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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有女如此,當爹不易 文 / 朱槿

    「殿下恕罪。」蘇景輝急忙穩住身子,解釋道:「公主中了蛇毒,若不將毒素吸出,公主會有生命危險。」

    「狡辯!」太子怒道:「本宮看你分別就是乘人之危,藉機褻瀆公主鳳體!」

    說完,越過蘇錦輝,一把打橫抱起依舊昏迷的夏錦鳳,大步朝前走去,並吩咐隨從道:「把這個人給本宮帶回去,嚴加審訊!」

    蘇景輝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冷冷地站起來,任那些武士將他押走。

    夏錦鳳醒來的時候,已是數日之後。當她睜開眼看到儲秀宮裡再熟悉不過的一切時,竟有些茫然,她怎麼回宮了?

    她記得,她好像是被蛇咬了,然後蘇景輝那個王八蛋對她不理不睬,見死不救,然後……

    再發生了什麼,她可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掀開蓋在身上的錦被,夏錦鳳正想著下床活動一下,就看見紅綾端著個紅漆盤子走進屋內。一見她下了床,立即驚聲道:「公主醒了!」

    話音一落,就放下手中盤子,迅速來到夏錦鳳面前,慌亂地制止她,不讓她下床。

    「公主,你快躺著,太醫說你中毒太深,不許你亂動,你要什麼吩咐我們就好了。」

    「我哪有那些嬌貴。」夏錦鳳不滿地說道。

    「你還不嬌貴?」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傳來,夏錦鳳望外一看,太后、皇帝、妃嬪,太子,太子妃,還有她的外公,當今國丈大人,齊齊湧進寢室。

    說話的人是太子,他跟在皇帝和太后的身後,見夏錦鳳醒了,似乎很是高興。

    「賭氣跑出宮去,又被蛇咬傷昏倒在地上,要不是我剛好路過,只怕你的小命都沒了。」太子說著,皇帝已經迫不急待地來到女兒的床邊。

    「好了,你就別再說她了。」皇帝對太子說道,「再說她,朕怕她又跑出去!」

    皇帝這話一說,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鳳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腿還疼嗎?」

    「不疼。」面對父皇的關懷,夏錦鳳的心裡又感覺甜甜的。

    「這次,就算是父皇不對,父皇向你道歉。」皇帝笑呵呵地哄著夏錦鳳,本來心裡還有一句:「但是你再怎麼玩鬧,也不該拿父皇和太子妃開玩笑」,但皇帝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小孩子愛玩鬧,本就不該較真。而且,這時候再說她的不對,這小祖宗只怕又要不依不饒了。天知道她不在宮裡這些日子,他有多操心。

    那天太子將她帶回宮,她那昏迷不醒的樣子,竟讓他堂堂一國之君魂飛魄散,手足無措。

    唉,此生有這麼一個女兒,他這當爹的也真夠不容易了。所以還是哄著她,順著她,至少這樣,她就不至於再鬧脾氣跑出宮,受到傷害了。

    「什麼叫就算是你不對!」夏錦鳳的公主脾氣頓時就上來,「本來就是你不對!」

    「是是是,是父皇不對。」

    皇帝話音剛落,太后和國丈兩人也急忙衝到床邊,一下子就把皇帝擠到一邊,太后拉著夏錦鳳的手,老淚縱橫。

    「傻孩子,以後不要再隨便跑出宮了,你看這多危險,萬一要有個三長兩短,皇祖母可怎麼活啊!」

    「太后說的是啊!」國丈大人更是傷心,「臣也就敏兒一個女兒,她早早離臣去了,臣現在只有太子和公主這兩個外孫。公主要有個三長兩短,臣可真沒活路了。」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夏錦鳳笑呵呵地說道。

    說完,突然似想到了什麼,急聲問太子道:「太子哥哥,那個……那個蘇景輝呢?」

    蘇景輝?眾人聽完一愣。

    「蘇景輝是誰?」太后問道。

    眾人搖頭都說不知道,皇帝也不說話。夏錦鳳有些著急,急聲道:「父皇,你……」不是認識他嗎?

    話剛要出口,卻看到皇帝示意她不要說出的眼神,夏錦鳳立即噤聲。

    「鳳兒,你說的那個蘇景輝是誰?」皇帝若無其事地問道。

    「就是京城第一捕頭蘇景輝。」夏錦鳳說完,奇怪地看著皇帝,為什麼他不讓自己說出他認識蘇景輝呢?

    「我不認識他。」太子說道:「怎麼,你認識他嗎?」

    「我是和他一起離開鳳鳴縣的,後來他先走了,我就被蛇咬了……」

    「我並沒有看到什麼蘇景輝。」太子打斷夏錦鳳的話,神情有些嚴肅地說道:「我是在鳳鳴縣外的官道上碰見你的。」

    「好了好了!」皇帝笑道:「別管什麼蘇景輝了,既然鳳兒沒事,咱們也都回吧,讓她好好休息。」

    說完,便帶頭離開儲秀宮。其餘的人也都紛紛離去,夏錦鳳的儲秀宮裡,終於恢復了平靜。

    太子回到東宮後,便將崔浩叫近書房,問道:「蘇景輝怎麼說?」

    「那就是塊茅坑裡的石頭,又硬又臭。」崔浩有些無奈地說道。

    「他還是不肯招?」

    「招?」崔浩搖頭道:「他說自己依律查案,無事可招。」

    「那就打!」太子陰狠地說道。

    「皮鞭都打斷多根,再打下去只怕……」

    「怕什麼?怕打死他?」太子冷笑,「一個小小的捕頭,死了就死了!」

    「那臣就放手去辦了。」崔浩陰沉地笑道:「也罷,他敢壞殿下的大事,又不肯說出是何人指使他去查沈寒澈的下落,的確該死!」

    蘇景輝完全沒有想到,皇帝讓他去查沈寒澈下落這件事情,竟能使得太子如此的焦慮不安,不惜對他嚴刑拷打,也要問出是何人指使。

    蘇景輝意識到事態有些嚴重。

    按說,沈寒澈不過一個狀元郎,縱使因和公主有情,使皇帝為了成全女兒的心願而讓他查訪,也該是正大光明的去查,而不是暗訪。畢竟這是好事,是喜事,縱使大張旗鼓去查也無妨,更何況暗訪還不易查到。

    還有當今的太子殿下更是奇怪。縱使皇帝為了成全女兒去查沈寒澈的下落,這可事似乎與太子殿下毫無關係,他又為何如此緊張,好像生怕別人去查沈寒澈的下落。

    難道沈寒澈當年失蹤的事情與太子有關?

    可是,若是太子所為,那太子的目的又是什麼?還有,那個碧璽國皇子沈寒夜,又為何要說沈寒澈是他殺的?

    蘇景輝越想越覺得混亂,理不出一絲頭緒。而那個崔浩更是對他濫用私刑,嚴刑拷打。

    「告訴我,究竟是誰讓你去查沈寒澈下落的?」又一次,崔浩用陰冷語氣,逼問蘇景輝。而這時候,蘇景輝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他甚至在想,自己很可能就這樣死在東宮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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