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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一片真心 文 / 桑小小

    白色的藥末撒進藍淑羽的傷口中,容溪的眸子猛然一縮!

    皇帝眾人的步伐匆匆,一路上那些璀璨的星光,那些絢麗的燈火,都是一道道迷人的風景,只是這些人摒著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大臣們低頭,目光只注視著自己腳下的路,連晃都不敢晃。

    皇帝的心底像是著了一火把,這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說是什麼秋遊散心,其實這心就沒有輕鬆過。

    明宵的安王中毒,這事情可大可小,完全要取決於安王的態度了,之前和明宵國的戰火剛剛平熄,還不沒有消停幾天,好不容易明宵也來參加大比,算是真正的冰釋前嫌,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暗暗壓下心中的怒火,勸自己不要心急,或許事情也沒有像自己想像的那麼糟。他還沒有勸服自己,便到了出事地點,看到了那些圍在那裡的岳戰鳴等人。

    皇帝剛剛壓下的怒火又升騰了起來,這下子,大昭的臉真是丟盡了。

    戴立彬跟在皇帝的身後,他實在不知道這件事兒剛才那個管事之人單單提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是什麼意思,他悄悄的伸了一下脖子,飛快的瞄了一眼。

    這一瞄之下,像是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覺得有些不太可能,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這一次,他是睜大了眼。

    他分明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垂著頭站在那裡,看到皇帝駕到,急忙跪下,頭髮散著,身上的衣服也似乎有幾分水氣,女兒的臉色慘白一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這裡?

    戴立彬突然想到之前那個報信之人提到自己的事,再看看自己的女兒,腦袋裡突然「嗡」的一聲,如萬箭射來。

    他身體微僵,聲音顫抖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戴妖聽到他的聲音,霍然抬起頭,眼睛裡立時有了水意,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忍住大哭出聲的衝動,眼淚卻忍不住流了下來,「父親……」

    「誰能告訴朕,這是怎麼回事?」皇帝的聲音冰冷,目光在每個人的身上滑過。

    冷亦修跪倒在地說道:「父皇,請降罪兒臣,兒臣想與幾位貴客來這裡泡溫泉,不成想……安王殿下被人下了毒,實在是兒臣的疏忽,兒臣之罪,請父皇責罰。」

    「被何人下毒?」皇帝看到郝連紫澤的臉色,又看到太醫在一忙,知道不是胡說,他一邊問著,一邊向郝連紫澤走了幾步,「感覺如何了?」

    「多謝皇上,」郝連紫澤施了個禮。

    太醫急忙說道:「回皇上,安王殿下現在的情況需要吃藥調理,得好好的休養幾日方好,可……」

    「皇上,」郝連紫澤攔住太醫的話道:「小王的身子小王自己知道,小王只是想看看,暗害小王的人,會得到什麼樣的下場。」

    他這麼一說,就是表明自己的態度了,皇帝微微一皺眉,但是又覺得郝連紫澤的話也不能說不在理,只是……這多少有些逼近的嫌疑。

    可是,到底是自己這邊理虧在先,他對郝連紫澤一笑,「安王啊,你放心,朕自然會給你一個交待,只是,萬事應該以身子安康為首要,依朕看,你還是應該先治療為好。」

    皇帝既然如此說了,郝連紫澤也不能再強硬堅持,他點頭一笑,轉頭對太醫說道:「如此,請太醫把藥端到此處來,本王就在這裡喝下。」

    「……是。」太醫無奈,只能匆匆離去配藥。

    皇帝一聽郝邊紫澤的話,便知道這件事今日不出一個結果,怕是不行了,他把怒火壓了一壓,再次看了看在場的人,最後目光落在冷亦修的身上,沉聲說道:「修兒,你來說,今這事,究竟是怎麼樣的?」

    冷亦維垂著眼瞼,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話音未落,跟著皇帝來的人們早已經呆住,連抽氣聲都忘記了,而戴立彬身上的冷汗早已經出了幾身,他早已經愕然呆立,完全不能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

    他木然的看著戴嬌,多麼希望她站起來對自己說:「父親,不是這樣。」

    但是,讓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沉淪的是,她依舊是跪在那裡,垂著頭,臉色變幻不停,一會兒慘白,一會兒紅如滴血,一會兒紫如豬肝,從這表情上看,戴立彬也知道,這一切果然是真的。

    他的腦子裡和耳朵裡不斷的轟鳴,身子微微一晃,冷亦維就在他的不遠處,看著他微微晃動的身體,眸光裡暗光閃動。

    冷亦維看著虛靠在假山石上的郝連紫澤,再看看跪在那裡面無人色的戴嬌,心裡飛快的思索,這一切……真的是真的嗎?

