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人的身子突然直挺挺的向著腳下密密麻麻的符咒陣法上面躺了下去。蕭和尚和雲飛揚大駭,他們距離太遠,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這人在接觸到陣法的一剎那,身子劇烈的膨脹起來,隨後就聽見"彭!"的一聲巨響,這人被炸成了一團血霧。
別看蕭和尚小七十的人了,反應還真是不慢。他一把拉過雲飛揚,兩人一起臥倒在地。就在他倆倒地的一瞬間,一股夾雜著血腥的氣浪直撲過來,雲飛揚死死的抓住封印住夜走鬼的六稜凸起,才沒有被氣浪掀翻。蕭和尚則是死死的抓住了他。
氣浪消失之後,蕭和尚就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雲飛揚大聲喊道:"快往上跑!這裡面撐不住了!"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扭頭向著來時的方向跑去,這時前面地面的符咒上滿是剛才那人的殘肢。蕭和尚一咬牙,踩著殘肢上面,向著這片符咒區域外面走。可惜眼看著要出去的時候,腳下一個不留神,被殘肢下面的血污滑了一下,雖然馬上就穩定住了身形,但還是觸碰到一點陣法的邊緣。好在他觸碰到的陣法不至於致命,只是短時間之內,聽覺收到了影像。
後面的雲飛揚學著蕭和尚的樣子,也踩著符咒上面的殘肢,追上了蕭和尚。這二人就這麼一路跑了回來。
蕭和尚說出經過的時候,西門鏈用床單蘸了水,給蕭顧問揉搓耳朵。等到他這一段講完,聽力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是多少也能聽到周圍人說話的聲音了。
蕭和尚說起剛才那段經歷的時候,孫胖子的眉頭就一直皺著。只是知道插嘴蕭和尚也聽不到,索性忍到老蕭大師能聽到聲音的時候,才說道:"老蕭大師,剛才我們在上面聽到的動靜可是山崩地裂的。和你說的動靜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不是我說,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忘了說了?"
蕭和尚支楞著耳朵聽孫胖子說完之後,點了點頭說道:"你要是不說我還忘了,那什麼,上來的時候我隨便把煤氣管道給點了。"
說到這裡,老傢伙頓了一下,看著眼睛已經瞪大的孫胖子幾個人,接著說道:"這也是為了防止夜走鬼上來,下面的封印都酥了,今天晚上夜走鬼一定上來。前面幾個防不住,不過排第四的僵於有實體。只要能把他拖一會,後面的夜走鬼就都上不來,今天晚上就還有緩"
"都這時候還緩個屁啊!回局裡拉人啊!"孫胖子也有受不了的時候,他從床上跳了起來,從肚子下面掏出來自己的電話就要打出去。看見孫胖子要打電話搬兵,蕭和尚馬上過去按住了孫胖子的手,說道:"再等一天,小胖子,你再信我一次。這事兒還不至於想你想的那麼糟糕。我的本事還沒拿出來……"
看著孫胖子不吃他這一套,蕭和尚湊到他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孫胖子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過只是猶豫了片刻之後,孫副句長只說了一句:"不是我說,命比較重要"
說完之後,一個電話直接找到了楊梟。幾句話下來,已經和楊梟說好,讓他子夜之前一定趕過來。那邊的蕭和尚聽了之後連連跺腳,看樣子他這次損失的應該不少。
剛剛忙完楊梟的事,監號的大門就被打開。雲飛揚和監獄長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見到監獄長跟著進來之後,蕭和尚的動靜收斂了不少。
雲飛揚進來之後,看著孫胖子眾人說道"有件事情監獄長要和大家說一下"
他說話的時候,監獄長從手上的檔案袋裡面抽出來一個人的檔案件遞給了孫胖子,說道:"孫句長,這個人是我們小北監獄的一個老獄警,姓常叫做常解放。他算是我們監獄的老人了,自打有監獄的時候,就有他了。這個常解放一年多以前無故失蹤了,因為他沒有親人,一直都是吃住在監獄的。後來還是監獄報的警。不過現在公安局裡面也沒有什麼說法。要不是今天這事,我就差點把他忘了"
孫胖子手中檔案裡面的照片,是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平常人一個,光看外貌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孫副句長不明白監獄長的意思,本來以為趁著他看檔案的時候,監獄長還會有話要說。但是這一遍檔案看下來,監獄長也只是開頭的介紹,再沒有什麼話說。看他的意思,好像還在等孫胖子有什麼話說。
看到孫胖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一邊的雲飛揚說道:"他就是在下面突然出現的那個人"這句話說出來,最吃驚倒是蕭和尚。
老蕭大師一臉驚詫的看著雲飛揚,說道:"你說他就是下面那個人?那個人出來的時候,臉上戴著面罩的。你怎麼敢肯定就是他?"
