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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關你屁事? 文 / 桑小小

    皇帝聽著容溪的話,不由得微微一愣,但是,他也無法說出什麼,因為就在剛才,冷亦維的確是說了那樣的話。

    冷亦維的神色也跟著一僵,他知道容溪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容溪居然如此直接和乾脆,如一把寒意閃閃的刀。

    「三嫂,」冷亦維看著皇帝微僵的神情,不得不再次對容溪拱了拱手說道:「當時的情況十分混亂,臣弟等又是心中焦急,一時沒有看清楚,這才……」

    「既然沒有看清楚,又為何胡亂說話?」容溪打斷他的話反問道:「東西可以亂吃,話是要亂說的嗎?何況還有這麼多王公大臣在此,如果傳了出去產,我家王爺如何做人?」

    冷亦維被頂得面紅耳赤,在印象當中,似乎還從來沒有這樣的難堪下不來台過,偏偏又是自己理虧在前,現在說什麼,人家不買帳,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寧王妃,齊王殿下已經解釋清楚了,寧王殿下都沒有說什麼呢,他們自然是兄弟情深,不會因為此事而生了嫌隙的。」一個大臣從隊列中走出來,手捻著鬍子說道。

    容溪微微的冷笑,她慢慢的轉過身去,目光落在那位大臣的身上,那人穿了一身深紫色的騎裝,腰間紮著帶子,只是肚子有點大,騎裝緊裹在身上,顯得有幾分滑稽,他的眉毛有些稀疏,眼睛小而圓,一雙眼珠是淡淡的褐色,骨碌碌轉動,閃爍著幾分精光。

    這種眼神讓容溪心中很不舒服,特別是他剛剛所說的話,聽起來好像是怪自己無理取鬧,多管閒事的意思,她打量了幾遍那人,「你是……」

    「在下陳效明,在兵部任職,」陳效明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看不出有對容溪的尊重。

    容溪的眉心卻是一跳,陳效明?哈,還真是冤家路窄,他的兒子此刻還捆在自己的院子裡呢。

    「噢?原來是陳大人,」容溪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陳效明精明的小眼睛轉了轉,總覺得容溪的笑容背後有些深層的意思,但是究竟是什麼,他又想不出來。

    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除了上次在刑場上遠遠的看到過一次,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見到這位寧王妃,果然容貌出眾,風姿也不同於尋常女子,只是……再怎麼不尋常,也終究是女子,在這男人的場合,哪裡輪得到她講話?

    何況……他的內心深處有一個更深的意思,他剛剛投靠了齊王冷亦維的隊伍,眼下這位寧王妃如此刁難齊王,自己怎麼能不挺身而出,好好的表現一下?

    他並不知道,他的「挺身而出」,才真的是讓冷亦維陷入了更困難的境地。

    在那邊的冷亦修已經大步過來,他看著陳效明的目光在容溪的身上轉來轉去,滿眼裡都是算計,那種不悅感瞬間升騰了起來。

    他來到容溪的身邊,側步擋住了容溪,完全沒有理會陳效明,而是對皇帝說道:「父皇,兒臣讓父皇擔憂,實屬不該,但兒臣在衝出火場後全力奔赴而來,卻不料想,聽到岳王爺如此激勵的喚著兒臣,原來八弟也曾誤會了兒臣,兒臣的名聲是小,雲珊郡主的貞潔是大,更者現在雲珊郡主西去,無論如何也要死者一個交待才是。」

    皇帝的臉色微沉,目光在冷亦修、冷亦維和陳效明的身上掃來掃去,冷亦修的意思他豈能不懂?偏偏他說的又是滴水不露,句句是為著雲珊郡主,不提他自己,實際上要想為他自己正名才是真。

    皇帝最後不由得瞪了冷亦維一眼,真是個不省心的,還沒有看清楚是什麼人,急著胡說什麼?現在弄得人家不依不饒,這破攤子還得自己給他收拾!

    想到這裡,皇帝負著冷冷道:「維兒,這件事情的確是你唐突了,沒有眼見為實,就信口開河,如何能成大事?快向你三哥三嫂道歉吧!朕累了,回去休息!」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眾人,眾人在身後齊聲道:「恭送皇上。」

    送走了皇帝,冷亦維再抬起頭來時的臉色不再像之前那般面帶笑意,而是微微冷了冷,「三哥,好本事。」

    「不敢,還是八弟引的路子好。」冷亦修冷冷一笑說道。

    冷亦維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看風翼南,那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而冷亦維的心中更加明白,問題肯定是出在那傢伙的身上。

