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喝了口水,休息了一下之後,黃然繼續說道:"有了隆科多給的賞錢之後,劉銘這一支的情況好了很多,轉過年來,等他的傷勢好了差不過的時候,竟然開始給周圍的鄉民卜卦算命。他算的命數十有九中,慢慢的在當地也算是出了名,直到乾隆二十九年的時候,劉銘才無疾而終。
他的後世子孫一直到了清末,在關中地區都是算命出了名的。後來不管是算命,還有達官貴人家裡犯了邪事,也會請他們幫忙。有名的陰陽先生都辦不了的事情,劉銘的後人到了之後,就能輕鬆地擺平。當然,想請動他們也不是容易的事,除非有錢有勢的一方富豪,若非這樣的勢力、財力也請不動他們。
到了民國初期的時候,我們委員會有人想請他們劉家的人出山。可惜最後因為價錢談不攏才只能作罷。劉家的這一支留下來的記錄不少,想查他們還相對的容易一點。不過要想順著當初劉銘闖軍營的那條線,去查羅本的事情,就有點困難了"
黃然換了口氣之後,接著說道:"當時的歷史獻當中,關於羅本的記載實在太少。只知道他是明末清初兩朝的欽天監,明崇禎朝時,他和當時的宮廷畫師關係不錯,所以還留下過一幅畫像,這幅畫像我在委員會時還見過。除了這幅畫像和明清兩朝關於欽天監的官員名單之外,就幾乎再沒有關於他的記載。"
聽到黃然說到這裡頓住之後,孫胖子掏出香煙,分給了我和黃然,替我們倆點上香煙之後,他自己才點了一根。抽了一口之後,笑瞇瞇的看著黃然說道:"老黃,羅本的事情既然你說不明白,那就接著說說劉成的事,不是我說,你們委員會以前好像和他有點交情"
黃然衝著孫胖子笑了一下,說道:"現在都這樣,也就不瞞你了。三十多年前,我們委員會和這個劉成有過一次接觸。當時你們民調局的勢力越來越大,我們委員會就只有找些新血補充,才不至於沒落的太快"
又喝了一杯茶水之後,黃然接著說起來他們宗教委員會當初和劉成、羅本的淵源……
當時有和委員會交情不錯的台商回來之後,說起在甘肅的一座小縣城裡面,見過一個叫做劉成的奇異人士。當時和這位台商在一起的一位當地官員,在陪同考察的時候,突然心臟病發,送到醫院之後搶救無效死亡。
本來看起來是件意外的悲劇,但是過了不久,官員的家屬就把這個劉成帶來,也沒見燒符唸咒的,只是過去扒著眼皮看了看死者的眼珠,吹了口氣之後,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的那位當地官員馬上就睜了眼。
開始那位台商還以為是詐屍,不過看到周圍的人只是站得遠了,一點都沒有要逃走的意思,他才算咋著膽子繼續待在病房裡,看了事態的發展。
這位死了半個多小時的當地官員,在劉成的引導之下,說出來平時攢的私房錢存在哪個銀行裡,存折藏在什麼地方,還有誰跟自己借錢沒還的,也說出了名字,讓自己的親人日後幫著討要。這位已經死了的官員說了十幾分鐘的話還沒有結束的意思,最後還是這個叫做劉成的人催了一句,那個死了的官員才肯作罷,跟自己的老婆孩子做了最後的道別。劉成在他的腦門上拍了一下之後,這個官員自己躺回到病床上,再次嚥了氣,這時候,他的家人才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知道了這個叫做劉成的異能人士存在之後,委員會就派了幾個人偽裝成來大陸投資的台商,去甘肅的小縣城裡面打聽這個劉成的下落,有可能的話,就請他來台灣加入委員會助力。當時有一位委員會的高級委員,他本身就是甘肅當地的人士,想藉著這次請劉成的機會回去看看,結果就是這位前輩,看出了問題"
黃然不比孫胖子,說了一會之後就口乾舌燥起來,連喝了兩杯茶水潤了潤喉之後,在我和孫胖子注視的目光之下,他繼續說道:"開始還是一帆風順的,我們委員會的人,在那位高級委員的帶領之下,很順利的找到了劉成。他們把劉成約到當地的一家涉外賓館裡,第一眼看到劉成,帶隊的那位高級委員就知道這次找對了人,這個劉成絕對的不一般。把來意說了之後,開始劉成的興趣很大,畢竟當時大陸剛剛改革開放,生活條件比較匱乏。如果能到相對比較富足的台灣發展,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說了沒有幾句,我們的那位高級委員就探聽出來,這個劉成就是當年劉銘的後人。他們整個家族不知道犯了什麼邪,自打被褫奪了旗人的身份之後,人丁就越發的不興旺。他的祖上五六輩開始,就是一路單傳下來。他那是也有四五十歲了,娶妻卻一直沒有生子,當時還自嘲的說笑,說他死後,當初正黃旗阿穆魯氏的這一支就算是徹底的絕了根了。