    不……不,冷亦維的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說這池中之人是冷亦修,倒有幾分可信,他也有幾分敬佩這個戴小姐,可是,戴嬌就算是再笨,再花癡,她也應該知道,這冷亦修和郝連紫澤可不是相同的概念。

    雖然說郝連紫澤也是非凡的人物,但是他是明宵國的人,一旦出現了任何的意外,別說她父親一個小小的官員,就是大昭皇帝都不能夠保證一定能夠保得下她,而冷亦修便不同了。

    再怎麼樣,冷亦修也應該看在戴立彬的面子上留三分顏面,何況,大昭皇帝也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戴彬再苦苦哀求一番,事情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這也是當初戴嬌敢接下那枚藥丸的原因,自己也是這樣給她分析的,只是……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郝連紫澤出來攪局?

    一定是哪裡出了岔子。

    可現在不是深究這個時候,錯誤已經鑄成,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如何去補救。

    戴立彬的身份職位特殊,冷亦維不想放棄,何況之前在小木屋的時候,戴立彬也表明了他的立場,事到如今,便盡力一爭罷。

    「戴立彬,」皇帝的聲音沉冷,帶著隱隱的怒氣,「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

    「皇上……」戴立彬的腿像是再也承不住身體的重量,「撲通」一聲跪倒在皇帝的面前,身子微微顫抖道:「皇上,微臣……微臣……」

    他能說什麼?他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還不快滾過來,跟陛下說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戴立彬無法,只能氣急改壞的對著自己的女兒吼道。

    戴嬌的身子一震,她調整了一個跪姿,抬起頭惶恐的看了皇帝和自己的父親一眼,還沒有想好如何解釋,只聽冷亦修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戴大人是覺得本王說得不夠明白嗎?還想讓令愛說一說詳細的細節?」

    戴立彬的臉色一白,嘴裡儒動著不知說何才好,他被冷亦修問得又窘又羞,額頭上的冷汗一個勁兒的往外冒,手指顫抖,在心中直呼真是白養了這個女兒。

    戴嬌咬著嘴唇,嘴裡都有了血腥味道,她的手指狠狠的扭在一起,卻抵不過她此時的痛苦和恨意。

    冷亦修的聲音字字入耳,像一柄柄冰冷堅硬的刀,狠狠的刺入她的胸膛,她從來不知道,她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男人,一旦絕起情來,竟會是如此的狠辣,不留一絲的情面。

    「父皇,」冷亦維見局面僵持住,再這樣下去,戴家父女非要玩完了不可,他上前一步,對著郝連紫澤一笑,「或許……事情並沒有那麼複雜。」

    「嗯?」皇帝的眸光一閃,他心裡自然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變得複雜,向著不可收拾的地方發展。

    「父皇,」冷亦維的笑意溫軟,他看了一眼戴嬌,又看了看那邊的郝連紫澤,「剛才不是說了,戴小姐如此做,也不是出於惡意,不過是有幾分私心,太過於傾慕安王爺,這才冒險而為之,拋開雙方各自的身份不說,就單論兒女之情,兒臣倒覺得,這戴小姐倒是值得敬佩,有幾分尋常女子沒有的勇氣,能夠勇敢的追求自己所愛,這是很多深閨女子想做卻一輩子都不敢做的事。」

    如果容溪在這裡,一定會為冷亦維的這一番鼓掌,做為現代人的思想而言,這戴嬌的確是追求真愛的表現,當然了,如果是刻意的忽略了她的卑鄙手段的話。

    但是,此時,從冷亦維一個古代人的嘴裡說出這一番話來,實在太不容易了,正常人的思維應該是把這樣的女子浸豬籠才對。

    眾人都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皇帝也微微怔了一下,戴立彬的眼睛卻剎那亮了起來,他像是看到了唯一的一線希望之光,拚命要抓住這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頭觸地的說道:「皇上,皇上!小女的確太過魯莽,但是正如齊王殿下所說,她……真的沒有絲毫的惡意的,否則的話,怎麼會願意賠上自己的身家清白?還請皇上明察,還請……」

    他轉頭看向郝連紫澤的方向,露出一個真誠而希冀的表情,「安王殿下能夠看在小女一片真心的份上,高抬貴手!」

    冷亦修的目光一冷,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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