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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爭辯 文 / 桑小小

    眾人聽著孝兒的話,心中頓時恍然,原來這容秋說這些話的時候,容溪便已經在院門外,清楚的聽到了。

    容秋的臉色一寸寸變得愈發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冷亦維扭頭看著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這個蠢女人,到底說了什麼?

    孝兒聲音中微微夾了幾分悲憤之色,繼續說道:「皇上,奴婢想要出來問問容夫人,為何那樣說,但是王妃不許,說是姐妹情深,或許……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的,但是,這後來的事……」

    孝兒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只是再次叩拜,「皇上,這溫泉池水中的人分明是齊王與翠兒,與我家王妃何干?平白的被親姐妹毀去清白,如若今日之事被誤傳出去,讓外人得知,到時候王妃便是長了渾身的嘴,恐怕也說不清楚了!」

    眾人默然,心中都明白孝兒這丫頭說得有理,只不過……齊王出來之後,便沒有人再提關於容秋之前所說池中是容溪與另外一個男人的事情,也便只覺得如果是齊王和一個婢女的話,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可是,現在,被孝兒如此一說,眾人的視線和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容秋之前的話上。

    容秋的心像被狠狠的揪了起來,被一隻大掌狠狠的握住,她停在那裡,身子僵住,不知道該進還是退。

    容溪慢悠悠的醒來,聲音微弱的說道:「孝兒,不許胡說!」

    孝兒的聲音中悲憤再也難掩,「王妃,孝兒沒有胡說!大家都是親耳聽到容夫人那麼說的!」

    容溪窩在冷亦修的懷中,似乎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她抬手指著孝兒,臉上是急怒之色,「你……你……」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容溪!容溪!」冷亦修又呼喚了兩聲,容溪卻沒有再醒來,他扭頭對英王妃說道:「還勞煩四弟妹差人請太醫來。」

    「好。」英王妃急忙轉身,剛要前去,英王過來攔住她道:「我去吧,你留在這裡照顧她。」

    「也好,」英王妃點頭說道:「沒有個女眷,總歸是不太方便。」

    英王向皇帝告退,皇帝擺了擺手說道:「你們誰都不用去,在這裡等著,」他側首對蘇公公說道:「你親自去,要太醫速速前來。」

    「是。」蘇公公急忙轉身去了。

    冷亦修抱著容溪,聲音有些悲愴,「多謝父皇。」

    他什麼都沒有說,短短的四個字,卻讓人聽得心中一痛,他臉上神情平靜,眼中也是平靜無波,但是這番平靜,卻讓人的心莫名揪緊,像大海上的風平浪靜,只為醞釀下一刻的風起雲湧。

    「修兒……」皇帝的眉心一跳,他心底何嘗不知此刻冷亦修的心情,這個兒子從最一開始聽到此消息時的神情他都看在眼中,等到事情落定了之後,卻是一言未發。

    越是如此,他的心中越是覺得有些愧疚。

    「父皇,請您寬恕孝兒的無禮,她也是護主心切,」冷亦修恭敬道:「兒臣相信,父皇會給兒臣夫婦一個交待。」

    皇帝坐在那裡,目光深深的看著他,冷亦修眉宇間的沉痛之色如針刺一般逼入他的眼底,他心頭的怒火,剎那間被點燃。

    他轉頭望著容秋,目光如電似刀,剎那劈來,容秋的身子一抖,跪倒在地上,「皇上,皇上……妾身……實在不知……實在不知……」

    「你不知?」皇帝微微瞇眼,如一隻看著獵物的雄鷹,「你不知便在那裡胡說八道?」

    「妾身……妾身……有罪……」容秋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辯駁,她俯著身子,垂著頭,眼角不時的瞄向站在一邊的七公主。

    七公主卻並不看她,只是手指尖繞著玉珮上的流蘇,一下一下,一縷一縷,她的神情專注,似乎沒有因為此事而費一點神。

    容秋的心猛然一沉,她知道,七公主的這番姿態,是要棄她於不顧了。

    事到如此,說什麼也是無用了,如果再一定要把七公主扯進來,那便是又要得罪好幾個人了,她萬般無奈,只能看了看跪在一邊的冷亦維,用目光乞求他為自己求情。

    冷亦維冷眼旁觀,把聽到的對話都連到了一起想了想,他瞬間就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看容秋這樣子,還有她闖入自己所有的溫泉池中的神情,一定是她原來就知道什麼。

    或者……這根本就是她自作聰明擺下的局,讓眾人以為是容溪與男人私會,居然還叫了皇帝來親眼目睹容溪的姦情,而誰知道,到了最後,沒有整到容溪不說,反而她本人更把自己給搭了進來!

