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李醫生和金春康坐在辦公室的素色沙發上,他們聊了已有半個多小時了。
這時,李醫生開口了:「說實話,我們兩個至今還不清楚那張芯片在病者的神經節點位置能造成怎麼樣的生理反應。兩樣東西完全契合,沒有出現排異的現象,從後來的檢查中來看,病者也沒有什麼大礙,但就是醒不過來。」
隨著李醫生這句話一出,辦公室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三人都在沉思。
門口站著的女子捏緊著拳頭,渾身顫動著,她發現她竟不知道三名醫生口中說的這些事,此時的她多麼想衝進去,問問那兩個醫生,還有多少事情沒有告訴她!
可是,她不能這麼做,畢竟兩名醫生救了她最心愛的人,而且這幾個月以來,一直在進一步的研究她心愛的人的病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沉住氣,繼續憑著敏銳的聽覺,在門口隔牆而聽。
金春康忽然抬起頭來,大膽猜測道:「你們說,會不會是tp9234和那芯片發生了生化反應,強化了芯片和神經的嵌合度,使芯片成為了那名病者身體內的一部分,而那芯片本身還存在著某些功能,才讓病人無法甦醒?」
聽到這句話,孫李二人眼睛頓時亮了幾分,老孫更是大手一拍,說:「年輕人真是敢想啊!tp9234在去年還只是一種新藥,雖然做了一系列的藥理反應,但終究可能發生異變。金醫生,你的想法很合道理,剩下的就是驗證你的猜想,我們要先聯繫那名病者家屬。
其實,我們剛才說的那名病者的家屬你也見到過了,就是剛才那個女孩子。」
金春康一呆,沒想到還有這麼巧的事情,他問道:「病者現在在不在醫院裡面?」
老李:「病者幾個月前就轉出去了,這位病者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每次我們前去問診的時候,都是有人專門接我們過去的。在下一次去之前,我們會聯繫金醫生你,想必有你的幫助,一定會有進一步的發現。」
還有這麼特殊的病人?金春康心想,再回想起剛才見到的那個女子,也不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不過,他臉色倒是不變,說:「兩位老師的臨床經驗比我豐富多了,希望以後能多指點指點我,以後叫我小金、小春、小康都行!叫我金醫生,我還覺得有些彆扭。」
金春康這時候先站了起來,而後兩名老醫生也站了起來,老李拍了拍金春康的大臂說道:「年輕人還挺結實的!很虛心!這樣,下次我們前去病者那裡之前,會給你打個電話。你如果想瞭解更多關於他的情況,可以隨時到醫院裡來,我們歡迎之至!」
「那真是多謝謝兩位老師了!」
在兩名老醫生親和的笑聲中,金春康離開了辦公室,離開了醫院,他要去一趟衛生資源中心,尋找一些關於tp系列藥劑資料。
這個時代的街道要比幾十年前的要乾淨得多,雖然交通還是有早晚高峰,但已比以前好得多。
走在路上,金春康總覺得有些不自在,總覺得好像暗中有人在跟蹤自己。可當他回頭四看的時候,卻連根毛都沒有看見。他搖了搖頭,以為是這段時間過度的精神緊張造成的,看來,是時候好好放鬆自己了。
放鬆?怎麼放鬆?對金春康而言,自然是遊戲了!這段時間雖然忙著學術討論,但他依然會把晚上睡覺的時間拿來玩遊戲。遊戲倉就是有這個好處,一邊玩遊戲一邊還可以睡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金春康已經49級了,目前正在做二轉職業的前置任務。古通玄說了,讓他先到50級再說,因此,金春康當務之急還是練級。
事情多、繁、忙,所以他等級升得並不快,面對排名第一51級的影覺,他還是有點疑惑:怎麼大半個月過去了,這傢伙才升了1級?
就在金春康想著自己遊戲的時候,他的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這個人比他要矮半個頭,走路腳輕生風,沒有一點兒聲響,所以當察覺到身旁有人的時候,把他也是嚇了一跳。
「金春康?」
聽到這個女子叫自己的名字,金春康撇過頭這才看得更清楚了了,腦中記憶片段閃過,他吃了一驚:「你,你不就是在孫醫生辦公室裡的那個人嘛!你怎麼知道我?」
女子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停下來,面向金春康:「我叫做初羽,希望你幫我個忙,跟我走一趟。」
不錯,這個出現在康樂醫院的女子就是初羽了,雖然戒備所裡面有不少醫術精湛的醫生,但她還是時常會來一趟康樂醫院,邀請當時給陳風華主刀的兩位醫生前去戒備所。
她最近聽說醫學界有個研討會在康樂醫院舉行,等她來到的時候已是結束了。她見了孫李兩位醫生,可就在這個時候碰到了金春康,以及聽到了一些兩名主治醫生不曾告訴過她的話。
當她把金春康的信息反饋給組織的時候,她得到了金春康的資料,這也讓她大吃了一驚。金春康年紀和陳風華一般大,但在醫學界獲得的成就絲毫不輸於陳風華在商界獲得的成就。醫學界神經科學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簡簡單單一句話,足以彰顯這個年輕人的水平。
所以,她就萌生了要把金春康帶回戒備所的念頭。
人們對醫生這個職業都有這樣一個普遍的認知:年紀越大、資歷越老,這樣的醫生最好。這個想法固然不錯,但也是片面的。
對老中醫來說,這個說法是一種肯定。但對現代科學醫學來說,這種說法就有所欠缺了——年輕人往往擁有對新醫學更強的接受和學習能力,小看年輕的醫生,實在是傳統觀念在作祟。
但初羽就不這麼想,她前前後後找了了許多醫生,只要是好醫生,她就會去找。所謂病急亂投醫,大概說的就是她現在這樣一個情況。可她不管,只要有辦法,她都願意一試。
金春康感到不解,眼前這個女子只有一面之緣,對方為什麼會找自己幫忙?可他怎麼能跟著一個陌生人就走,記得老師走之前讓他注意安全,他就防範起來:「你先說說,是什麼事?」
金春康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前,就隱隱猜到是什麼事了,直到對方說「去看看你想看到的那個病人」,他就明白對方這個忙是什麼了。
說實在話,金春康還真有點迫不及待,思忖片刻,他對初羽說:「好,但我現在要去衛生資源中心找點資料,你要等我一會兒。」
聽到這話,初羽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她也沒想到這個年輕的醫生那麼好說話。照她的邏輯來,如果這個醫生不同意的話,那她就會用武力來解決這個問題,雖然看起來粗暴了些,但她只能那麼做了。
初羽本不用那麼著急,因為她聽到金春康和孫李兩名醫生的談話,知道下一次這名眼前的醫生可能也會去,但是,戒備所守衛森嚴是秘密所在,要等到下一次,怕是還要過1個月。
所以,她才決定這個時候要金春康前去。
……
半天時間過去,當金春康從衛生資源中心出來時,初羽早就在大門外等候了,在她站的位置邊上,還有一輛黑色的懸浮車。
椿椿康向著初羽點頭,並走了過去。
冬日的陽光沒有那麼燥熱,但那凜冽的寒風猶如刀子似的剮著露出來的肌膚,就在這時,另一輛黑色的中性懸浮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兩個黑衣男子從車內走了出來,逕直來到金春康身旁。
「金醫生麼?請跟我們走一趟!」
初羽見到異況,渾身繃緊!眼眸中更是升起一絲戒備,箭步朝著金春康和黑衣男子的方向走了過去。