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騎著戰熊追上了一個野豬人,霜花龍槍突刺,把他捅成了透心涼,隨後一甩,將屍體砸向了旁邊的獸人。
食屍鬼低吼和獸人的慘叫混雜著一起,其中還有咀嚼皮肉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大難不死活下來的鎮民們沒有任何恐懼,反而覺得快意,有一些大膽的甚至衝了出來,睜著通紅的眼睛握著糞叉捅這些該死的強盜。
失去了魔僕,百人長沒辦法再擋不下唐頓的攻擊,一個格擋失手後,被碎首百裂沿著左肩砍人,劈下了小半個身體。
混在鮮血中的內臟灑了出來,臭味瀰漫。
唐頓沒有嫌棄,一刀剁掉了它的腦袋,丟向了那些鎮民,「去,把它的腦袋掛起來示眾。」
「這位是新上任的晨霧鎮鎮長唐頓大人,從今以後,你們將得到他的庇護,如果遇到強盜,點燃狼煙,主人的兵團會在第一時間趕到。」
傑克遜嘶吼著,為主人揚名。
「謝謝鎮長大人!」
鎮民們齊刷刷地跪了下來,發自內心的感謝著,比起溧水鎮那些人,這些剛剛從死亡邊緣爬出來的幸運兒們簡直把唐頓當做了救世主。
傑克遜把戰利品收集完後,把強盜的腦袋全部砍下,在路邊堆了一座小型的京觀,隨後將屍體燒掉,這也是為了防止瘟疫。
唐頓帶隊離開後,幾個僥倖逃脫的獸人斥候出現在戰場上,看著同胞的首級,滿臉悲憤。
「快回去向軍團長報告,一定要讓那個人類付出代價。」斥候隊長低吼著,發誓要血債血償。
……
金象牙酒館中,人聲鼎沸。
隨著唐頓最近一段時間大力剿匪。他的名聲快速的傳遍了大半個紅杉郡,再加上聖殿騎士的光環,各處的鎮民們都知道新鎮長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大好人,在為了平民們而戰鬥。
邊境的任何一個酒館中,大部分都是有關唐頓的話題,不過說的多了。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逆反心理。
「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青年,能有多厲害?我覺得這些流言多半是假的,是有人在為他造勢。」
一個滿臉疤痕的傭兵大漢頗為不屑,啪的一聲把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一些金黃色的啤酒濺了出來。
「你是嫉妒人家的名聲吧?」
有人調侃。
「我嫉妒他?瞧瞧這是什麼?」疤痕大漢示意大家看他的餐桌,上面擺著一個東西,用紅布包裹著。
大家都是走南闖北的傭兵,經驗不錯,別說紅布上有乾涸的血跡。就是單憑血腥味,也能猜到是什麼了。
「這是誰的首級?」
有人搭茬。
「陀羅多。」
大漢滿臉自得,尤其是聽著四周響起的驚呼,更是得意非凡。
「這位可是裁決階的強者,人頭價值三萬金幣蘭。」侍應生盯著包裹,恭維著大漢,「你發財了呀!」
「這種雜魚,我隨手就宰一打。」大漢吹噓著。他才不會告訴這些人,為了殺這個通緝犯。他差點連命都丟掉。
「您是厲害,不過和唐頓鎮長比,還是差了一些。」一個舞孃撇了撇嘴,旁邊的同伴也在幫腔,「就是,單論相貌。鎮長就比你英俊。」
「嘁,奶油小生有什麼好?還是猛男才夠味,一看你就沒接過客,怎麼樣?今天讓老子教教你什麼叫男人的魅力怎麼樣?」
大漢吐沫星子亂噴,盯著這個青春靚麗的舞孃。目露~淫~光,「十個金幣,怎麼樣?大爺有的是錢!」
「滾蛋吧你,我賣藝不賣身!」
並不是所有的舞孃都兼職妓~女,也有一些潔身自好。
「你個小浪蹄子,是等著叼金龜婿吧,哼,也不看看你的身份,一個平民罷了,還想飛上梧桐當鳳凰呀!」
大漢聳動著腰部,大聲譏諷,其他的傭兵也在調侃吵鬧。
年輕舞孃剛入行,經驗太少,被擠兌的下不來台,眼裡有了淚光,不過強忍著沒哭出來。
「來一段脫衣舞,大爺高興了,賞你一百金幣!」大漢丟了一袋金幣到餐桌上,眼睛凶光爆閃,盯向了舞孃,「要不是拒絕,哼哼!」
年輕舞孃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人家是魔能者,自己根本得罪不起。
「閣下,您沒必要和她一般見識。」侍應生喜歡那個年輕舞孃,看不得她受委屈,於是趁著倒酒的功夫,陪著笑容打圓場。
啪,大漢一巴掌抽在了侍應生的臉上,力量之大,連他的牙齒都扇掉了幾顆。
「滾開,你算什麼玩意?老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大漢暴怒,抓著酒杯猛灌,「快脫,大爺等急了,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沒辦法了,快點去叫治安隊吧!」
幾個舞孃出主意,讓同伴趕緊跑,不然今天要徹底被羞辱了。
