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畢爾巴鄂市的航班準時起飛。
這是一架載客量只有六十多人的小型客機,機艙內沒有其他乘客,只有格拉納達隊的教練團隊,隊醫團隊,和幾名隨行的球隊工作人員。
兩名機師,四名機艙服務員。當然,還有比賽的主角們……
隨隊的二十二位隊員。
科博尼教練真的很嚴格。就算某些球員連替補名單都沒有進,但是他仍執意的要求:就算進不了替補名單,而如果沒有重要的私人事情,此名球員都必須隨隊出征。
就這件事,據聞某份體刊小報還發出過這樣的標題:
是那類的意見不合?
其實就是中小型俱樂部多年執行的,與科博尼教練的理念互有衝突。
俱樂部認為:連替補名單都進不了的球員,可以不用隨隊前往作客賽場,能省就省。
科博尼教練卻不認同。
他曾經向俱樂部經理解釋起自己的理由:
最後,科博尼教練還補了一句:
雙方的確爭鬧得很僵,但也沒去到體刊小報所報道的那樣:
「~~登~~」
機艙內響起了廣播,廣播裡的女音聽起來,很是舒服。
機艙內開始聲聲鬧嚷起來。
球員們開始進入:有的用手提電腦上網,有的聽著歌曲,還有的在聊著天。
卡比內什麼都沒幹,只是探著腦袋透過機窗望出窗外。
窗外只有祥雲和耀陽。
沒有其他。
反正機艙內有很多空位,卡比內沒和麻鼠坐在一起,他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呆著,在比賽前,好好調整自己的情緒。
今天他沒有顯現第一次為球隊出賽的那般緊張,正如自己之前所說:
卡比內有的是期待和激動。
「先生,請問你需要喝點什麼?」一位漂亮的空姐打散卡比內的靜思。
卡比內結結巴巴地答道:「啊~~啊~~,嗯~~,給我一杯果汁吧,謝謝!」
空姐說:「果汁是嗎?好的!請你稍等!」
坐在後排的麻鼠竄了上來,問卡比內:「嘿,你點了什麼飲品?」
卡比內轉過頭,揚起頸,說:「果汁。有問題嗎?」
麻鼠一臉正經:「這還差不多,我擔心你初來報到,不知道球隊出賽的規矩。」
卡比內問:「什麼規矩?」
麻鼠將聲量收微,說:「就是在主場或作客的出賽途中,不可以喝酒精飲品。」
卡比內笑道:「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們是職業球員,就應該拿出尊重職業的態度。」
麻鼠假意氣道:「臭小子,好心提醒你不行嗎?」
卡比內再笑道:「知道了!謝謝第三隊長的提醒!哈~~!」
麻鼠敲了敲卡比內的腦袋,說:「你就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吧,我回自己座位了,一會兒見。」
卡比內假裝揮揮拳頭,說:「快滾回去,笨蛋,嘻~~!」
二人互鬧結束,卡比內心裡慢慢地愉動,更是漸漸卸放激動的情緒。
「先生,你的果汁。」空姐禮貌地說道。
「謝謝!」卡比內接下一杯果汁,也禮貌地回著話。
飛機升至三萬尺,航浮在雲層之上,匕陽之下。
也不知是誰在機艙內帶起了頭,唱起了隊歌。
歌聲由數數稀落慢慢化成齊聲高亢:
【~~啦!~~以飽滿的熱情和喜悅的價值,
仍鋼鐵敲打,你會是勝利者,
打了一次又一次的戰鬥,
征服了所有的冠軍榮譽,
我們光榮地唱出:我們是冠軍,
我們是冠軍~~~!】
甚至唱著唱著,幾名隊友更在機艙內的過道上跳起了不知名舞種。
其中一個跳舞的,恰恰是麻鼠范卡基特。
笨蛋似的麻鼠跳到卡比內身邊,擺起手,喊道:「卡比內!來!一起跳!」
卡比內沒有自信的舞技,也沒有當眾耍舞的勇氣。
