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胖子,黃然和蕭和尚相互看了一眼,隨後孫胖子先說道:"甘大葉那邊呢?不是我說,他沒收的金子是怎麼保存的?是有專人看管還是送到公安局了?"
村長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之後說道:"這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他們在哪裡存金子,只有問問甘大葉才會知道。"村長說完之後,外面的黑漆漆的天空之中出現了魚肚白,眼看著天色就要亮了起來。
村長向著窗外望了一眼,隨後將早已經熄滅的雪茄裝進自己的衣服口袋中。這才對著我們幾個人笑了一下,說道:"天亮了,我真得回去了。上午甘大葉還要帶著人到各村拜年。我去準備一下,他現在正一肚子邪火,別撞到他的槍口上。"
村長的老婆孩子吃完年夜飯就回自己家了,他在爺爺家簡單收拾了一下,又吃了點昨晚的剩菜。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村長離開爺爺家之後就直接去了村部,十幾分鐘之後,就聽見他在村裡的大喇叭上面說起了新春祝福。
我們幾個人熬了一宿,別人還好說,蕭和尚實在是頂不住了。天色大亮的時候,他就像抽了大眼一樣,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打起了哈氣。爺爺和三叔起床出來洗漱的時候,他不知道躲到哪裡睡覺去了。
給爺爺拜年收了壓歲錢之後,我和孫胖子拉上了黃然,去三叔的房間睡覺了。睡了沒有多久,正在迷迷糊糊當中,就聽見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音。我把棉被蓋在頭上,正準備排除萬難繼續睡覺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有人悄悄走到了床邊,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小辣子,等等再睡,你四爺爺一家子來了,說要給你拜個年。你出來和他們說幾句話再睡。"
說話的是我爺爺,他老人家的面子我不能不給。爺爺口中的四爺爺是他親四弟,現在他這一輩的直系親屬也就剩下他們老哥倆了。當下忍著起床氣走到了爺爺的屋子裡,見了四爺爺一大家子人,搶先挨個給拜完年之後,就開始閒聊起來。
他們這一大家子人見我的表情都不太對勁,開始還納悶他們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到他們都有意無意的往我頭上看,我才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裡。我攏了攏這一頭的白髮,剛想說點什麼解釋一下的時候,爺爺先替我說道:"我們全家從國外回來的時候,見到小辣子這樣也嚇了一跳。後來才知道小辣子當時出任務的時候受了點傷,這白頭髮先是後遺症。當時他們句裡那個孫副句長問大夫了,說這是什麼黑色素缺乏症,不過這病沒什麼大不了的,除了頭髮白了之外,再沒有什麼後遺症。別說你們了,就連我們自己家人當初看了都不適應,不過現在看順了,倒覺得這個白頭髮還挺適合我們家小辣子的。"
聽爺爺給我打了圓場之後,四爺爺家裡的人到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應承,都是我這髮色時髦,一般人想要這樣的髮色,還要花錢去外面染。不過說了幾句之後,就開始說到了現在的金價一日三漲,買點金貨可是不容易。
不久之前剛剛聽說村長講了一段黃金引發的血案,現在又聽到他們往黃金上面帶我,不知道他們到底什麼意思。一時之間,這個話我有點接不上去了。好在四爺爺的大兒子,我叫做堂叔的那個人很快說到了正題。一個月之後就是四爺爺的大壽,他們想起來當年太爺爺大壽的時候,我捧回來的那個金壽桃。想讓我再有便宜的內部金貨,也給他們帶一個回來。他們按著收據發票給我算錢。
