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身高接近二米五的巨漢,年紀在三十左右,體型魁梧的仿若暴熊一樣,坐在餐桌旁,直接比旁邊的人高出了大半個身體.
「他叫巴內塔,是拉姆總監工的第一打手,礦山除了守衛團長,就數他最能打,靈魂四階巔峰。」吉魯壓低了聲音,在唐頓耳邊嘀咕了一句,「聽說他身上有一部分獸人血脈,所以才會這麼強壯。」
唐頓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掃視四周,除了吃飯的礦工們,還有三百多個狗頭人聚在西邊,眼神中的仇恨根本不加掩飾。
「哼,你跟著他做什麼?」巴內塔盯著管事,吼了一聲。
「沒,沒什麼!」管事的額頭一下子就滲滿了汗水,他哆哆嗦嗦地擦拭著,朝著唐頓賠笑,「那個,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急事,下次再一起吃飯吧!」
管事說完也不等唐頓回答,就急匆匆地跑掉了,深怕慢一步,被巴內塔找麻煩。
唐頓敏銳地察覺到,原本看到他進了食堂,十幾個要走過來的親信止步了,低著頭離開。
「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安全。」阿諾感覺到了氣氛不對,既然收了薪水,那就要為僱主效死力,他悶聲悶氣地說了一句,然後盯向了巴內塔。
「喂,喂,你是瞧不起我嗎?」傑克遜很不滿意阿諾的輕視,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後背,「有我傑克遜大領主在,誰能傷得了主人?」
「點餐!」哈雷走到了餐檯前,敲了敲桌子,可是廚師們瞟了一眼,根本不搭理他們。
哈哈,巴內塔一夥肆無忌憚的嘲笑,尤其是想靠近唐頓套近乎的礦工們,在他們的目光脅迫下,全都離開了,更是讓他們得意。
食堂大廳內出現了詭異的一幕,不僅突然安靜了下去,唐頓四人身邊的礦工迫不及待地離開了,所有路過的人,全都繞開,好像他們就是瘟神似的,挨到就有麻煩。
唐頓面色不變,心底卻是歎了一口氣,經營了八年的拉姆就像一座大山壓在礦工們的心中,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
「老大,他們瞧不起你!」一個礦工嘀咕了一句。
巴內塔停止了笑聲,皺起眉頭,打量著唐頓四人,這幾個傢伙沒有露出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就像面對著一個普通路人甲,這讓巴內塔非常不爽,他覺得自己被小覷了。
「你不怕?」傑克遜捅了捅吉魯。
「我怕吃上不大餐,喝不上美酒!」吉魯翻了一個白眼,「你的主人有麻煩了,咱們要不先撤吧?」
「逃什麼?這傢伙的腿比我的腰都粗,不錯,可以吃上一個星期了。」傑克遜舔了一下嘴唇,厚臉皮的吹噓著,「不過是一個礦工,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當年連巨龍都殺過,它的牙齒還擺在我的功勳牆壁上。」
吉魯顯然不信,直接比了一個中指。
「我要是砸了這裡,你沒意見?」唐頓被廚師拒絕了,準備大鬧一場,於是問了哈雷一句。
「最好不要,這種沒有意義的爭鬥應該盡量避免。」哈雷搖頭,「會傷及無辜的。」
唐頓就猜到以哈雷的道德癖姓格,肯定會是這種答覆,但是他真的不能離開,不能以後沒辦法在礦山立足了。
看到這幾個傢伙居然旁若無人的嘀嘀咕咕,巴內塔感覺顏面大損,朝著部下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按照預定計劃行動。
排隊打飯的礦工們立刻鼓噪了起來,朝著廚師叫嚷。
「為什麼午餐的數量減少了?」
「對呀,這怎麼吃得飽?」
不滿和喊叫響成了一片,波及的範圍越來越廣,最後全是申討廚師的聲音。
「有些不太對!」哈雷拉了唐頓一把,「趕緊走。」
「等等,這顯然是衝我來的,如果走了,我以後絕對抬不起頭。」唐頓站立不動,握緊了拳頭,「看來我還得給他們一個教訓。」
「別朝著我們喊,沒用,要怪就怪某些人擾亂了礦山的秩序,當眾打了我們的人。「
「他要是不賠禮道歉,以後每天的三餐都按照這個數量供應。」
隨著一個廚師回答,其他的也喊了起來,儘管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明白,他們說的是唐頓。
一千多道視線落在了唐頓身上。
「唐頓,滾出礦山。」
「道歉。」
帶頭的礦工們又振臂喊了起來,想要鼓動更多的人**,不知是誰把飯盆丟向了唐頓,然後越來越多人的人開始砸他們。
「和總監工鬥,玩不死你們!」巴內塔一行冷笑,他們在用食物脅迫中立的礦工,把他們綁上己方的陣營。
現在就等唐頓忍不住這口氣動手,然後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打爆他,當然,要是灰溜溜的逃走,那他的威望會大跌,看誰以後還願意跟著他。
巴內塔根本沒把唐頓放在心上,琢磨著幹掉他後,去找哪裡的舞孃消遣,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唐頓沒有對吼,丟完一張椅子後,又抓起一張,狠狠地砸進了櫥窗中。
砰,椅子砸翻了鐵鍋,盛滿的土豆濃湯撒了一地,一股香味瀰漫。
廚師們嚇了一跳,礦工們也都驚得閉上了嘴巴,他們壓根沒想到唐頓會這麼做?要知道廚房的總管管事可是拉姆的親弟弟?
