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被惶恐的帶上來後,一看到小姐,立刻便激動的跑了過去,焦急的說道,「小姐,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呢?」
「青兒,你沒事吧?她們沒有對你怎麼樣吧?」柔詩細心的上下看著青兒。
「小姐,我沒事,沒事。」青兒有些紅了眼眶的說道,「小姐,青兒又給你惹麻煩了。」
「沒事就好,這怎麼是你惹的?我們回去……」柔詩這才讓青兒站到自己的身後去,冷淡的看著丞相道,「丞相,既然人已經安然無恙的還之,柔詩也不想無理取鬧,望丞相好好的看好令夫人,若有下次的話,小女子定然不輕饒,我們走……」
柔詩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還跌坐在地上金雪蘭突然奔潰了起來,發狂的大聲說道,「你毀了我容貌,我要殺了你……」
驟然的站起身來朝柔詩衝了過去,柔詩雖然有防備的快速閃過去,卻還是不小心的被金雪蘭伸過來的手撤掉了臉上的面紗。
雪晞也快速出腳,絲毫不客氣的一腳踢在了金雪蘭的小腿上,清脆的骨頭斷裂聲特別的響,雪晞可愛的小臉揚起了一道惡魔般的笑容,「敢傷害我媽咪,來試試看。」小腳看似很輕的踩在了金雪蘭的手上,頓時痛得她大叫了一聲,「啊……」一時沒能夠承受得了的昏迷了過去。
柔詩微蹙了一下眉頭,看著昏迷了過去的金雪蘭,皺著眉頭開口問道,「雪晞,你用了多少內力了啊?」剛剛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可見雪晞那一腳踢得並不小力,這一踩能夠痛得她昏了過去,也不小力啊。
雪晞很是無辜的揚著可愛的小臉道,「媽咪,她想傷害你,就是這個下場。」
青兒和秀兒還沒有看懂這是怎麼一回事,疑惑的說道,「小小姐剛剛只是輕輕的一踩,怎麼將她給踩昏了呢?」
柔詩還是微蹙著眉頭看著雪晞道,「告訴媽咪,你剛那一踢和一踩用了多少成內力了?」
「雪晞沒有用多少成內力啊。」雪晞很無辜的眨著眼睛笑著說道,「我是將所有的內力都用上了。」這樣她想動手動腳都不可能了,終生殘廢一個了。
我暈,柔詩的臉上滑下了幾條黑線,全用上了,這下沒救了,柔詩本來也沒打算救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柔詩轉過身來冷淡的看著丞相道,「剛剛那一幕,丞相想必也看在眼裡了吧?是令夫人先動手了,我們為了自保才還手的。」
槿嚴嵩卻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著柔詩,臉色充滿了震驚,直直的看著柔詩移不開自己的視線。
奇怪,他為何如此的看著自己呢?柔詩疑惑的伸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想起自己的面紗已經掉了,難道?
柔詩皺起了眉頭轉過身去道,「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不,盈兒,盈兒……」槿嚴嵩快步的衝過去抓住了柔詩的手,激動的看著她道,「盈兒,你回來了嗎?」
「我不是盈兒。」柔詩掙扎了幾下,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來,卻發覺被他緊緊的抓著,有些生氣的說道,「丞相若不放手的話,休怪我不客氣了。」
要不是看在他是槿遙的爹,我一定一拳就揍上去了。
青兒害怕小姐真的打上去了,畢竟,女兒動手打爹,可是大大的不孝啊。
立刻上前阻攔道,「小姐,不可,不可啊……」這才焦急的拉開了丞相的手,將小姐攔住的說道,「你不能打丞相,不可啊。」
「我也知道不可以。」柔詩很清楚青兒在忌憚著什麼,冷淡的抬起小臉說道,「丞相看清了,我並不是你口中的盈兒。」
槿嚴嵩這才認真的多看了幾眼,傷感的點點頭,「是啊,若盈兒還在的話,如今也不可能如此的年輕貌美,你們長得,簡直是一個莫子刻出來的一樣。」
柔詩不想要牽扯太多了,冷淡的說道,「若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小女子便先告辭了。」
「等等……」槿嚴嵩再次的攔住了她的路,看了看青兒,再看了看柔詩,將所有事情給聯想了起來,激動的說道,「世間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你是槿遙,你是本相的女兒槿遙。」
柔詩的臉色頓時更加的冷漠幾分,沒有一絲感情的否定掉,「我不是槿遙,丞相可看清楚了,我是顏柔詩。」
