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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名節就是糞土! 文 / 金珠

    而一旁的顧嫂,則忙著打開一個包袱,而後取出衣物,精心侍候著小蛋蛋,替他將衣裳穿好,又為他梳理著頭髮,編成一個五歲孩童應有的髮髻。

    洛輕揚看著顧嫂從包袱裡拿出來的衣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這諸番的事情聯繫到一起,由不得洛輕揚不對顧嫂起疑心。

    「顧嫂,你竟知道小蛋蛋會長到這般大小,所以一早就準備好了衣裳?」

    看著小蛋蛋身上那裁剪得體,大小正合適,不長也不短的衣裳,洛輕揚不由的問向了顧嫂。

    「哪裡,顧嫂我又沒有預先未來的能力,怎麼可能事先知道?只不過是顧嫂閒來無事,擺弄著針線活兒,做了許多衣裳罷了。顧婦不是跟小姐你說過了,顧嫂連自己的壽衣都做好了。這小孩子的衣裳,從嬰孩兒到大童,顧嫂我可都做的有。」

    顧嫂面不改色的說道,心中卻是想道:「這洛小姐可是不好精弄的人物啊!」

    顧嫂在此時此刻,也才終於明白。為什麼蛋蛋小公子在出生之前,公子令她準備五歲大小男童的一切衣物與所要用到的東西,而不是嬰兒的衣物的用具。

    原來,公子早就知道這一切了!

    想來,還是公子最為厲害!

    洛輕揚才不相信顧嫂的話。她覺得顧嫂是一個十分值得懷疑的人物!但好在顧嫂沒有害過自己,反而處處幫著自己。洛輕揚便也不再深究,放棄了將那些包袱打開,一探究竟,看清楚那裡頭到底有沒有嬰兒衣物的念頭。

    第十一章名揚天下的時刻來臨

    「娘親,寶貝餓了,娘親不是說要帶寶貝去京城中最好的酒樓去吃飯麼?」小蛋蛋穿戴整齊,越發的可愛討人喜歡了。他嘟著小嘴,沖洛輕揚撒著嬌。

    而顧嫂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就像是她對小蛋蛋的突然長大和突然開口說話,已經見慣不驚了一般。

    「輕兒,你起床了麼?」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外卻是傳來了東方若柳的聲音。

    「奇怪,輕兒,你的房間怎麼設了結界?娘親打不開你的房門。輕兒,你在說話麼?娘親怎麼聽不到你的聲音?是了,設了結界,我的確是聽不到你的聲音。可是,你沒有修為,是誰人設的結界呢?」

    門外,東方若柳自言自語的說道。

    「設了結界?」

    洛輕揚這才明白,為什麼昨天夜裡自己生小蛋蛋,那麼大的動靜,竟然沒有吵醒東方若柳和洛無極。原來是有人替自己設了結界。

    是顧嫂,一定是顧嫂。洛輕揚向顧嫂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小姐,打算怎麼對夫人說?」

    顧嫂問著洛輕揚。

    「還能怎麼說,如實交待啊。難道還能騙了她們不成。」

    洛輕揚摸出來一些自己煉製的滋補的丹丸,如同吃豆子一般送進嘴裡,咬的辟里啪啦做響,一面對顧嫂說道。

    顧嫂一面搬出來整整一廂子的滋補丹丸放在洛輕揚的面前,一面對她說道:「小姐萬萬不可,如此以來,定會嚇壞老爺和夫人的。他們兩個人膽兒小,可經不起嚇,不要出了問題才好。」

    洛輕揚看著顧嫂拿出來的一廂子的丹丸,目瞪口呆。

    這個顧嫂可真是大手筆啊!真是一個土豪!瞧瞧這些丹丸,哪一種不是價值連城,有價無市,千金難求的?!

    那裡頭所用到的材料,隨隨便便一種,都是幾百年以上的好藥材!乖乖,看來她真是小瞧了顧嫂了。

    小蛋蛋打量著那些丹丸,卻是暗暗在心中想道:「爹爹真是偏心,給了娘親那麼多的丹丸,卻什麼都沒有給寶貝準備。寶貝現在都要餓壞了!」

    「娘親,寶貝餓。寶貝要吃東西。」

    小蛋蛋眨巴著眼睛,再一次沖洛輕揚撒著嬌。

    而門外,東方若柳又在呼喚洛輕揚了。

    「小姐,顧嫂前去開門。呆會兒夫人問起蛋蛋小公子來,一切交給顧嫂來應對便是。小姐只管放心。」

    顧嫂自作主張的做起了安排來。

    呃……

    怎麼搞的門外的東方若柳是個壞人,而顧嫂像自己的親娘似的?