傭兵們起哄,還有一些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大漢,這貨顯然是第一次來晨霧鎮,他不知道,隨著唐頓上任,這裡的一切規矩都變了。
敢在金象牙鬧事?這貨要是不被打死吊起來示眾,也會被丟進水牢關上上半年。
舞孃跳下了高台,要跑,結果被大漢用酒杯砸到了大腿,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想跑?門都沒有,趕緊脫!」大漢怒吼,他已經是裁決二階,在這種邊境就是絕對強大的存在,所以才會無法無天。
侍應生忍著痛,悄悄的跑了出去。
大漢喝了酒,有些微醺,再加上傭兵們的起哄擠兌,他頭腦一熱,就開始鬧事,反正欺負一個低賤的舞孃,也沒人會出頭。
就在舞孃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酒館內喧囂的氣氛頓時一肅。
大漢回頭,愣住了,因為一隊身披重甲的食人魔衛兵跑了進來,它們五米高的身形實在極具視覺壓迫力,連陽光都遮擋了,投下大片的陰影。
「是誰在鬧事?」
衛隊長凶悍的目光橫掃。
「我帝波羅。怎麼連丘陵土著都混上軍職了?」大漢有點意外,至於這十個食人魔,他還沒放在眼中,除了為首的是個魔能者外,其他的都是普通土著,也就個頭和力量比較大。
「是你在惹是生非?跟我們走一趟吧!」
衛隊長看到傭兵們的視線都落在大漢身上,走了過來,操著一口笨拙的人類語下達了通牒。
「老子做什麼?還輪不到土著來管!」大漢都沒起身,「給我填酒。沒聽到嗎?填滿!」
「你要拒捕?」衛隊長握緊了狼牙棒。
唐頓沒多餘的錢財給食人魔武裝戰斧,乾脆就用鐵棒焊接了一些尖刺做武器,反正以它們的力量和粗糙的武技來說,這足夠用了。
大漢的回答很簡單,直接飛起一腳,踹向了衛隊長的腦袋。
衛隊長不躲,直接暴力揮棒,可惜它終究是靈魂階的水準。餐桌被打爛了,大漢屁事沒有。反倒是把它踹翻在地。
「土著就是土著,老子連手都不用就能宰光你們。」
大漢很得意。
食人魔怒吼著,剛要廝殺,被一群突如其來的傢伙打斷了。
幾十個身穿紅色輕甲的保鏢衝進了酒館,呵斥著眾人靠邊讓路。
「哈哈,這群食人魔是幹什麼的?酒館的新節目?」
一個穿著魔法袍的青年走了起來。隨口調侃著,不用他吩咐,兩個女僕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一張餐桌。
「老闆呢,出來,給我介紹下晨霧鎮最近的趣事。」青年坐在了椅子上。一副頤指氣使的氣派。
傭兵們沒有咋呼,哪怕那些被保鏢推搡著的傢伙們也不敢發作,不說人家這氣場,單是那群裝備精良的近衛就足以說明他來歷不凡。
「閣下,您有什麼吩咐?」
酒館老闆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點頭哈腰,作為兄弟會的一員,他知道眼前這位的身份,是紅杉郡伯爵的兒子。
「沒聽到我剛才的問話嗎?」青年皺眉,「算了,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殺人。」
「還愣著幹什麼?上茶,上菜呀!」老闆朝著侍應生呵罵,「還有你們幾個,是死人嗎?趕緊跳舞!」
舞孃們被嚇到了,動作很僵硬。
「停停,你們跳得是什麼?狗屁嗎?算了,滾下去吧,讓這些傢伙跳。」青年指向了食人魔,大笑,「我還沒見過土著跳舞呢。」
「主人,要不要我去找一些草裙呢,據說草裙舞是土著們的保留節目,連小孩子都會!」
女僕掩嘴偷笑,保鏢們也是湊趣的哄堂大笑,看著食人魔,猶如再看一個個滑稽的小丑。
「你們是什麼人?」衛隊長爬了起來,大聲質問。
「看你的實力,大概在裁決階,要不要做我的部下?」青年根本沒搭理食人魔,詢問大漢。
「願為公子效力!」大漢立刻單膝跪下,宣誓效忠,這種機會可不多,他覺得自己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到了。
「哈哈,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晨霧鎮的治安官。」青年搖頭晃腦,喝著女僕送上的美酒,「對了,順便說一句,我是新上任的晨霧鎮鎮長。」
傭兵們面面相覷,唐頓做的不錯,最起碼殺的那些盜匪就足夠他坐穩這個位子了,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些人都是底層,根本沒資格知道內幕,不過隨後他們便發出了一聲聲的驚呼,羨慕嫉妒恨的望向了大漢,治安官呀,這可是肥差,每年單是過往商旅的稅款和孝敬,就可以弄上一大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