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其他種族都可不信!」粗狂聲音的主人認為唐頓是在誘騙,想要兵不血刃的拿下石門,「弩弓齊射,攔下他們。」
唐頓開啟了神聖護甲,左手拿著無畏盾牌,一步十幾米的衝鋒。
「快關門,別管我們了。」
落在後面的二十幾個半獸人看到唐頓迅速追近,己方已經逃生無望,毅然決絕的轉身,重新殺向了唐頓,想要給同伴爭取逃命的時間。
「閃開!」
唐頓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殺人,直接從半獸人中間穿過,不然關係鬧僵,沒辦法交談了,可是他身後的囚犯們卻沒這麼多顧慮。
「我帝波羅,這麼大無畏?」
囚犯們有些詫異,不是說半獸人都是自私自利只知道殺戮的傢伙嗎?怎麼上演起英雄戲碼了?不過他們可沒留手,天賦飆射,將著二十多個倒霉鬼轟殺。
半獸人身體強壯,超越獸人,而且魔法抗性極高,天生就是為了近戰肉搏做炮灰誕生的,不過畢竟是普通士兵,對上魔能者還真不夠看。
踏過一地的屍體,囚犯們緊隨唐頓腳步,大叫大嚷,給敵人保持壓力。
眼看著石門要關上,唐頓擲出了風暴之錘,連續的轟擊,讓石門破碎,崩飛的亂石還打的週遭的半獸人頭破血流,不過這些傢伙相當硬氣,愣是沒一個逃跑的,看到唐頓進來,直接抄起斧頭衝了上來。
砰!砰!
唐頓揮舞盾牌,砸翻了兩個,「都住手,不然我可就大開殺戒了。」
獸人們還要撲擊,那個粗狂聲音發話了,「停手,你到底打算幹什麼?」
「女人?」
唐頓皺眉,半獸人都長的長不多。一水的綠色皮膚,大獠牙,這個走出來的傢伙身高兩米半,很魁梧。而且操著一口比男人還要粗狂的聲音,不過讓唐頓愕然的是她的右胸居然是鼓起的。
「廢話,老娘像男人嗎?」
半獸人挑了挑眉毛,伸手擼了一把她的莫西干長髮。
唐頓有些作嘔,這些傢伙太髒了,身上的皮甲都油膩膩的,絕對是好幾年沒洗澡了。
「女半獸人都只有一個胸部嗎?」
囚犯們竊竊私語,說實話,除了那個用野花裝扮的頭飾,實在看不出她那裡像女人了。
「有。但是妨礙戰鬥,所以我割掉了。」
女半獸人抓住領口,一把扯開了皮甲的扣子,整個疤痕遍佈的胸膛上是一個圓形的恐怖傷痕。
她這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一眾囚犯汗毛直豎了。
「媽媽。這些人就是壞蛋嗎?」
一個一米多點的小半獸人拎著一對小斧子,從十幾米外的一個拐角處探出了腦袋,低聲詢問。
「誰讓你出來的?滾蛋!」
女半獸人大吼,雖然語氣嚴厲,但是任誰也能聽出她話語中那濃濃的關心。
「可是只要抓住這些入侵者,就可以向馬塔博士提要求,讓爸爸少做幾次實驗。不是嗎?」
小半獸人沒有退縮,反而站了出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盯著唐頓一行,凶光畢露。
父親每晚都要忍受實驗帶來的巨大痛苦,只有暈過去,才能睡著。所以他想幫助父親。
「滾回去,大人的事,不用你管。」
「我已經是大人了,不用你們照顧。」小半獸人很執著,「我已經獵殺了一頭狼蛛了。馬塔博士說,我會成為比父親還優秀的勇士。」
「什麼?你被拉去做實驗了?」女半獸人一驚,就要去檢查兒子的身體,不過又忍住了,戰斧怒指唐頓,「人類,離開這裡,不然我們會死戰不休。」
女半獸人本來想抓住這些入侵者,換取丈夫和兒子的自由,可是看到骨龍後,她不得不改變主意。
「那個七十號實驗體,就是你的父親?」
唐頓把目標轉向了小孩子,涉世未深,容易套出話。
「你見過我父親?」
小半獸人果然上當,而女半獸人則是臉色一變,以唐頓表現出的實力,如果丈夫見了他,十有*要完蛋。
「見過了。」
「你的逃跑功夫不錯呀?不過父親一定會抓住你的。」
小半獸人很得意,在他看來,父親是不會失敗的。
唐頓沉默了,面對著一個崇拜父親的小孩,他實在不忍心擊碎他的幻想。
「你找我們幹什麼?」
看著這個人類沒有多少戰意,反而露出了哀傷的神色,女半獸人心頭一顫,問了出來,從來沒有人對半獸人給予過這種態度,不是像瘟神一樣害怕,就是巴不得殺光,然後割下耳朵去光焰教廷領取獎賞。
「他讓我救你們母子出去。」唐頓取出了人皮地圖,「這是他交給我的。」
「該死的人類,你殺了我的父親,對不對?」
