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是非非,錯錯對對,肉眼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切記,切記。」
「你是誰?」好累,累得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柔詩很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看看誰在說話,可是,眼前卻始終一片黑暗。
「我是誰不要緊,最要緊是你的心。」
「我的心?」心怎麼了?
「去吧,凡事有因必有果,不必執著千千結;記住啊。」
凡事有因必有果,不必執著千千結?這句話似曾在哪裡聽過,誰說過?而且說話的聲音到底是誰啊?自己又是在哪裡?
「我在哪裡?你又是誰?」
「時間到了,你就知道,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去吧。」
「去哪裡?」柔詩依舊很迷茫,還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一股力量好似在背後推著自己。
驟然的,柔詩睜開了眼睛,印入眼睛的是女兒圓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望著自己,見自己醒來,雪晞立刻顯得很開心的抓著我的手道,「媽咪,你終於醒過來了,太好了。」
「雪晞?」柔詩慢半拍的眨了一下眼睛,確定眼前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後,立刻坐起身來將女兒抱在自己的懷裡,激動的說道,「雪晞,媽咪好想你啊,你總算回到媽咪的身邊了,太好了。」
雪晞小小的手也緊緊的抱著媽咪的身子道,「雪晞也很想媽咪,我的病寒爹爹已經替我治好了,以後,雪晞又可以留在媽咪的身邊保護你了。」
「真的全好了嗎?」柔詩這才鬆開了女兒,著急的看著女兒有些消瘦的小臉,心疼的摸著,「雪晞都瘦了好多,不行,媽咪得給你補回來才行。」
「嗯,等媽咪的身體好了之後,要做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給雪晞吃。」雪晞揚著可愛的小臉稚嫩的說道。
「嗯……」柔詩這才淺笑了起來,環顧了一下眼前陌生的房間道,「雪晞,這裡是哪裡啊?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這裡是寒爹爹的寢宮啊,他們……」雪晞的話還沒有說話,門口便傳來了腳步的聲音。
柔詩剛抬起頭來,一個身影立刻閃到了自己的面前,有些急切的拉著自己的手,「小詩,你終於醒來了。」
柔詩頓時被眼前這張臉給迷失了心智,好帥的男人,皮膚真好。
見小詩的傻傻的看著自己,眼裡雖然癡迷,卻儘是陌生,冷漓的心微微的抽痛了一下,要如何做,你才能夠想起一切呢?
「咳咳,媽咪,回神了拉。」雪晞忍不住的咳幾聲吸引回媽咪的注意力。
柔詩這才總算回過神來,看美男都看癡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訕訕的笑著抽回了自己的手道,「這位公子,我睡了很久嗎?」
「漓。」冷漓的語氣驟然冷了幾分。
「啥?」柔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漓,不要喊我公子,你一直喊我漓的。」冷漓的神色很是認真又夾雜著幾分冷淡的說道。
「漓?」柔詩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自己跟他親暱到這個地步了嗎?為什麼一丁點兒印象都沒有呢?
雪晞也有些疑惑的眨著大眼睛問道,「媽咪,你這是怎麼?這是漓爹爹啊,你的美男,你怎麼忘記了啊?」
「我的美男?」柔詩詫異的睜大了眼睛,眼前這個帥哥已經是我的人了?我的媽呀,不帶這麼跟我開玩笑的吧?好心動啊。
「沒關係。」冷漓漸漸的掩去了眼中的冰冷,輕揚起了邪魅的笑容道,「小詩只要記得漓一直都在就好。」
這邪魅的笑容再一次的將柔詩的心智都給勾走了,真的好想撲上去咬一口啊。
不對,柔詩突然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立刻著急道,「我記得我昏迷前好像中了什麼毒才昏過去的,我怎麼會在這裡?還有我睡了很久嗎?」
「嗯,媽咪睡得可久了,都三天了。」雪晞嘟著小嘴回答道。
「三天?」柔詩有些詫異的把號著自己的手腕,明顯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體內並沒有什麼毒,頓時有些不解的說道,「我中了什麼毒啊?已經解了嗎?」
「嗯,已經解了,沒事的。」冷漓淡淡的點點頭說道,眼神中閃過了一抹不自然。
「是嗎?」柔詩還是顯得半信半疑的,心中好想有點點奇怪的感覺,具體奇怪在哪裡,柔詩又說不上來。
這時候,又有人走了進來,聲音更顯冷淡的開口道,「將藥喝了。」
「寒?」柔詩有些不解的看著走進來的栩寒,他手中的藥,怎麼烏漆抹黑的啊?
栩寒徑直的來到床邊坐下,將手中的藥遞到了柔詩的面前道,「你的身體還顯虛弱,將這碗藥喝下去吧?」
這黑的,額,著實讓柔詩嚥了嚥口水,有些膽顫的說道,「這是什麼藥啊?怎麼看起來這麼的噁心?」
「你先喝下去,我再告訴你這是什麼藥。」栩寒還是一如既往那冷淡的態度說道。
在他冷凜的眼神注視下,不知道為什麼,柔詩連說不的心都不敢了,啥時候自己變得怎麼膽小了?