當天還聊得非常開心,不過快到最後的時候,劉成有加了條件,除了把他的老婆帶到台灣之外,還要把另外一個人一起帶去。只要劉成能走,其他的都好說。委員會的那位高級委員當場就拍了板,同意了劉成的這個條件。
給了劉成一筆數目不小的定金,又給了他一個禮拜的時間回家收拾細軟,最後見見親戚朋友什麼的。趁著這個時候,委員會的人也開始安排劉成去台灣的路線。當時想從正常路線去台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劉成的身份也不可能去香港轉機。他去台灣的唯一途徑也只有偷渡了。
委員會的人忙活了好幾天,就在他們把劉成偷渡的事情辦妥,等著劉成帶著老婆,和另外的一個人一起回台灣的時候。劉成突然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委員會帶隊的那位高級顧問見了這人,就覺得一陣的面熟,但是又說不上來,在哪裡見過他。
劉成和這個男人這次來,就是說明一件事情。家裡有事走不開,台灣是去不了。之前給的那筆定金讓他派了別的用場,還也還不出來了,反正你們台灣同胞有的是錢,要不就這麼算了吧。
委員會的人被劉成的幾句話氣樂了,定金你們不還,人也不跟著走,有這麼欺負人的嗎?幾句話不合,眼看著當場就要動手的時候。委員會的那位高級顧問突然制止住了自己的人,他眼睛看向跟著劉成一起來的那個不言不語的男人,嘴裡面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羅本。
羅本之前的畫像就收藏在委員會裡面,那位高級委員也是見過幾眼的。剛才眼看著就要動手的時候,他腦海裡面突然想起來當初劉銘的事情。延伸著想起來那副羅本的畫像,不正是眼前這個不言不語的男人嗎?
聽到有人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後,羅本也很是有些詫異。不過他馬上就恢復了正常,看了那位高級委員一眼之後,進來了這麼久,終於開口說道:這麼多年都沒有出去走動了,想不到還會有人認識我。
不知道為什麼。自打羅本出現之後,這位高級委員的心裡面就一直不安。等到知道了這個人就是幾百年前的羅本之後,高級委員的心不舒服到了極致。當下他不由自主的變了策略,不在強求劉成到台灣去投奔委員會,至於之前給的定金也不要了,你說的對,我們台灣人有的是錢,不在乎這一點點。
羅本也沒有在說什麼,只是看了委員會的幾個人之後,衝著劉成做了一個只有他們倆才能看懂的手勢。隨後兩人便一起離開了。
眼看著這二人的背影徹底消失之後,那位高級委員馬上就對著自己的人說,這裡不能待了,要趕快走。說完之後,也顧不得收拾了,除了身上的衣物、現金和身份證件之外,什麼東西都不要了。快點走,走的越快越好。
他的手下還不明白自己老闆的意圖,不過看這位高級委員的樣子,像是大白天見到了活鬼一樣。當下也不敢多嘴,迅速的跟著這位高級委員,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座小縣城。可惜當時的交通狀況不是那麼發達,就算他們離開了這座縣城,趕到省城機場之後,才發現最早也只有他們預定好的那一班航班可以飛到香港,在轉機回到台灣。
他們度日如年又在省城住了幾天,最後才以原定的日子乘坐飛機離開了這裡。在香港轉機之後,終於回到了台灣。
回來之後的第一時間,這位高級顧問就到這幾個手下回到了委員會。因為當時的時間還早,委員會裡面還沒有幾個人,他們便在休息室裡面待了一會,準備一會向閩天緣會長匯報這次大陸之行的突發事件。
他們也就是等了半個小時,等到閩會長的秘書推開休息室的大門,叫他們去見閩天緣的時候,就見本來還在這裡坐著的幾個活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被分離成幾個部分的人體組織——人皮,骨頭和內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