小半獸人雙眼含淚,憤怒地喊了出來,他在父親的背上見過這幅地圖,現在出現在對方手中,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獸人們全都握緊了武器,緊盯著唐頓。
「不錯!」
唐頓從來都不屑於撒謊。
「宰了他!」
「血祭酋長!」
半獸人們群體激憤了,他們能有現在的地位,都是七十號在鬥獸場中用勝利換來的,因為只有有價值,才會得到馬塔的優待。
囚犯們湧到了唐頓身前,迫不及待的要動手了。
「統統閉嘴。」女半獸人朝著部下怒吼,然後看向了唐頓,「把地圖給我!」
唐頓聳了聳肩膀,把人皮丟給過去。
「呃?」
看到唐頓這麼乾脆,這次輪到半獸人們驚訝了,摸不清他的意圖。
「你是什麼意思?」
女半獸人質問。
「我說過了,我答應了七十號來救你們出去。」唐頓拍了拍額頭,雖然半獸人並不像預料中的那麼難溝通,但是也夠費勁的,他們的防備心理太重了。
其實也不怪半獸人多疑,畢竟這個種族的名聲太差了。是全大陸唾棄圍剿的對象,現在陡然來一個人類要幫忙,換了誰也不敢信任。
「為什麼要這麼做?」女半獸人質疑。
「因為死戰的他贏得了我的尊重。」唐頓咬了下嘴唇,「你們還有完沒完。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你胡說,你肯定是我父親身上扒下來的地圖。」小半獸人怒視著唐頓,要不是被叔叔拉著,就衝上來戰鬥了。
「滾一邊去!」女半獸人一巴掌抽在了兒子的臉上,打的嘴角都開裂了,「用點腦子,如果不是你父親主動說出來,他怎麼會知道有一張地圖?並且只有咱們才知道解開的辦法?」
「以後誰在和我說半獸人是低智商的蠢貨,我會打斷他滿嘴的牙。」唐頓比了一個大拇指,難怪一個女性會成為領導者。單憑這份智慧和鎮定就足以讓人讚歎。
「我會幫你翻譯這份地圖,讓你們可以安全離開。」
女半獸人一句話,讓囚犯們激動了,「那還等什麼?趕緊出發吧!」
「不,我們不會跟你們走。」
女半獸人拒絕。
「為什麼?你有什麼陰謀?」囚犯們覺得對方要利用己方做炮灰。
「呸。因為我不想接受殺死我丈夫的人的幫助!」女半獸人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除了這個青年,你們都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你找死是不是?」
囚犯們炸鍋了。
「團長,把這傢伙抓起來,嚴刑拷打,不怕她不招。」
「不錯,萬一她給出的情報是假的怎麼辦?必須逼供。」
「咱們不能相信半獸人。這些的名聲太壞了。」
囚犯七嘴八舌的建議著,要不是唐頓的威望太重,他們早動手殺人了。
啪!啪!啪!
唐頓右手連揮,幾個耳光抽了過去,打的囚犯轉動,像一個個陀螺。「誰再廢話,就給我滾。」
「你過來,我告訴你怎麼看這份地圖。」
「你不能這麼做,太危險了。」
半獸人們力薦,不過顯然這個女的威望極大。都沒人敢阻攔她的決定。
「你們不和我一起走嗎?」
唐頓蹙眉。
「我不會和殺了丈夫的人一起行動。」女半獸人做事相當有原則,「這份仇,我會找你討還的,我死了,還有我兒子,除非你現在就殺死我們。」
「我叫唐頓,是德蘭克福的西境公爵。」唐頓看了一眼那個小孩,「儘管來,我等著。」
「你是我見過的人類中,最正直的一個。」女半獸人一邊低聲講解地圖,一邊感慨,「你如果想活著離開,就拋掉那些累贅吧!」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真的確定不用我幫忙?」
看到對方再次點頭,唐頓笑了,「半獸人果然不蠢,如果和我們一起走,立刻會成為眾矢之的,但是藉著抓捕我們的名義,你們就可以離開獸欄,走到靠近出口的位置,這樣逃起來也方便,對不對?」
這次輪到女半獸人沉默了,因為她就是這麼打算的,要把唐頓一行當做誘餌和借口。
「放心,我不會介意的!」
唐頓讓荷瑪取出了十個補給箱後,轉身離開。
「你的地圖。」
女半獸人再次修正對唐頓的評價,這的確是一位正直的聖殿騎士。
「你留著吧。」
唐頓擺了擺手,有荷瑪在,早複製好地圖了。
「算你們走運!」
囚犯們瞪了這群半獸人一眼後,去追唐頓。
「是武器!」
「還有食物!」
有亟不可待的獸人打開了木箱,看到是各種補給,立刻開心的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