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二階法陣的佈陣書,也是價格昂貴,並不是一般修士能夠購買得起的,而且陣法的修煉極耗精力,會影響到自身的修行,所以法陣的威力雖然強大,也只有極少部分人才會醉心於此。
即便是葉默,也只是掌握了一些粗淺的一階法陣而已。
「轟轟轟」
靠近到足夠的距離後,邪修的三艘戰船,終於炮火齊鳴,發動了首輪齊射
一顆顆肉眼可見的赤紅色炮彈當著眾人的面呼嘯而來,許多修士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臉恐慌,膽子小的一些修士,剛剛還戰意盎然,此刻就被漫天的炮彈嚇得逃回了船艙。
邪修的炮彈和葉默當年在敖來群島使用的炮彈大有不同,並非純粹的玄鐵製成,每顆炮彈上都刻有符文,中間填有煉丹爐中煉製的火藥,一旦接觸目標,就會爆裂開來,造成更加恐怖的殺傷力。
當然,這血海戰區的大海船防禦力之強,也絕非敖來群島的海船可以相比。某種意義上,這已經算是法船。
身為三階大型法陣的滄瀾止水陣,還是硬扛住了首輪炮火的襲擊。
隨著炮彈的爆炸聲隆隆響起,法陣形成的藍色光幕中爆開一道道水紋,像在水面投下的石塊一般。
週遭悶響聲不絕於耳,甲板上的修士無不臉色煞白。
他們中的許多人,還是首次直面這種海戰,沒過多久,就又有一批心理素質較差的修士,悄然躲進了船艙。
「敵方修士來襲」
哨塔上的護衛再次發出一聲警告。
船長面色一冷,仰頭看向高空,只見十多道流光激射而來,已經距離客船只有百來丈的距離。
「所有築基期護衛,隨我一同迎戰在場的各位兄弟中,如果也有築基期的高手,也請出手相助」
船長高呼一聲,將手中的陣法盤交給一名船員保管,祭出一把金色光劍,身形只是一閃,就出現在客船上空。
船長親自出馬,身後的二十多名築基護衛自然不敢怠慢,法力護盾爆體而出,各類攻擊法寶更是提前祭出,緊跟著船長飛入高空。
「法器級別的飛劍,而且至少是中階法器」
船長驅使的金色光劍上,一股股恐怖的金系法力波動激盪開來,葉默心中一驚,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名船長。
靈器級別的法寶,一般是煉氣期修士使用,到了築基期,靈器級別的法寶已經不堪大用,只有法器級別的法寶,才能承受築基修士的龐**力。
各種類型的法寶中,又屬飛劍法寶攻擊力最為恐怖,如果是金系飛劍,就更加完美了,法力驅使下,足可以千丈之外取敵首級
煉氣修士無法飛行,因為法力低微,也無法直接將靈器飛起來,只能翹首以待,準備以各種法術在後面策應。
沒過多久,甲板上再次飛起幾名築基修士,這些人並非是海船上的船員,而是和葉默一樣的乘客。
邪修來襲,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這些築基期的乘客,到了此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跟隨船長飛入高空應敵。
葉默並沒有參戰,客船上空足有三十多名築基修士,多他一個也起不到太大的效果。
而且葉默並不知道邪修的手段,所以還是決定先靜觀其變再說。
「哈哈哈,居然還想負隅頑抗好好好,拿下這艘船後,所有敢於反抗的修士全部殺掉,搶光,其他人可以留下一條小命」
空中傳來一陣桀桀怪笑,一名全身被一團火雲籠罩的邪修士,大聲命令道
邪修身上的強大氣勢讓葉默心頭微凜,這名邪修的修為,至少已經達到了築基後期七八重左右,一身實力深不可測。
火雲鋪天蓋地而來,甲板上的眾人聽到這名邪修的威脅話語,已經隱隱生出退意。
反抗必死,不反抗還能逃得一線生機,邪修這番話,成功的瓦解了船長苦心拉攏的人心。
「哼,傅燃心,別以為你藏在火雲中我就認不出來,想不到你也加入了邪修勢力,當年在古氏仙鎮,我就看出你心懷不軌,沒想到果真是你暗算了古城主,將古氏仙鎮拱手送給了邪修勢力」
船長一聲冷喝,說出的話讓所有人心中一驚。
這船主和邪修頭子,顯然早就認識。
「咦沒想到居然是你,林闊海,當年若不是你,我也不至於被逼到今日這個地步,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仙衛,如今竟然成了船長,哈哈哈,真是冤家路窄啊,來來來,我們先戰上個三百回合。」
傅燃心微微一怔,待到看清身穿金色服飾的船長模樣,更是興奮的狂笑起來。
「客船上的各位兄弟,邪修勢力向來是我仙城同盟的大敵,一旦被他們攻破客船,即便逃得性命,也會淪落到男為奴、女為娼的淒慘下場,與其到時候生不如死,還不如現在昂首一戰,說不定能拼出一線生機」
