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蔣春梅的淡定,兩位民警同志似是也產生了一絲錯愕,兩人對看一眼,而後對著蔣春梅點了點頭:「謝謝配合。」
蔣春梅淡淡的笑了笑,而後對著辦公室裡還愣在一旁的女同事開口說道:「幫我和科長請個假,就說我去警局配合警察同志做調查了。」
那女同事還在怔楞之中,直到聽見蔣春梅的話,才微張著嘴點了點頭。
直到蔣春梅跟著民警出了辦公室,剩下那幾個女同事才回過神,連忙聚在一起議論起來,要知道,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警察跑到單位來抓人。
「春梅怎麼了?警察怎麼把她帶走了?」
「你沒聽見和刑事案件有關?沒準是犯了什麼事兒。」
「我看她那樣子不像是犯事兒了啊。」
「那誰知道呢,你們可別瞎傳,別到時候人好好的回來了,把春梅的名聲在給搞壞了。」
幾人表面上紛紛點頭,卻在不到一個小時的午飯時間裡,整個縣政府都傳開了。
也難怪,蔣春梅是被警察從辦公室帶走的,那也就是說,不止辦公室的同事親眼目睹了,也有其他人看見了。
很快,這事兒也傳到了衛生科科長沐少河的耳朵裡。
「少河啊,春梅不會真的出事兒了吧?」副科長正在和沐少河喝飯後茶,思忖了半天,還是決定問候一下。
沐少河抬了抬眼皮,輕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
這話說的自己都心虛,但是他只能把自己摘乾淨,當初聽見這事兒,他第一反應是去幫著刪監控,現在想像都隱隱有些後悔。
事情鬧得這麼大,一旦老三家報警,蔣春梅肯定是過不去這個坎兒了,如今被警察從辦公室帶走,那警察必定是有了證據了,估計這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她還能死不認賬不成?
而事情往往就是這樣,或許沐少河還不夠瞭解自己這個同床共枕二十餘年的老婆有多麼無賴,也或許是蔣春梅真的怕死。
此時的警局裡,蔣春梅坐在審訊室裡,雙手環胸,一派淡然,一副事不關己,我只是配合調查的樣子。
「蔣春梅同志,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會坐在這裡?」
審問的民警此時換成了一名男同志和一名女同志,男同志負責做筆錄,而剛剛問話的那位,則是女民警。
蔣春梅抬眼看了一眼面前兩位面色肅然的民警,縱然心裡直突突,忐忑的要死,面上卻還是佯裝鎮定的搖了搖頭,而後故作輕鬆的開口說道:「民警同志,你這話問的我可就聽不懂了,我真不知道我自己這些日子做了什麼違反紀律的事。」
「違反紀律?」那女民警挑眉看了一眼蔣春梅,而後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笑:「要是違反紀律還好了,你做的可是違法的事情!」
女民警眼神中閃過一抹輕蔑,她雖然剛剛從警校畢業不久,但是偵查類的電視劇她可看的不少,在審訊室裡,像這種一問三不知,死不認賬的犯人最是常見。
想到這,女民警的語氣中不由的多了一絲嚴厲,用手中的筆敲了敲桌面,看著蔣春梅說道:「你最好自己坦白從寬,我還能替你申請個認錯態度積極,否則的話,你後悔都來不及!」
蔣春梅被女民警的話嚇著了,神色有一瞬間的驚慌,但是想到自己已經和劉麗麗溝通好,而且當時又沒有目擊證人,不都說要人證物證俱全嗎,她堅信自己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在加上麗麗的證詞,她一定不會有事。
這麼想著,心裡就彷彿多了一層安全保障,只見她也面露不善,而後看著女民警開口說道:「警察同志,我是體諒你們工作辛苦,才二話不說來配合你們調查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配合,你就直接說出來就是了,別在這玩文字遊戲,還威逼我!」
蔣春梅語氣不佳,在配上她那一副不爽的神色,真是把審問民警氣的不輕。
只見女民警深吸一口氣,似是在調整自己的內心,自己好心好意提醒她注意認罪態度,倒成了她威脅人家了,這種不識好人心的女人,她也無需自作多情了。
「那好,我問你,這個星期三的中午,你人去了哪裡。」女民警身子靠在椅子上,眼睛盯著蔣春梅的面部反應,來確定她是否撒謊。
只見蔣春梅抿唇佯裝自己在回想,半晌才出聲應道:「我去了碧海潮庭小區。」
女民警微微瞇了瞇眼,而後接著問道:「你都見到了誰!」
