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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小鎮往事 文 / 桑小小

    阿矩似乎鬆了一口氣,臉色卻依舊有些黯然,他垂下頭,沉默不語。

    「阿矩,你還沒有回答本王妃的問題。」容溪提醒道。

    「啊,」阿矩抬起頭來,他苦笑了一下,說道:「王妃,像我這種易容術在大昭算得上是奇異之術,但是,明宵國一直向東向東,很遠的一個地方,有一個小鎮,那裡的人,人人會易容,只不過他們有一個沿傳了多年的規矩,小鎮打開門迎接四方來客,只不過進小鎮的人不許帶兵器,無論你是多麼有名的江湖之士或者是達官顯貴都要把兵器留在鎮外,而鎮中的人無論男女老少,一生都不許踏出鎮子一步。」

    容溪心中一奇,問道:「噢?不許踏出鎮子一步?那這鎮子如何發展?總不能說自生自滅吧?」

    阿矩搖了搖頭說道:「王妃有所不知,那鎮子中有一部分耕地,可以自行種一些糧食,再加上那些鎮外之人來鎮子中時也會帶動當地的發展。」

    「有什麼東西吸引著那些人去鎮子呢?難道是易容之術?」容溪心中靈光一閃問道。

    「不錯,」阿矩點了點頭,「正是,這易容之術,被鎮中的幾個人玩得出神入化,鎮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易容,但是有三分之一是會的,而只有十數人算是高手,至於十分精妙的,便只有幾個而已了。」

    「那麼,你所惦記的女子是何人?」容溪依舊沒有忘記當時阿矩說起那個女子時的神情。

    「她……」阿矩的目光微微飄忽,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她也不是鎮中的人,當年好像是追什麼人入了鎮子,還因為那個不得帶兵器入鎮的規矩而差一點和守在鎮外的人起衝突,後來才奈何人家百年規矩,不能被破,這才勉強答應,而她一進那鎮子,見到那易容術便愛上。」

    「她天資聰穎,又出手闊綽,便得到了鎮中人的喜愛,特別是其中還有一個易容高手,她便師從那人,學了一手高超的易容之術,在那裡鎮子上待了有一年多之久,有一天突然有一群來找她,她這才離去了。」

    容溪聽著阿矩的話,心中卻是犯起了嘀咕,那個女子……會是假扮自己的那一個嗎?自己和冷亦修之前的判斷到底對不對?她是不是雪瑤郡主?

    「那麼……你和她有什麼曲折動人的故事嗎?」容溪抿了一口茶,沒有抬頭問道。

    「這……」阿矩回答得並不是爽快,而是目光微閃,眼底像是湧起淺淺的思緒,夾雜著往事,如浪潮般,一層一層的湧來,「其實我跟她並沒有什麼過多的交集,只是我們的師傅關係不錯,經常在一起切磋比試,我和她一共也沒有說過幾句話,她古靈精怪,天賦聰穎,我……」

    他沒有往再下說,似乎也說不下去,吱吱唔唔,目光閃爍,他不用再說,容溪也能夠猜得到,無非就是少女聰明,少年暗戀,從沒有敢開口表白過,直到少女離去,少年心思憂慮,從此也離開鎮子,獨闖天下。

    老套卻讓人心酸的劇情,總是在不停的上演。

    「你知道她的身份嗎?」容溪的笑容裡有種意味不明的感覺,她的聲音輕輕,卻把阿矩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阿矩似乎認真的想了想,「我只知道她的身份貴重,似乎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因為那幫人找她來的時候便是那麼說的,其它的……便不知了,」他頓了頓,有些失神的苦笑了一下,彷彿看到少女青春洋溢的臉在燭火中飄搖,「況且,她也不會對我說。」

    容溪點了點頭,眉目在燭火中變得有些淡,她似乎笑了笑,「你這兩日且等本王妃的消息,關於她的身份,會給你一個交代。」

    阿矩的呼吸微微一滯,像是一陣風來,忽然撲面,讓他不得不摒住呼吸,只不過一剎那,他僵住的身形隨即又鬆了下來,施了一禮道:「多謝王妃。」

    容溪擺了擺手,阿矩轉身離去了。

    容溪側著看了看一邊的冷亦修,「你怎麼沒有說話?」

    冷亦修一笑,道:「他是你的屬下,而且又是半路收來的人,威信對你很重要,我就不過多的發表什麼意見了。」

    容溪依舊側首,燭光散而暖,輕輕籠在他的眉眼間,如他眼中的那一抹溫情,自心中而來,一心為她,從來不曾改變。

    容秋氣得渾身發抖,她站起身來,就要往屋外走,丫環急忙攔住她,「夫人,夫人!」

    「躲開!」容秋伸手狠狠一推丫環的手臂,丫環站立不穩,往後退了幾步,再站穩時發現容秋已經走出了好幾步遠。

    她又急忙跟上,不住的在她身後道:「夫人,夫人——王爺有令的,您不能出院子!」

    「現在什麼時候了?還跟本夫人說這些?」容秋根本沒有回頭,語氣裡是壓抑不住的怒氣。

    她沒有理由不生氣,聽聞容溪居然到了王府,此刻還在冷亦維的書房中,她如何能夠不生氣?她恨不能把容溪撕碎!