槿遙,已然是過去式了,早在你不要這個女兒的那一刻開始,槿遙就不存在了,現在,我是顏柔詩。
「不可能,你就是槿遙。」槿嚴嵩將目光落到了青兒的身上道,「青兒,回答本相,她是槿遙對不對?當初的那場大火將她給燒死了,那都是謊言對嗎?」
當初,槿嚴嵩回到府裡的時候,原本想要去看看自己那個從未關心過的女兒,去意外的傳來噩耗,女兒活生生的葬生於火海之中,為此,槿嚴嵩還大病了一場,雖不關心,並不代表心中便沒有這個女兒啊,槿遙,是我和盈兒的女兒啊;為了不觸景傷情,槿嚴嵩才一家都搬來了京城,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原來女兒,並沒有被大火給燒死。
「我……我……」青兒猶豫著不知道怎麼開口,小姐不會想要承認自己的身份的,可是老爺……
柔詩擔心青兒會開口承認,比她更快一步冷淡的說道,「我不是槿遙,無需再過問太多。」
「不,你就是槿遙。」槿嚴嵩的態度十分堅定的說道,「槿遙是桃嫂帶大的,那個時候青兒也跟在桃嫂的身邊,從你一開始上府來要桃嫂的那一刻,我就覺得奇怪了,她們根本就沒有什麼親人;唯一的可能,就是槿遙與她們有聯繫,如今,你的長相與盈兒一模一樣,你定然是槿遙沒有錯。」
「你沒資格跟我提起桃嫂。」柔詩的眼裡頓時浮現了淡淡的憂傷,語氣更是疏離冷漠的說道,「在我帶她離開的那一天,她就走了,這裡的所有人,就只要你們沒資格提起太她,那對她是一種侮辱。」
桃嫂的心,在柔詩的心裡,還是留下了無法抹去的疼痛。
「遙兒……」槿嚴嵩有些濕潤了眼睛開口喊道,「我是你爹啊……」
「住口……」柔詩大聲的開口喊道,「我爹娘好好的在不遠處過著逍遙的生活,丞相算我哪個爹呢?」
「你當真如此的恨我嗎?」槿嚴嵩老淚盈眶的,女兒眼中的冷意和恨意讓他心慌意冷啊,難道,真的無法自己過去所犯下的錯誤嗎?
「恨?」柔詩諷刺的揚起了嘴角道,「我與丞相無緣無故,哪來的恨意?」
槿嚴嵩很是愧疚的看著她,「要怎麼做,才能夠彌補爹過去犯下的錯?要怎麼做,才能夠讓你原諒我呢?」
「我說了,我不是槿遙,沒有所謂的彌補,沒有冠冕堂皇的原諒,既然沒什麼事情了,我先告辭了。」
柔詩連一刻都不想要待了,心中,淡淡的惆悵溢滿了心間,不知道為何,此刻竟然有想哭的衝動,這是槿遙的傷悲,還是自己的動搖呢?槿遙,你若能夠感受得到的話,你能夠原諒這樣的爹嗎?
但是如今的你是我,這樣的爹,在遺棄你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再值得一絲一毫的原諒,不是嗎?
「遙兒……」見她要走了,槿嚴嵩焦急的想要上前去將她攔下。
雪晞比媽咪更快一步的在槿嚴嵩上來的時候,就轉過身來不著痕跡的點住了槿嚴嵩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
槿嚴嵩的眼中頓時有些些的錯愕,萬萬沒有想到一個看起來無害的五歲女孩居然能夠點住自己的穴道,「你……你……」
雪晞卻還是笑瞇瞇的說道,「媽咪說了不是就不是,從沒有人能夠質疑媽咪的話,今天,就看在你好說話的份上,雪晞就不跟你計較,但是,老爺爺,你聽清楚了,媽咪叫顏柔詩,不叫槿遙,你說的槿遙,不是讓你自己遺棄了嗎?既然棄了,就不可能再回來了,你不要纏著媽咪了,要不然,雪晞肯定打你的。」
「好了……」雪晞拍了拍小手,這才轉過身來看著媽咪笑嘻嘻的說道,「媽咪,我們走吧。」
雪晞伸手拉著還在狀況外的媽咪,大步的往外走去,傻傻愣愣的秀兒和青兒也連忙的跟了出去。
大廳裡,金雪蘭還昏迷的倒在地上,而槿嚴嵩丞相,卻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不能夠動,老淚盈眶的看著女兒的身影漸漸的遠去,盈兒,你是否看到了,我們的女兒,被我傷得多深?
柔詩一路上都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雪晞拉著媽咪的手,疑惑的小臉看了一下媽咪道,「媽咪難過嗎?」
柔詩這才緩過神來,輕輕的搖搖頭,「不難過,媽咪很高興雪晞說的那番話,原來,雪晞什麼都明白。」雪晞的話,給了柔詩不少的驚訝。
「那是當然,我是媽咪的女兒啊……」雪晞揚著可愛的小臉嬉笑的說道,「雪晞有媽咪就夠了,媽咪有雪晞也就夠了,其他的,別理了。」
「嗯,別理了,回去……」柔詩這才淺笑的拉著雪晞的小手大步的往前走去。
槿遙,心裡的憂傷,是否是你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同意我如此做,不是嗎?若有來世,希望你我都能夠與他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