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對本王用激將法?」墨逸瑞的語氣越發的冷淡了,連星夜都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意。
星夜忍不住的悄悄的拉了拉雪晞的衣服,壓低了聲音道,「雪晞,有些話不能夠說太過火了拉,他是瑞王啊。」
雪晞轉身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後,自然的撫順著雪狐的毛髮,還是淡然的言道,「王爺莫非不是在想著要如何的敷衍小女子吧?」
憶詩嫵媚的小臉,也不禁染上了淡淡的憂傷,期待的看著阿瑪,桌下的小手都緊緊的揪著手中的繡帕,就差揪斷了。
墨逸瑞抬起頭來,對視上就是星夜好奇加擔憂的眼神,雪晞挑釁加勢在必得的眼神,詩兒,淡淡的憂傷及期待的眼神,頓時讓墨逸瑞的心中五味雜物的!
其實,問題的答案在墨逸瑞的心裡已經夠清楚的,只是,說出來的話,就必須要履行道理,做任何事情,說任何的話,都要有承擔後果的決心。
片刻之後,墨逸瑞才冷淡的言道,「這是本王與詩兒之間的事情,我們自然會說清楚,用不著敷衍。」
「哦……」雪晞的哦拖得老長了之後才說道,「原來王爺也會害羞啊?」
「栩雪晞。」墨逸瑞汗的有些咬牙切齒,眉宇很清晰的看出隱忍之色。
「本來就是嘛。」雪晞不以為然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幹嘛要如此的掩掩藏藏的啊?愛,就說出來嘛,不愛,就解釋清楚嘛,曖昧不清,拖己又害人,哪有一點男子汗氣概啊?」
「你……啪……」墨逸瑞憤怒的拍桌道,「膽敢如此與本王說話。」
「阿瑪別氣,雪晞她不是有意的。」憶詩連忙的開口,拉著雪晞的手輕搖頭道,「雪晞,不要說了,快跟阿瑪道歉,說你不是有意的,快點。」
「詩兒,你想不想要一個清楚的答案。」雪晞不說反而直直的看著憶詩問道。
「我……」又何嘗不想呢?只是,阿瑪若是不想說,又是誰逼得了的呢?憶詩的語氣頗有些無奈的言道,「此事我與阿瑪會說清楚的,不急於這一時。」
「你……」雪晞當真是要被憶詩給氣死了,自己都這麼幫她了,為何她還要縱容墨逸瑞啊,愛果然是盲目的,雪晞氣炸的站起身來道,「算了,就當我是來多管閒事的,多手插入郡主與王爺的事情。」
「雪晞,我不是這個意思。」見雪晞如此的氣,憶詩有些著急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
「好了好了,算了。」雪晞立刻打斷了憶詩的話,看著她道,「來瑞王府,我就純粹來看看你的,若非你與我有緣,我也不會來了;既然看到你了,我也該走了,我還有其他人要去見,憶詩,你好自為之吧;我奉勸你一句,若是他連說都不敢說,你又何必如此的執著下去?不如放棄好了,找個比他更好的男子嫁掉算了,星夜,我們走。」
「雪晞……」憶詩著急的想要拉住她,雪晞已經氣呼呼的抱著雪狐轉身離開了;
「這個,那,我,也該告辭了。」星夜瞄了一眼臉色已經黑到極點的王爺,小命要緊,還是先走了,連忙跟著雪晞出去了。
「星夜。」連星夜都走了,憶詩嫵媚的小臉頓時佈滿了失望,緩緩的回過身來看著阿瑪,低著頭道,「阿瑪當真在生氣嗎?」
墨逸瑞卻直直的望著憶詩,什麼話都沒有說,自從那日之後,與詩兒之間的感覺就完全的變了,不再是單純的父女關係了,可是一旦說破,詩兒要承受的便遠遠不是如此了。
阿瑪直直的望著的自己,一臉的冰冷嚴肅,卻什麼都不說,讓憶詩的心灰暗了不少,轉過身去道,「既然阿瑪此刻正在生悶氣,那詩兒便出去,讓阿瑪好好的靜一靜,詩兒告退。」
憶詩剛要跨出一步的時候,手驟然被人拉住了,還沒反應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房門便可墨逸瑞用內功關上,拉著她落坐在椅子上,將憶詩安置於自己的大腿上。
阿瑪一連串的動作讓憶詩傻愣了一下,才錯愕出聲道,「阿瑪,你……」
「你很想要知道答案嗎?」墨逸瑞直直的看著憶詩言道。
「我……」欲到嘴邊之話,憶詩還是吞落了回去,「阿瑪若是覺得為難的話,可以不說的,詩兒不強求。」
詩兒的黯淡與失望,墨逸瑞全收入眼中,淡淡的輕歎了一聲後,才將憶詩摟入自己的懷中,語氣放柔了不少言道,「詩兒,你可知,阿瑪為何要給你起名為墨憶詩呢?」
「那是因為……」憶詩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才悶悶的說道,「憶詩,柔詩,憶懷柔詩;詩兒的名字,與她有關吧。」
「沒錯。」墨逸瑞直接的點頭承認道。
心中抽痛的感覺越發得疼痛了,痛得憶詩真的很想哭了,明明早已經知道的,可是聽見阿瑪承認,還是會很心痛,很痛很痛!
