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妃一直病著病情反反覆覆神情總是鬱鬱不安容溪每每去宮中見到她這番模樣總是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
她心裡十分清楚謙妃如果打不開心中的結那麼一碗碗的藥灌下去也只能是治標不治本無法根治
可是謙妃卻什麼都不肯說冷亦修也試探過幾次奈何她只是搖頭一臉的疲憊之色讓人不忍心再問什麼
容溪和冷亦修私底下談過幾次兩個人都懷疑謙妃的態度和容溪的身份有關仔細的回想一下謙妃情緒轉變是從知道了容溪是容將軍之女開始的
要不要去問容浩兩個人都有些糾結
然而他們很快就沒有空閒去糾結了
三年一度的女子武術大比召開在即身為戰神的冷亦修自然成了此次大賽的籌備人物之一此外他還擔當了評委所有的事情加起來足夠讓他忙得焦頭爛額也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想其它的事情了
而謙妃這邊當然也知道此次大賽的重要冷亦修無瑕再像從前那樣照顧容溪宮中又有七公主等人的存在所以他實在是不放心謙妃也明白此中緣故也囑咐容溪不要再牽掛她
容溪便減少了去宮中的次數除了在家中安心養胎之外沒事的時候也到冷亦修的書房去走走翻幾本書看看或者陪著他在書房裡做事
一天晚上天色已經很晚天空中的星斗閃爍如鑽月亮高高懸於空中如玉盤容溪靠在書房的美人榻上看著一本兵書冷亦修則在專心的在書桌前看著大賽的細則
突然似乎有什麼響動從牆的那一邊傳來像是很遠的雷聲然而只是一剎隨即便不見
容溪卻已經聽到她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環視著四周仔細的側耳聽著
「不用緊張」冷亦修顯然已經熟悉了那聲響也明白聲音來的來源示意容溪放心他說著抬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的那面牆
果然時間不大那面牆「卡」的一聲微響然後左右一分一條暗道顯示了出來燈火猛然一亮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容溪心中驚詫隨即便冷靜了下來其實這也應該在情理之中冷亦修手下的消息網靈通發達而這些人和消息都應該有一個匯聚之處否則的話一天到晚黑影不斷的從寧王府的上空閃過那樣更會讓人注意
暗道是最合理也最安全的方式只是容溪沒有想到這條暗道居然修得如此巧妙自己來書房很多次居然從來沒有發現過
而且暗道之中燈火通明想必應該是有人時常走動平時卻是一絲聲響也聽不到隔音效果也好得出奇
容溪的好奇之心大起盤算著等到大賽過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的觀摩一下好好的取取經學習學習
如此想著她坐正了身子目光落在從暗道之中走出的人身上
那人一身書生的打扮身材清瘦一身淺灰色的絲質衣袍更添了幾分風雅腰間沒有繫腰帶走起路來飄逸如出塵的道長頗有幾分仙風道谷的模樣
那人的眉目清秀眉宇間有幾分讀書人慣有的傲然之氣手中的折扇合起長長的扇墜穗子飄來蕩去
容溪認出此人老熟人了天陽書院的監正白遠莫
容溪之前已經隱約猜到白遠莫和冷亦修的關係只是從未證實過而此時深夜白遠莫從暗道中踏步而來可見他與冷亦修之間已經是非常熟悉
其實那次為了給容家翻案去書院的時候容溪就曾經想過天陽書院久負盛名這裡的學子不計其數其中不乏大量的青年才俊如果誰能夠收為己用那可是一支不可小看的力量
雖然說比不上兵權在手來得實際但是文人的力量從來不可能收視他們口誅筆伐可以字字見血後世千秋全在一隻筆上
不過後來想起這樣重要的事情冷亦修豈會想不到或許因為他手中有兵權為了避嫌無法兩者兼顧只能是二者選其一罷了而今天再次印證了她的夫君果然心思縝密事事想得周到啊
她滿意的笑了起來
白遠莫此次的確是有事而來可他完全沒有想到在冷亦修的書房裡居然還會有另外一個人
他剛要施禮冷不防發現還有一個女人那女人坐在美人榻上小几的燭火照上她的臉她的肌膚細膩光潤如上好的瓷器長眉微挑威嚴和英氣瞬間自生那雙眼睛明亮如光下的珍珠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穿一件素色的寬身衣袍頭髮也只是隨意一挽素手纖纖握著一本書靜靜的坐在那裡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卻不容人忽視