這次蔣春梅沒有猶豫,而是直接開口回答道:「我當時去看我二妯娌,她啊,前不久生了三胎,孩子是先天性唇裂,她就上火,得了產後抑鬱症,我就帶了牛奶和水果去看看她。」
那女民警頓了頓,眼睛看向一旁做筆錄的同事,待同事寫完這一段,她才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夾,走到蔣春梅的面前,緩緩打開那文件夾,文件夾裡是一張袁潔的照片,女民警居高臨下的看著蔣春梅,冷聲問道:「這個人你認識嗎,在那天你見過她嗎?」
蔣春梅抬眼看向相冊,相冊裡,袁潔坐在碧海潮庭小區家裡的沙發上,背景所及之處,是一台二十九寸的彩色電視機,通透的落地窗,柔軟的高檔沙發,寬敞的大客廳全都照了進來,這無疑又刺激了她的某根神經。
「問你話呢!」那女民警見蔣春梅盯著照片看,不由的出聲喝道。
蔣春梅嚇了一跳,連忙回過神來,而後沒好氣的說道:「這是我三妯娌,我們兩家的關係並不好,前一陣分了家,就再也沒什麼往來了,她家確實也住碧海潮庭小區,但我那天沒見過她。」
蔣春梅出口說道,說完了便把目光移開,似是不願在看那照片一眼。
女民警的眼色卻暗了暗,而後『啪』的一聲合上了文件夾,直接開口說道:「既然你自己記不得自己見過她了,那我就幫你仔細好好回憶回憶!」
「星期三中午,你去碧海潮庭小區看望患有產後抑鬱症的二妯娌,一個半小時候之後,你從二妯娌家出來,正好在小區假山旁的道路上,碰到了前去買菜的三妯娌袁潔,因為之前關係就並不融洽,所以你們二人沒說兩句話就撕扯了起來。」
「撕扯的過程中,你們從路邊漸漸的向假山靠攏,假山附近有很多碎石頭,而導致袁潔被石頭絆倒後,又被另一塊石頭擊中腦部,袁潔瞬間昏迷不醒,腦部也開始大量流血。」
「而你!」女民警滔滔不絕,字字鏗鏘,說道此時猛的拔高的聲音,目光如利劍一般射向了蔣春梅,一臉憤然的說道:「竟然不顧對方的死活,轉身跑了!」
面對女民警咄咄逼人的氣勢,蔣春梅只感覺自己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差一點就要尖叫出聲,但最後還是穩住了。
做筆錄的警察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新來沒多久的女同事不由的勾唇笑了。
剛剛從警校畢業的學生都有這個通病,以為進了警局後,自己就是正義的化身,一腔熱血,在分析案情的時候更是猶如福爾摩斯上身。
蔣春梅微微坐直了身子,面對氣勢凌人的女警察,她抬了抬眼皮,只淡淡的回了一句話:「真沒見過她。」
「哼!」
女民警似是知道蔣春梅已經鐵了心不認罪了,當下便直接拿了一盤捲帶放進了審訊室的機器裡,很快,屏幕裡便出現了當日監控視頻的畫面。
蔣春梅也將目光看過去,只見此時,自己正一臉慌張的從小區大門裡跑出來,甚至慌不擇路到跑反了方向。
眼神中有一絲閃躲,她竟真的忘了,那小區的大門還有她的監控記錄。
「蔣春梅同志,請你解釋一下,你當時為何這麼慌張?」
女民警疾言厲色,看著蔣春梅問道。
「我……」蔣春梅啞言,她一時真的想不出什麼借口。
而就在這時,審訊室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眾人聞聲不由的一同抬眼看了過去。
只見在兩名民警的陪同下,劉麗麗出現在了審訊室門口。
眾人微微錯愕,蔣春梅卻不由的面露喜色,不待其他人開口,劉麗麗便微揚著脖子,跟只驕傲的孔雀一樣走進了審訊室。
「當日我突然痛經,家裡沒有衛生巾了,大嫂才跑出去幫我買的。」劉麗麗直接開口說道,剛剛她在審訊室的門外剛好聽到裡面的情況,此刻正好趕上替蔣春梅解圍。
蔣春梅聞言連忙點頭應道:「是這樣的,當時麗麗突然來例假,流了好多血。」
那女民警微微一皺眉,隨即冷哼一聲,仍是認定了蔣春梅就是兇手,當下便反口問道:「那視頻裡怎麼不見她回來?」
「我突然在家裡找到了衛生巾,所以大嫂就直接去上班了。」劉麗麗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女民警說道。
那女民警似是沒想到劉麗麗會突然出來插一腳,而且還是來作證的,對於蔣春梅和劉麗麗兩人目無法紀,接連觸碰道德底線的做法,她心中的怒火滾滾翻騰。
可是眼下,她竟然除了生氣,也找不到其他的證據。
此刻,屋內的幾人都沒有說話,彼此間的眼神交流卻風起雲湧,室內一片安靜,走廊上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探而聽去,似是有好幾個人。
下一刻,那本就開著的審訊室大門,突然湧進來數個人。
沐瑤、沐美、安琪、沐少奇都來了,而就連沐少海也來了!