語氣更為黯淡無光的言道,「阿瑪當真如此忘不掉她嗎?」那我呢?
「但是,有一件事情你並不知道。」墨逸瑞怎會聽不出她語氣的黯淡無光,嘴角輕揚著。
強忍著心痛的感覺,憶詩還是苦笑的問道,「有什麼事情,是詩兒不知道的?」
墨逸瑞還是輕摟著憶詩說著,「當初遇到你的時候,是我送柔詩離開的時候;不可否認,我確實喜歡她,但是,我們之間的愛,遠遠比仇恨還要來得少,無論幾生幾世,我跟她之間都是不可能的。」
從未聽阿瑪說過有關顏柔詩的事情,這是阿瑪第一次提起,所以憶詩聽得格外的認真,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呢?阿瑪怎知幾生幾世都不可能呢?」
「命中注定的,沒有什麼為什麼。」墨逸瑞淡淡的敷衍而過道,「當初之所以會帶你會王府,是因為我真的孤獨了,想要一個人能夠陪在我的身邊,說說話;那個時候,你便出現了,你純淨的眼眸,可愛的小臉,讓人無法割捨,下意識的,我便朝你伸出手去,或許你我之間真的有緣,你絲毫都不怕我,反而被我抱起來的時候,笑得更是活潑天真,那樣的笑容仿若世間最無暇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以後的日子,有你的話,我就不會孤獨了。」
「阿瑪……」憶詩明亮的眼眸大大的睜著,雖然懵懵懂懂的好像記得自己是被阿瑪帶回王府來的,可是小時候的事情,多少已經不記得了,沒有想到,阿瑪卻記得如此的清楚。
墨逸瑞嘴角邊的笑容揚得更加的深了,「你只知道憶詩表面上的層意是憶懷柔詩,深層的意思,你卻從來沒有想過,枉費了阿瑪一片苦心啊。」
「深層之意?」憶詩頓時十分疑惑的抬起頭來,不解的對視著阿瑪的眼眸,「難道憶詩這名,還有另外一層之意嗎?」
「嗯……」墨逸瑞輕點了一下頭,「阿瑪的名字是什麼?」
「墨逸瑞。」墨憶詩如此的回答著。
「嗯,那你叫什麼名字?」墨逸瑞點頭繼續的問道。
「墨憶詩。」墨憶詩還是顯得有些不解的念著,「墨逸瑞,墨憶詩?逸瑞,憶詩?逸,憶?阿瑪的逸與詩兒的憶乃同音字?」
「沒錯。」墨逸瑞點點頭,臉上還是掛著輕笑的言道,「逸與憶乃同音,當初給你取這個名字,私心裡,更希望你只屬於阿瑪的,只是你這丫頭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道,從將你帶回來的那一刻起,阿瑪就想你只是屬於阿瑪的,只是,你還小,阿瑪怎麼捨得破壞你的純淨與美好?你是阿瑪呵護長大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夠過得幸福開心,更捨不得,你的離開。」
「阿瑪……」一種暖暖的流感,此正流在憶詩的心間,讓她紅了眼眶,卻是因為感動!
墨逸瑞只是重新的將憶詩摟進了自己的懷裡,淡淡的說著,「我對柔詩早已經不再是愛了,如果要說的話,更多的是愧疚,以前的事情你並不知道,但是你要記得,阿瑪如今在乎的,愛的就是你,這一點,不容置疑。」
趴在阿瑪的身上,憶詩的眼淚更忍不住的滑落了下來,「阿瑪,那為剛剛對著雪晞卻說不出來呢?」
「詩兒,有些話說出來之後,你要面臨的就不僅僅是如此的簡單了。」墨逸瑞頗有些無奈的將憶詩緊摟在自己的懷裡。
「阿瑪在擔憂什麼呢?便是如此的擔憂,才讓阿瑪一直不說出愛詩兒嗎?」
「嗯……」墨逸瑞點頭繼續言道,「如今你是阿瑪的女兒,若是將事情給說出來的話,你要面對的,是道德的譴責,世人的恥笑,普天下異樣的眼神,我所呵護的你,又怎麼捨得讓你承受這些?所以我不能說,只是,在阿瑪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之前,什麼都不能說,詩兒能明白嗎?」
「明白,詩兒明白。」憶詩哭著激動的點點頭,卻忍不住的笑著,苦笑不得的樣子讓嫵媚的小臉顯得有些滑稽,卻絲毫不在乎的伸著手緊緊的抱著墨逸瑞的脖子不放道,「阿瑪,詩兒什麼都不怕,只要能夠和阿瑪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即便是道德的譴責,世人的恥笑,還是普天下異樣的眼神,我只在乎阿瑪對我的愛,其餘的,我都不會在意的,我只要阿瑪。」
「阿瑪又何嘗不是如此。」墨逸瑞輕撫著憶詩的秀髮,低聲的說著,「再給阿瑪一點而時間,等我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阿瑪就帶你離開,脫去王爺郡主的身份,去別的地方,阿瑪與你,重新開始。」
「嗯,詩兒等著,無論多久,我都等著。」憶詩激動的點點頭,此刻,千言萬語,都不能夠表達自己喜悅的心,等了這麼多年的話,今天終於聽到了!
愛,就說出來嘛,不愛,就解釋清楚嘛,曖昧不清,拖己又害人;這一句話,墨逸瑞不得不承認,雪晞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