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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特殊審問 文 / 桑小小

    馬車中燈火很亮,容溪的目光映在燈火中,幽幽閃亮,銳利而深沉。

    「罷了。」容溪擺了擺手,「有沒有受傷?」

    藍淑羽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就好,」容溪點了點頭,「可知對方是什麼人?」

    「不知,」藍淑羽道,「只是那人跟了我很久,而且一被我識破便下了殺手。」

    容溪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小几的桌角,一下,一下,清脆有聲,藍淑羽望著她掩映在燈光裡的容顏,明明是那一片溫暖的燈光,空氣中卻飄蕩著肅殺的氣息。

    她心中一凜,不知不覺中便垂下頭去,坐直了腰背。

    容溪沒有再說話,只是微瞇了眼睛,靠著大引枕,手指間是清脆的敲擊聲,如一曲死亡之歌。

    「撲通」一聲,馬車外有人低聲說道:「王妃,人已經抓到。」

    容溪「嗯」了一聲,車伕回快了車速,馬車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一場追殺,開始得莫名其妙,卻已最快的速度結束,執刀者被擒,一切神秘又諷刺。

    遠遠的,王府門口的家丁看到馬車歸來,急忙打開王府的大門,車伕只是減了減速,便向著王府駛了進去。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這樣,容溪在沒有特殊吩咐的情況下,車伕便把馬車直接駛進王府前院,她總要在前面的議事廳或者冷亦修的書房呆一陣子再回紅袖苑。

    而今天回來,帶了一名殺手,她自然要好好的審問一番。

    馬車停下,藍淑羽跳出了馬車,孝兒也扶著容溪下來,孝兒微微一笑說道:「藍姑娘,王妃還要處理一些事情,如果你累了,可以先讓管家給你去安排住處。」

    「我無妨的,」藍淑羽急忙道:「只是王妃要處理事情,小女子不便打擾……」

    「無妨,」容溪說道:「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你有權力知道,既然不累,便留下來,一起聽吧。」

    藍淑羽點頭,目光轉到了被冷十五推著的那個男人身上,那男人濃眉小眼,正是在暗巷中追殺自己的人。

    孝兒給容溪搬了把椅子,又拿了一件厚斗篷,四周的侍衛們挑起了燈籠,在兩旁整齊站立,一時間院中燈火明亮,坐在上面的女子容顏如蓮,神情卻冷然如冰,一雙眸子如劍如電,閃耀著沉冷的光。

    四周無聲,光影搖搖,那些侍衛的腰間挎著鋼刀,烏黑的刀鞘和刀把,隱藏在夜色之中,似乎蜇伏在暗中的殺機。

    那男人吞了一口唾沫,冷十五往前一推他,他似乎被嚇了一跳,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栽倒,還沒站好,冷十五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跪下!」

    那男人似乎想反抗站起,又縮著脖子看了看四周殺氣騰騰的侍衛,感覺一口氣悶在胸腔中,只能嚥了下去。

    「有什麼要對本王妃說的嗎?」容溪的目光淡淡的一掃,語氣輕輕。

    那男人怔了怔,這叫什麼審問?不是應該先問姓氏名誰,哪裡來的,幹什麼的……之類的嗎?

    他疑惑的抬頭,對上容溪的眸光,只覺得那雙眸子沉沉如海,如墜入深沉冰淵,週身彷彿一冷,他垂下頭,心裡莫名有些緊張。

    他自己也心中詫異,明明只是一個女人,自己闖蕩江湖,江湖大佬見得多了,也似乎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他吞了一口唾沫,給自己壯了壯膽氣,平復了一下心情,低聲說道:「在下不知身犯何罪,被帶到這王府中來?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有罪,也應該交由三司刑部,不應該在這裡吧?」

    容溪輕輕一笑,目光流轉,那笑意微微,眼中的光芒如寸寸如冰,絲絲如霜,「噢?你想去刑部?那你可知道,如若是進了刑部,你的命就算是沒了,暗殺贏得大比有功之女,對本王妃不敬……」

    她的語調輕輕一拉,悠長如細絲,卻又極韌,像看似柔軟的殺人絲,滾動著血珠。

    「在下哪裡有對王妃不敬?」那男人聽得寒毛一豎,抬頭反問。

    容溪的眸子一瞇,冬日的冰凌似盡收眼中,唇角卻微微翹起,紅唇如花般嬌艷,吐出的字卻是讓人難以置信,「本王妃說有,就有。」

    她說著,目光對著周圍的侍衛們一掃,「兒郎們,本王妃說有,可有?」

    「有!」周圍的侍衛沒有一絲的猶豫,斬釘截鐵的回答,聲音如洪鐘,狠狠撞擊著那男人的耳膜。

    容溪勾唇一笑,抬手理了一下額角的發,「你看,有的。」

    「……」那男人感覺胸口處又悶下第二口氣。

    藍淑羽瞪大了眼睛,被那幾句對話和周圍侍衛的反應給震驚的腦子空白,真是沒有彪悍,只有更彪悍啊!

