢。這個時間不會太長,之後部裡的專員會帶人過來替換他們。不過你要和武警的負責人說好,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要遵守保密條例。讓他們管住嘴巴,不要外洩。如果這幾天的事情傳了出去,就不是扒了這身皮,提前退伍那麼簡單了"
小一年不見,西門鏈還真有點讓我們刮目相看。不過當初在民調局末期的時候,他就是按著副主任標準培養的,做的也都是二室副主任的活。要不是民調局突然被裁撤掉,現在這個時候,西門鏈也該叫做西門主任了。這麼想起來,民調局的裁撤還是對像他這些調查員都有些影響的。
聽著西門鏈說完之後,甘大葉的臉色馬上就苦了起來。他當場搖頭說道:"不行,這個三道岔子村就說不是大村,但是也有二百多戶,一千多名村民。現在還是過年期間,你讓我到哪裡去給你找那麼大地方,能容納下來這麼多的村民。能不能想點別的方法?比如說在你們在下面受受累……"
"老甘,你也不要多想了。不是我說,弄不好後面還要整體遷村。"甘縣長還沒有說完,就被走過來的孫胖子打斷了。孫胖子笑嘻嘻的看著甘大葉,繼續說道:"有這個磨蹭的時間,還不如去找個空地,看看把這個村子遷哪吧……"
孫胖子以前怎麼說也是廳局級別的幹部,甘大葉不信西門鏈的話,但是對孫胖子的話卻深信不疑。當下也只能重重的跺跺腳,打電話向他的上一層領導匯報了。
剩下的就是公安部派人下來收尾,怎麼和當地政府交涉和此書無關,自不必講。
西門鏈他們幾個人離不開,我和孫胖子、黃然和剛剛醒過來的蕭和尚一起坐車回到了我爺爺家。在路上我問了剛才蕭和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怎麼突然睡到地上的。老蕭大師眨巴眨巴眼睛,回憶了半天之後,才說道:"怎麼睡的我真是想不起來了,就是記得當時你們下去有一段時間了。我還在猶豫是不是下去找你們,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大門開了,我想轉回頭看了一眼,這頭還沒等轉回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睜眼的時候,就看見你們幾個人了,不過話說回來,我臉上火辣辣的,你們誰抽我嘴巴子的?"
孫胖子一臉肯定的說道:"這個我看見了,不是我說,是你夢遊自己打的。"
蕭和尚說話的時候,黃然就一直瞇縫眼睛聽著。見到有孫胖子出來打岔,他馬上說道:"蕭顧問,你沒看到也沒有聽到嗎?你在自己回憶一下,除了聽到開門的聲音之外,還有什麼異常的聲音嗎?"
"有!還真有人說話!"蕭和尚看著黃然,睜大了眼睛說道:"開門的時候,有個人說了一大串話,當時我的注意力都在下面。具體說的什麼記不得了,不過那個人說過大方師這三個字,我是記得清清楚楚的。"說完之後,蕭和尚一拍,總結性的最後說道:"大方師,對,就是這三個字!"
聽到蕭和尚說出來大方師三個字之後,我和孫胖子、黃然相互的看了一眼,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廣仁和火山的手筆也真的夠大的,為了防止有漏網之魚,他們倆竟然將全村的人都催眠了……和尚看出來有些不對頭,連問幾次之後,還是孫胖子插科打諢的糊弄了過去。蕭和尚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那麼刺激的事情還是不要和他說的好。
過了一陣子之後,我們再次回到了爺爺家。這次回來之後,還是連續不斷的有人來爺爺家找我。但是和之前不一樣,這些來找我的人都是政府的官員。有市裡面的秘書長,還有我們縣幾個副縣長,來頭最大的是當地的副市長。他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我說服西門鏈他們停止村民的搬遷機會。
這樣的陣勢我沒怎麼見過,就在我不知道應該的時候。還是孫胖子替我解了圍,說我們幾個不是公安部的人,說話不好用。最後孫胖子直接搬出來公安部的大老闆,他將公安部大老闆的名片扔在了桌子上,有事直接去找他。周圍的人面面相覷,雖然看著孫胖子不像是廳局級領導的做派,桌子上面的名片也是或真或假。但是卻沒有人真敢掏出手機,對著名片上面的電話號碼打出去。
送走了這兩三波人之後,當天就連續不斷的有人找上門來。和之前的幾波人一樣,都是讓我幫著和公安部的人說情,避免三道岔子村整村遷移的。順便還有人過來探聽我們鄉長家的地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的。
爺爺這裡實在是待不下去,商量了一下之後,我們仨還是見好就收吧。怕他們找到首都去煩我們,孫胖子連夜聯繫了去三亞的飛機票。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們幾個人就開車離開了我爺爺家,開車直奔瀋陽機場,幾個小時之後,我們三個人一身冬衣的在海南島下了飛機。
由於當時的酒店已經
人滿為患,孫胖子和黃然兩個人各展神通,開始聯繫住的地方。最後黃然動用他的資源,找到了一間海邊別墅。就這樣,我們三個人悠哉的在三亞住了十多天,為了防止爺爺老家的人找過來,我們三個人都關了手機。白天各種旅遊景點轉一轉,各種海鮮大餐吃兩口,晚上就回到別墅休息。
從我進民調局的那一天算起來,我還從來沒有這麼悠閒過,可惜好日子轉眼即逝,過完了正月十五之後,我們三個人重新的回到了首都。
下了飛機之後,我們三個人才重新的打開了手機。想不到手機才剛剛打開,就有無數條信息冒出來,我和孫胖子的手機直接死機,黃然的手機勉強還能維持在開機狀態,但是上面信息也已經排滿。就這樣還不停的有信息擠進來。
開始還以為是老家的縣長市長不死心,但是看著現在不停顯示的未接電話,竟然都是一個號碼,機主我們倒是不陌生,正是我們公司另外的一個小股東,結巴嘴張支言的手機號碼。
黃然正要打一個電話過去問問的時候,手機屏幕突然漆黑的一片,他的手機也沒有堅持多久,跟我和孫胖子的手機都是一個下場。張支言這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竟然打了這麼多的電話?孫胖子的右眼眼皮突然沒有規律的跳了起來,他捂著右眼嘀咕道:"不會又有什麼倒霉的事情吧?"
當下來不及多想,我們回到了公司之後,就看見張支言正在公司大門門前來回走柳。見到我們幾個人回來之後,他馬上衝了過來,拉著孫胖子就往公司裡面走。他激動的時候,話就更加說不清楚,一直拉著孫胖子進來他的辦公室之後,他拿過桌子上面的電腦手寫板扔給了孫胖子,比劃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一個字,最後跺著腳,直接把話噴了出來:"簽!簽字!"
孫胖子拿著手寫筆一臉詫異的看著張結巴,隨後也不理會他的催促,看了一眼電腦顯示器裡面要簽字的件內容。上面是一份資產委託書,是將他之前的錢交由張支言負責投資。孫胖子看明白之後,張支言已經急的快要哭出來,我給他一直鉛筆,要他把想說的話寫出來。但是張支言實在太緊張,下筆的時候就將鉛筆芯折斷。就在我準備再給他找一支筆的時候,就看見張支言的腳一軟,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嘴裡少有的說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晚了,現在太晚了,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