白遠莫微怔了一下冷亦修開口道:「遠莫這是本王的王妃」
「啊」白遠莫瞭然的點了點頭輕施了一禮道:「見過王妃」
「罷了」容溪淡淡道:「先生好久不見」
容溪此話一出白遠莫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折扇一下一下的擊打著掌心似乎在思索著何時曾經與容溪見過他回憶了幾次來冷亦修書房的情形記憶中並沒有見過其它人都是冷亦修獨自一人在
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容溪仔細看之下也的確覺得有些眼熟但即始終想不出來在哪裡見過
容溪微微笑了笑月光從窗子間流淌進來她的身上籠了一層銀色的光輝「先生可還記得書院辯論的犬事」
她這一提醒白遠莫的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但隨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荒唐又輕輕搖了搖頭
容溪只是微笑著白遠莫知道依規矩不能這樣隨意盯著王妃看但是他卻忍不住一看再看終於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儘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手中的折扇「啪」的掉到了地上「你……你……」
「好了遠莫你猜對了」冷亦修看著白遠莫那受驚的樣子心中好笑又有些得意「今日來可是為了大比之事」
白遠莫有些尷尬的拾起自己的折扇對著冷亦修和容溪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失禮了實在是……」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心中的震驚也表現無疑他此時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時冷亦修堅持要為容家的案子出頭回想起當時容溪在天陽書院的風采有妻如此如何能夠不全力維護之
他呼了一口氣收拾了一下心情說道:「王爺此次大比除了之前和咱們敵對的明宵國之外還有另外的凌五國和辰陽國而且這次的盛況空前比上屆來的人更多因為此次凌五國和辰陽國的幾位公主、郡主均已及笄而且都報了名」
「嗯」冷亦修點了點頭「本王記得上一次大比之時凌五國和辰陽國各只來了兩人三年過去那些公主均已成人是有參加的資格了」
「是」白遠莫道:「所以在下的意見是我方要在眾多女眷中尋找出眾的女子好和這些公主搞好關係想必其它皇子王爺也會有此想法所以要盡早做打算才好因為從身份和地位上來看宮中那位始終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冷亦修的神色一冷他自然明白白遠莫所指的「宮中那位」是在說誰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今年大賽的主辦權力在本王的手裡由不得她」
「話雖如此但……如果她向皇上開口又曉之以情恐怕……」白遠莫的語氣裡不遠擔憂
「其實大可不必如何複雜」容溪放下手中的書語音清脆如珠「白先生的想法是好的但是過於老套了要知道這女子和女子的情誼也不過是討論一些衣裝、妝容之類的東西培養起來的這短短的時日裡恐怕要想感情堅固也非易事」
冷亦修聽到容溪的話眼睛亮了亮他知道容溪既然這樣說心中就是有了打算他手支著下巴目光灼灼的盯著容溪
白遠莫如果沒有在天陽書院的那場辯論中見識過容溪的學識依他的高傲就算是王妃也已經皺起了眉頭此時他微微沉思竟不自覺的說道:「王妃的意思是……」
「本王妃的意思很簡單」容溪挑眉一笑燭光下她的眼睛晶亮如星辰「要想兩個人快速的建立起友情天地間除了男女的一見鍾情之外很難再有其它」
白遠莫怔了怔容溪繼續道:「先生是天陽書院的監正書院中那麼多青年才俊在大比中不妨請王爺特開一席凡通過天陽書院通過選拔者皆可入場觀看比賽由頭嘛就說向臨國學習好了至於其它的還需要再操心嗎」
白遠莫微微抽了一口氣他萬萬沒有想到王妃居然能夠想出如此驚世駭俗卻又精妙絕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