林船長沒有理會傅燃心的挑釁,而是轉頭衝著船艙上的眾人吼道。
許多人聽林闊海這般一說,頓時個個義憤填膺,以下犯上刺殺城主,勾結邪修出賣仙鎮,傅燃心可以說是壞事做盡。
「廢話什麼,滅了這些傢伙,下面那群廢物,自然會投降」
在天空遠處,一名臉色陰沉的少年從後方趕至,冷聲說道。
少年一身白袍,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是並不多見的冰系修士,修為甚至比傅燃心還高出些許。
葉默抬頭看去,只見此人看似年輕,眉眼之間卻有一股上位者才有的威嚴
傅燃心似乎對此人極為忌憚,收住笑容,慌忙點頭應是,身形再次一閃的出現在林船長面前。
「哼,你當年就不如我,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修為還是差我一籌,拿什麼跟我鬥」
傅燃心冷笑一聲,右手虛抓,一把巨大的芭蕉扇法器被其祭出。
芭蕉扇表面,紋路密佈,全部是極為高深的符陣鐫刻,符陣中的紅色火光來回遊走,一朵朵赤紅色火焰時隱時現。
芭蕉扇剛一出現,林闊海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畜……畜牲,沒想到連古城主的高階法器火雲扇,也被你據為己有
盛怒之下的林闊海,滿臉漲紅,鬚髮皆張,法力驅使下的金光飛劍,也顫巍巍的發出一陣陣嗡鳴聲。
「天殺的畜牲,受死」
林闊海手捏劍訣,全身法力鼓蕩,揮手之間,身邊飛劍輕鳴一聲,彷彿有靈性一般,化作一道金芒,直取傅燃心的面門。
中階法器級別的飛劍,就算是傅燃心再狂妄自大,也不敢硬接。
不過他和林闊海也算是老對頭了,所以對對方驅使飛劍的水平也算瞭解,只見其單手掐訣,腳下騰起一團火雲,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身而退,金光飛劍雖快,但兩人之間畢竟也隔著一點距離,所以一時半會也奈何不了傅燃心。
「林仙衛,就你這點三腳貓功夫,也妄想取我性命,哈哈哈,這就讓你見識一下火雲扇的威力」
傅燃心邊退邊笑,時刻不忘譏諷林闊海。
林闊海似乎已經徹底被怒火沖昏了理智,手中劍訣連掐,距離傅燃心本還有一段距離的金光飛劍猛然一顫,進而一道金色劍芒從劍尖迸射而出,奇快無比的刺向他的脖頸,
傅燃心驅使一半的火雲扇驀然一收,用扇柄生生擋住了金色劍芒的雷霆一擊。
「砰」
一聲脆響,火雲扇上騰起大片火雲,傅燃心雖然擋住了劍芒,卻被劍芒上裹帶的巨力震飛十多丈遠,喉頭一甜,咳嗽出四五口鮮血。
五臟六腑被震成輕傷,如果不是火雲扇品階高出金光飛劍一籌,本身材質堅固,傅燃心只怕要落個扇毀人亡的下場。
「好你個林闊海,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一手,我倒是小瞧你了」
傅燃心強壓怒火,從懷中掏出一枚丹藥,匆忙吞下後,慘白的臉色才漸漸好轉過來。
林闊海見傅燃心並無大礙,臉色頓時一黯。
他之前假裝被對方激怒,就是為了讓傅燃心輕視自己,從而施展出剛剛煉成沒多久的一招飛劍劍技,沒想到對方反應速度居然如此快,竟然在那般危急的關頭,還能及時收手自保。
傅燃心卻是知道,這也是自己的修為高出林闊海一重的原因,神識的強大讓他及時捕捉到危險,所以才會逃過一劫。
林闊海歎了口氣,他本就不如傅燃心,此刻偷襲不成,再戰下去恐怕就不妙了,而且傅燃心旁邊那名冷面少年,雖然並未暴露出自己的實力,卻一直讓他如芒在背,有股強烈的不安感。
「林闊海,也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爆裂火球」
傅燃心的傷勢尚未完全恢復,但剛才死對頭的那一擊讓他顏面掃地,原本是想激怒對方,沒想到反而被對方利用了。
暴怒下的傅燃心,口中唸唸有詞,將築基七重的法力瘋狂注入火雲扇中,火雲扇在傅燃心火系法力的注入下,扇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漲四五丈,全身火光粼粼,週遭一片炙熱。
「嗖嗖」
傅燃心手持扇柄,元氣轉化而成的火系法力瘋狂湧動,額頭青筋暴起,似乎運用起來極為吃力。
不過在傅燃心的瘋狂驅使下,龐大的火雲扇終於緩緩扇動了一次,也僅僅是這一次的扇動,扇尖上的金色圓錐體中,陡然爆射出一團直徑足有半丈來長的恐怖火球。
見識到火雲扇的威力,客船上空的所有築基修士,臉色個個都變得極為難看。
在客船甲板上觀戰的葉默也一陣訝然,高空中的炙熱火力,連距離百丈來遠的甲板都能清晰的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