劉麗麗見到最後一個進來的沐少海不由的當下睜大了眼睛,他不是去齊市談生意去了嗎,怎麼回來了?
而沐少海此刻卻是一身的戾氣,面如寒霜,不算高大的身體內是沸騰的怒氣,當下在劉麗麗震驚的目光中走上前來,眾目睽睽之下便揚起自己的手。
「啪!」的一聲,一巴掌便招呼在了劉麗麗嬌嫩的臉上,清晰而響亮。
這一下用了不少力道,劉麗麗整個人踉蹌著向後退去,而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臉的震驚,左半邊臉瞬間便腫的老高,而相比於臉上帶給她的刺痛,她的心才是最痛的。
這麼多年了,她跟沐少海結婚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打過她,甚至連大聲說話都很少,而如今,就在剛剛,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了她。
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劉麗麗一臉的絕望,看著沐少海的眼神充滿了怨毒。
而沐少海似是並不為所動,一身的戾氣沒有絲毫的減退,當下便要衝過來繼續動手,卻被沐少奇在身後眼疾手快的給拉住了。
「二哥,別打了,這在警局呢。」沐少奇一邊拉著沐少海的手臂,一邊開口勸導。
沐少海此時紅著眼,因為氣憤整個身體都在隱隱的顫抖,沐少奇比沐少海要強壯,所以沐少海此時被他拉著根本就動不了手,嘴上卻開口罵道。
「劉麗麗,你這個賤人,你他媽的良心被狗吃了!」
沐少海義憤填膺,一開口因為太激動而口水橫飛,只見他怒瞪著劉麗麗說道:「袁潔現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醫生說她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了,你無動於衷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如今竟然為兇手作證,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
沐少海的聲音極大,他這輩子都沒用這麼大的聲音說過話,幾近於嘶吼,直衝房頂。
自從小兒子沐馳被送到老三家老人那裡,沐少海就沒事兒總去看自己的兒子,這一陣正是秋季,是他生意的旺季,所以他很忙,忙著掙錢帶著沐馳去國外做手術,所以去老三家的次數也日益減少。
正是因為這樣,每次他去老三家,看到活潑可愛而又漸漸變胖的兒子,他都打內心裡感謝老三一家,尤其是袁潔!
老人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每天夜裡,袁潔都按時按點起來給孩子餵奶和換尿布,把孩子照顧的無微不至,愈加的圓潤可人,且從來沒有跟他抱怨過。
他不禁深深的反思這些年來他被劉麗麗這個女人挑撥的喪失了人性,喪失了親情,心中不由的深深的懊悔。
就當他打算和老三家重修舊好時,袁潔竟然發生了這種不幸,他在感到難過的同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從齊市趕回來,卻不想一回來,面對的竟然是這種事。
看著劉麗麗,沐少海的眼神以憤怒打底,憤怒之上則是滿滿噹噹的失望。
這個女人,心是鐵做的,已經無藥可救了!
而面對沐少海滔天的怒意和他剛剛的那番話,劉麗麗卻只覺得內心之中一片翻湧。
他為了袁潔那個女人打她,他為了老三一家罵她。
她劉麗麗這一輩子可以跟任何人低頭,但惟獨老三家不行!
一個被哈市豪門趕出家門,跟著男人私奔的女人,憑什麼可以得到那麼多?如今竟然連自己的男人都站在她那邊。
心上的痛遠遠超過了臉上那火辣辣的觸感,只見劉麗麗突然扯著嗓子大聲哭嚷道:「她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她一輩子醒不過來才好呢,她們家不是有錢嗎,不是住大房子嗎,現在她快要死了,已經沒命去享受了,哈哈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劉麗麗竟喪心病狂的大笑不止,這扭曲的表情不禁讓在座的所有人看的厭惡的皺起了眉頭,就連蔣春梅都是一片愕然。
她早就知道劉麗麗瞧不起袁潔,老三家條件好了以後,她雖然沒有明說,但卻知道劉麗麗嫉妒的不行,可是眼下,她竟然沒發現,劉麗麗的嫉妒心已經膨脹到了如此地步。
沐少海只感覺血流逆流,看著這個他整整疼愛了快二十年的女人,此時竟是這麼一副面部可憎的表情,他心裡已經提不起別的感受,只想一拳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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