這次輪到雲飛揚摸不到頭腦了:"在下面的時候,我不是和您說過,我撿了下面那個人的半張臉嗎?我還問您是不是去找監獄長瞭解一下情況?您還一個勁兒催我快點、快點的"
孫胖子聽明白了,這又是蕭和尚的耳朵聾了之後鬧出來的誤會。當下也沒有心思聽他倆解釋,直接對著雲飛揚說道:"不是我說,你膽兒還真不小,什麼東西都敢撿。人臉呢?你藏哪裡了?"
這時雲飛揚從他手上的檔案帶裡面,拿出來一個血刺呼啦的透明塑料密封袋。裡面平躺著帶著頭髮的大半張人臉,孫胖子忍著噁心,接過來塑料密封袋,和檔案上的照片比對了一下。
說實話,現在這半張人臉已經沒有人樣,要不是他臉頰上有三顆痦子以三角形排列著,這麼明顯的標識才有憑著肉眼辨別的可能。蕭和尚湊在孫胖子的身後看了一眼,不過這一眼看完之後,老蕭大師臉上無故出現了一種悲傷的表情。
孫胖子眼角的餘光掃到了蕭和尚的表情變化,不過他還沒事人一樣,跟著監獄長客氣了幾句,又說了幾句類似這個事件已經接近尾聲了,再有個三五七天就能結案這樣的話給監獄長寬心。不過這時候監獄長的心思也不在這裡,
,還有個煤氣管道爆炸的報告在等著他寫。當下也不客氣,說了幾句之後就回了他的辦公室。
就在監獄長在監號外面把門鎖好的同時,孫胖子將裝著半張人臉的塑料袋遞給了蕭和尚,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老蕭大師,這個什麼常解放的,你認識?"
蕭和尚看著塑料袋裡面的常解放,沒有敢接過來,只是低下了頭歎了口氣,說道:"常解放是特別辦的人,他是當時三科濮大個的人。濮大個因公犧牲之後,本來還想著讓他去接三科那一攤,可惜解放的能力還是差點,這個科長一直都沒坐上。當年我離開特別辦的時候,就知道他因為一直沒提上科長憋著一口氣。吵吵著要離開特別辦。後面我進民調局之後,還和高胖子聊過他。才知道當年我和肖三達走了之後不久,解放也走了,想不到再見面會是這樣……"
說到這裡,蕭和尚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拿了孫胖子整包的香煙,找了最遠的一張床鋪,背對著孫胖子他們,開始抽起了悶煙。
孫胖子看著蕭和尚的背影,最裡面喃喃說道:"夜走鬼……下面的怪人…常解放,還有這個小北監獄,都跟特別辦有關係啊"
說著,他拿起電話在手裡玩了起來,嘴裡面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說高老大,你是不是要告訴我點什麼?"他的話剛剛說完,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孫胖子沒有防備,好懸把手機扔到了地上。
看清楚來電顯示的號碼之後,孫胖子臉上的笑容更加怪異起來。他接通了電話,說道:"高句,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不是我說,這是有什麼指示?嗯,嗯。不是,煤氣管道真的不是我點的,這個我還真有點眉目,好像是一個叫做常解放的人幹的。他是個老獄警,做了一輩子都沒提上來,就炸個煤氣管道報復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