無可奈何之下,柔詩只能夠伸出手去接過了栩寒手中的碗,臉上都滑下了無數條黑線了,在冷漓,栩寒,雪晞六隻眼睛的注視下,想倒掉的機會都沒有了。
柔詩只好硬著頭皮,硬是將那碗藥一口氣喝了下去,真是苦得她差點全都吐出來了;身為大夫,柔詩都無法喝出來這到底是什麼藥。
直到最後一口嚥下去了,柔詩這才皺著眉頭開口道,「這到底是什麼藥啊?怎麼那麼的苦和那麼的奇怪?」
栩寒自然的接過了柔詩手中的碗,放置一旁後才冷淡的開口道,「這碗是『百蟲腐葉』。」
「啥?」柔詩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百蟲腐葉?
栩寒冷淡的瞄了她一眼,十分冷靜的說道,「由上百種蟲子熬製出來的,如螳螂,蟑螂,蜘蛛……」
「別說了,別說了,我快吐了。」柔詩立刻忍不住的趴在床邊想要將喝下去的給吐出來,卻始終都吐不出來。
栩寒眼神一凜,語氣更是冰冷的說道,「不准吐,嚥回去。」
別說自己吐不出來,即便真的吐得出來,被栩寒如此冷厲的吼了一句,什麼都吐回去了。
勉強壓住了這噁心的感覺,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蟑螂,蜘蛛熬成水喝在自己的肚子裡面,有些生氣的說道,「好端端的你幹嘛給我喝什麼『百蟲腐葉』啊?你難道不知道那是毒水嗎?」
「以毒攻毒。」
「什麼?」柔詩本想還要罵什麼,被栩寒吐出這四個字愣了一下,才繼續的說道,「什麼以毒攻毒啊?」
栩寒冷淡的望著她繼續的說道,「你的身體中了『斷然散』,『卉冰莨菪』,『忘音魂』三種毒藥,毒中劇毒,拖久了,對你的身體不好,只能夠以百蟲之毒來以毒攻毒化解你體內的毒藥。」
「三種劇毒?」柔詩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連續中了三種劇毒,自己還沒死是不是算運氣很好了啊?
「沒錯。」栩寒冷淡的輕點了一下頭。
「不對。」柔詩立刻不解的說道,「斷然散是我自己下的,我知道;『卉冰莨菪』是歐陽婷下的,我也知道,這兩種劇毒我知道什麼時候中的,這『忘音魂』又是怎麼一回事?我什麼時候中了這種毒啊?」
冷漓這才開口解釋道,「你昏迷前中的毒就是『忘音魂』。」
「什麼?」該死的墨逸瑞,下手非一般的狠毒,不對,自己記得娘親說過,這『忘音魂』是沒有解藥的,那自己是怎麼解的?「那我的毒怎麼解了?」
栩寒眼神一閃,眼神冷凜的回答道,「我有冰山雪蓮,加上剛剛的『百蟲腐葉』,喝下去就能夠解開『忘音魂』的毒。」
「真的嗎?」柔詩還是顯得半信半疑的,自己怎麼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解法?
冷漓也點點頭,稍稍有些嚴肅道,「小詩,這都是為你好,就是怕你不肯喝,才先讓你喝下去才告訴你那是什麼。」
肯定的,要是知道那是『百蟲腐葉』,打死柔詩都不可能喝下去的,好噁心啊,不過,這以毒攻毒的功效確實是有效,卻要冒一定的險,稍有不慎,只會中毒更深,直接致命。
柔詩這才嚴肅了起來道,「那你怎麼知道喝下去就一定有效啊?」
「你現在不是好好的?」
我,一句話將柔詩堵得死死的,很是火大的想要痛扁栩寒一頓,什麼叫做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要是喝下去直接死了那怎麼辦?
柔詩不知道的是,在她閉著眼睛將藥喝下去的時候,栩寒和冷漓的眼眸充滿了擔憂之色,連拳頭都下意識的緊握了起來,他們在冒險,心中又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此刻柔詩依舊好好的坐著與他們說話,足以證明,這個險,他們贏了,只是,以毒攻毒雖是化解,卻不是治根之際,內在的隱患,還是必須時時刻刻多留意一下。
為防自己被他氣死算了,柔詩只能夠悶悶的閉上了嘴巴,調整了一下氣息,再次的脈上自己的脈搏,閉上眼睛靜心的聆聽著,身為大夫,自己的身體,怎麼可能查探不出來。
閉上眼睛的柔詩並不知道,栩寒和冷漓安靜卻擔憂的看著她;連雪晞都明白,此刻要安安靜靜的不能打擾到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