這個不用我回答,爺爺就替我擋了。他說我已經不端公家飯了,也沒有這個本事再買什麼便宜的金貨了。一聽到這個,四爺爺家裡的人就沒了興致,不鹹不淡的聊了幾句之後,便一起離開了爺爺家。
當我回到三叔屋裡,想繼續睡一會的時候,不知道那個遠房親戚又來敲門。還制定這次除了給爺爺拜年之外,還一定要見我一面。等我給爺爺叫出來,說了沒有幾句,那位早就出了五服的親戚就開始說到他們家老三要在市裡買房子結婚,也不找我借錢,就是讓我找人拉關係減個十幾二十萬的房價。惹得我爺爺當場就落下了臉:"要是小辣子有那個本事,我們家早就搬進城裡了……"
接下來這一天裡,陸陸續續來拜年的人都要見我一面。讓我看在從小他們看著我長大的份上,或是買房子置地,或是找工作看病。讓我搭關係幫個忙,總之他們費用能免則免,不能免則減。我才幾年沒回老家,什麼時候把我傳成了這樣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
這半天我就算交代了,中午孫胖子和黃然醒過來之後,看見我哈欠連天的樣子,孫胖子還調侃我說道:"辣子,不是我說,今天你這進進出出的,怎麼你們村就你最忙?剛才我聽了一下,你現在真是上管買車買房,下管計劃生育的。好像你都把你們這一片承包下來了。"
我沒好氣的看著他說道:"你就看著哈哈笑吧,大聖,幫我想個招吧。要不然我們就只能提前提前回去了。才回來一天就這樣,這都叫什麼事兒……."
孫胖子笑了一下,說道:"這個還用想嗎?躲不過就跑啊。不是我說,你們縣裡這麼大,還找不到你一個藏身的地方?隨便找個地方玩兩天,這邊就讓你爺爺說你已經回首都了,讓他們有事去首都找你。要是真有人捨得來回的機票錢去首都找你,那就是真有急事,不用你出面,我就替你幫他們把事情辦了。不過話說回來,打電話找你不算啊。"
黃然聽了也是一笑,對著我說道:"這個辦法好,你也順便帶著我們到處轉轉。好不同意來了這裡一趟,起碼也要帶我們去看看風景什麼的吧?"
黃然剛剛說完,就見蕭和尚從門外走了進來。進來之後都沒有和我爺爺客氣幾句,而是馬上向著我們這邊走過來。就見他的臉色不太好,一邊走一邊向著我們使眼色,示意我們回三叔那間屋子。等我們進來之後不久,蕭和尚也跟著走了進來。
蕭和尚進來之後,先把門反鎖上,確定額沒有人在外面偷聽之後,才低聲對著我們三個人說道:"我就覺得這件事裡面有蹊
蹺,回我那裡之後,我查了點資料。你們猜我出來什麼?"
蕭和尚說話的時候,已經從衣服裡面取出來一本紙張都有些發黃變脆的線裝書。隨後翻了幾頁之後,指著裡面的一行小字說道:"連陰環,又叫陰屍環。以邪制邪的法陣。小傢伙們,看來這次的事情小不了。之前死的人算是引子,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著下去。"
我和孫胖子聽了蕭和尚的話之後,都是一陣的茫然。孫胖子還倒罷了,當初民調局裁撤之前,我可是經常泡在五室的資料室裡面。但是在我的印象當中,竟然都沒有一點關於連陰環,或者是叫陰屍環這種陣法的介紹。
倒是黃然好像知道一點,他先是一愣神,隨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蕭和尚說道:"連陰環要入地十丈,怎麼可能一個菜窖塌了,就把它顯露出來?這種地方會有什麼了不起的人物,需要極陰位來鎖住他?全國的極陰位兩隻手就能數過來,這麼會這麼巧,這裡就有一個……"
蕭和尚又在懷裡面掏出來一張地圖,在床上鋪開之後,指著地圖上面的一個點,說道:"當初我在這裡住了三十年,顯得沒事就繪了清河縣的陰陽圖,這個位置還真就是極陰位了。至於出事的是不是連陰環,我們去看一下,就什麼都知道了。先說好,這次沒人委託,我們看一眼就好,大不了等著上面下來處理事件的人到了,和他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