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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毒妃懾人 文 / 桑小小

    「怎麼?寧王打算反悔,不敢寫?」容溪鳳眸一挑,一副你這人不咋滴的模樣的眼神審視著冷亦修,末了還不忘搖搖頭,連連歎息。

    「好!」冷亦修大喝一聲,拖著受傷的身子,大步流星的走進房內去,那背影,似乎燃著熊熊大火,似要將幾丈之內的所有物燒個乾淨。

    過了半刻,冷亦修黑著臉從房間內走了出來,手中已經多了一張紙,他手一揚,那紙就飛向了容溪。

    容溪伸手接過,只見那紙上清楚的寫著她迫他答應的事情,他冷亦修不得踏入紅袖苑,不得靠近她兩尺之內,落款處,是冷亦修的簽名。

    容溪將那一紙契約收好放進懷中,待抬起頭來時,冷亦修已經大步闊斧的離開了紅袖苑,那團怒火,還在他周圍燃燒著。

    眾暗衛面面相覷,在心中默默的膜拜了容溪一番後,才立刻散了開。

    一時間內,紅袖苑內就只剩容溪一人,她站在空闊的院落內,面色一擰,便無力的跪倒在地。

    那銀針上所淬的麻藥份量雖少,但藥性極強,此刻她的整條右腿都沒有了知覺,方才不過是靠著意志力強忍著罷了,此刻鬆懈下來,才發覺渾身不失。

    她本就被那男人折磨了三天三夜,昏昏迷迷,日夜輾轉,早就體力不支,額頭的傷也未好,手臂劍傷也流了些血,方才又是一番打鬥,此刻所有的痛楚和疲憊襲來,容溪只覺得眼神發黑。

    這紅袖苑,應該是安全了吧……

    容溪睜著的雙眼也來越重,她的身子整個往後倒在了冰冷的地上,意識漸失,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容溪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日之後。

    沉睡中,容溪的眉頭從未展開過,她有些不適的睜開眼睛來,看著眼前的一切,還是一如她初初穿越而來的模樣,是紅袖苑,王妃的房裡。

    原來,不是發了一場太過真實的夢,這幾日來的事情,真的是事實。

    容溪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摸上自己額頭,那裡的傷口包紮得很好,手臂的劍傷也似乎上了藥包紮好了,右腿的麻痺感也已經退去,也換上了乾淨的衣裳,此刻渾身舒爽了不少。

    她掃了一眼古香古色的房間,這裡已經打掃收拾了一番,看起來乾淨不少。

    容溪正欲起身,就有一小丫鬟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緊張兮兮的走了進來,邊走邊咋咋呼呼的喊著,「小姐,你受了傷,別亂動啊。」

    容溪看著眼前陌生卻又熟悉的臉,淡淡一笑,說道,「我沒事了,無妨。」

    這小丫鬟,叫孝兒,是容溪的陪嫁丫頭,幾歲起便跟著她了,十分忠心,對她這個小姐十分關心,五日前她一早被蘇婷叫去了辦事,如今想來,一定是蘇婷故意支開她的。

    「小姐,你知不知道奴婢一回來,見到你昏在院裡有多擔心,二夫人這兩日一直在府上找你,奴婢見小姐一直在昏睡中,一直給回絕了呢,今日這個時候,恐怕又要來了。」孝兒端過藥,一邊嘮叨著,一邊就要餵藥給容溪。

    「我自己喝就好。」容溪接過孝兒手中的藥,沒有半點猶豫的一飲而盡,她淡淡挑眉,二夫人?是高蓮,容府的二夫人,容秋的親生母親,印象中的那個女人,十分不好相處。

    「對了小姐,若是二夫人來……」孝兒還未問出要不要回絕,容溪就已經率先開口,「回絕她,我不想見到她。」

    「死丫頭,你說什麼話,不想見到我?怎麼做賊心虛嗎?」一紫衣婦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不顧身後兩個小丫頭的阻撓,進了屋便大搖大擺的往桌子上一坐,一副主人家的模樣。

    容溪皺起眉,臉上帶著毫不掩飾上的厭惡。

    來人正是容二夫人,她已年過四十,一身艷麗的紫色羅裙,頭戴璀璨朱釵,一大片的紫色眼影,肥唇朱紅,身形壯碩,咋看之下還以為是個男人。

    「死丫頭,你敢用這種眼神看我?」容二夫人滿臉不高興的拍桌而起,氣勢洶洶的就要衝到容溪面前。

    「二夫人,您別激動,小姐還在養傷,您不如改日……」孝兒見狀,立刻上前欲阻擾。

    啪——孝兒還未說完,容二夫人已經一巴掌甩了過去,孝兒被掌摑,臉上立刻浮現大大的掌印來,臉頰紅腫。

    「你是什麼東西,滾開!死丫頭,你別給我裝死,一定是你教唆張洋那窮書生拐走我秋兒是不是?你個死丫頭,如今你想佔住這個王妃之位是不是?若不是你,我秋兒就是寧王妃,如今我秋兒被你逼走了,你還敢在這裡裝死!」容二夫人一臉猙獰,步步緊逼,邊罵邊走向容溪。

    容溪面色陰沉,見孝兒雖被掌摑但欲要上前阻止容二夫人,沉聲喝道,「退下!」

    一聲冷喝,震懾住了二人,皆是怔住。

    容溪的眼神如冰,渾身散著森寒的冷意,那眼神,如同利劍一般,刺入容二夫人心間,讓她一時之間,竟忘了動彈。

    「高蓮,你女兒不知廉恥和男人私奔,與我何干?你女兒愛而不得就和男人私奔,簡直有辱我容家名聲,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賤婢所生之女,也高貴不到哪裡去。」容溪不怒反笑,句句刺痛容二夫人的心。

    她向來最恨別人提起她的身份,如今這容溪,竟敢句句挖苦,字字辱罵!?

    「你個賤丫頭,嫁給寧王還和張洋藕斷絲連,你不守婦道,該拉去浸豬籠!寧王愛的根本是秋兒,若不是你這賤丫頭從中作梗,我秋兒早就是寧王妃!今日,我就替你死去的娘教訓你這個不懂事的賤丫頭!」容二夫人越罵越興奮,轉眼已經走到了容溪的床前,手一揚,一巴掌就要落下。

    冷亦修還未走進,就聽到一句句難聽的辱罵聲,他走至門口,就看到一彪悍的婦人欲揚手打容溪,他心下一緊,差點就驚呼出聲。

    可——那巴掌沒有落下。

    容溪淡然一笑,拔下頭上的簪子,倏地簪子飛出,猛然刺穿那向她揚下的手掌心,帶著血肉,穩穩的紮在門框之上。

    容二夫人一愣,看著掌心的一個窟窿,才反應過來,立刻叫得如殺豬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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