    洛輕揚並不想自己說謊,既然顧嫂願意替自己說這個謊,那麼便也由她好了。

    「小蛋蛋,再等一會兒,呶,先吃顆丹丸墊墊肚子,一會兒咱們再出去吃飯。」

    洛輕揚安慰著小蛋蛋。

    結界消失不見。

    房門已經被顧嫂打開。

    東方若柳的手中端著一個餐盤,裡頭放著豐盛的早餐。

    「原來顧嫂您也在這裡,那正好,一起吃早餐吧。」

    心思單純的東方若柳,沒有去想為什麼洛輕揚的房間會設有結界,而顧嫂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洛輕揚的房間之中。她只是熱情的對顧嫂說道。

    對於這個給了自己一家三口諸多好處的婦人,東方若柳對她充滿了感激之情,又豈會對她產生半分的懷疑呢?

    「太好了,外婆,寶貝好餓呢!外婆你來得太及時了!簡單就是寶貝的福音呢!」

    小蛋蛋從洛輕揚的身後蹦蹦跳跳的衝到了東方若柳的面前,高興的說道。隨著他說話,他的手已經伸向了那餐盤裡的點心,拿起一塊兒就不顧一切的送到了自己的嘴裡。

    嗯,天大地大,不如吃飯事大!小蛋蛋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那豐盛的早餐,站在桌子旁就大吃特吃了起來。

    「外……外婆?」

    東方若柳大吃一驚,這才發現洛輕揚的房間裡除了顧嫂之外,竟然還有一個小男孩兒!

    「輕兒,他是誰?」

    「娘親,他是……」

    洛輕揚看了一眼顧嫂,示意自己無法對自己的親人說謊。

    顧嫂於是立刻接過洛輕揚的話,微笑著對東方若柳說道:「夫人,昨天夜裡,顧嫂在街上聽戲回府的路上,撿到了這個小男孩兒。他無家可歸,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身在何處,實乃是可憐。我心生憐惜之意,就將他給撿了回來。哪裡料到,這個小男孩兒與洛小姐一相見,便是那樣的投緣。這小男孩兒非哭著嚷著,說洛小姐長的像他的娘親,於是就執意要用『娘親』稱呼洛小姐。這個小男孩兒冰雪聰明,方才從夫人的話中已經聽出了夫人是小姐的娘親,於是,他就順著對小姐的稱呼,喚您為外婆了。」

    顧嫂拿出心中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對東方若柳說道。

    「那可不行。」

    東方若柳急忙對顧嫂擺手。

    「我家輕兒還是一個未曾出閣的少女,豈能夠被人喚做『娘親』?這若是傳言出去,對她的名節可不好。將來她可怎麼嫁人啊!」

    東方若柳見小蛋蛋足足有五歲大小,根本就不可能將他是洛輕揚親生的聯想在一塊兒。因此,她簡直就是毫無疑問的相信了顧嫂的話,立刻表示起反對來。

    「外婆,小蛋蛋不可愛麼?小蛋蛋不討人喜歡麼?是不是外婆不喜歡小蛋蛋?」

    正忙於吃著早餐的小蛋蛋,一聽到東方若柳的話,便立刻放下手中的點心,跑到了東方若柳的面前,大大的眼睛裡頭已經湧出了淚水,楚楚可憐的盯著東方若柳看。

    「你……」

    東方若柳看著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小蛋蛋,只覺得自己的心立刻的軟了下去。眼前的小孩子唇紅齒白,那小模樣一看就是機靈可愛類型的。只需要看小蛋蛋一眼,東方若柳的心便被打動。

    「娘親,同是天涯淪落人,別忘了我們曾經,也是洛家的棄兒。」

    洛輕揚見顧嫂已經成功的替自己說出了謊話,於是便也對東方若柳說道。

    別忘了我們曾經,也是洛家的棄兒……

    這一句話,猶如是一把尖銳的刀子,狠狠的戳中了東方若柳的心。

    是啊,他們一家三口,也是洛家的棄兒!甚至她的女兒洛輕揚,才剛剛出生,便被逐出了洛家……

    將心比心,此情此景,是多麼的相似。看著依舊目光灼灼,泫然欲泣的小蛋蛋,東方若柳終於不再說什麼,而是接受了小蛋蛋的存在。

    「只是,收養這孩子就收養吧,能不能讓他把稱呼給改一改?畢竟你還沒有出閣,現在就當了別人的娘親,只怕以後你不好出嫁,對你的名節也不好。」

    東方若柳還是說著自己的電話。試圖勸說著洛輕揚。

    「娘親,似我們這般的人,如今還在乎名節是什麼麼?」

    洛輕揚卻是又對東方若柳說道。

    「我們曾經是世人所恥笑的廢材,吃盡了苦頭,早就已經備受世人的白眼,名節是什麼?只不過是糞土罷了!再說,什麼嫁人不嫁人的,若是那人在意的只是輕兒的名節,那麼,不嫁又何妨?女兒只想此生快樂逍遙的度過,什麼都不去擔心,什麼都不去發愁。所以,請娘親成全女兒吧!」

    洛輕揚所說的,是自己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但是,有一點兒,她卻沒有說給任何人聽。

    那就是,曾經被情所傷的她,又如何能夠真如東方若柳所說的那樣,將來還會嫁人?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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