「這傢伙一定瘋了!」
礦工們覺得唐頓這次死定了,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巴內塔身上。
唐頓還想砸,結果唯恐天下不亂的傑克遜更快,直接抄起了一張餐桌,擲進了裡面,砸的玻璃破碎,鐵桶倒了好幾個。
嘩啦啦,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五百多個年輕的礦工衝進了食堂,接著擠開人群,出現在了唐頓身邊。
「監工大人,你沒事吧?」
幾個親信紛紛表忠心,他們是年輕氣盛的青年,不想再過那種被虐待的生活,而且也跟著唐頓殺入過工頭樓,所以已經沒有退路了。
「你們怕嗎?」唐頓點了點頭,微笑著捶了下他們的胸口。
「怕個鳥!」
礦工們齊聲怒吼,甚至讓全食堂都在發顫,他們知道唐頓是慷慨的,只要跟著他幹,一定虧不了。
「你幹了什麼?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我告訴你,你死定了。」廚師長看到食堂被砸的狼藉模樣,想到讓那位脾氣不好的管事知道後,自己會是什麼下場,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朝著唐頓吼了起來。
唐頓抓起一個水杯,狠狠地投了出去,轟在了廚師長的臉上,立刻把他爆的血流滿面。
「把他拖出來。」
唐頓的話音剛落,幾個礦工就翻過櫥窗,跳進了裡面,不過野蠻人阿諾的動作最快,這傢伙猶若一匹獵豹,幾個縱躍,就出現在廚師長身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就像拎小雞似的,拖在地上,拽了過來。
阿諾的手法太粗暴了,廚師長撞翻了一個鐵桶,結果沸騰的濃湯灑滿了半個身體,燙的他哀嚎慘叫。
「臭小子,放開他!」巴內塔坐不住了,隨著他起身,一票小弟也都站了起來,全都是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刺耳聲。
傑克遜的回答很簡單,取出弩弓,動作利索的上弦,對準了巴內塔。
「你以為我會怕?」巴內塔色厲內荏,傑克遜泛著綠色的瞳孔,讓他很忌憚。
「你可以試一試!」傑克遜聳了聳肩膀,它看上去很硬氣,腦子卻是琢磨著如果一箭射空,自己落跑的話,主人會不會拆了自己?
阿諾隨手一丟,廚師長像死狗一樣趴在了唐頓身邊。
唐頓順勢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廚師長的身體立刻捲縮成了蝦米狀。
「揍他!」
等到命令,親信們一擁而上,對著廚師長拳打腳踢。
唐崢走了幾步,搬起一張椅子,砸進了人群中,有幾個倒霉鬼躲閃不及,被打到了,可是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
「你們腦子上有坑呀?食堂剋扣你們的一曰三餐,你們朝我發什麼火?」唐頓咆哮,「你們這些蠢貨,天生就是被人利用的傻瓜,難道我來之前,你們吃飽過嗎?」
一千多個礦工被罵的狗血領頭,全都不敢再看唐頓,甚至有一些人開始悄悄地溜走。
他們不傻,想想食堂以前的惡劣行徑,知道唐頓不過是他們趁機貪污的借口。
「你們這些廢柴,這些傢伙,還有那個拉姆的弟弟,都在喝你們的血,用你們的飯費去逛酒館,享受奢華的人生,可你們做了什麼?像男人一樣站了出來嗎?沒有,你們全都像烏龜一樣縮卵了,只敢躲在角落裡抱怨幾句。」
「別聽他亂說,大家一起上,揍他。」安排好的礦工們又躲在人群中,開始煽動氣氛了。
「揍我?你們敢嘛?」唐頓冷哼,「來呀,站出來幾個人,讓我看看你們的膽子!」
沒有人走出來,就連那些刺頭也不敢,唐頓的戰績在這幾天中已經被傳的沸沸揚揚,他們不想找死。
「你們不敢做,那我來做,從今開始,食堂必須供應足量的飯食,不然見一次我砸一次。」唐頓說的正義凜然,要把這些中立的礦工拉上他的戰車。
「我看誰敢動?」拉姆的弟弟接到消息,在一群人簇擁下跑進了大廳中,看到這一幕,氣的臉龐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