    霸氣!

    冷十五翻了翻眼皮,哼……跟王妃鬥?簡直就是不自量力,她若那什麼……耍起賴來,連王爺都沒轍,你算老幾?

    那男人垂頭看著地面,把剛才的話消化了半天,眼睛轉了轉說道:「在下不知道什麼大比的有功之女,在下並不認識她,只是在路上走著,便被人給押了回來,在下還想向王妃討一個公道。」

    「公道?」容溪一字一頓,似在嘴裡琢磨而出,她輕輕靠在椅子上的大引枕上,姿態慵懶,月白色的衣袍如披了一身的清冷月光,絕麗容顏遇在光影流離中,周圍的景色都似乎失了顏色。

    那男人聽著容溪的話,不禁抬頭一望,頓時失了失心神,然而剎那間,容溪眼中的沉沉殺機,卻讓他心生警惕!

    「你們的幫派究竟收了別人多少好處,讓你在這裡顛倒黑白,還敢說什麼公道?」容溪聲音一厲,震人心弦。

    特別是她提到的「幫派」二字,讓那男人瞬間抬頭,臉上呈現駭然之色,他瞪大了眼睛,「你……你……」

    「放肆!」冷十五上前,狠狠的踢了他一腳,「你是什麼東西?跟誰你你我我的?」

    那男人淬不及防,被踢了一個狗啃泥,他雙手撐地爬了起來,咬牙說道:「在下不知道王妃是什麼意思,更不懂……什麼幫派,只是誤把這位姑娘當成了在下的一位仇人,險此誤傷了她,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容溪的聲音裡帶笑,如悠然飄落的樹葉,她的手指間突然射出一道寒光,如星如電,「唰」的一聲微響,直奔那男人扶在地上的手掌!

    那男人沒有想到容溪居然也會武,更沒有想到她居然說出手就出手,他的思維還沉浸在容溪所提到的「幫派」的震驚裡,哪裡想到一點寒光,想躲,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哧!」一聲鐵器入肉的聲音。

    「啊!」那男人低聲一叫,急忙舉起手掌,一看之下大驚失色,臉上頓時蒼白如紙,絲毫沒有了血色,他大口的喘著氣,像是一條瀕死的魚。

    藍淑羽摒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切,她自然是不相信這男人所說的什麼誤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仇敵,差點把自己誤殺之類的鬼話,但是,她沒有想到容溪居然有如此的身手!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藍淑羽練武多年,自然能夠看出容溪剛才的那一鏢出手飛快,如閃電般讓人來不及眨眼,腕間功力可見一般。

    能使這麼一手飛鏢的人,武功能差到哪去?

    那男人捧著那隻手,鮮血淋漓了一地,他卻不敢伸手去取鏢,只是驚恐的大叫:「啊……啊……你怎麼會有這個……怎麼會……」

    「怎麼會有你們頭領的鏢?」容溪勾唇一笑,如在夜色中盛開的曼陀羅,妖艷卻有毒,「你最好不要這麼多問題,還是如實招來罷。」

    那男人喘著粗氣,一張臉因為疼痛而扭曲,但更厲害的還是來自內心的恐懼,他心裡清楚,這東西,有毒呢,而且毒性非常厲害,中鏢之人十二個時辰之內不解毒的話,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在死亡恐懼的壓迫下,他額頭冒著冷汗,手顫抖著咬牙說道:「我……我……」

    「不說?」容溪說罷,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淡淡一笑說道:「那好吧,本王妃忙了一天,也累了,既然如此,你就在這裡好好想想,本王妃先去休息。」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孝兒急忙跟上,藍淑羽目光微閃,也不動聲色的跟上去,她隱約覺得寧王妃的套路新鮮有趣,但是很有效。

    容溪側首看了看她跟上的步伐,嘴邊露出一絲笑意,這姑娘很是上道啊。

    「王妃……別!」那男人果然沉不住了,去休息?這不是耗著自己的命嗎?雖然十二時辰之內解了毒便性命無憂,但是恐怕真是熬那麼長時間,這手也得廢了。

    「回頭再說吧,」容溪沒有停下,連頭也沒有回,只是擺了擺手。

    「王妃!」那男人真急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這樣的審問方式?不是應該著急知道想知道的嗎?不是應該仔細的審問事無鉅細嗎?

    「請救在下一命啊。」他的聲音帶著淒厲,聽得周圍的侍衛卻是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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