他只是回道:「不了!你跳吧!」
麻鼠沒多在意,繼續彈著腿,扭著臀,以一種半瘋的姿態自娛自樂。
雖然科博尼教練帶軍嚴格,但他知道什麼叫。
所以,他沒有開口叫聽,只是和助理教練在一旁商討著什麼。
科博尼教練沒有開口。
可機艙內的廣播卻開了口:
「~~登~~」
齊唱的歌聲沒了,耍舞的也靜下了。
機艙內恢復了安靜。
果然在十五分鐘後。
飛機輪胎在畢爾巴鄂機場的跑道上劃出一道直尺般的滑行印。
又待滑行數久,飛機才穩穩地停泊在登機橋位。
格拉納達隊全體人員下了飛機,從專屬團體通道直接穿出客運大樓!到達停車場。
一架豪華大巴早已停妥。
全隊登上巴士,車子發動引擎,朝著俱樂部已安排好的酒店駛去。
此時巴士內的氣氛和剛剛機艙內的氣氛相比起來,竟出現意外的反差。
球員們不叫了,也不跳了,個個安坐在座位上。
車廂內除了可聽見微隆隆的發動機聲音,再也找不到其他聲響。
卡比內本想打個小盹,但腦海裡充滿一會兒和畢爾巴鄂競技隊比賽的無數遐想。
他一直在思考。
在尚未得知科博尼教練的戰術安排時,卡比內只能這樣沒結果地思考著。
「~~嘶~~」
一聲短促的剎車聲,豪華大巴停在酒店的門口。
卡比內望向車窗外,發現竟有十幾名格拉納達隊的球迷在酒店門口。
科博尼教練也見到此景,他隨即在車廂內下令:
「時間緊迫,全隊球員不要停留在酒店門口為球迷簽名,並迅速去酒店內廳集合。」
卡比內聽見,輕聲問著身後的費斯克:「這樣對球迷會不會太絕情了?」
費斯克輕拍他的肩膀,說:「慢慢來,你會習慣的。」
卡比內見隊長的話已說到這個地步,也只好作罷。
全隊下了車,將十幾名球迷拋之身後。而卡比內經過球迷身邊的時候,更是把頭壓得很低很低,他是不忍心看見球迷們央求的面孔。
酒店,內廳。
隨隊的球員管理人員仔細地分好房牌後,科博尼教練發話了:
「大家可以先上房間放妥不必隨身攜帶的東西,然後迅速在酒店餐廳集合,我們會在那裡吃午飯,吃完就直接前往。要記住,我們需要在體育場內進行賽前熱身,還會在更衣室內講解戰術,所以請大家一切迅速點,不要拖了團隊的節奏,明白嗎?」
卡比內又興起疑惑,問著此時站在身旁的麻鼠:「嘿,每次作客出賽時,科博尼教練都會這樣嗎?」
麻鼠問:「什麼?會怎樣?」
卡比內解釋道:「就是現在這樣呀,一開始就狠心拋下球迷,然後又讓我們這樣迅速點,那樣迅速點,把人逼得喘不過氣來。」
麻鼠捂著嘴巴,說:「慢慢來,你會習慣的。」
麻鼠和費斯克給出回話竟然一模一樣,一字不差。
卡比內這才領教到什麼是。
酒店,餐廳。
餐廳內有人聲,也有刀叉交碰的擦擦聲。
一碟頂級的小份牛排擺在卡比內的面前。
卡比內沒動,桌上的刀叉也沒動。
人,刀,叉。三物沒動,是因為科博尼教練站在他的身邊。
卡比內揚起頭,看著科博尼教練,似說:
科博尼教練的話就來了,他說:「年輕人,第一次隨隊作客出賽,到現在為止,感覺怎麼樣?」
卡比內頓時有股久伏的衝動湧進神經線,他很想對科博尼教練說:
如果卡比內真的這樣說,固然是有找死的傾向。
事至如此,卡比內只想踢好比賽。
所以,他回答:「沒問題的,教練,我覺得很習慣。」
科博尼教練點點頭,接著說:「習慣就好。可是關於今天黃昏的比賽,也些事情,我必須先提醒你一下。」
卡比內問:「嗯,你說吧。」
科博尼教練說:「希望你緊記:。」
卡比內沒說話,明顯在等科博尼教練的解釋。
意外的是,科博尼教練沒有接著解釋,只是重複了一次他的提醒:
「記住!。」
說完就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