    轉眼間便到了院門前,院中的樹枝投下深深淺淺的影,微風吹來,像是張牙舞爪的鬼魅,在這暗夜中,驚人心魂。

    「夫人!」丫環急忙閃身擋在了門前,她瞪大了眼睛,心跳如鼓,「您……不能出去,王爺有令,您不能出院,否則就要受到重罰啊……」

    「你如果現在不閃開,本夫人就立刻下令責罰你,你信不信?」容秋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微微蒼白的臉在暗影中,如一隻厲鬼。

    「夫人……」小丫環嚇得滿臉惶恐,她嘴唇微微的顫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滾開!」趁著她一愣神的功夫,容秋一把推開她,快速的打開門,向著院外而去。

    四周的光線並不明亮,多餘的燈盞已經滅去,只餘下少數幾盞在風中飄搖,滿園的花草景觀在這景夜中也失去了白天的風姿,只化成一片片或深或淺的影子,落入人的視線中。

    容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豈能不知自己現在已經犯了大錯,但是,她卻顧不得那麼多了,就算是沒有容溪,她現在對冷亦維的把握也越來越少,瞭解更是談不上,外表那樣溫和儒雅的人,卻讓她數次見過那冰冷狠辣的一面。

    何況,現在容溪還出現在這裡。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容秋覺得自己如果不弄清楚這個問題,一定會瘋的。與其瘋魔,不如一搏。

    她快步的走著,向著冷亦維書房的方向。

    遠遠的看到他書房的院子,容秋也不是不緊張的,只是心中的那份強烈的不甘和好奇促使著她微微慢下來的步子又快了許多。

    突然,她的腳步一滯。

    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

    那人身姿婀娜,身穿一身月白色的錦袍,極其簡單的式樣,卻總能被她穿出不同的韻味,烏髮在腦後梳成簡單的樣式,垂落腰間,隨風絲柔般的輕擺,每根髮絲都像在訴說著風情無限。

    她的眉目如畫,在淡淡的燭火裡如溫潤的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那雙眼睛極亮,像是天邊的星辰,在暗夜中一閃一閃,刺得容秋心尖疼痛。

    那是一張她恨了這麼多年的臉。

    容溪。

    她居然真的從冷亦維的院子裡走了出來!

    容秋快步而上,她再也無法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像是一陣風,向著容溪快而厲的刮了過去。

    「容溪!你這個賤人!」一聲厲喝,夾帶著掌風,狠狠的撲向容溪的臉。

    容溪微微側首,抬手叼住容秋的手腕,她並不說話,只是眼中帶著疑惑,一點一點的打量著眼前的容秋。

    「你是誰?」她問。

    容秋被怒火圍住了雙眼,聽到容溪的問話心中更是怒火三丈,「賤人!你跟我裝什麼?」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誰?」容溪一字一句,語氣極冷,帶著明顯的不悅。

    容秋看著她的眼睛,眼神中的迷茫不像是假的,她一怔,難道自己認錯人了?不……不會!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她按了下去,這張臉,怎麼會認錯?!

    她咬著牙,忿恨的說道:「你問我是誰?你說我是誰?我是你的妹妹!你以為我願意是你的妹妹嗎?我恨不能殺了你!殺了你!」

    容溪的眼中浮現幾分了然之色,她冷哼了一聲,嘴角是譏諷的笑意,輕輕一鬆手,往後一推,淡淡道:「蠢貨!」

    說罷,轉身就要走。

    容秋剛剛站穩了身子,哪裡肯輕易的放她走?急忙追了幾步,怒道:「你給我站住!」

    前面的容溪微微側著,皺眉掃了她一眼,「真不明白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女人?你讓我站住想要幹什麼?打你又打不過,難道你以為我會站在這裡讓你打嗎?真是笑話!」

    一番話讓容秋更怒,暗影裡她的眉眼近乎猙獰,她忽然從要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那匕首雪亮,帶著瘆人的殺機和冷意,在夜色中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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