    冷亦維氣得心頭冒火,但是眼下並不是生氣能夠解決的事,要緊的還是把容秋救回來,否則的話,容秋受罰倒沒有什麼,但總歸她是自己的人,一定會連累到自己。

    想到這裡,冷亦維即使再不情願,也只能向上叩首。

    正在此時,蘇公公突然進來,打斷了冷亦維想要說的話,他走到皇帝身邊低聲說道:「回皇上,太醫來了。」

    「快宣!」皇帝立即道。

    很快,太醫便進來,向皇帝見了禮,又急忙來到容溪的身邊,把了把脈說道:「回皇上,寧王妃是急火攻心,又因為這火氣窩在心中發洩不出來,一時間衝到了頭上,這才暈倒。只是……」

    「只是如何?」皇帝與冷亦修異口同聲的問道。

    太醫沉吟了一下說道:「只是,寧王妃懷著身孕,這藥實在是不好下,也只能是開一此過安神的藥物,最重要的還是要王妃寬解,打開心結,把郁氣舒解出來才是啊。」

    眾人聽在耳中,聽到那「急火攻心,火氣窩在心中發洩不出來,」等話,更是心中認定了是容溪聽到了容秋的那番話,這才被氣得心頭火起,但是又顧著姐妹之情才沒有發作,以至於自己暈倒。

    容秋的臉色早已沒有了血色,她額角的冷汗不斷的滲出來,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居然會變成了這樣。

    「既然如此,你便下去開藥吧。」皇帝擺了擺手說道。

    冷亦修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容溪,沉默不語,容溪在他的懷中閉著眼睛,她的臉側著,眾人只看到她的後腦,根本無法看到她的神情。

    她悄悄的用手指在冷亦修的腰間搔了搔,嘴唇微微的翹了翹,露出一抹笑意,冷亦修自然看得清楚,他也明白容溪根本沒有暈倒,別說什麼急火攻心了,只怕現在心中正在偷樂呢。

    只是,他仍舊不免有些後怕,如果這件事情不是容溪事先得知,如果不是這山莊中機關處處,如果不是自己事先和英王結了盟,那這一切的後果,將會是怎麼樣的?他不敢去想。

    是否……容溪便真的中了容秋的圈套?從此離他而去?冷亦修想到這一點,就感覺渾身冰涼,摟著容溪的手臂不禁緊了緊。

    容溪感覺到他的變化,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由得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剛才搔他腰間的手指也輕柔的拉了拉他的發,她的袖子寬大,冷亦修的身後又沒有人,根本無人看到容溪的小動作。

    她一下一下,動作輕柔舒緩,似乎在撒著嬌,冷亦修情不自禁的心軟,下巴微微蹭了蹭她的額頭。

    冷亦維心中卻沒有冷亦修那般柔軟,他心中的怒火三丈,恨不能衝上去把容秋掐死,但是此時,他非但不能,還要向皇帝給容秋求情。

    這種極其矛盾的心理,讓他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他上前一步,說道:「父皇,容秋她……只是一時心急,沒有看清事情的真相便下了結論,這也是愛護寧王妃心切的緣故,還請父皇看在她一腔情意的份兒上,饒恕她這一次吧。」

    冷亦維說的這一番話,簡直就是顛倒黑白,眾人聽著,都不禁在心中冷笑,暗想這齊王可真是厚臉皮,這種話居然也能夠說得出來?

    容秋則是微微舒了一口氣,無論如何,冷亦維還是願意為她說話的。

    「一腔情意?」孝兒笑了一聲,對齊王拜了拜,說道:「敢問齊王殿下,別說容夫人沒有看到什麼真相就胡言亂語,往我們王妃身上潑髒水,就算是看清楚了,真要是一腔情意也應該是為我們王妃擋住眾人的目光,遮擋一二才是。」

    「如此這般把眾人往另一個方向引,齊王殿下,這算哪門子的姐妹情意?」孝兒的話正是眾人心中的疑問,眾人心中暗暗稱是,有的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冷亦維張口結舌,他豈能不知這事兒是容秋理虧,但是又牽扯著自己,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孝兒放肆!」容溪突然開口說道,她慢悠悠的轉醒,由冷亦修攬著,走上前來。

    「王妃……」孝兒嘟著嘴,雖然是一臉的委屈,卻不敢再說什麼,她站起身來,走到容溪的身邊在一邊扶著她。

    「怎可對齊王如此無禮?」容溪輕聲斥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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