    「齊王殿下,你打算如何道歉?」容溪笑瞇瞇的問道。

    冷亦維回過頭來,微斂了眸光看著她,慢慢道:「道歉?」

    他極慢極慢的笑了一下,嘴角扯出一絲冷銳的弧,一雙桃花眼中的春色退去,如冬日裡嚴寒無邊,「三嫂,哪裡有什麼道歉這一說?不過是勝者王候敗者寇,今日之事是三哥與三嫂計高一籌,亦維佩服。」

    「佩服就免了,」容溪擺了擺手,「剛才我家王爺說了,是你引的路子好,我們不過是就坡下罷了。」

    冷亦維氣得心頭發抖,卻也無可奈何。

    偏偏有不知死的陳效明捻著鬍子揍過來說道:「二位王爺——有事好好說,不要傷了和氣……」

    「關你屁事?」容溪霍然轉頭看著他,目光如釘子一般,狠狠的刺入陳效明的肌骨裡。

    陳效明一愣,沒有想到容溪會如此說話,他的臉色一僵並一沉,鬍子抖了抖說道:「寧王妃,你……你……怎麼也是身份貴重之人,怎麼好……如此開口說出污言……」

    「關你屁事?」容溪再次反問,「我家王爺都沒有嫌我,輪得到你嗎?」

    陳效明張口結舌,冷亦修也卻是抿嘴一笑,他真是愛死了「我家王爺」這個稱呼,而不遠處一直關注著這邊動靜的郝連紫澤眼睛望著天邊爬上來的星,也不由得抿了抿嘴唇。

    「寧王殿下,這……這……」陳效明無法對容溪怎麼樣,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看這情形恐怕根本罵不過,可又不甘心吃這啞巴虧,只能氣鼓鼓的看向冷亦修,希望他能站出來說幾句,教訓一下他這個老婆。

    「別叫他,」容溪的的語氣突然一厲,如黑暗中突然抽出來的冷刀,唰的一下子劈了過來,「要是讓他來說,恐怕你早就不能站在這兒好好說話了。」

    陳效明被容溪的話說得後背一涼,一時間腦子裡一空,他努力的思考,不知道容溪所說是什麼意思,但是又不敢再胡亂開口。

    冷亦維卻是瞬間聽懂了容溪的意思,心頭一沉,果然如此!

    冷亦修臉上的笑意早已經退去,他自然也知道,容溪不會無緣無故冒出這麼一句話,顯然是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而且應該是與陳效明有關的,十分重要的事。

    孝兒正在心中為容溪剛才的話而拍手稱快,特別是想起那個陳會軒猥瑣的樣子和說出的那些淫詞浪語,就恨不能抽他幾個嘴巴子,她沒有注意到,冷亦修的神色微微變幻,正在琢磨著容溪剛才所說的話。

    冷亦修用詢問的目光看了看容溪,後者卻緊閉著嘴巴不肯說,冷亦修這才突然意識到,今天的容溪話好像真的挺多的,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好像……是心中有什麼怒氣不得以抒發,想要找個出氣的地方散氣。

    他的心中更加狐疑,目光在陳效明的身上轉來轉去。

    陳效明的後背早已經冰涼,此時又被他這麼一盯,他只覺得那目光如冰,在自己的皮膚上來來回回的走了幾趟,每個毛孔都有些凍得麻木,連呼吸都有些不太暢快了。

    「寧王妃……你……你什麼意思?」陳效明不敢對上冷亦修的目光,調頭看向容溪。

    容溪的笑意森涼,唇瓣如花,說出的話卻是冰冷如刀,「什麼意思?本王妃還是勸陳大人顧好自己,管好自己的人,處理好自己的破事兒再人五人六兒的出來管別人的事吧!要想討好賣乖也不是這麼個做法!」

    容溪的話說得直白乾脆,後面的一干大臣都豎著耳朵聽著,不敢放過一絲的風吹草動,這可是高層的對話啊——隨便幾句話就能夠透出一點信息來。

    他們聽著容溪的話,心裡的算盤瞬間「辟里啪啦」的打得響了起來,眼皮子垂著,腦子裡嗡嗡的快速轉,寧王妃這話兒是什麼意思?陳效明做了什麼事?還是陳家發生了什麼事?八成的人都把腦子轉到了陳效明的獨生子陳會軒的身上。

    陳效明的腦子也在飛快的轉,他也擔心事情和自己的寶貝兒子有關,上一次就是因為冷亦修出面,打了兒子幾十軍棍,三個月都沒有下來床,這次……不過,寧王妃是如何得知的?

    他想不通,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

    冷亦修看著容溪的側臉,黑暗中那條優美的輪廓散發出讓他心疼的柔美光澤,他隱約的感覺到,一定是陳會軒撞上了容溪,而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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